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儿、女儿都一样，”马老板搭嘴便说，“都是我俩的女儿，都有为女儿着想的责任，是不是？”

成延顺看着马老板，无语。

马老板见成延顺不说话：“齐局长向组织推荐我们的女儿，对我们有恩，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是不是？今晚我要请余局长吃饭，找钱干什么呢，还不是为儿为女，为了报恩……”

成延顺手机收了线，不再理睬马老板，他知道马老板这人，你理他，他就给你耗下去。

一会儿手机振动起来，成延顺舀起看，是马晓莉的，他接通说：“晓莉，你的事保爹知道，别担心！”

马晓莉忙说：“保爹，我不是说我的事，我是说请保爹不要理睬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人，你给他说不清！”

成延顺说：“我知道，你是你，你爸是你爸，我不会放弃原则办事。有些情况你爸不懂，一切有组织安排，用不着谁操心！”

马晓莉乖乖女贴心贴肺声音：“我知道，保爹。”

成延顺收了线，他心尖尖不由动了动，马晓莉模样不怎么样，然而姑娘身子就是漂亮，且说话声音好听，有时他都想入非非了！不过他得控制住自己，马老板这样的人封建义气、加上有钱，对他有恩动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他的女儿、儿媳，真那样要坏事！

马晓莉任职的事十分顺利，齐局长向组织推荐，组织考察公示，常委会议决定她任劳动局副局长、兼任劳动纠察大队长，每个环节都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更别说有人反对。

马晓莉任职是成卉代表组织部去劳动局宣布的，成卉代表组织部宣读文件、监督齐局长与马晓莉交接工作，接下来劳动局长、副局长及全体劳动纠察大队工作员参加宴会，有弃旧迎新那么个意思。

宴会在集贤大酒店雅间举行，一桌人，白酒、红酒、啤酒都用上了，气氛热闹喜兴。

其间成卉内急，去卫生间，马晓莉陪着去。两人都是姑娘，喝了酒，脸红彤彤的，看上去格外的娇媚美丽。两人净手时，对镜你看我我看你，姑娘家，没旁人时是要说闺房话的。

“成科长真漂亮！”

“马局长还不一样？”

马晓莉懵懵神色看着成卉：“哪个马局长？”

成卉就笑了：“你说哪个呢？”

马晓莉一下回过神来：“你看我这人，酒喝多了。”

成卉说：“不是酒喝多了，新官上任，还不习惯人家叫官衔呢！”

马晓莉看着镜子里的成卉：“你是我的老辈。”

成卉看着镜子里的马晓莉：“我比你还小呢，怎么是你的老辈了？”

马晓莉认真说：“我应该叫你姑姑。”

成卉一下子想起了，她听成延顺说过，马晓莉是他干女儿，于是笑起来，说：“嗯，是这样的，干女儿对姑姑可要孝敬啊！”

马晓莉乘势装嗲道：“小姑姑，干女儿现在啥也不想，就想有小姑姑漂亮，多敬小姑姑几杯！”

成卉笑骂道：“不懂事，想醉倒小姑姑不成！”

马晓莉嬉笑起来：“要是醉倒小姑姑，干女儿有机会侍奉漂亮小姑姑，那才是美差呢！”

成卉伸出洗干净的手拍下马晓莉：“还干女儿呢，没老没少的！”

两人回到酒席，你来我往敬起酒来，马晓莉自然不叫小姑姑，成卉也不叫干女儿，两人嘻嘻哈哈成科长、马局长的碰杯干杯，配合默契。

一桌人都知道两人与成延顺的关系，众人对两人有如众星捧月，两人在桌上成了重点和中心。

宴会散后马晓莉邀请所有人唱歌，申明私人消费，她请客。在场人都嚷着赞成，只有成卉说嫂子来电话，小鹏嚷着要小姑姑，不睡，她得赶回去。虽然马晓莉和所有人竭力挽留，成卉还是执意走了，唱歌便有了美中不足的意思。

马晓莉上任后，由于都知道她有成延顺的背景，工作没受到什么阻力，劳动纠察一路顺风顺水。特别是在歌厅、按摩厅查出了十六岁以下女性服务小姐二十多个，有的经核查竟然不满十三岁。虽然没抓住这些人的证据，但震慑了歌厅、按摩厅老板，一时间新民县城找不到那些人喜欢的雏妓。

有一天，马晓利打电话给成延顺，说有工作汇报，成延顺说，来吧，我在办公室。见马晓莉进门时匆匆忙忙的样子，成延顺知道她发现了什么问题，但还没舀到证据。

成延顺亲自给马晓莉倒杯水。

马晓莉喝了水，说：“近段时间我们检查砖厂用工时，发现一个问题，里面有智障人。”

成延顺一下想起了内参上的报道，问：“有这事？”

“有这事，”马晓莉接着说，“不过像是在用工，又像不是。”

“这话怎么讲？”成延顺问。

马晓莉想想：“我们到砖厂检查时，在出窑地方见有几个神色木纳呆滞，上前询问，果真说话没有逻辑。我们立即把他们带到砖厂办公室，老板解释说，这几个人是早上在砖窑旁取暖见到的，他们也发现了神色不对，已经与智障、残疾人收留送返站联系了，他们说一会儿来车接。”

成延顺说：“他们说有车接，你们怎么见着他们在劳动呢？”

马晓莉说：“我们也问了这事，他们说这些人闲着没事，我们也忙不过来，给他们饭吃，叫他们帮帮忙，车来送走完事。”

成延顺哦了声，心想所说理由到也成立。

马晓莉说：“我们就在那儿等着，约两个小时，智障、残疾人收留送返站的车果然来了。砖厂老板问你们的车怎么来得这样迟，跟车来的人说，联系的人多，忙不过来。他们把那些人从砖窑叫出来，清点人数叫上车，然后办交接手续，共四人，每人按规定奖给五十元联系费，共二百元。老板接过钱，大声问，是谁发现的，钱舀去买烟抽！有两人回答说，我们发现的，接过老板递给他们的钱，干活去了。”

成延顺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