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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151、第 1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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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状元夸官,经过荣宁街下马参拜,凤姐动问得知名叫王岩松,仔细一想,侄子中混没这号人,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吩咐夏青回府。

却说王岩松眼见小轿子自偏门而入,前呼后拥,约莫猜到那人是谁,却不敢贸然相认,也是礼部兵役催得紧:“状元公,圣上等着回报,不已耽搁太久。”

王岩松只得上马而去。

凤姐回府倒把这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过,只因平儿来询问巧姐儿事体,凤姐想起巧姐儿,心里欢喜往外透,倒把这事儿岔过去了。

一时贾葳下学归来,十四岁的儿郎,玉树临风,只因穿得多跑得急,三月的天到出了一身汗,凤姐一边替他擦汗一边意有不足:“你瞧瞧人家,也没你大几岁,都中了状元了,瞧着怪稀罕人,你说倘若你做了状元,这般人才,披红挂彩,骏马高骑,还不把满京城千金都勾了来,我也不用发愁替你看媳妇了。”

贾葳却哂笑道:“我娶媳妇做什么?学我爹爹,被娘亲您管得死死的,来口花酒也不敢喝,多没趣儿呀,我却不要呢!”

凤姐生气一敲贾葳额头:“我叫你贫嘴滑舌,好的二叔不学,道学你爹耍嘴皮。”

平儿忙着过来取保,贾葳乘机跑了。

凤姐叹气不乐,平忙拿话打岔:“奶奶说的什么状元?谁家孩子?”

凤姐叹气:“说也白说,唉,他自说与我们家有亲,姓氏倒对了,名字却不对,叫什么王岩松,我哥哥几个孩子数遍了,也没这个名字。”

平儿见说起王家倒想起一事来,忙道:“奶奶这话倒叫我想起一事儿来,王仁大舅爷头晌来了,叫借五百银子呢,因为奶奶不在,我不好做主,便叫蔻姐儿发牌着人领了五十两银子与他去了,他说混不够,下晌还要再来。”

凤姐原本想起王仁就毛躁,碍于情面,打掉牙齿和血吞,对他极力忍耐,今儿正看了巧姐儿,越发恨得慌,一听这话就火了:“这一开年他来几次了?不算年前二百两,才刚两月,前后又拿了二百银子,他当我回生银子呢?巧姐儿出嫁,叔叔伯伯都是三千五千,连刘姥姥也有一石新米几只鸡呢,他这个舅舅呢,一份银子没见着,他也有脸,就把我与他的银子拿出一份来,凑个百两十两,我面上也好看些,幸亏你二爷不计较,你多事理他,告诉门房,再来轰出去,我没娘家人!”

平儿忙劝道:“不看舅爷还要看老太爷老太太呢,舅爷指着老太爷说话,您若让打出去,还不生气骂您呢!”

凤姐直叹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兄弟,不与我张脸不说,尽给我扯后腿,前个还跟人争风,拉扯你二爷替他找场子,你说说,他媳妇女婿都有了,这般不尊重,女婿都怕他上门,连累得侄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见了我直哭,一个太爷,他一年给他祝寿两次,我们王家几辈子的老脸都让他丢尽了!唉,我们王家怎么出这样的报应!”

平儿也叹气,想着当初那个少爷,也曾经仪表堂堂,为人仗义,如今怎成这样了。

凤姐正生气,外面同传:“舅爷来了。”凤姐正在火头上:“叫他进来,我倒要问问,倒是吃饭还是吃银子!”

一时王仁进来,见了平儿笑嘻嘻:“平姑娘越发风韵了。”

平儿忙躲了,凤姐闻言把茶杯重重一顿:“早说了叫你嘴上带个把门,你外甥外甥女儿都大了,还这般不尊重呢!”

王仁笑嘻嘻:“从小一起玩儿大的,有什么!”

凤姐立时变脸:“你再这样,别怪我让人打你出去。”

王仁这才发觉氛围不对,忙受其轻狂:“不说了就是,这么恶狠狠做什么呢?我的银子准备好了?”

凤姐道:“你要许多银子做什么?不是刚拿了二百吗?”

王仁道:“一大家人二百银子算什么?你也不想想,我们王家什么门第,你家一月花费多少银子?妹夫外甥上馆子请一次客也要几十两银子,二百银子还不够你们开个茶话会游个园子呢!”

凤姐气极了反笑了:“哼哼,我说呢,你理直气壮来要钱,原来是为了王家门第,王家门第就是靠女儿拿钱撑着呢?你好有脸面,还来攀我们,你不想想我与你妹夫吃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才有今日局面?还要攀你妹夫外甥,你怎么不说你妹夫有爵位,有俸禄?他一年四五百俸禄,花费二十两银子倒要你来说嘴。你外甥国子监也是每月六两禄米,他除了自己月例从来不额外花钱呢?你倒是说说,他们谁是不该花钱的?当年伯父何曾向姑母要过一分银子?”

王仁被凤姐一通指责,那脸红了白,白了红,忽然暴虐而起:“我不过用你几个钱,你就这些话,你当年出嫁,可是从王家带走了三五万呢,我纵花你几千,又值什么?说起姑母,他当年也是四五万嫁妆,她如今死了,就该把钱算换我们王家才是,你们贾府富贵还不是我们王家撑起来的呢,你横什么!”

凤姐一下子被气疯了:“你好有脸,我是带了嫁妆出门,可是我在娘家也掌家,我却知道,我的嫁妆不值家产十分之一,我们就有两兄妹,你有多少?你守住没有?你四五十万家财呢?要嫁妆是吧,你叫爹娘来,写下绝交书,从此不认我了,我就算换你王家财产,也免得我死了,你找你外甥们歪掰。”

王仁这下倒被凤姐狠辣吓住了,他哪敢回家叫父母。他一再跟凤姐要钱,不过自己花天酒地,赌博持久嫖娼,他家里生计全靠着媳妇经营家里剩余田庄过日子,只因他爹娘知道他豪赌手里有不得钱,所以把家产都把于媳妇管着,他这才偷空子来寻凤姐。今早的五十两不过还了赌债,再想掏摸几百两好去翻本,今见凤姐发狠,他倒吓得跑了。

凤姐最近顾着巧姐儿,鲜少回家,见跑了王仁,又哭了一会,方想起,只怕娘家有什么需求,忙着吩咐平儿备车,自己梳洗一番,带着些药材礼物银钱回了娘家。

王子腾一家已经扶灵回金陵定居,守着祖屋过日子,如今王家在京宅邸委实冷清。

凤姐车驾倒是,一小厮自门里伸出个脑袋,认得凤姐,这才开了门让凤姐进去,自己一溜烟进去通报。

凤姐进去见她爹娘好模好样,还质问凤姐如何来了,只不是跟姑爷不好了。

凤姐一个忍不住,落了泪,把王仁上门这几年屡屡上门要钱,今日自己气性不好,说了几句,他便说要讨还妆奁之话说了,只把她父亲气个仰倒,一声声咒骂王仁。

原来王家原本要跟王子腾一起反乡定居,王仁一再推诿,恋着京中一般狐朋狗友,他成天不着家,吃喝嫖赌,把个家业败的精光,他老子一怒之下打了他一顿,他已经小半年不着家了。

凤姐顿时跌足:“这么说,他这半年来问我拿了不下千余银子都瞎化了不成呢?”

她母亲王子胜夫人哭道:“何止呢,自你大伯去了,无人约束与他,这许多年来,家里的银钱都叫他瞎化了呢,我都不好说的。”

凤姐替他母亲拭泪:“这话因何不早告我?我也不花那些冤枉钱便宜外人。”

她母亲问道:“这几年你贴他多少银子呢?”凤姐道:“这十几年来,每年约莫千余银子,今年越发了不得,年初要了二百,今天又要五百,我不在,蔻姐儿给了五十,他不满意,这才闹起来了。”

她母亲就哭起来:“真是冤孽啊!亲戚朋友都被他骗光了,人都不愿意跟我们往来了。”

凤姐叹道:“这都怪我们家就他一个男丁,娇惯太甚所致,如今还是想想该如何保住最后的家财吧。”

王子胜顿足道:“而今之计,只有全家回乡,让他脱离这个污秽圈子,当初就不该上京来,唉!”

他夫人言道:“当初是因为他伯父当道,想着他上京求个出身,不想当尽家财,唉,怪的谁来。”

凤姐见父母拿定主意回乡,这才问道:“嫂嫂如何说,侄女儿在京中呢?”

他嫂子甄氏就在外面,满面羞怯进来道:“姑奶奶喝茶,都是我无能,拢不住丈夫。”

凤姐道:“与你不相干,这些年亏得你服侍二老,快些做坐下,我们说话。”

她嫂子道:“无论他怎么想,我都跟着二老,只是我们一日回乡,你侄女儿还望姑奶奶多照应些。”

凤姐道:“这部小说的,现如今家里还有多少财产可动的?你们说与我,我也有个算计。”

她嫂子道:“除了这栋宅子,另外还有两个田庄,拢共四百亩土地,另外就是媳妇嫁妆,我们也没有用媳妇银子的道理不是。”

凤姐叹道:“这些财产,只要兄长不再作孽就在京中过活也尽够了,可是若留在京中,总有一日,他会败光了,难不成他被人砍手砍脚你们不救他?之前财产都不是这样去了呢!”

王子胜之觉得脸面无光,摇头叹息:“都是我教子无方啊!”

凤姐道:“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倘父亲母亲真要回乡定居,房子田庄要如何处理,说个章程,我能帮上尽量出力。”

王子胜道:“房子定要卖掉,否则那个败家子也是赌掉,田庄也卖了,败家子不回乡,我们走了你也别管,让他讨饭吃。”

凤姐道:“放任不管也不好,我虽恨他不成器,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没下场吧,错不过血脉相连呢。这样吧,我让你们姑爷去寻他,将他送回家来,两老好生与他说说,倘不听,捆也把他捆回去,人手我派,您们看着可好?”

王子胜夫妻都道:“就依你。”

凤姐起身告辞:“是不迟疑,我这就回去,怕晚了,他又输个精光了。”

王子胜夫妻之抹泪,王仁夫人把凤姐送出门,她儿子媳妇一边脸红耳赤,只给凤姐道恼。

凤姐回得家来,贾琏已经到家,正在喝茶,逗着贾萏,凤姐回家把那事儿一说,贾琏顿时垮了脸:“这叫我如何下手,随他去,贴几个钱就是了。”

凤姐也垮了脸:“我兄长刷不成器,你恨他我不怪,可是我爹娘伯父待你不错吧,你就忍心看他横死街头?你就不为我爹妈考虑,侄儿们考虑,不为我考虑,也该为巧姐儿、葳哥儿想想吧,有个作奸犯科的母舅,只怕好听呢,葳哥儿要出仕,巧姐儿将来做王妃,安王府里那些个庶子大眼贼似盯着,就盼着巧姐儿有什么把柄才好,救我于你没好处,巧姐儿葳哥儿不是你的骨肉?你就忍心不管呢?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凤姐这一拉扯,贾琏坐不住了,忙丢下茶杯,放下萏哥儿:“你这说些什么乱七八糟呢,我去,我去还不成呢,来人,备车。”

凤姐这才抹了眼泪,忙着替贾琏穿衣服递帽子,整理衣襟,贾琏见凤姐抽抽噎噎,忽然一动,伸手摸一把:“这个婆娘,越老越火辣。”

凤姐一瞪眼,嘴一努萏哥儿,平儿忙把萏哥儿抱走了,凤姐啐一口:“德行,儿子面前也要庄重些。”

贾琏直乐,顺手在凤姐脸颊一掐:“小孩子懂什么,我这就去,你在家里把酒烫好了,炒了小菜等着啊,不然,看我如何收拾你!”

凤姐斜着眼睛把他推出门去,自己摸摸脸倒笑了。

结果,凤姐把酒温了,小鸡子炖了,贾琏却没回家吃饭,天擦黑才回来,原来王仁不就范,贾琏拉不下脸动手,前几天还一起喝酒呢,委实翻不来脸,只得智取,请了王仁喝酒,那家伙酒量还不小,等把王仁唬弄回去,贾琏也高了,嗳哟,不是彩明搀扶着,连门也找不着了。

别看他醉得一塌糊涂,凤姐账还记得,看见凤姐就一扑,结果扑到了凤姐,他自己倒呼呼睡着了。

凤姐翻□上贾琏,直乐:“这个醉猫,平儿,块来。”

平儿抿嘴直乐:“我看着倒不是醉猫。”

凤姐笑道:“那是什么?”

平儿一挑眉:“老色猫!”

凤姐扑哧一笑:“这倒确。”

妻妾一边埋汰贾琏,一边收拾服侍他睡下了,隔天早起,贾琏想起,到底找回了后账,差点误了早朝。

却说这一日三月十八,王仁儿子王玉林来了,王子胜把王仁腿打断了,如今王家也不能传太医了,恳求凤姐帮着请个跌打太医,好好治疗一下,免得落下残疾。“

凤姐忙问:“如何就腿打断了,怎不拦着?”

王玉林道:“谁也没想到呀,祖父最疼父亲了,倒是说了好些年要把父亲腿打断了,也没真动过手,这次祖父喊叫要打断父亲腿,父亲以为又是吓唬他呢,把腿递到祖父面前,,没想到祖父这回动真格了,一椅子下去,就打断了!”

凤姐忙分派人去请太医,自己分派套车往王家赶,一边问那玉林:“现在人在哪儿呢,疼的怎么样?”

玉林道:“看着蛮凶险,父亲那喊声只差没把房子掀翻了。”

凤姐又气又怄:“活该!”无奈打断骨头连着筋,还要赶去瞧瞧去。

一时太医到了,说是还好,只要躺一百天也就成了。

王子胜却要太医多多开药,又叫凤姐赶紧忙着处理房舍田产,再借几个精壮仆从过府帮忙收拾行李,王家半月后启程返乡。

王仁在炕上了听了直叫唤,无奈探子干仗坐着喊,也没人肯听,连他媳妇也反了,带着媳妇整理行装,只不理睬,骂急了就说:“我知道我无用,我这就带和儿子媳妇回乡去,你自己找个好的好好过日子。”

把个王仁气得半死,别说他现在是个瘫子,就是好模好样,怕也无人作了。

庄子急着卖别人压价,凤姐一想,反正蔻姐儿出嫁要买庄子陪嫁,干脆除了五千两银子,把王家四百亩土地买过手,多给一千银子,只当被王仁骗了。

一栋三进老房子,凤姐愿意是留着,怕今后子孙能干再出仕,王子胜却道:“卖了卖了,总比那个败家子输了好。”

凤姐便问预备要卖多少银子。王子胜便说最好五千银子,最低不得少于四千八百两。王家房子都是用的好木料,后面还带着花园子,假山池塘,小桥流水,五千银子也不算高价。只是这房舍五间开间,不是一般贫民能住,须得做官之人方才买的。凤姐一想,既然他们走得急,自己先垫上就是了。一起给了王子胜一万银子官票,又悄悄给母亲一千银子私房钱,叫她自己防身用。

半月后,凤姐亲送父母出城直至十里长亭,只是泪水不干,悄悄叮嘱父母嫂子与侄儿,银钱务必藏好,万不能叫王仁再偷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母子姑嫂们洒泪而别,凤姐只恨王仁,若不是他不成器,焉能逼得老父如此奔波劳力,害得自己今生不知还能不能与父母团聚。

贾琏只逗趣凤姐,说是一日贾萏娶亲,就与她返乡定居,天天与父母见面推牌九。

凤姐直叹气,贾萏方五岁,娶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却说凤姐归家,嗳哟,天大喜事等着呢。

刘姥姥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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