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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赶尸录》第204章 办公室里的秘密(求推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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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冰人消失以后,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片嘶吼声中。鄯善卓尔依旧紧紧拽住卡达的脖子,任凭他那巨大的身躯拼命地晃荡,但始终都摆脱不了鄯善卓尔惊人的束缚。

马德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于门廊深处,我没有阻止他逃跑的意图,但也不能够确定,他是不是也变成了僵尸,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站在仓库的东南角,望着中央舞动的身影。鄯善卓尔终于动了起来,她咧开一张早已变成了黑色的嘴巴,那里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致命的毒液,无论是舌头还是牙龈,甚至连口腔内壁和唾液都变成了一种恐怖的黑色,唯独那两颗森白的獠牙,依旧透着令人心悸的寒光。转瞬之间,她灵动地扭了一下脑袋,像一条毒蛇似的,眨眼便咬住了僵尸卡达粗大的脖颈,两颗尖利的獠牙轻易地从他脖子上面咬开一条硕大的伤口,黑色血液如同喷泉一般,刹那间溅满了四周

“啊不——”卡达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突然间,他彷佛认定了灭亡的命运,猛地侧头,也咬住了鄯善卓尔的脖颈,并瞬间撕裂了她的咽喉

我眼见情况不妙,鄯善卓尔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正准备前去帮助,却被跑过来的苏雪狠狠地拉住了。她眉头紧皱,用一种充满遗憾地口吻对我说:

“唉——就算你救了她又怎样?她一样会选择毁灭的”

“她完全不必同归于尽呀”我禁不住低声喃喃道。

片刻之后,鄯善卓尔与卡达扑通倒地,他们宛若两只缠在一块儿的毒蛇,用他们致人死命的黑色毒液,狠狠地咬烂了对方的脖颈,而在他们的四周,那些黑色的血液早就流了遍地。鄯善卓尔用最为残酷的方式终结了对手,同时毁灭了自己。

又过了半晌,他们抽搐的身体终于回复了平静,我望着眼前凄惨可怖的场景,不禁生出了一抹难以名状的悲凉之情。

“好了,我们得把这些尸体收拾干净”苏雪拍了拍呆愣在原地的我,突然对我说道。我心中一惊,急忙回道:“我们不用通知警方吗?”

苏雪忽然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就是警察,我非常明白他们的处事方式。若是我们通知了警察,咱们都得背上变态杀人的罪名。呵呵。你知道的,他们无论怎样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僵尸。他们是最为虔诚的科学信仰者”

这倒是一个鲜明的讽刺,我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了几秒钟,方才下意识地回道:“可是——”

“她说得没错”恰在此时,林教授的那名学生突然从仓库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他以出奇地冷静态度望着眼前的一切,虽然身体仍在瑟瑟发抖,但显然他已经回复了理智,“我们决不能报警我们尽快把他们埋了,然后再把仓库打扫一遍,抹去那些血迹我相信这个废弃的工厂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涉足。”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和苏雪以及那名冷静异常的同学,在工厂找了两把铁铲,在黄昏金光的笼罩之下,开始了我们的挖掘工作。我们在工厂右边的荒草中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并在那儿挖了一个深达两米的长方形坑道。等我们把所有的尸体都丢入坑内,又借着吉普车的射灯打扫了整个仓库,再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对于林教授的死,我只能表示遗憾。把他和鄯善卓尔的尸体与那些肮脏的家伙们埋在一块儿,也实属无奈。师兄由于伤势过重,已经陷入了昏迷,看样子状况不容乐观。过了那么久,他的鼻腔和口腔仍旧不停地溢出血沫,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必须尽快入院接受治疗。

我们开着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慢慢驶离了这座阴森可怖的废弃工厂。外面凛冽的寒风让我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却始终像一个诡谲的梦幻,以奇怪的方式在我的脑海中萦绕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它意味着什么。但我隐隐预感到,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还有多少人知道林教授失踪的消息?”在车上,我问那位一脸迷茫的同学。他一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好像心事沉重。

“除了死去的章程和我,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了。”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年轻的脸庞看上去充满了落寞,“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教授——”

最后,他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虽然这件事与他并不相干,但对于恩师的死,他却感到十分痛惜和哀伤。我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还是少知道为妙,以免给他单纯的内心留下过多的阴影。我只是淡淡地嘱咐他:“今晚上的这件事,切记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嗯。”他点了点头,又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陷入了沉思。

我们把受伤的师兄带到了一家三甲医院,我不担心医生们能够从师兄的伤势中窥探到什么端倪,大不了告诉医生,师兄是被人打伤的。他身上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伤势,能够让警方介入。况且,对于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来说,警察们总是退避三舍。

在医院的长廊中,一个身着白大褂,透着各种混杂药水味的老医生站在我们面前,他手里拿着一份沉长的报告,眉头紧蹙。当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不耐烦地对我和苏雪说道:

“别烦我了医院的规定不可能因此而改变你们如果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就赶快去办理缴费手续,把五万元的预期医疗费和一万元的保证金交了。病人的头部受到了重创,颅腔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血块,必须立即进行手术。虽然如此,我也不能够保证手术百分百的成功,他的情况确实太危险了,院方只能保证百分之五十的成功机率既然你已经签了字,那么,赶快把手续办好吧”

老医生讲得唾沫横飞,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可是——”我又准备与他理论一番,师兄现在虽然被送入了重症病房,但入院一个小时,仍旧没有得到手术,我知道这么拖延下去师兄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但一下子要我从哪儿找到六万块钱的巨款呀?

一旁的苏雪看出了我的窘迫,她急忙对老医生说道:“医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这就回去拿钱,但我家距离这儿太远,我担心病人的状况撑不了这么久,你们能不能先给他安排手术?”

“不行”老医生斩钉截铁地吼道,“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医院的规定是不能够违反的,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说到此处,他又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看表,继续道,“好了,还有一个小手术在等着我,这张单子你们拿着,办好了手续再来找我”

他说完就扭过头,大摇大摆地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我终于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缓缓从背包里摸出了辟邪古刀,抽开刀鞘,怒吼一声就要朝着那医生扑过去

若不是苏雪反应够快,及时拉住了我,我想那老家伙下半辈子恐怕要拄着拐杖度过了。

“你想干什么啊?这里是医院你想干什么”老医生浑身颤抖着怒吼道,他随即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但苏雪机警地迎上去,用一种歉意地口吻道:

“对不起医生,他只是太担心他哥哥的伤势了我这就回去拿钱,然后按照医院的规定办理好手续。”

“哼”那老医生终于收回了手机,用一种充满不屑地眼神望了我一眼,看样子这种“医闹”的场面,他倒是见得多了。

然而师兄的病情容不得再度拖延了,苏雪家距离医院来回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且不论现在三更半夜她能不能从养父母的手里要到这笔巨款,单单这一个小时就足以致命了。我心知脑积血的危险性,说不定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它就会要了师兄的命

我把心一横,不顾苏雪阻拦,又朝着那老医生追了上去。我并没有再度袭击他的念头,方才的确是一时冲动,若是刺伤了他,师兄不但得不到及时治疗,而且我还会因此触犯法律,被投进监狱。要知道,在医院公然刺伤医生,这种罪责恐怕要加倍处罚。这会儿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刚才想要威胁那老医生替师兄进行手术的想法太傻太天真了。

我把辟邪古刀回鞘藏进背包,又在背包里面摸了摸,除了那些冰冷的灵龟壳,就只剩下那个从梵净山带回来的金盒子了。灵龟壳固然是一种奇药(方才在医院的途中已经给师兄服用了一点儿灵龟壳粉末,但仅仅止住了他口鼻的流血而已,至于颅腔内郁结的血块,非动手术不可),但一时半会儿想必那老医生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唯有黄金才是王道

我快步追上,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对方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我仍旧妄图袭击他,拼命地挣扎并大喊大叫起来

我看形势一下子陷入了混乱,急忙喝道:“别叫了我有话跟你讲”

那老医生终于停止了杀猪般地嚎叫,用一种充满警惕和鄙夷的眼神打量着我。但长廊四周的病房已经探出了大大小小,许许多多好奇的脑袋,他们大概认为我与老医生发生了什么纠纷,又有热闹可看了。

我本身对于国人爱凑热闹的劣根深痛恶绝,我曾经看过一本不记得名字的书,那上面充分描述了国人的这种“优良传统”。大概是在清末或者抗日时期,日本人在闹市区屠杀中国人,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家伙们不但不对此感到羞耻,反而大肆拍手叫好,就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似的**他娘的

“看什么看快滚回去睡觉不然老子宰了你们”

我暴喝一声,响彻了整个长廊。我不知道自己时下是怎么一种表情,但我大概估计,我的眼睛里面肯定喷发出了暴怒的火焰,因为那些好奇的大小脑袋纷纷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缩了回去。

老医生大概也不想让那些病人护士们看到这场“纠纷”,他对于我的怒吼并没有怪罪,只是充满厌恶地望着我,厉声道:

“你到底想怎样?”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总觉得黑暗的窗户里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急忙叫了苏雪,笑脸相迎地对老医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您的办公室谈谈吧?”

老医生狐疑地望了我一眼,似乎不敢相信我惊人的转变。他略微考虑了一下,又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看表,冷冷地对我道:“只有两分钟时间”

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便和苏雪一块儿,随他进入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如我预期的那样,办公室内并没有其他人。我赶紧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又笑嘻嘻地朝着那老医生走去。

他显然对于我时怒时喜的表现感到莫名其妙,潜意识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警惕地望着我把门关上,突然暴跳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的暴怒,走到办公桌旁边,然后迅速地解下背包,并从中取出了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光泽黯淡的金盒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医生对于我的举动更加奇怪了,他反复地打量着我和摆在桌上脏兮兮的盒子,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我略微考虑了一下,又从背包里面掏出辟邪古刀,那老医生见了,吓得后退两步,惊恐之间绊倒了一张椅子。他语气颤抖道:“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

我看见他说话的同时,右手又悄悄地朝着裤兜摸去。我知道他大概又想报警,急忙把刀举起来,满脸堆笑对他道:“您别误会。我只是想让您看样东西。”

我心知时间不多,顾不得与他解释,拿起刀便在金盒子上面刮了起来。一层被空气腐蚀发暗的金皮被我缓缓刮落,徒然之间,里面那层金碧辉煌的真实面目毕露无疑整个房间甚至由于这层黯淡的土色被刮开,竟然笼罩了一抹淡淡地金色光影

我把金盒子推过去,并向他说道:“您看看,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金盒子呢按照现今300多块一克的黄金市场价,这个盒子的本身价值就远远超过了六万块我把它抵押给你,只要你立即给我哥哥执行手术。如果我一天之内还凑不够六万块钱,它就是您的了”

那老医生对此表示鄙夷:“你别拿个破盒子来糊弄我要知道,医院的规定是容不得改变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住桌上的金盒子,似乎很想捧起来仔仔细细看个究竟。我早已看出了端倪,急忙对他道:“先别急着下定论,您老人家不妨仔细看看清楚。”

此时此刻,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暗示,我想自己这一辈子恐怕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邪恶过。那老医生在心中反复斟酌了利弊,我眼见他一步步上钩,心中更加得意了。并不是因为我多么具有诱导能力,而是这个金盒子本身就对于人类埋藏在内心的贪婪本性充满了诱惑力

我所许下的承诺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惊人的诱惑按照黄金的市场价格,这个金盒子起码在2000克以上,也就是说,这个盒子的总体价值竟然达到了上百万这还不算它的历史和艺术上的价值,自从在梵净山佛殿得到它以后,我就隐隐觉得这个金盒子的来历不简单,但一直没有时间请教专业人士。我想如果找到一个懂行的买家,那么它的价值可能还会翻一倍

只要我一天之内没有拿到足够的钱来赎回它,那么,金盒子就是老医生的了。这么巨大的诱惑,他区区一名普通医生,怎么能够抵挡得住?

若不是为了师兄,我决不会拿出这么大的筹码。要知道,它可是我的“老婆本”呀。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在我满脸笑容的注视和鼓励下,他终于端起了金盒子,并从抽屉取出一个放大镜,认真的观察起来。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慢慢地收缩,他显然看清了“真相”,知道摆在他面前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缓缓放下金盒子,脸上开始显现出茫然失措的神情。我明白他正在内心苦苦斗争着,我没有打扰他,办公室里面一下子回复了平静。只有苏雪用另一种吃惊的眼神盯住我。

时间早就过去了两分钟,但面前的这位老医生,却早已经忘了时间——

直到最后,他方才抬起脑袋,又开始反复打量着我,缓缓开口道:“这,这个盒子你哪儿来的?”

我急忙笑道:“这盒子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要不是为了我哥哥的病,打死我也不敢拿出来的”

我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老医生的态度渐渐变得缓和起来,便语意双关地加了一句:“嘿嘿,您尽管放心好了。”

终于,他一手摸着金盒子,一面温和地说道:“这样吧,我们医院虽然有规定,但鉴于你哥哥的病情实在太严重了。如果由于时间上的耽误而最终造成不幸,我们的良心上也是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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