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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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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珍公主是谁?

太后的义女;

皇上的御妹;

由区区汉女,一跃而成大清的固伦公主!

蒙古王勋们服气,他们都清楚在皇室内生存的不易,若没有一个坚固的后盾,别说贵人们的宠幸,就是奴才也要给你三分颜色。更不用提那些言官御史有多能折腾,一个不顺眼就上书谏言,这瑞珍公主却以汉民的身份稳坐公主尊位,是何等的能耐?

然,蒙古王爷心下叹服,他们带来的女儿、侄女可不服。当依尔根觉罗•鹰送出斗篷的次日清晨,蒙古贵女们把天佑堵在蒙古包前,放言道:“听说公主的骑射功夫了得,我们想领教一二。望公主不要推辞才好!”

鹦哥儿见天佑未应声,咬牙上前道:“诸位小姐……”

“住口!主子还没发话,由得你一个奴才开口吗?可见欠管教!”

“你不会要告诉我们说,公主不会骑射吧?那公主当日是如何救驾的?”

“据说公主还救过太后,不是吗?”

“就是!没点武艺,怎么救人?我们是不信的。”

“公主请赐教!”

“公主……”

嗖——!

短鞭挥空的抽击声,打断了蒙古贵女的话头。天佑昂首,冷淡的环顾众人道:“尔等不知如何见驾吗?”

什么?

贵女们脸上一片茫然。

“皇兄虽是仁义之君,对蒙古大公也多有安抚,许多事命人不用计较。但礼不可废,乃是皇室尊严。尔等至多是个乡郡格格,前来觐见我这个固伦公主,竟不知须行礼吗?”

“你……”

有人想出言反驳,被身边之人拉了拉衣袂生生忍住,那张俏丽的容颜却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

天佑目光瞥向鹦哥儿道:“你是二品女官,怎能无端让人喝叱?如若人人如此,皇家威信何存?”

鹦哥儿是个机灵的,立即会意福身。“奴婢知罪,谢公主教诲。”说罢挺身抬头面向蒙古贵女,高声道:“公主驾到,格格们还不快见礼?”

皇上、太后都对她们和和气气的,她一个汉民公主,居然这么嚣张跋扈,难道是不把蒙古放在眼里吗?何况,又不是正经金枝玉叶,摆什么公主的谱!可是这话,蒙古贵女们哪里敢说?一股气闷在肚里,只烧的心火直冒,却也知此刻闹将开来便是藐视皇族之罪,她们虽有凭依,依然吃罪不起。只得委委屈屈,不甘心的屈膝叩首道:“奴婢见过瑞珍公主,公主千岁。”

她们哪个不是部落里娇宠着养大的?可而今却被逼着对一介汉女下跪,自称奴婢,是多么屈辱!贵女的胸腔鼓起充满了怨气,憋闷的心窒肺疼,恼得一一上脸,那恨不得上前与天佑厮打的嘴脸,看得鹦哥儿偷偷冷嘲。

天佑俯视着眼前神色万千的女人,暗道清廷对蒙古的策略早该改了,与其优容他们,令对方有持无恐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如狠狠敲打一番,握住对方的命脉,叫他们依附大清而生,大清兴他兴,大清败他亡。如今,蒙古已不复入关时的盛况,但仍是朝廷的心患。不过,大清有了火器、有了航船、有了理智的上位者、有了……

天佑叹道,总有一日,蒙古也罢、西藏也好,会真正成为大清的天下!

“平身吧。”

“谢公主。”

待众人起身,天佑微笑道:“既然你们诚心向本宫请教,本宫就不推脱了。”

言毕,天佑转身入帐换上骑装,复出时一袭鲜红似烈火的劲装,衬托的她好比涅磐的凤凰,是那般傲然而尊贵,把一众贵女比得仿若斗败的雉鸡。天佑接过奴才递上的缰绳,矫健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策马窜入丛林。

“驾!”

蒙古贵女们一个个跨上马背,饱含怒气的挥动鞭子,紧追而上。

嘚嗒嗒嘚嗒嗒……

“你听,有人过来了,还不少啊!”

“难道是皇上的御驾?”

“圣上今日并未出猎,正在与蒙古大公们商谈。”

“那是谁?”

“难道他们不知这样奔跑,会让马蹄声惊走猎物吗?”

“可能是个新手……”

话语未尽,只见一团火焰从林中窜出,随之而至的一道利箭贴着说话之人的脸颊,掠向其身后,猛地钉住草地上奔跑的狍子。来者并未驻足,仍是手持弯弓策马奔驰,一枚枚箭矢毫不停滞的飞射,列不虚发。

“射的好!”多隆感叹道:“那就是瑞珍公主吧?真是好身手!”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骑射功夫不错。可如今看来,弗如远矣!要我骑马,我行。让我射猎,也可。但两者相交,却远远不如瑞珍公主啊!”

“骑射靶子还行,活物可就难多了。”

“不愧是我们大嫂啊!”

“嘘嘘!”熙卿偷偷打量了赏云鹤一眼,虽说鹰大哥和瑞珍公主有名分在,但还未成婚,叫一声大嫂还真有些唐突了佳人,急忙赔笑道:“再过去就是有凶兽出没的地带了,我们跟去看看吧。”

赏云鹤凝注着天佑的背影,淡笑颔首。皓祥等八旗子弟立刻驱马尾随,谁也没看一眼跟于其后的蒙古贵女。恨得蒙古格格们纷纷暗骂失策,却又怕失了气度不能赌气离去,只得驾马跟进。

天佑双腿紧夹马腹,骤然低腰侧身于地面平置,弯弓举箭盯着猎物,嘣——!锐箭脱弓稳稳出手,手肘未有丝毫颤动,掌握缰绳运劲起身,昂首俯视其下猎物已卧于地。

“好!”

在场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天佑,不论是八旗子弟,还是蒙古贵胄,皆由看到瑞珍公主容颜的惊艳转为由衷的敬慕。谁不想要个夫唱妇随的妻子,无况她又是那么鲜活动人。

而一脸悔不当初的蒙古贵女们,则是不住的暗骂出了馊主意,反倒弄得自取其辱。原想着传言夸大其词,说瑞珍公主救了皇上不过是好听话,汉女在她们心里就是那娇滴滴柔弱无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谁知这么一闹,竟让对方露了脸把自己给贬下去了。看,如今男人的眼光,不都停在那汉女身上吗?其中更不乏自己的心上人,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叫人如何忍下这口气?

贵女中那冲动有心计的,趁着天佑双手脱缰射猎时,猛然甩袖挥出袖箭,直刺天佑坐骑下腹。

吁——!

马儿吃疼,前蹄飞踢直立而起,天佑刹间双脚牢牢抵住蹬脚索,运暗劲弯腰想贴近马背抓住缰绳。奈何马首死命摇摆,马鬃散乱挥舞,在那四蹄暴躁狂蹬的翻腾中,别说想拉住缰绳,光是稳住身形不被抛下马,都是异常的艰难。

“小心。”

正左右为难之时,天佑欲提气跳落马身,忽闻耳畔传来宽慰,下一刹腰间一紧,天佑立刻会意的踢开马蹬,倾身靠向托起她的臂膀。脱离险境转首回视,一双含笑的眼眸深深望着自己,天佑瞬即有些烦躁,但更多的却是安心。

“没事了。”赏云鹤待天佑坐稳,立刻下马递上缰绳。

天佑低头看着赏云鹤接过缰绳,不知何时心中烦闷尽去,眉眼凝笑唇角微微翘起,陡然间冰雪消融。忽而一阵风刮过,三千乌丝如絮飘摆,华彩红服似浪翻滚,佳人微微一笑,犹有乘风吹去之美感,那份从容与高贵,更如九霄凤鸣般耀眼夺目,害周围的蒙古贵胄和八旗子弟看呆了眼。暗暗心道,怪不得鹰贝勒对瑞珍公主这般死心塌地的,如果自己有这般万千风情的未婚之妻,定当亦是小心翼翼温柔呵护。

天佑对云鹤稍一点首,命人照看伤马,随即策马而去继续游猎。天佑如此行事,有心人不由得不倾服。出了这样的事,她贵为公主不要人赔罪,不命人追究,自是明白袖箭出自何处。若是当场追查,刺杀公主是大逆不道之罪,蒙古失了颜面不说,皇上按律法也会严办。只是明眼人都看清了,挥箭之人不过是个一时气急的嫉妒女人,即便并非如此,此事闹大了,亦失了人和,与木兰秋弥的初衷相违。

瑞珍公主把此事轻轻撷过,不扫他人的兴致,而行凶者却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怕公主追问。这么一来,不仅惩罚了凶犯,说不得蒙古贵女们也得领情,毕竟她们是一同前来的,又说的清是谁下的手呢?就算蒙古王爷们知道了,也得生受公主的恩德。其后相交,蒙古自然在瑞珍公主面前矮了一头。如此识大体,聪敏过人的女子,不愧为大清的公主。

众人一边暗自倾佩,一面跟着公主射猎,直至天佑尽兴方回。刚入营,正遇上乾隆偕同蒙古大公出营帐,乾隆听人禀报后,惊奇的看着两大车的猎物,挑眉看向天佑道:“皇妹今日怎么来兴致狩猎了?”

天佑淡然道:“多位蒙古格格请臣妹指点骑射,臣妹岂可推辞?”

“喔?”乾隆闻言笑了笑,环顾了周围的蒙古王公一眼。

蒙古王爷们心田猛然一窒,赔笑了两声,狠狠瞪视不知事的女儿、侄女。

有机灵的蒙古贵女上前躬身道:“公主不仅漂亮,骑射功夫更是了得,我等自愧不如。”

“哈哈哈,我女儿向来心高气傲,连她都这么说了,可见瑞珍公主是真真有过人之处啊!”

“皇上亲封的公主,哪里是我家那野丫头能比的?”

“被比下去了吧!以后,你可要向瑞珍公主多学学。”

……

蒙古王公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把乾隆说得眉开眼笑,大手一挥赐宴。众人跪下谢恩,乾隆虚扶着天佑的手,同去太后处问安。奴才们处理着猎物,营内一片欢腾,倒把灌了一夜闷酒的永琪惊醒了。

永琪甩了甩散乱的发丝,丢开酒壶,抱着脑袋哀声痛哭。想着自己这么痛苦,可外面那些人竟一个个笑着嚷着,是多么无情无义?他们难道不知道小燕子死了吗?永琪好恨啊!他后悔了,从得知小燕子死去的那一刻,便后悔了。他根本离不开小燕子,却亲手……

不,不!不是他杀了小燕子,是太后逼得,他是必不得已,才不得不……小燕子原谅他,他一定会为小燕子报仇的。永琪抹了把泪,双眸注视着太后坐卧的蒙古包,眼中透出沉沉的恨意。

午夜。

天佑仰卧于床榻,想着日间之事,不知该笑该叹。她了解赏云鹤的身手,想要拦住袖箭轻而易举,可却偏偏视而不见。天佑更明白对方同样知晓她的武艺,在惊马下要自保是没有意外的。而且,天佑深知赏云鹤有自信,不让她有任何损伤。

只是,只是那赏云鹤不顾袖箭,令她陷入险境,仅只是为了一次肌肤之亲。天佑本是嗤之以鼻,却又忆起赏云鹤多年来的相助和体恤,微微叹了口气。前世她本是男子,对赏云鹤的想法也有些了然。自己是个冷情的,若是赏云鹤如同她一般清淡,那么他们之间……

而且,有了这支袖箭,今后蒙古王公见了她也该礼让三分,赏云鹤怕是把什么都计算了去。有这样的对手,又是自找的额驸,天佑苦笑着入梦。她不知的是,某位蒙古格格秋猎回部落后得了怪病,每月两次头痛,疼起来恨不得以头撞墙,足足病了八年才逝去。死时,身轻如燕,憔悴的只剩一把骨头。这是后话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回帖打分,和大家送的霸王票。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正在看病吃中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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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此段有改写,喜欢朋友可以看看。关于福尔泰设计后被反设计的事:

第一百章合理利用

顺承郡王府内如今是一片愁云惨淡,顺承郡王除了上朝,就一步不离的守着多隆。而他的福晋、侧福晋早就病倒在床上,大有儿子不醒,她们便不起身之势。后院的小妾,更是足不出户,就怕主子一个不顺眼,迁怒自己。

当管家抖着身子禀告顺承郡王,富查皓祥、依尔根觉罗•鹰造访时,顺承郡王好容易咽下撵走人的粗话,冷着脸命管家带他们入内。顺承郡王府这几日闭门谢客,除了来来往往的大夫,没有不长眼的前来打搅。只要是当日坐观比武盛会的,都知道福尔康那乘人不备的一脚,自然不会在此时登门,让彼此不痛快。

顺承郡王之所以没把人拒之门外,是因为多隆被害时,是富查皓祥第一个跳上台,为多隆鸣不平的。而依尔根觉罗•鹰,则狠狠的折辱了福尔康,即便他不是为了多隆,但好歹也让他出了一口恶气。

待皓祥、赏云鹤进门,双方见过礼,皓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多隆他怎么样了?醒了吗?”

“没。”顺承郡王闭目叹了口气,摇头道:“他从太和殿回府就没醒过。我真怕他这么一睡不醒了。他以前顽劣不堪,可总算好好活着。这会儿,好容易改好了,却……唉——!我真不该带他去比武大会啊!”说罢,顺承郡王的脸上充满了懊悔,慢慢的,又转为疲惫之色。

“王爷,太医怎么说?”皓祥担忧地问。

顺承郡王默默摇首道:“说他伤了脑干,只怕……只怕一辈子就这么躺着,醒不过来了!”

“该死!”皓祥的拳头狠狠砸上茶几,咬着唇冷喝道:“早知如此,不该留福尔康半条贱命!”

“哼!”顺承郡王垂眸冷笑道:“若是我儿死了,他们福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顺承郡王的怒喝,反叫皓祥想起自己的阿玛硕王爷,忆起他一次次的帮着皓祯打压自己,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样子,心头怅然。

一时间,房内静默,暗涛汹涌。赏云鹤觑视着默然不语的二人,打破沉静道:“王爷,能让在下见见多隆吗?”

“你这是……”顺承郡王不解其意的望着赏云鹤。

皓祥赶忙回神,解说道:“王爷,鹰贝勒是我请来的。鹰贝勒有点穴通经脉之能,我怕多隆未有好转,便请他同来探望多隆。”

“点穴通经脉?是不是与针灸一般?”顺承郡王皱起眉峰道:“好些太医都试过了,用针灸刺多隆脑中的穴位,但未见有起色啊!”

“点穴与针灸不同,它是……”

皓祥还要解释什么,赏云鹤却拦住他的话头,只是飞快的点出一指,击上顺承郡王胸口的紫宫穴。顺承郡王但觉胸口一热,仿佛一股热液从四面八方而至,涌入他的心扉之中。这尾劲气瞬间包裹住他的内腑,使顺承郡王一扫这些天的心焦与怨气,整个人都好似泡入温泉之内,舒畅已极。

顺承郡王此时才知晓依尔根觉罗•鹰的手段,赶忙起身行大礼道:“本王方才是带眼识人了,还请鹰贝勒莫怪!”

“哪里。”

赏云鹤淡然一笑,示意并未在意。顺承郡王刚欲说几句奉承话,一边的皓祥却急道:“王爷,什么也别说了,鹰贝勒不是小心眼的人。还是让鹰贝勒,先看看多隆的伤势要紧。”

“说的是,说的是。”顺承郡王立即侧身,往内室摆手道:“两位请跟我来。”

三人绕过屏风跨入里间,平躺于床上灰白了脸色的多隆,已入赏云鹤的眼底。赏云鹤步上前坐于床头,握住多隆的手腕,按上他的脉门。许久,赏云鹤才移开指掌,漠然起身。

顺承郡王见依尔根觉罗•鹰半晌无语,以为多隆无救了,顿时悲从中来,哽咽着问:“鹰贝勒,小儿……小儿是没救了?”

皓祥没料到自己请依尔根觉罗•鹰前来,反倒使顺承郡王绝望了,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顺承郡王,转头询问依尔根觉罗•鹰道:“鹰贝勒,你的点穴之技,也对多隆无用吗?”

“在下的点穴之术,能让令公子的经脉复苏,经由一次次冲击,去修补自身的伤处。但他如今脑中有血块,不宜用通经之法。当先去了这血块,才是救命的根本。”

“可如何能去脑中的血块呐?”顺承郡王凝眉哭丧道:“太医们不知试过多少法子,这血块一直未曾消却。鹰贝勒,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一试吗?就算是活马当死马医,也总比他一辈子躺着好。”顺承郡王到此时,方确信了依尔根觉罗•鹰的医术,恳求道。

“有个方子,确能消除血肿。”赏云鹤在顺承郡王渴望的目光下,顺口念了个药方。

顺承郡王听罢,苦着脸道:“天山雪蚕、雪莲子、血人参……这,这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啊?雪蚕,血人参,本王连听都没听过,这……这可如何是好?”顺承郡王已被儿子的伤势,折磨疯了,一时哪里还去分辨真假?只要能救自家的独苗,即便赔上而今的地位、倾尽府内所有的财力,顺承郡王也不会眨一眼。

“鹰贝勒,这些东西,哪里能找到?我去找!”皓祥一脸正色道:“多隆是我的好兄弟,他如今成这个样子,我见了也难受,总想为他做点事。你说吧,这东西哪儿有?我立刻骑马去找,也算尽一份心力。”

“皓祥……”顺承郡王闻言,心头感叹。他往日一直不喜欢儿子同皓祥交好,只因为皓祥是他的死对头,硕王爷的儿子。可而今看来,自己倒是有眼无珠了,险些让儿子错过了重情重义的兄弟。

顺承郡王也曾经过风浪,哪会不知,世人都爱锦上添花,无人愿意雪中送炭。多隆如今成了这副样子,皓祥却仍不离不弃,也不顾自己昔日对他的冷眼,能为多隆请来依尔根觉罗•鹰,甚至还想为多隆出外寻药,这般的性情中人,实为难得,难得啊!

顺承郡王平复了心绪,想着依尔根觉罗•鹰的话,以为他是因为救不了多隆,而说的推托之词。不禁摇头道:“救不成便罢了,也算我儿福薄。但有你这么为小儿尽心,多隆泉下有知,也该高兴啊!”顺承郡王拍了拍皓祥的肩膀。

“王爷!”皓祥看了眼颓败的顺承郡王,又转朝依尔根觉罗•鹰,浮起满面的哀求之色。

“行了。”赏云鹤挥手道:“看在郡王爷为了儿子夜不成寐,皓祥又足足求了我两天的份上,我就不藏私了。”赏云鹤从怀内取出小瓷瓶,掰开软木塞,房内霎时飘起一股清香。

“这是?”顺承郡王目不转睛的盯着赏云鹤手中的瓷瓶,心有所盼的追问。

“这是当年我师父留给我的保命良药。”

依尔根觉罗•鹰方过弱冠之龄,便有如此不凡的身手,众人皆猜测其有奇遇。而今,依尔根觉罗•鹰取出灵丹,顺承郡王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赏云鹤故作苦恼的塞上瓶盖道:“在下也并非吝啬之人,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这两颗丹药得来不易,之后更不会再有了。在下本欲把丹药当作信物,交与瑞珍公主,显我一片诚心。可看到多隆这样子,不救也于心不忍……”

顺承郡王是个乖觉的,知道依尔根觉罗•鹰话中有话,急忙道:“不知鹰贝勒要我做什么?只要本王能办到,定不推辞。”

“这……”

赏云鹤还在踌躇,倒是旁侧的皓祥知机道:“王爷,这些日子你陪着多隆,所以不知道在京的八旗之后,都在找鹰贝勒的麻烦。”

“这是为何?”顺承郡王不解。

“王爷也知道,鹰贝勒欲娶瑞珍公主,但皇上却要瑞珍公主以汉女的身份下嫁。我阿玛他们都觉得鹰贝勒不听祖训,自贬身价。为此,想让八旗子弟打压鹰贝勒,使他打消娶瑞珍公主的想头。”皓祥坦言道。

“放他们的狗屁!”顺承郡王一听硕王爷的名头,心中便有气。他目视着瓷瓶,喝道:“过去,先皇也常说满汉一家亲,未有满汉不能通婚之说。满汉不通婚,只是祖上八旗内捅出来的事儿!早先,有几个闹着想娶汉女为妻的,还被处以极刑。但旗主自己,却左一个汉妾,右一个汉妾的纳。”

顺承郡王冷哼道:“他们享用汉女在前,庶子、庶女一个个往外生在后,凭什么就不许别人娶汉妻啊?他们不过是怕,怕满汉一家亲之后,会消弱他们的权势。但你放心,这么多年来,本王也有些人脉,这事本王给你办妥了。”

“在下谢过王爷。”赏云鹤拱手道。

“不谢,不谢。”顺承郡王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始终看着依尔根觉罗•鹰掌心间的瓷瓶。

赏云鹤莞尔一笑,把瓷瓶递于顺承郡王。顺承郡王颤抖着接过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命丫鬟扶起多隆,亲手喂其服下。过了两炷香时,赏云鹤坐于床头,右掌贴向多隆的后背,左指点住他的风池、天柱二穴,催功为多隆疗伤。约莫一盏茶时,赏云鹤的额角逐渐冒汗,他停下运劲,由得丫鬟扶多隆躺下。

顺承郡王方欲问依尔根觉罗•鹰究竟,不想走上前一看,多隆的脸色已转为红润,呼吸也平稳了,只差没有苏醒。顺承郡王在依尔根觉罗•鹰上门前,几乎是心死了。无料,依尔根觉罗•鹰妙手回春,多隆这么重的伤势,都救了回来。

顺承郡王忙冲依尔根觉罗•鹰拱手一拜,赏云鹤伸手托住,示意让奴才搬个床榻入内,他守着多隆,每隔三个时辰再输一次内劲,直到多隆清醒。顺承郡王闻言求之不得,立刻命人抬入卧榻,并备好酒菜。皓祥当即也求着留下,说要守着多隆,在依尔根觉罗•鹰运功时,为其把风。顺承郡王无有不应,亲热的拍着皓祥的肩,让其留宿。

依尔根觉罗•鹰使顺承郡王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怕依尔根觉罗•鹰心有所系,不尽心。沉吟半晌道:“鹰贝勒,皓祥,你们两人留在此处,本王先去找旗主、宗室们说说。”

“王爷。”赏云鹤出声阻拦道:“在下信得过王爷,等多隆伤好之后,王爷放了心再去不迟。”

顺承郡王打量着赏云鹤心道,依尔根觉罗•鹰虽是个精明,不肯吃亏的主。但倒是个至诚君子,而且人也豪气,并不以先后计较得失。此人,不可小觑啊!顺承郡王心叹着,招呼依尔根觉罗•鹰用膳。

不提,顺承郡王府内,压抑的气氛消散了大半。顺承郡王与依尔根觉罗•鹰、皓祥三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单说福尔泰陪着塞娅,在顺承郡王府对角的茶楼上听戏,暗中久等依尔根觉罗•鹰,却不见其出顺承郡王府,只得避过塞娅,咬牙上门求见。

管家一听是福家二少爷造访,立刻冷了脸送客,只差没用扫把把人扫出门去。福尔泰无奈,只得殷勤侍奉塞娅,直到华灯初上,方把塞娅送回驿站。福尔泰不敢动用身边的长随,怕其对福伦告密,只能亲自往花街柳巷,偷偷从老鸨手中买得一瓶‘颠倒鸳鸯’,才回府躺上床,冥思苦想着出谋划策。

其后,福尔泰想了好些诡计,却始终找不着依尔根觉罗•鹰夫人影,他又气又急,但亦无法可施。倒是这半月之中,顺承郡王府内一扫晦气之色,顺承郡王和其福晋、侧福晋,看着多隆一日好过一日,对依尔根觉罗•鹰是千恩万谢。

这日,多隆在睡梦中醒来,不明所以的望着房内的众人,叫了一声阿玛询问。坐于床畔的顺承郡王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喜极而泣的擦着泪水。末了,顺承郡王让位与福晋,对依尔根觉罗•鹰拱了拱手,说是大恩不言谢,之后信步出府往众臣家中游说去了。

赏云鹤看着顺承郡王的背影,心道其性子虽然傲了些,倒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个有信义之辈。赏云鹤方欲离府,被退出内室的福晋喊住,说什么也不肯放行,表示定要好好答谢他一番。赏云鹤无奈,只得陪着顺承郡王府的众人,好好欢庆了一场。直至华灯初上,方送了瓶养神丹给多隆,在顺承郡王感激的眼神下,步出郡王府。

赏云鹤刚出府,就被守株待兔的福尔泰瞅见。福尔泰心下狂喜,他并不跟于其后,转而返身跑向依尔根觉罗•鹰的府门口,看着云鹤入内,才回到顺承郡王府斜对街的酒楼包厢。

“你去哪儿了?”塞娅沉着脸,冲跨入门槛的福尔泰喝道。

福尔泰躬身,赔着笑脸道:“我下楼给公主点下酒菜,看见门外有卖豆汁、芸豆卷、豌豆黄,这些都是京里值得一吃的东西,我自然想让公主尝一尝。只是,买得人太多了,耽搁了许久才回来。请公主莫怪。”

说完,福尔泰把怀里的吃食,恭敬的放于塞娅面前。塞娅瞄了眼桌上的小吃,取笑般的看了眼福尔泰,笑道:“算你有心了。”

“哪里。为公主效劳,是我的福分。”福尔泰察言观色的为薄怒的塞娅倒上豆汁,好好殷勤了一番。笑看着塞娅把掺入了‘颠倒鸳鸯’的豆汁和糕点,尽数吃完。

见塞娅上钩,福尔泰立刻以逛夜市为名,带着她离了酒楼,往依尔根觉罗•鹰府上赶。两人来到依尔根觉罗•鹰的府第时,塞娅已感觉有些不适,福尔泰借机敲开贝勒府的大门,并在塞娅耳边说着,去屋里稍息片刻的话。

塞娅的神智已然迟钝,身子又莫名的燥热,听到可以歇息,哪有不应的理?塞娅也不顾守门奴的阻拦,径自往内闯。并因阻碍者多了,心生恼意,抽出腰间的皮鞭舞的虎虎生风。

福尔泰在旁侧嚷道:“你们这些奴才,怎敢放肆?塞娅可是西藏公主,你们若伤了人,便是死罪!还不把塞娅公主扶进房里。公主有些不适,才贵足踏贱地,来你们府上歇一歇,你们好生伺候着,待我去请太医来,再作计较。”

福尔泰说罢,也不等人回嘴,丢下塞娅便直奔驿站。

“塞娅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巴勒奔打量着脸上布满怒意的福尔泰,询问道。

福尔泰好似被绿云罩顶的丈夫一般,捶着墙恨道:“塞娅去依尔根觉罗•鹰府上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上门找,也被他们的管家给赶出来了。”

“依尔根觉罗•鹰?”巴勒奔狐疑的瞅着福尔泰道:“你是什么意思?”

福尔泰故作义愤填膺道:“我听说塞娅公主在当日比武之后,曾亲口向依尔根觉罗•鹰求婚。今日,我们在枫恬酒楼用膳,塞娅公主见到路过的依尔根觉罗•鹰,立刻抛下我,追着依尔根觉罗•鹰去了他府上。”

福尔泰顿了一顿,正色道:“若是塞娅公主不愿我做驸马,我也不敢高攀,只求公主不要戏弄我。”

巴勒奔知道女儿求福尔泰为驸马,不过是心存报复。但他们而今身在顺天府,倒也不得不给福尔泰一些脸面,免得大家难堪。只是,巴勒奔以为塞娅并非不识大体的人,自己给她分析过依尔根觉罗•鹰此人,并斩钉截铁的告诉塞娅,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塞娅沮丧了两天,之后便不再提及,此刻福尔泰这么一说,倒使得巴勒奔心头一惊。

巴勒奔晓得女儿是个倔犟的,怕她真是放不下少女情怀,一时冲动,和依尔根觉罗•鹰弄出些不体面的事来。可是,乾隆已经下旨,让依尔根觉罗•鹰迎娶大清的公主了,塞娅也赐了婚。要是这时候出了风波,岂不是打大清皇上的脸吗?

难道,要乾隆反口,让依尔根觉罗•鹰弃了大清公主,与塞娅成婚?只怕此事成了,他们两邦的交情也尽了。想到此处,巴勒奔赶忙招来鲁加、班九二人,命其往依尔根觉罗•鹰府上带回塞娅。巴勒奔本想自己去,但他怕自己找上门太过显眼,只能让手下走一朝。

福尔泰不求依尔根觉罗•鹰碰了塞娅,他问过‘颠倒鸳鸯’的药效,老鸨说,会热的忍不住脱衣裳。尔泰心道,只要塞娅在依尔根觉罗•鹰府内衣衫不整,他便可由此推拒婚事。

此计,发生在他人府第没用,只有依尔根觉罗•鹰府上才令人起疑。塞娅向依尔根觉罗•鹰求婚,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而擂台之上,塞娅对他的狠心,亦有人记在心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两相对比,定是人云亦云。到时候,自己再叫声屈,那么……

这么想着,福尔泰欲追上鲁加等人,假借带路为名实则把事闹大。不想,方追了几步,只觉得颈侧一疼,便双目一闭不省人事。

却说,先前福尔泰刚以请太医之名,逃离依尔根觉罗•鹰的府第,赏云鹤便已沐浴而出。他问明情由之后,一手制住拉扯着衣衫的塞娅,把其抛入属下怀内。

“门主,她中了‘颠倒鸳鸯’,不知怎么处置?”

赏云鹤的眼底闪着清幽的光芒,须臾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清风门的众者闻言,立刻会意,尽皆笑着领命而去。有人抱着塞娅,悄悄送入驿站。有人跑去花街,照样弄了瓶‘颠倒鸳鸯’。有人找到福尔泰,点了他的睡穴,一并送入塞娅的卧房。待同伴赶来,喂福尔泰吃了药,等时机成熟,方解开两人的穴道。

话说班九、鲁加往依尔根觉罗•鹰府上一行,最终无功而返。急得巴勒奔险些亲自出马。巴勒奔方欲夺步而出时,却见不少人偷偷往后院赶。且看他们的去处,居然是塞娅住的小院,巴勒奔赶紧快步追上。不料,那些人竟聚集在塞娅的园子外,听着墙根。

“啊,不行了,不行了!要去了,去了……啊——!”

“那里,是的,那里,再一下,再一下啊!”

“好舒服,啊!好舒服,不要停,不……”

……

巴勒奔瞬间脸色剧变,听屋内传出的淫声浪语,那嗓音却不是塞娅是谁?巴勒奔恨得想砸开房门怒喝,但顾及是在天子脚下,只得赶开了看热闹的众人。守在院子外,不提。

末了,直到次日鸡鸣时分,塞娅屋内的呻吟才悄然静下。巴勒奔也顾不得礼仪了,踢开房门入内。即刻,一股的滋味蹿入巴勒奔的鼻间。巴勒奔狠狠的拉开床帐,只见赤身的塞娅和福尔泰倒在床内,揉成一圈。

不是依尔根觉罗•鹰?

巴勒奔的心松了一松,可想到福尔泰昨日的言辞,却不知两人如何闹成了这般样子。但无论此事的究竟,巴勒奔是上位者,只看中结果。他也是个好面子的,想到自己来大清朝拜,竟丢了脸,怎能不把福尔泰恨上了心?

而此时的福尔泰,正在睡梦中发笑。他梦见塞娅与依尔根觉罗•鹰被捉奸在床,无奈塞娅只能退了他的亲事,由依尔根觉罗•鹰代替他去西藏。皇上觉得愧对于他,便把小燕子封为固伦公主下嫁……

第一百零一章尔虞我诈

完了,完了!

福尔泰醒了,也傻了。他想辩解,却没有人听,更没有人信。尔泰以为现实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可当鲁加等人把他赶出驿站时,他身上的酸痛,方使他明了,一切都是事实。

巴勒奔怕丑事闹大,并没有打他,只是命人驱逐。但,巴勒奔就是不赶他,福尔泰也不愿再留下面对塞娅。

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依尔根觉罗•鹰和塞娅成了好事,反倒是他跟塞娅上了床?福尔泰自问无解。但福尔泰知道,他再也推脱不了塞娅的亲事了。

福尔泰虽不知详情,但明白一定是依尔根觉罗•鹰搞得鬼。毕竟,昨日明明是自己亲手把塞娅送到依尔根觉罗•鹰府上的。而且,塞娅到其府内,已经是神智昏沉了,怎么可能再走回驿站?

福尔泰冥思苦想,也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可他哪里甘心就这么随塞娅去西藏?然,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塞娅会放过他吗?福尔泰恨塞娅,更恨依尔根觉罗•鹰,怪他不成全自己,反倒倒打一耙。

福尔泰想起五阿哥、小燕子、尔康、阿玛额娘,心头一片苦涩。在自己一筹莫展之时,那些朋友那些亲人,竟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无一人问他是不是想去西藏,更没有人帮他向皇上进言……难道,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他的无奈吗?

回忆那日福伦的话,福尔泰是痛心疾首。他知道,阿玛是放弃自己了。可是,他怎能甘愿?他堂堂一个皇子伴读,又不曾犯错,凭什么让他去西藏和亲?这不是变相的流放是什么?还有五阿哥,平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可他今日遇到了这样的大难,竟不为他作主,让福尔泰凉了心。

福尔泰知道五阿哥永琪对小燕子情根深种,而自己隐约喜欢小燕子的心思,五阿哥也是明白的。福尔泰不禁猜疑,是不是五阿哥怕自己和他争抢小燕子,所以才对自己的处境不闻不问?

这么一想,福尔泰的疑心愈发的不可按耐。想他为什么会被塞娅看中?还不是因为比武大会上得罪了这个西藏公主。可他本是不必上擂台的,要不是为了小燕子冒认皇亲,为了让紫薇恢复身份,他怎会有此一劫?但他这么做,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是的,没有任何益处!他不过是因为忠心,为了道义,全了亲情。他因五阿哥放弃了自己的爱情,为了小燕子不死铤而走险,想帮着福尔康把紫薇娶到手,才上的擂台。可结果呐?众人皆无事,最无辜的他却成了靶子,天理何在?

而看着他在苦闷中挣扎的朋友、亲人俱是无动于衷,难道在他们心里,他福尔泰是可有可无的人么?福尔泰越想心头越是悲愤,心道,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尔泰的脸扭曲着,呈现一股绝望的狰狞。事已至此,去西藏和亲绝无更改的可能,他还怕什么呢?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就让别人笑看他福尔泰出丑吗?不!他是不会让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舒心的!

这么思量着,福尔泰强制按下不忿,仔细思量有什么疏漏之处。当日他以下犯上,对塞娅下药,对依尔根觉罗•鹰施计,就不怕被揭穿?这点,福尔泰早已想妥了,若是众人皆知依尔根觉罗•鹰和塞娅有了奸情,谁会再听他们的辩解呢?

就是此事不成,福尔泰也不怕,他是钦定的驸马,便是去西藏,藏人也该对自己礼遇三分。福尔泰这些日子对塞娅献殷勤,可不是为了福伦的话讨好她,而是要麻痹塞娅,好任由他施诡计。

更重要的是,福尔泰有保命符——五阿哥永琪。

在福尔泰想来,此次永琪虽没有帮着自己,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丢了性命。他这些年伴与五阿哥身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他去西藏和亲,岂不是去了五阿哥的心头大患?——没人和他抢小燕子了。要是没了他,去西藏的只怕便是福尔康。紫薇会依吗?而小燕子那惟恐不乱的性子,在紫薇的眼泪,福尔康的逼迫下,会不说出真相吗?若是此时承托而出,小燕子能保住性命吗?

这么一来,五阿哥自然得想方设法保住他。福尔泰想的不错,只可惜,福尔泰从小陪着五阿哥,其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只因入宫,成了皇子的伴读,便一直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可惜,他的计策在民间的混混看来,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若今日换了福尔康被点为塞娅的驸马,福尔康不愿承君恩,定会立即进宫求令妃娘娘,而不是自己偷偷设计陷害依尔根觉罗•鹰等人。因为,福尔康与依尔根觉罗•鹰交过手。皇上遇刺时,在丁承先的府内,更见识过天佑的手段,哪里敢孤身与之交锋?而福尔泰,真可谓是无知者无畏啊!

可而今,福尔泰就是知道,也知道的太晚了。福尔泰明白无可挽回后,虽没有一蹶不振,却有一股心火埋在腹中,如何也消不去。正在尔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之时,奴才们却说着依尔根觉罗•鹰的消息。说他武艺高强、说他得了旗主的赏识、说他对瑞珍公主的深情,引得众多贵女遐思……

福尔泰想到自己的痛苦,哪里见得别人欢愉?何况,对方还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福尔泰一次次怒骂依尔根觉罗•鹰,不由得便想到了瑞珍公主。福尔泰冷笑着想,依尔根觉罗•鹰精明,他动不了。那么,让依尔根觉罗•鹰眷恋的瑞珍公主呢?

若是瑞珍公主失了贞洁,依尔根觉罗•鹰还会要她吗?恐怕,依尔根觉罗•鹰会痛苦一生吧?就好比自己!福尔泰恨道,他也要让依尔根觉罗•鹰尝尝心痛的滋味。他生不如死,他人亦别想如意!

福尔泰不怕被报复,他成了塞娅的驸马已经无可更改。尔泰料定,依尔根觉罗•鹰即便知道真相,也不敢对他动手。这事若是嚷嚷开来,丢的可是大清的脸面。何况,他而今已经生不如死了。

如此这般,福尔泰便有恃无恐的绕过驿站,疾步往景阳宫而行。福尔泰再傻也明白,光他一个人,别说算计天佑,就是眼巴巴的跑去慈宁宫门口做守卫,亦未必能见上天佑一面。为此,定要求助五阿哥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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