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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第十章 随风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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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者,与时俱进也。

――――――《官相》

……

……

……

第二日,时方正陪着送自己回来的县公安局小张吃饭,他把王传林也叫了来。

小张倒是和王传林有过数面之缘,再加工作关系,二人聊得很开。

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非常。

昨天,案子告破得很顺利,晚饭,时方是与邱作成和程树理一起在东凭酒店吃的。

程树理为人光明磊落,是与邱作成谈得来得几人之一。

第二天一早,程树理听说时方是坐公共汽车去的县里,又特意从局里派了专人专车来送他,时方自是一番感激不谈。

正吃着饭,时方的手机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家里的。

龙天人与何郁去了他家探望老祖宗,而此时给自己打电话……

时方接了电话,便听到时为伦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喜儿,你爷爷受伤了。”说完便没了声,时方在电话这头清晰的听出家里很乱。他一颗心陡然间悬了起来,老祖宗七十多岁了,人一老,胳膊腿便不经碰,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时方不敢再想,忙朝小张歉然道:“张哥,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失陪了。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小张也看出时方接电话时忧心忡忡的表情,忙道:“快回去吧,不用管我。”又忙朝一旁的王传林道:“小王,你有车,送时书记回家吧,也好有个照应,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时方感激的点点头,带着王传林火速出了酒店,朝家里赶去。

王传林一路将油门踩到底,东阿镇到时方家里的路都是砂石路,到时方家的时候,车子已蒙了一层灰。

时方下了车,一看,家门锁了。

他忙向邻居打听,才知道去了镇卫生院。

于是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镇里。

等时方带着王传林进院里,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三人,愣住了,随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爷爷,你没事儿了。”时方小路小跑到三人面前。

出来的正是时方的爷爷和陪在他身边的时为伦夫妇。

老祖宗眼珠一瞪,骂道:“混小子,你还盼望我这糟老头子去见你奶奶不成?”脸拉的老长,和平时一样。只是头上厚厚的绷带显得很臃肿。

时方听见老祖宗的骂声,一颗心才算是落地了,能骂人,就表示没问题。他笑呵呵的陪在一旁,又将王传林介绍给家里人。

老祖宗只是淡淡的看了王传林一眼,而一旁时为伦看向王传林的眼光有些变化,继而他又看了一眼儿子,笑着点了点头。

一家人在镇里买了些酒菜,便坐着王传林的车回家。

正是秋天,村里没有什么青菜,不是逢年过节,连个卖肉的都没有。而王传林也算是客人,自是不能用白菜土豆招待人家吧?

一路上,一家人倒是很少说话,这让开着车得王传林有些不自在,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开口,十句有七句都是教训人的,而他又瞥了一眼端坐的时方,心下更加怪异。那平日里指挥若定意气风发的年轻书记,此时比小学生还乖。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多想,专心的开起车来。

回到家,时方问起了事因,听完时为伦的讲述,他眉头皱了起来。

一旁的王传林已经气得握紧了拳头。

原来今天一早,几个自称是鹤城乳业受害者的人朝时家院里扔了砖头,刚好砸的是老祖宗的房间。由于力道有些猛,飞起的碎玻璃便擦伤了老祖宗的脑袋。时为伦一见满头血的老祖宗,以为受的伤很重,便慌了神,紧忙给时方打过电话后,便赶去了镇卫生院。

“喜儿,那鹤城乳业受害者,和咱们家有啥关系,咱家也没惹到他们啊。这好端端的……”王秀芹的脸色有些暗,万一再出什么事咋办?

“鹤城乳业受害者?”时方沉吟片刻,想起了当日在鹤城集团广场上的话,还真应验了?想了片刻,便见到刚刚出去的王传林拿着几块碎玻璃回来了,便问道:“有什么发现?”

王传林皱眉道:“扔砖头的人力道不小,应该是年轻的小伙子。而那天在鹤城集团广场上的消费者多半是妇女和老人。这事儿有蹊跷。”

时方想了一会儿,问道:“昨天晚上程局派人把海天一色封了?”

王传林不以为意道:“每次都是封得紧,不过风头一过,那海天一色照样开张。”

时方了然,又问道:“你说,昨天是我发现的小偷,才引来程局的封条,屠方瑞不会不知道吧?”

王传林一愣,随即眉头便展了开。

这时,时方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程树理打来的,时方接起:“程局,您好。”

“时方啊,家里没事了吧?”程树理响亮的声音响起。

时方忙道:“没事儿了,我代表家里人谢谢您啦。”

程树理忙说不用,二人又聊了几句,程树理道:“有事就让小王直接联系小张,不要见外。”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方朝王传林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出了屋。

秋天的太阳还是有些烈,二人找了个树荫底下的石头磙子坐了下来,王传林道:“书记,那屠方瑞绝对逃不了干系,我这就给张哥打电话抓了他。”

时方摆了摆手道:“不用,有人比咱们还急。”他也急,但是如果这时候动手,就肯定会打草惊蛇,那自己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

……

正如时方所言,屠强正在满世界找屠方瑞。

中午,正在陪客户吃饭的屠强接到厉方的电话,说他的宝贝儿子找人去砸了时家。哪个时家?屠强稀里糊涂的问了一句,接着便被厉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才醒过味儿了。他忙和客户告了声罪,便四处找屠方瑞。

铃铃铃……

屠强正在车里气得骂娘,电话便响了起来。

“屠总,有消息了,少爷在后海呢。”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说。

屠强忙吩咐了司机一句,直奔东凭县北城区奔驰而去。

后海也是屠强的产业,只是来到这儿玩的都是年轻人,玩的比海天一色疯,却没有那玩的大。

屠强也指望着后海给他添多少银子,只是通过后海拉拢了很多富二代,这里也是很多官二代经常光顾的娱乐场所。各种服务和设施一应俱全。

屠强插着腰板踹开门,此时刚过中午,还没有客人,大厅里空荡荡的。

几个保安刚想骂娘,一看风头不对,看清楚来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那畜生呢?”屠强轰隆隆的嗓子响起。

几个保安也不敢隐瞒,便如实的告诉了屠方瑞的位置。笑话,被屠方瑞顶发现他们告了密,顶多也是少一个手指头,但若是得罪眼前的大老板,闹不好这条命就去见了阎王爷。他们有人可是亲眼见着屠强将一个刚来的服务生扔进了井里,原因不过是那服务生端酒时无意中弄脏了屠强新买的西装。

想起屠强的心狠手辣,几个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屠强带人上了二楼,一脚便踹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情景,他也愣了片刻,怒火更是一层层的窜了起来。

“老大,我拍的咋样?”一个尖儿猴腮的家伙拿着DV,凑到正在白花花的女人身上动作的屠方瑞邀功似的问。

屠方瑞动作不停,身下女人晃动着白生生的屁-股,不过可能是由于长时间坐着,两个屁-股蛋儿上有些淤积的黑色素,不过和中间的三角地带刚好协调。

女人在身下装模作样如泣如诉的呻吟,从屠方瑞大幅度的动作和女人全身的幅度来看,他的本钱还真是不大。那女人也不过是演戏逢迎他罢了。

屠方瑞快速动了几下,腰眼一缩,便扯着女人的丁字裤,交了粮食。女人穿着黑色丝袜的两只脚一绷,叫声大了点。

“别TMD的装了,**。”屠方瑞也知道女人没满足,接着便朝身旁捧着DV的人道:“雇人好好编辑一下再传到网上,名字就写,嗯,京城富二代与校花女友XX自拍,嗯,和上次那个凑一起传,叫自拍集吧。”顿了片刻,他便扇了那人一耳刮子,骂道:“MD下次别拍我脸,记得打马赛克。”

“老子给你拍。”屠强抄着桌子上的果盘就砸了过去,然后骑在屠方瑞光溜溜的身子,大巴掌招呼起屠方瑞来,边打边叫道:“老子给你拍,拍不到脸……”

吓的女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穿着内裤,抱着胸部蹲在了沙发下边。幸好刚才做的时候穿了内裤,她暗暗想。

再看那尖儿猴腮的男人,此时却是两条腿一哆嗦,一股异味传来,尿了裤子。这屠夫咋来了?

又打了鬼哭狼嚎的屠方瑞一会儿,屠强骑着屠方瑞便倒在了沙发上。

“爸,我就是玩个女人,您老人家至于么?”屠方瑞委屈的不得了,见屠强累了,忙嬉皮笑脸的过去给他揉肩膀。

啪……

是一个嘴巴,这下屠方瑞愣了。

每次,不管惹了什么祸,只要他一求饶便啥事儿都没有了,而今天,显然势头不对。

“你个畜生,谁你都敢动?”屠强气喘吁吁的指着儿子。

屠方瑞愣着道:“爸,我动谁了?”没动谁啊!

啪……

一个大耳刮子。

屠强恨声道:“回去把砸时家玻璃的那几个小子废了,让他们闭紧嘴巴。明天你拿点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老子不让你回来,你别想踏进东凭半步。”屠强放下话,丢下面无人色的屠方瑞走出了后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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