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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亦醉---宋》第一卷 蝴蝶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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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的兀立着,看了一眼前队的卒正,问道:“你的人呢?”

“回游击,我这里七八十人,遮挡不住敌军夜半偷袭,。。。。。。”

“所以你就跑了!把来路让给敌人了!”

“。。。。。游击!”那卒正看看不对,踉跄向前几步,仿佛还要解说些什么。贺毕反手拔刀“仓啷”一声板刀一闪弧光,那卒正已是浑身血流如注,“扑通”载倒在地了。

“谁在敢弃兵逃阵,这就是榜样!”贺毕的脸死灰一样惨白,双眼电光一闪看着败退回来吓的傻乎乎的溃军,“谁敢带队杀退敌军,这就赏他一个卒正!”

。。。。。

“我!”报事的小卒一驽身子,站立而起,“求游击再给我加派三五十人,我把敌军杀推回去!”

“好!”贺毕指着一众溃军,“这才是好汉子!我再给你加派三十人,把敌军杀退了,你是首功一件!”说着把手中的刀也递了过去:“这个你拿着,要不是敌军的血,要不是你自己的血,总是要把他喂饱了!”

“明白了!”那小卒双手接过带血的刀,“叱啦”一声把上衣撕了,扬臂大喊一道:“是孬种的别跟我去丢人!是好汉子跟我上!”那一众溃兵方见贺毕杀了自己的卒正,股颤心惊,又看到小卒一霎时便升了官,还给自己加了三十生力军,愣了片刻,也一齐发一声呐喊朝着东北方向杀了过去。

贺毕转头命人点起双倍的灯火,又匆匆赶上山岗,他表面上十分冷静,其实心里早就揪成了一团,两手紧握满是冷汗,张大了眼睛死盯着东北方向。

惊慌的人群看到游击主将如此果敢镇定,都不再慌张了,纷纷收拾器具准备厮杀。因贺毕所部大多是跟随多年的老部曲,防备偷袭的准备经验也比较丰富,俱都解下了系车的粗绳,就在地上把绊马索扯的如蛛网一般,别说是马军难以通行,就是步军前来,也举步难行。

贺毕的嘴一直没有合拢,虽然开口不大,但是他那尖而稍显细长的下巴好像就要掉下来了,仿佛全部的苦恼和忧郁全部集中在他那张充满困惑的脸上“是什么人前来偷袭!?”他此时最担心的是前队被击溃,敌人占据了峪口险要进而缓步推进,那整个阵势就非常难以挽回了。

“再派三十人前去援助,仔细捉一些活口回来。”贺毕又命令道。

东北面的杀声骤然炽烈起来了,人喊马嘶刀兵向碰喧腾异常,几处失火都是旋起旋灭。他知道那是前队的人开始反攻了,短兵相接性命相扑的白人格斗激的他身上一阵又一阵的出冷汗,不多时,杀声骤然停止了。

贺毕望着黑黝黝的夜色一片一片的连接不断,却又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是敌人胜了还是自己人胜了,又摸不准敌人的实力,尽管一身急躁却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多时,东北面忽忽悠悠跑过来一丛小火把,贺毕这才轻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敌人在黑夜中是不可能单兵冒进的。

果然是报事的,“禀游击,敌兵已经杀退了。”

“兄弟们伤亡多少?”贺毕问的很急促,他带的队伍本来人数就不多。

“呵呵。。。。。”报事的居然裂嘴一笑,大约嘴里进了沙土或者是人血“呸呸”地唾着,“敌那起子日撮鸟大约不惯常夜战,前阵仗着人多得手后居然不敢再往前了,只是远远的放箭。兄弟们冲的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连死带伤的只十六七人。卒正却是好样的,叫人卸了只胳膊还砍杀不停!”

“好样的,回去我给你们都请功!每人赏一条大羊腿外搭一壶好酒!”贺毕一阵轻松,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子,又问道:“你看清楚对面是什么队伍,有多少人马?捉到活口了么?”

“夜太黑了,人影重叠看不清爽。约莫看着当面的没有什么旗号,都是杂色衣衫,刀枪器械也都杂乱的很。他们跑的时候隐约听见后面还有人相互喝骂的声响,人马大约两三百人。捉到十几个腿脚慢的,都他娘的一个个怂包软蛋直求饶!”

到这个时候,贺毕已经可以做出十分准确的判断了,“早就说了,无非是一伙不开眼的绺贼,希图抢个彩头,可惜他预见了我们!”贺毕哈哈一笑,又恢复了寻常嬉笑的脸色,一把从身边的随从那里拽过一只长枪,却又觉得不称手,丢了回去,边往山包下面走边笑道:“都给老子集队,留下姚仲捷的伙计看车,其余的全数杀过去!给我寻把好刀,他娘的我的刀但愿那小子没闹丢,使的顺手!”

“把俘虏带过来,”贺毕说罢,报事的小卒刚回身要走,贺毕一手拈着刀柄肃立着眨了一下眼睛,又吩咐道:“不,我到前队去看他们。”

峪口附近,义军的前队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正在忙着构筑临时工事,十几个俘虏衣衫褴褛头破血流生猪似的捆着,一个个哭泣求饶不止。贺毕从他们面前来回逛了两回,觉得似乎面熟,走到一个面相还算老成的俘虏前面,突然断喝一声:“他娘的天井沟反水了!巴巴的派你们来送死!”

“大人饶命啊!。。。。。。”那个俘虏被这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吓的浑身乱斗,语不成声,扯了一尺多长的鼻涕哭着说道:“不是小的们要反水,是几个先前杨寨主的兄弟要替杨寨主报仇,。。。。。趁着杜寨主领兵去取井陉,勾串了定州府的官军。。。。。。。。”

虽然事先有些猜测,听到这里贺毕脑袋“嗡”的一炸:“果然是杨进的余孽作祟!”当初杜二杆为平杨进内乱,不愿牵扯太广,只于摆宴间诛杀杨进了事,其余一众随从一并打发到沱沱河据守河岸去了。贺毕当时就觉得处置有欠妥当,碍于二杆子的面皮,又担心抱犊寨苏瑛的病情,也就没有多理会了,不想今日却酿成大祸!

接下来俘虏结结巴巴说的什么贺毕根本没有听清楚,只知道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在算计着什么也不甚明了,突然又厉声问道:“你们来的多少人马?分几路部署的?!”

“。。。。。这一路就五百多人,他娘的官军不是东西,自己偷袭抱犊寨去了,偏让俺们走远路,堵截杜寨主的军马。。。。。。”那个俘虏说道这里,还“呸”了一句,遂而又凄凄惨惨的哭诉:“。。。。俺们也是没办法,坏主意都是杨寨主几个兄弟拿的,求大人饶命啊!。。。。。”

此番战役,义军几乎倾巢而出,抱犊寨连义勇社和随军武学都派遣出来了,已经没有任何像样子的防卫力量了,此时官军趁机偷袭,苏瑛等人岂不束手就擒!?

贺毕的脸一时变的死人一般苍白,嘴唇紧要咬着,凶悍的能杀人的眼光紧紧盯着那个俘虏似乎要把他的心肝都勾出来。黑夜之中,那俘虏看不清贺毕的脸色,却被他眼光中的利剑吓的浑身抽搐,一个劲的把脸埋在地里不敢出气。

“哈哈哈哈。。。。!”贺毕突然放声大笑,手指俘虏,朗声大道:“真真是个蠢蛋!教导早就知道杨进手下并无善类,无奈一时拿不住他们的把柄。这才和吴游击、杜寨主商定了这个计策,只要你们自己自投罗网!你们就做了听话的狗子,巴巴的前来送死!”又停住了笑声,排着那俘虏的肩头,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吃粮听差,论罪不过是个协从。看着你们铁定要挨刀,心里也不忍,给你们指条生路,你可愿意?”

“大人超生!大人超生!俺们情愿听从大人吩咐。。。。。。”十几个俘虏听着活路在前,谁愿意自己往刀尖上闯,一个个磕头好似鸡咄碎米。

“这就放你们回去,告诉同来的,只说是教导早有良谋,只等他们自己送死!不过教导如天之仁,雅不愿多杀人命。只要你们能悔过自新,立功杀敌,照样立功受赏!”

“俺们情愿跟所教导,水里火里永不再反!。。。。。。。”

。。。。。。。。

看着一众俘虏失魂落魄的跑回去了,贺毕突然一转身,吩咐随从道:“命令全营集队这就杀过去!派几个机灵的兄弟趁乱跑回抱犊寨报信,每人一百两赏银,让曹抚军给!另外也要立报吴游击知晓!”

一时间长道上所有待命的义军全部集结已毕,贺毕利索的翻身上马,取过小卒递来的一把手刀,挥舞了两下,觉得手感还不错,扬刀大喝道:“打仗就是这样,他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又被唬住了,咱们就凭个胆壮心齐!兄弟们,给我杀!升官受赏就看这一回了!”

“杀!!!”

贺毕带领剩余的二百多义军可着嗓子一阵大吼,平地响起一阵炸雷,火把像一支火蚰一样直涌向东北方向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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