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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给生命一次机会(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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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帝的掌心

给漂泊在异域的孩子们

给守望在家园的父母亲

给我的晓米

作者:五月的生命

生命:

就是一种反叛与秉承相伴相随的循环

就是一次美丽或者错误之形成与结束的演绎

就是一个学会接受懂得放弃的过程

就是整个儿的被把捏

在上帝的掌心

给生命一次机会

代序)

关乎生命,总让我想起一首歌:

一条道路,弯弯曲曲;走过我,走过你;…走过春天,走过了四季;…走过四季,走过我自己……

关乎于我的生命,有一些事情一直很费思量。

属猴,五月生人,小名涛。把几者加到一起,是否就组成了我生命的编码?

我在卧室的门手上悬挂着一只棉猴,它浑身无骨,却由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来直射出猴的天性。

是我的某一个生日,女儿从她学校所在的城市给我捎回来的礼物。

我把它反手反脚的悬挂在那儿。

偶尔的,我会在经过的时候,揪揪它的鼻子或扯扯它的耳朵。那个时候,它让我无比的惦念我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

更偶尔的时候,我会把棉猴放下来抱在怀里深深的疼爱一番。

那种情形下,我想我深深疼爱的其实是我自己。

在以那样的方式疼爱自己或猴的其中一次,我在猴尾巴下面,也就是猴屁股的位置上端,看见了女儿写在有合格字样的标签上的祝词:

妈妈生日快乐。

那一刻,我忍俊不禁的笑了,虽然眼里溢满泪水。

我一次也没清洗过这只棉猴。

我想让女儿用圆珠笔留在猴尾巴下面的祝福,能够保存得尽可能的长久。

这就可怜了棉猴。

多少日子过去了,它仍以那受苦受难的耶稣般的姿势,悬挂在那里。

它浑身脏兮兮的,却由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射出自己不泯的天性。

我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我快乐吗?

还是女儿帮我做了解答:疼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解答还真的令我欣慰。

说来有点羞愧,我至今还在痴痴的爱着。

爱着很多的值得或不值得的人和事,包括无可救药的我自己。

所以,我注定要疼痛,并且会快乐。

有一种疼痛和快乐:只属于心撕碎了还能够微笑着的人。

五月,昭示着我的生命,我的爱情。

想象一下五月

那充足的雨水,灿烂的阳光;

就不难想象,满山遍野那些蓬勃生长的绿树青草和盛开怒放的鲜艳花朵

就不难想象生命,想象爱情。

我的生命从五月诞生。

后来我发现我的爱情几乎全部与五月有着某种关联。

我在懵懂的五月与我青涩的初恋错过。

我曾经的恋人和我同属五月生人。

我的第一次越轨发生在五月。

我在三十二岁生日那天,把自己作为最好的礼物奉献给了我的爱人。

我在另一个生日结束了我的第一次婚姻。

在这一个生日,我开始讲述生命的故事。

我所有的故事从没有过预谋。

但是我常常会沉迷于某种期待。

总是无比急切的盼望着新的一天,总以为新的一天会给我带来点什么:

一封信

一个电话,

一串骤然的敲门声?

只是从没具体明确的要去期待某个人或某件事。

而它们却一一的到来。

依次发生,然后结束。

远远没有结束。

我的秉性里注定有一只野天鹅。

那次,因为我的越轨,愤怒伤心的姐姐瞪着通红的眼睛,凌厉的冲我喊:你会遭到报应。

我的心,在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了.

可是,我却只摆出一付不经意的神情,掉转开脸。

而姐姐接下来的定论才真正的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残酷。

姐姐接下来几乎是诅咒般的喊出来的是:你为什么偏偏就秉承了他的血脉?

是的,我血液里涌动着的,他的基因;合成了我的生命。

我从没爱过他,那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

他让我很早的萌生了对男人的蔑视。

他在晚年带着自己被酒精烧坏的胃来到我身边。

他没有选择他平生疼爱的其它任何一个女儿的家做停留。

但是,在他最后的时刻,我是唯一没守侯在他身边的女儿.

在那个时刻,我选择了陪伴深受过他伤害的,我的母亲。

直到他死去多年后的今天,她任然不能够有丝毫的原谅。

一开始没有人觉得我与家里的其它孩子有什么不同。

除开少掉了一张美丽的脸。

我的脸上生就一付羞涩卑凄的表情,眉眼都写满了忍让和服从。

然而,血脉中的野天鹅,早晚会掀动起反叛的翅膀;它的不安份,最终,会将通常道德意义上的栅栏,冲撞得七零八落。

我不知道,这与我父母给我的取名是否有关。

我有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

妈妈生下我们姐妹五个。

分别按序给姐姐们取名:梅,兰,萍;给唯一的妹妹取名:红,偏偏我名叫:涛。

波涛的涛,而不是桃花的桃。

我分明觉得,姐姐妹妹们的名氏,怎么说都与花与朵有点牵连。

惟独我与之不沾。

无数次,我按自己的理解,排列过我们姐妹的小名:

梅 兰 萍 桃 红

这样排列的时候,我便相信:我们那在幼年记忆中支离破碎的家,应该也有过美丽和温磬。

只是,很不和谐的插在其间的却是涛。

波涛的涛,并非桃花的桃。

9岁的时候我开始失眠。

长时间的睁着眼睛却始终穿不过无边的黑暗。

无数不眠的夜晚,陪伴着我的生命与寂寞一起日渐成长。

我的心潮就在那些寂寞的时光中,

如波涛般汹涌澎湃,不止不息……

我在29岁那年终于越轨。

那是我不想诉说的难过。

不得不说的难过,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生命于自己,原本就有一份缺陷。

当绝望的母亲张口对我说出:

我已经对你尽了责任!

在那个时刻,久久的注视着妈妈,我懂得了一个母亲。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也曾经懂得过一个女儿?

天缺一块有女娲,心缺一块很疼痛。

注视着母亲,我心里有句问话,没有张口。

那么爱呢?妈妈?!

我在那个时刻知道了,一个没有人告诉过我的事实:

我从没得到过妈妈的亲吻。

以前只知道,母亲生我的时候,因为身体和心情的原因没有奶水,我所以和母亲美丽的容貌无缘,而酷象我的奶娘。

母亲以后一直不能否认。没有给过我,哪怕一个,亲吻。

妈妈的吻。

我没有责怪母亲的意思。

但是,我不能不为自己悲哀。

一个生命,甚至没能够有由哪怕一个亲吻的滋润;它竟然也一样的生长?

可以想象这个生命的形成:

那是一桩与风花雪月绝不沾边的事件。是一场在不幸的婚姻里屡屡发生的战争。是一个男人酒臭夹带汗臭的进逼,是一个女人哀哭兼并怒骂的告败。

我,就是结果。

一个于胜于败双方都不想留存的证据。

生命如此而来,甚至不能指望起码的欢迎。还岂敢奢望有爱呵护?

据说,我打小就爱哭,整天整夜的哭个不停。

我想,那是我对于生命的感应。

但是,我还是生长起来了。也做了母亲,也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是我向上帝奢求过的唯一。

我对上帝慷慨的赠于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我以为我懂得,所有的疼痛都有补偿,正如所有的欢乐都有代价。

却永远想象不到,一个生命所需要承受的疼痛,需要付出的代价。

其真实的含义。

我一直以为,我是全天下最优秀的母亲。

我爱我的女儿,她值得我付出所有。

我付出我的所有,想的不过是要能够给予我的女儿,一份简单的快乐。

我知道女儿其实并不快乐,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自卑。

所以,我一直在不竭的努力着。

只是,我永生永世也想象不到,我的努力是得不到收效的。

我的女儿,她生命之始初,就笼罩挣扎于黑暗与混沌;没有人能够分担或替代,她与生俱来的那份迷茫,那份疼痛。

那一刻,我纹丝不动的坐在女儿跟前,第一次懂得了五雷轰顶。

我木然地坐着。

我不能触摸我的女儿,更不敢去拥抱她;我怕我最轻微的一个动作,都会碰疼她累累的伤痕。

我想象不出这么多年,我的女儿独自做过怎样苦苦的挣扎,置身在穿不透的黑暗之中,她是否千万遍的呼唤过妈妈。

然而我,却在二十多年过去后,才知道真相。

我是怎样的一个妈妈!

我一直有份恐惧。

终于知道原因:我的女儿,是上帝要我付出的代价。

我却曾经以为,女儿是上帝给予我生命唯一的补偿。

世界,在瞬刻之间跨塌,我却没有权利投奔疯狂或者死亡。

我怎么能够,留我的女儿,独自穿行于这人世的苍凉。

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将混沌中的孩子引向光明?我要怎样撕裂自己的胸膛,才能让执迷间的女儿看见一颗破碎的心?

我想知道:上帝真的在吗?

透过泪眼,我望断天涯。

在天涯的尽头,在那片铺满了枫叶的绿草地上,生长着一棵棵蒲公英。

它们从青葱的身体里,开放出黄灿灿的花蕊,以纤细的躯干,撑举起白绒绒的花团。

那些柔弱的生命在微风中摇曳着,传递着无声的祈祷……

然而,只静悄悄的一场雪,就覆盖了它们的身影。

这,就是上帝让我知道的,关乎于生命的真谛。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

在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儿,将对生命的最彻底的颠覆,作为回报,给予了一个母亲的时刻。

我知道了:

生命,就是一种反叛与秉承相伴相随的循环;

就是一次美丽或者错误之形成与结束的演绎;

就是一个学会接受懂得放弃的过程。

就是整个儿的被把捏:

在上帝的掌心。

是,即或不是。

我想,生命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注定是个唯一的机会。

无论它是怎样的给予。

我们终当心存感激。

怀着感激,我祈祷生命的奇迹。

无论结局是什么,我也仍然要竭尽全力。

以我无比的虔诚,肯请满天的星星:

为我点燃一盏希望的灯火――

给生命一次机会!

作者题外话:生命,有意想不到的疼痛,有与生俱来的黑暗。偏偏都遭遇了,也几乎崩溃了;但,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微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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