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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番外—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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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

如果余敏需要蒋承泽的承诺,他们随时可以复婚,如果她更享受当下,他也愿意奉陪——

是两人复合初期蒋承泽宽慰余敏的话语。

但其实,蒋承泽想要那张纸。

想要工作归来,便能看到余敏为他留灯,温暖地说欢迎回家;想要名正言顺地介绍她,被介绍,过年过节和她一切参加朋友聚会,慰问亲朋;想要一个确定、稳固、有保障的法律关系,和她携手共度余生……

最想要的是,是他们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一双儿nv,或者不那么贪心,nv儿或儿子都好,和她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蒋承泽做梦都想,可他不敢提。

即便他可以保证,复婚后他不会勉强余敏做任何事,她不用像以前一样疲惫地应付蒋家各种关系,牺牲事业只为做合格的蒋家儿媳——

可他还是担心。

担心他做得不够好,还没有弥补完曾经对余敏的伤害,还不配单膝跪地祈求永远。

向来一往无前的蒋承泽在这个问题上一反常态地瞻前顾后,生怕一个不慎,让好不容易缓和改善的关系再一次遭受挫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月,蒋承泽回老宅的时候,蒋承宇问他和余敏的进展,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回来。

蒋承泽苦笑,说余敏压根没提过复婚,大概率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林嘉青却不赞同的反驳:“大哥,这种事你怎么能等大嫂开口呢?说不定她也在等你开口呢——等你郑重的,再一次向她求婚。”

nv人,再坚韧的nv人都好,总归是矜持的。

结婚这样的事情,nv人自然是希望由男人主动提出来,给足他们保证与承诺——

林嘉青阐述自己的想法

蒋承泽不敢妄想,却还是忍不住问:“嘉青,你觉得怎样的求婚,你会点头呢?”

“点不点头当然是看求婚的对象是谁,是不是真诚啊,不过一生就那么一次,仪式也很重要,总不能随便掏个戒指出来就让人嫁给他吧。”

“那你觉得求婚应该有怎样的仪式?”

“这个看人的吧,如果对方喜欢物质,带她去逛街,把最好的奢侈品全部买来送给她,在金光闪闪的礼物山下求婚;如果对方喜欢浪漫,万人欢呼的演唱会后台、月光下的花园,yan光下的沙滩……又或者烛光晚餐这种常见的俗套求婚场景咯。反正投其所好嘛,虽然大嫂对什么都淡淡的,我也ga0不清楚她到底喜欢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敏可能喜欢什么地方呢?

在林嘉青的絮叨里,蒋承泽慢慢回忆余敏和苏曼十数年来的书信;她似乎喜欢宁静的地点:星空下,大海边,篝火旁……

所以在马尔代夫地时候,他为她量身打造了一个专属求婚:有沙滩,有星光,有钢琴,有情书。

可若复刻一次,这求婚便没有任何的惊喜。

况且,当时余敏并没有原谅她,蒋承泽并不希望日后的余敏回忆起他的求婚时,掺杂不愉快的记忆。

思绪的游荡中,林嘉青又问:“对了大哥,你和大嫂,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呢?”

蒋承泽忽地心念一动:“嘉青,谢谢你。”

十二月,蒋承泽生日。

两人复合已经四个月,余敏问蒋承泽想要的礼物,蒋承泽只说让她生日那天早些回家。

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从菜市场挑选蔬菜,到亲自备菜、烹饪、摆盘,细心挑选花束、佐餐红酒……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仿佛过生日的人不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余敏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烛光晚餐,红酒鲜花已经准备完毕。

余敏错愕地任由蒋承泽将她“请”进门,酒足饭饱之后,蒋承泽提议:“我们来下一盘棋吧。”

桌上的蜡烛照出影影绰绰的火光,烛泪顺着烛身就要滴落桌布。

蒋承泽没有吹灭蜡烛,也没有开灯,就这么拉着余敏到茶几前拿出棋盘。

余敏也只好跟着在茶几前坐下。

两人猜拳,余敏先行。

她用了平常下法:当头pa0,车马后行;表面瞧来旨在进攻,暗地里却步步为营。

蒋承泽也不遑多让,大开大阖,指挥若定,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样子,让余敏忍不住猜想,蒋承泽要的礼物就在这场棋局里。

同居以来,两人没事就会在电视机前杀一局。

“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蒋承泽并没提过任何出格要求,不过是让余敏帮忙打领带,刮胡子之类的小事,严格来说都不算要求,只是情趣。

当然,恋人间有很多情趣,床上的床下的,他们只尝试过一些很初级的,远够不上让人面红耳赤。

也许蒋承泽今日想要提的,会有些不一样。

不然以他寿星的身份,他大可以直接要求,何必多此一举来一场棋局。

或许他的要求会让她感到难为情。

不过,这是他的生日,余敏想,就算难为情,她也会尽量满足的。

思及至此,余敏渐渐放缓了移动棋子的速度。

“看来你今天是一点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啊。”她以手支额,故作苦恼地娇嗔,“和你下棋可真不容易。”

“你今天有意想要让我。”蒋承泽瞥了一眼她故意送给他的车,没有吃,反而挪动了旁边的pa0,“还需要我手下留情?”

余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棋艺相当,想放水都不行,每一次的交锋都是一场攻守激烈的厮杀。

想赢不容易,想输,也不容易。

“真是一点瞒不过你。”余敏只好谨慎起来,重新布局,同时又有些好奇,“你以前也这样陪曼曼下棋吗?”

不管是幼时还是长大后,在余敏的记忆里,苏曼的棋艺一直都……很烂,顾前不顾后,只b懂规则好那么一点点。

余敏自m0清苏曼水平后,就不会主动提议下棋,奈何苏曼人菜瘾大,无聊时也会缠着她来上几局。

余敏将目光从胶着的棋局移到蒋承泽脸上,忽地想听听蒋承泽和苏曼下棋是又是怎么一副模样。

蒋承泽并没有立即回答,反问她:“你有没见过承宇和嘉青下棋。”

“嘉青那个直x子,下棋什么水平大概你也猜得到,承宇每次和她下棋都会让着她,却又不能让得太明显,总是吃两个棋子,又输一个棋子……每次都要绞尽脑汁给她更好的游戏t验。”

“嘉青也知道承宇每次都有放水,所以她第一次看到我们下棋时,还忍不住和承宇吐槽,说我一点也不让着你。”

“事后,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我一点没有让着你,也从未让过你;因为让着你,反而是对你的不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至今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在场所有的nv生都穿着裙子化着淡妆,只有你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扎着马尾,坐上牌桌时,却b所有人都更有气势。德州扑克并不是纯靠运气的游戏,你实力不俗,唬人的姿势也很镇定;要不是那天我侥幸,运气稍好,输的那个就是我了。”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你根本不要我让着你。”

“你问我有没和苏曼下过棋,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也会像承宇让着嘉青那样让着苏曼,但事实上,我从没和苏曼下过棋,我知道她的水平。”

“当然如果她执意要求和我下棋,我大概也会让着她些……只是双方的t验都不会太好,因为我对苏曼远没有承宇对嘉青的耐心。”

“敏敏,我说过,我对苏曼并没有ai。”

“以前没有遇到你,我才会错误地以为,找个x格互补,相处起来舒适的人就好,可是我遇到了你,于是我知道了,人生中要遇到一个棋逢对手的人,有多难得,多让人欢喜。”

蒋承泽一边垂眸回忆,一边用过到楚河汉界“马”画着“日”字b近余敏的“帅”。

余敏当然可以移动她的“帅”,但蒋承泽对面的pa0又会将其瞄准。

他骨骼修长,筋络清晰的手指,就那么拈着棋,轻易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她还没来得及摊手认输,落下话头的蒋承泽忽然从k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变得更加正式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承泽举着盒单膝跪地。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枚银白se的戒指,硕大的钻石在深蓝se丝绒的衬托下闪闪发亮,就好像夜空中耀目的星辰。

蒋承泽拉起余敏的手:“你愿意带上它吗?”

“我知道你并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也不需要你再次成为蒋家的媳妇。”

“我只是希望我们关系受到法律保护,假如你生病,我有资格替你签字,假如我出什么事,你将是我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希望和你分享所有,共享利益,共担风险。”

蜡烛昏h的光亮照着,蒋承泽冷峻的棱角亦被映衬得无限温柔。

他小心地牵着余敏的手,剖白自己的真心:“当然,我也知道我以前很混账,伤害了你,但是我希望用接下来的余生去改正,也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

她从意外的惊诧中回神,跌入他温柔的眼波里:“这就是你的生日愿望,要是我不答应呢?”

抓着她的手一下子收紧,罕见的紧张,让他的心跳显得有些急促,透过相贴的手掌传到她耳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扑通——扑通——,b预想中更为焦急且短促。

她最终笑道:“逗你的。”

她确实对婚姻还有顾虑,但同样的,他近来的表现也确实重新燃起了她那未完全冷却的,关于婚姻点点的幻想。

无论多晚回家,只要他在,家里总有一盏为她亮着的灯。

不小心睡着在沙发上也不用担心,他会抱她去床上,小心地帮她卸妆,盖被。

生病有人照顾,低落有人安慰;喜悦有人分享,烦恼有人倾诉。

那些平淡的、细碎的、却又不失温馨的生活细节,像细密的蛛丝,一点点将她心上的伤口缠补。

不知不觉将,她早已经重新地,完全地接纳了他。

复婚是迟早的事。

至于复婚后要面对的,来自他以外的其他问题,她愿意和他一同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敏伸出手,看着蒋承泽把钻戒缓缓戴入自己的中指。

当银se的圆环终于推到中指根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她拉他起身,两人相视一笑,相抵额头下,嘴唇很快碰在了一起。

求婚过后是婚礼。

两人是第二次结婚了,余敏不想高调,只说知会双方父母后,定个日子重新领证就行。

蒋承泽却希望重新补给她一个婚礼,浪漫的,私人的婚姻。

哪怕没有亲朋好友参加,他仍坚持,要真心实意地重新念诵一遍婚姻的誓言,给穿着婚纱的余敏最诚挚的承诺。

婚礼最终定在斐济的一个私人岛屿上。

海岛上人迹罕至,只有几栋白顶别墅,雪团一早被接到岛上,窝在门口肚皮朝天睡懒觉。

林嘉青伸手扶着余敏下机,拉着她穿过栋栋别墅。

别墅后巨大的草坪上,黑se长椅和钢琴分别摆放在草坪两侧,中间一条玫瑰花瓣铺就的花毯,从架起两个花柱间一直延伸到百合围成的花簇拱门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父捧着圣经,立在主持台旁。

在主持台的不远处,蒋承泽穿着笔挺的西装,和神父一起安静地等待着。

修裁得t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挺拔又利落,短发被梳于脑后、定型,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一贯狭长、深邃眼睛,闪耀着憧憬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余敏。

蒋承宇轻抬手指,悠扬的钢琴声随之响起。

余敏拖着从飞机上换好的婚纱,踩着花瓣,一步步走向蒋承泽。

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婚时一样。

不同的是蒋承泽脸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切。而余敏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幸福的光芒。

“蒋承泽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这个nv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ai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无论何时,婚礼的誓言都是千篇一律。

但当人们说“愿意”两字,是真情还是假意,是敷衍还是郑重,他的声调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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