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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一章 倒霉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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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雪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才刚亮,透过灰扑扑的窗纸隐隐可见鱼肚白的天色。因为实在是太早了,室内的光线也不甚明亮,反不分明布置,只影影绰绰的见到几坨巨大的阴影,她猜想了半天,才意识到那应该是柜子和桌子一类的家具。

哎呦,我这是,她们把我送到哪家去了,我记得村里也没这么落魄的住户啊,就是村头五保户的王奶奶家也比这看上去富足。”若雪掖了掖被子,意外的感觉到这被子倒还蛮舒服的。面上是破破烂烂碎布拼起的面子,但内里的棉花却是上好的,一软二轻,盖在身上跟跌进云堆里了一样暖和。她在山里住了好多年,也跟山民们一起拾掇过棉花,对于这个判断倒是拿手。

“喂,喂,有人吗?”顾喜梅对着那疑似门口的地方叫了两声,结果只听到自己的回音,心中于是更加疑惑,撑着手打算起来,可没想到一不小心头碰在了墙上,顿时就疼的眼镜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唔,果然头上受伤了么,不知道有没有摔成脑震荡?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无事啊,现在那看个病可是坑爹的价格,我这副小身板着实负担不起,阿门!”林若雪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在心里胡乱的祈祷了几句,然后慢慢的缩回被子继续睡觉了。那个,反正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来看她,还是不要急着乱动好了,要不然万一乱动加重病情就就不好了。据说有人车祸都没死,结果被哭的人抓着摇啊摇的给摇死了,自己可不要当那个杯具。

林若雪是心宽体胖的妞,天掉下来也能当被子盖,所以很快又心安理得的又睡着了。她这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不知道多久,可当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还是没什么变化,黑乎乎的泥巴墙和破被子,以及饿的咕咕响的肚子。

“喂,有人在吗?”看着脏兮兮的蓝布门帘子,林若雪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门,就算她自己还想睡,可自己的肚子也不答应了。

没有人回应,四周安静的像是块坟地。

“喂,有人在吗?我饿了!”这环境着实太过诡异,林若雪看着黑洞洞的屋里,莫名的有点头皮发麻,忍不住提高嗓门叫了一声,可是除了她自己的回音之外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天,这究竟是在哪里!”按照村子里人的热心程度,她现在应该被抬到环境最好的人家修养,醒来有一堆人围着才对,怎么这会儿这里冷清的连鬼都没有一只?林若雪压抑住心里的慌张,按着有些晕乎的脑袋掀开了被子,结果发现床下竟然摆放着一双沾满泥巴的布鞋。

这,这是?林若雪正在发呆着,忽然门帘动了,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端着个非常破旧的粗瓷大碗,紧张兮兮的压着声音冲着她低声叫道,“喜梅,喜梅,别叫了,小心待会儿要五婶听到又恼了!”

“五婶?”林若雪看着女孩子用旧布条扎着的头发,有种被雷劈着的感觉。

“对啊,我知道你娘不怕五婶子,可是她现在不在家,你还是别去招惹五婶,要不然又得挨打了。”女孩子踮着脚尖把手上的碗放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细心的拨开了林若雪的额发,轻轻的吹了吹,有些高兴的说,“伤口都结痂了,待会儿我再把袁大夫给的草药砸砸帮你敷上,应该就不会留疤了。”

林雪雪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的坐在那里摸不着头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小女孩儿脑子有问题吗?!

“喜梅,喜梅,你怎么了?!”女孩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这才察觉到林若雪的不对劲儿,当下脸上就出现了惊吓的表情,忍不住退了一步,“难道你被五婶子给打傻了?”

“打傻了?”林若雪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救人跌下山崖了而已,如果你们救了我,麻烦把我送回苦水村,我朋友应该正急着呢。”

“苦,苦水村,那在哪里?”小女孩听到这个地名,惊讶的睁大了眼,直戳戳的看着林若雪,“喜,喜梅,难道你睡糊涂了,你不是……”

“我不是你说的劳子顾喜梅,你认错人了!”林若雪也被这情景搞蒙了,当下不顾晕乎乎的脑子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没想到小女孩力气格外大的把她按在原地,然后朝着门口大声喊道,“爹,爹,你快来啊,不好啦,喜梅中邪了,连她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中邪?这叫声像一盆凉水一样,把刚才还有些激动的林若雪一下子浇了个透心凉,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可明显这个小女孩儿把她当做了另外一个人,万一真的被她弄到别人误会自己是中邪了,那可就糟糕了。这四周的布置比她以前支教的山村还落后好几倍,山里的乡民是怎么对待中邪的人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用绳子绑着洒狗血灌香灰的各种把戏是换着花样来,她可不想遭那罪,所以赶紧改口,“你,你别叫啊,我是喜梅,我是喜梅,我刚才是逗你玩的。”

“真的?”那小萝莉看起来颇为纯良,一幅很好骗的样子,听着林若雪这样一说,当下就住了口,眨巴着眼睛看她。

“当然了,难不成我会骗你?”林若雪努力让自己笑的纯良些,“只是我在床上睡的有些久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记得事儿,你来给我说说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唉,幸好你没事,要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恐怕都不得安生了。”小姑娘小声念叨了一句,话语中含着深深的担忧,顾喜梅这才明白,人家住口不是因为自己的“骗术”高明,而是压根就不欲多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前几日因为那只芦花鸡的事情跟五婶子争执,结果被她一把推得摔倒在地上,头撞到了门槛,接着就叫唤不答应,可真是吓死人了。”小姑娘简短的解释了下她的状况,然后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你这儿鼓了这么大个包,难怪会疼的记不住事儿。你放个心,我我熬了些药,你先喝着,喝完了我给你说说。”

“好。”林若雪现在哪里还敢搭话,只听着女孩子在那里絮叨,自己顺从的接过碗,将那黑漆漆的苦汤一饮而尽,然后抹抹嘴,“现在你说吧。”

“喜梅,你今儿可真奇怪,往日都嫌这药苦,小口小口的抿半天才肯喝,这会儿倒是利索。”小姑娘颇为好奇的打量林若雪,若雪见状赶紧一笑,“那个,我想通了,早苦也是苦,晚苦也是苦,反正都是个苦字,与其小口尝个仔细,不如囫囵吞枣的一口闷了了事。”

“囫囵吞枣?这词听起来挺新鲜的,又是你爹的那些书上写的吗?你真好,有个读书的爹,不像我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种地喝酒。”小丫头被林若雪几句话就糊弄过去,感慨了片刻之后,这才坐到她身边,给她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小丫头都顾来娣,是顾喜梅的二堂姐,她爹跟喜梅的爹是亲兄弟,不过他爹排行第四,喜梅爹排行第二。除了这俩兄弟俩,他们还有一个大伯一个三伯一个五叔,兄弟五哥里面除了喜梅爹是读书人之外,其它的都是庄稼汉。

“那顾喜梅,不,我说我的爹娘到去哪里了?”林若雪看了看四周,正常情况下,父母看到女儿在床上昏迷好几天,不都是在床边紧张兮兮的守着的吗?怎么自己醒来只一个人躺在床上,除了这小丫头之外没见过任何人,她还以为这个顾喜梅又是孤女呢。

“喜梅,你真的睡糊涂了啊,怎么忘记了你爹上京去赶考去了呢?他都走了九年了,你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他。”顾来娣担忧的揉了揉林若雪的脸,“你摔成这样子可怎么是好,二婶子去西槐乡了,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啊,赶考?”林若雪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惊讶的忘记说话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竟然还有进京赶考,竟然还一去九年,这难道是古代吗?她瞧着远处的桌上放着面镜子,不由得使出全身力气推了一把絮絮叨叨的小丫头,“把那个拿给我照一下。”

她刚意识到一件更惊悚的事情,这个豆芽菜似地顾来娣大约只有十来岁,个头并不高,可是却能轻而易举摸到坐在床上上的自己的额头,这说明什么?这说自己的个子根本就比她矮

“你要照镜子做什么?”顾来娣不解的问了一句这个无厘头的要求,但还是过去帮若雪拿来了镜子。林若雪接过那镜子,心里先凉了半截。她原先看的朦胧,还以为是面没有擦干净的镜子,谁想到一入手才察觉到是快沉甸甸的铜镜。抖抖索索的拿袖口擦了擦,然后接着朦胧的光线往镜子里瞅了瞅,清楚的看到一个女童模糊的脸,这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拥有的。

“这里离苦水村有多远?”林若雪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顾来娣的手,声音颤抖的问。

“苦水村,那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字。”顾来娣这是第二次从若雪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于是她非常疑惑的看着喜梅问道,“你是从谁那儿听到的这个名字,二婶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名。”

“那现在是多少年?”林若雪绝望的问道。

“大衍朝平成二年,喜梅,你怎么了,这还是你看了王仙姑那本万年历告诉我的呢,你怎么自己倒不记得了?”顾来娣忍不住伸手覆在了林若雪的头上,“没有发烧啊。”

但是顾来娣还没来得及松手,就看到自己的堂妹坐在那里急促的喘着气,低呼了一声,然后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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