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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人生》第七章 雨夜里再次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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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回到了住处,她的心咚咚直跳,如揣了一只小鹿,始终平静不下来。刚才好险,要不是自己躲到了厕所里,还不知会有什么危险等着她。她都不敢想像如果逃脱不掉会是什么结果,作为当时只有十**岁的她,也许会被那人贩卖到外地,或许会被关押起来……

萍在住处坐一会儿,胸口感觉到好闷,正要出去时,刚的一个老乡来了,那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男孩子,上嘴唇比下嘴唇长出一些,吃饭的时候,两片嘴唇会发出很响的怪声。那个男孩子叫衡,他看到萍脸色不好,问道:“嫂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以前刚带萍和衡吃过几次饭。而衡总是这样的称呼她为嫂子,萍也习惯了。“不是啊,就是胃有点疼”萍浑身无力的说道。此时恐慌感觉稍有些放松,毕竟见到了一个自己的熟人。虽然只是个比她还要小一岁的男孩子,可是也疏缓了心中的压抑感觉。

说起这个衡,当初在院子外边住的时候,那一次男友回家了,衡去找他,就留下来陪着萍吃晚饭了,衡在学校里小萍一级,还没有毕业。那里萍住的地方,是里外间,两张床了。可能是怕有查夜的,刚才阻了两间屋,屋子通着的。晚上,萍到里屋里睡,让衡在外屋里,萍把一个毛毯给了衡盖着,她一夜都没有睡好,总是在听着门外是否有人过来,她想要是查夜的来了,她可以说衡就是她的小弟。早晨,天刚亮,萍就出去买来早餐和衡一起吃了。从那以后,衡见了萍更加觉得亲了,就如对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看到萍的气色不太好,衡也感觉到有点紧张。“嫂子,我看你还是去看一下吧,我大哥不在这儿,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不用了,只是昨晚上没有睡好,你大哥说要了工钱就回来,没想到他一声不响的就回老家了?哎”萍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又没有钱了吧,我这儿还有,你先用着……”衡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二百元钱,萍再三推辞,最后只留下了一百元。“要不你今天晚上在这边住下吧,你大哥说今天回来的,我去接他没接着?”萍感觉收了人家的钱财不好意思,如果衡留下来,她就只能到网吧坐一夜,委屈一晚上也无所谓。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学校去,明天和同学约好了要一块出去的。”衡说,这孩子毕竟是长大了,也怪懂得心疼人的。他可能也看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不像以前两间屋里两张床了。他不能自私为了自己,把像姐姐一样的人儿赶出去吧。

衡陪萍到了一个小饭馆里吃完饭,去帮萍交完了手机费后,把萍送回了住处。衡打刚的电话,没有打通。他后来去学校了,萍又打了几次刚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怎么么会呢?为什么总是打不通,是关机,还是没有信号?他不是说在桥洞底下住吗?难道真的是桥底下信号差吗?”萍怎么也想不通。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这时吃饱了饭,精神也好多了。刚的电话打不通,不会出什么事吧?萍决定出去到网吧给刚留言,看看让他快点回来吧,工地上的钱离了他签字,谁也支不出来。

萍焦虑急了,她走出了家门。天很黑了,小巷子又黑又冷清,巷子头上的路灯灯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如一个个头上顶着两只红眼睛的巨人,立在那里。天阴沉沉的,空气显得很燥热,可能是要下雨了。萍在心里想着,脑门上此时也溢出了汗。她有点着急了,真不知道刚身上没有钱,怎么在那里呆下去的。如今天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萍不时掏出手机,给刚打电话,她不相信刚的手机会一直信号不好。这时突然打通了,萍一阵惊喜。电话那边传来刚的声音:“哦,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事情还没有办好啊?”萍还想问什么,刚那边挂了电话。再打怎么也打不通了,这人怎么这样子啊,一会就关机,看来不是手机没信号,是他故意关的。萍心里感觉特别的恼火,却又没有地方发泄。

萍在路边的水泥沿上坐下了,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车辆,此时红绿灯处堵车很严重,从一处的红绿灯排到了另一处,所有的车辆都挤在一起,缓慢通行,当另一处绿灯亮时,突然打头的几辆车跃跃欲试准备前进,然而一群过马路的行人无视斑马线上的红灯“蜂拥而上”,在车辆之间的空隙见缝插针过马路。机动车道双向绿灯亮起持续大约1分钟,两个红绿灯处却仅仅通过了七八辆车,而大部分车辆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灯亮了却无法通过,这直接导到长了越来越拥堵了。一句穿红色T恤的年轻妇女领着孩子准备过斑马线,当时信号灯显示行人通行是绿灯,可当二人正要过时,信号灯由绿转红,妇女迟疑了一下,可当她看见车辆并没有马上通过时,立即拉着孩子朝马路对面狂奔过去。刚走到中间,一辆疾驰的车眼看就要撞上二人,连忙急刹车,险些导致后面的车辆发生追尾。“没长眼睛吗?看见人过呢还往前冲!”妇女忿忿不平的指着车内司机大骂。“斑马线是红灯,你看不到吗?不知道谁眼睛瞎了!”司机更是火大,将头伸出车外回骂。二人在马路中间争吵了5分钟之久,导致后面的车队越堵越长。有不少过马路的行人站在马路中间等待通行,身前身后的大车小车擦身而过。不少司机见状都会减速通过,这也是造成该交通道口通行率低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什么都不相互谦让一下呢?萍在心里想,人活在世上,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嘛啊。为什么不活得潇洒一些,勾心斗角的最后伤人又害已。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又有几个人知道退后让步的呢?就如自己干第一个工地时,就让妈妈给办了身份证,打算好好的存钱。妈妈还多花了不少钱,给办了个快的。没想到刚却一分钱也不让她见着,她半点存款也没有。这让妈妈很是失望,有时回去,妈妈会唠叨:“早知不给你办快件身份证,多花了钱,你也没用得着”,萍不明白为什么刚一直不给她发工钱,为什么只干活不给钱。有时萍对妈妈讲了,妈妈就会说:“两个人谁拿钱都一样,刚是怕你攒不住钱,帮你存着,买楼的……”妈妈总是替刚说话,有时萍真不知道这个妈妈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刚的妈妈。

萍在马路边坐了一你会儿,就向网吧走去,网吧离住处不远,只转弯就到了。里面人真不少,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卖力赚钱了,都懂得劳逸结合。在网吧里,任何时间都会有人吃饭;都会有人睡觉;都会有人在玩。在网吧里,任何时间都会有人在吃饭;都会有人在睡觉;都会有人在玩。不论是清晨、中午、还是深夜,都有人死挺着,用疲惫无神的双眼仔细的盯着屏幕,仿佛创作中的爱因斯坦。他们是铁人,有铁打的精神。中国都解放了,却有着地下党的作风,不分黑夜白昼的干活。于是有了一句名言: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游戏人物,我的精神就更加的亢奋。不再困,不再累,不再乏。网吧的人有不怕困的人,也有不怕饿的,他们似乎都是神的化身。你玩的时候,他也玩,你睡觉了他还在玩,你睡醒了他仍然在玩,等你又睡了他依旧在玩。网吧里也有不怕冷的人,你穿着羽绒服还觉得凉气袭人,他却只穿一件背心。最难得的是他们满面红光,似乎头上都在冒着热气。网吧不怕饿的人更牛,整整24小时,你吃了几次饭了,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吃,却比你还要精神。网吧里人多,素质低的人多的是,把鞋子一脱,脚放在电脑桌上看电影,嘴里叼着烟卷,网管一说,几个耳光扇过去,网管便只好知趣而退。那是个臭脚丫子味道满屋飘的世界,

似乎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只要呆上两个小时,加上电脑反射,你就会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可是还是有不怕脏的人,屏幕这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方便面的碗,里面有两厘米厚的剩下的汤,已经和烟灰烟头和成泥了,你看一眼都会把刚吃进去的饭吐出来,而他却还在心安理得的往里吐痰。网吧里有很天真的人,他的头上和脸上的油比家里的锅灶上的灰都厚,但是他还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网吧里有诚实的人,一个满脸痘痘的女孩子,对她的男网友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漂亮的……”网吧里有虚伪的人,那个男网友给他回信息:“没关系,所有见我的女网友都说我很帅气,但是我才不注重外表的。”网吧里有贱人,喜欢一夜情的在那里发贴子:“有喜欢一夜情的吗?本人二十岁,愿意与有意的男孩子发生一夜情。

刚在玩着手机音乐下载,还玩着QQ游戏,聊着QQ,下着像棋,还在看着电影,玩着视频聊天,一个人占了两个机器。他在网吧里坐了几天几夜了,不但不困,眼睛里却放着光。屏幕上的美女让他心意荡然,头一天晚上本来在二楼的包间里,没想到去见了几个女网友,吃喝了一通,并且几个人玩了一通。早上才回到网吧,二楼的包间里满了,只剩下楼下的几台机子了,找了个相邻的机器,他一下子开了两台,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萍到这里能遇到他。但是他又怀着侥幸心理,萍身上据他估计应该没有上网的钱了,所以他在网吧呆了一天,也没有看到萍的影子,心里不尽大意起来。和昨晚上几个上过床的女网友又开始拉骚呱,故意挑逗起来,并且还开始用语音聊天。萍打来几次电话,他正和网友聊得起劲,就生气的关机了。后来有个网友要求给他打手机,他才开机了。

萍到了网吧里,一眼就看到了在上网的刚。她走过去,站在他的后面,看他和网友聊得很投机。这时刚好像意识到后面站着人,猛的回头,看到了萍,他有点紧张的说:“我帮你开始机子,你自己玩吧……”不由得萍说什么,他到前台一下子帮萍开了五小时的。萍不知道说什么好,依照刚的脾气,如果这时说点不顺他意的话,一定在那里大吵大嚷。萍拿了卡,坐到了自己的电脑前,网吧的空气比外面的还闷,风扇在吱呀呀的转着,慢得如得了重病的老太婆一样。萍哪里有心思上网,她简单的打开网页,在上面无聊的搜几篇文章看,一会再看看新闻,到了管说男友走了一大会了,要萍自己在网吧里玩吧,萍感觉一点意思也没有,她本来是想和刚一块的回去,问问他这几天到底在哪儿。可是刚溜了,或许是怕她问吧。萍说:“给我下机吧”。还剩三元钱,萍攥着那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心里难过极了,出了门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萍随身带着一把伞,那是和刚才认识时,刚在商店里帮她买的一把漂亮的蓝色小花的太阳伞。萍打着伞向雨中冲去,从小到大,从来就不知道避风避雨。大滴的雨点敲在了伞上,随着萍的心一起散去。萍知道,刚一定是去见网友了,她再打刚的电话,就是关机了。

路灯似乎更是暗了,雨下个不停,在玻璃丝般的细雨中,路灯像一只肥大的蜘蛛在闪烁着,它那黄色的光丝颤抖着,像要熄去一样,它似乎更加的孤单了。雨下得更大了,天很黑,在雨中,路灯的光线仿佛都被打散,让人很难看清楚东西此时的萍心情也不定。独自走在路上,淋着久未有过的雨,心情也开始失落……看着路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小小的雨伞遮不住瓢泼大雨了,狂风一阵阵的把小伞掀翻,雨淋在她的脸上,身上,一个人的夜,怎么突然变得恐怖起来。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好在萍住得不远,出了网吧往南走不远,往东一拐进了小巷子,然后就到了,可是最可怕的就是黑黑的小巷子,游手好闲的青年开始一年年的增加了。一些农村的父母都开始忙着赚钱,忽略了对子女的教育。孩子们有的没有上完初中就下了学,要文凭没有,要技术没有,而且好泡网吧。偷包,抢包的人经常的有。大白天都有骑摩托车抢包的,而且还有到商场里用刀片割破人的包偷钱的。萍加快了脚步,她有点后悔自己等刚到这么晚了,太危险了。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从路边的保险公司门口传来:“小妹妹,借你的伞用用好吗?”萍吓坏了。这时工地的工程车在往外运水,脚下的路面的水浸过她的膝盖了。她越是想走快,脚下的水越是有阻力,她想趁着工程车没走的时候,快步的回家,工程车回来时,灯光打过来,她看到身后的那个人身子贴到了墙上,萍的心似乎到了嗓子眼,她在祈祷,工程车千万别离开,可是没有想到工程车这时是下班了,走远了,那个人在身后紧随她而来。萍害怕的腿软了,小时候追着她打的时候,跑到门外不远,她就会找个墙角蹲下去护捂住头,心里恐慌极了,小时候的梦境总是遇到了日本鬼子,然后到了屋前,她就会飞起来。可是此时是现实,她也飞不起来,她向工地的门跑去,可是那门是关着的,她想向前敲门,那人向她冲来,并且骂着她,嘴里喷着酒气。手不住的在她胸部乱摸“你跑什么啊,我越是叫你怎么越跑啊……”一定是个喝醉了酒的酒鬼。“救命啊!救命……”萍感觉自己似乎在地狱的边缘了,她怀着一线希望是希望有个人能出来救她。那人开始动手掐萍的脖子:“妈的,臭婊子,跟我回家……”萍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可是她依然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声音在夜空中显得那样的凄历无助。这时工地上涌出来一群人,拿着棍子等工具。萍的伞早随地下的大水冲到一边去了,有几个男的过来拽开那个流氓的手,并且用棍子向他头上砸去。流氓最后抱头逃窜了,有位老大爷向惊魂未定的萍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不,不认识。”萍此时感觉浑身冷极了,浑身上下被雨淋透了。“刚才好险啊,以后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出来了,现在世道乱了……”有人劝道。萍一直说谢谢,这才看清,刚才帮助打流氓的人有两个是村里巡逻的。他们刚进了工地,就听到了萍的呼救声音。人群里有人说:“小姑娘,真是天意啊,看来你命里应该逃过此劫啊。”萍冷得直哆嗦,一直说“谢谢”。那两个巡逻的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给萍披上,并且自动的护送萍回家……

回到住处,萍的心里怕极了,如果刚才不是那帮人,自己也许就……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前不久,新闻上报道说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被河水泡得面目全非。萍脱下了湿衣服,钻进了被里,一会进入了梦乡,似乎到了一大片的玉米地里,有一只母狼迷了路,它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萍,让萍帮它指出正确的路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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