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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圣痕》第三章 与过去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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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和麻一个人站著。

深夜的公园里,给死直一般的寂静包围著。好像用著甚么手段把旁人驱逐开去,就连把公园当作鸟巢一样的流浪汉也没有一个。

这是能够看得见港口的山丘公园、法国山——这裡是的自然环境呢,就是树木丛生茂盛,但是公园意想不到地里面也会有著不怎么舒服的地方。就算是早上也好也显得阴暗的这裡,这裡有人会趁夜里潜进来并袭击其他人不足为奇。

而在这裡的山顶上,和麻轻轻地挨著一根树木的树干瞑想著。

由於周身被黑色的皮夹克给包围著,如果不是尽可能地走近,有人会站在眼前这种事情会完全不会注意到。

就好像纯熟的猎人一样,和麻和自然化成了一体一样。

“————!”

突然眼睛张开了,那种无法压抑的喜悦和恐怖感都覆盖在身上。

“来了么——?”

和麻喃喃地说著。出奇的热量在公园的入口处升起,并一直向著和麻这裡过来。

就算和麻没有敏锐的感觉也好,会看漏这种东西也是不可能的。这种在黑暗之中,放出的灿烂而辉煌的力量的波动,而使人有著好像黎明要到的感觉的非常厉害的东西来的。

如果拿傍晚时候綾乃的力量比喻成太阳的话,那这种力量已经就像超新星爆发一样那么厉害的了。

完全不打算隐藏气息,就好像夸耀自己存在一样,悠然的步伐,简直就像王者降临一般威不可及。

当“他”踏进公园广场的时候,完全没有迷惘地,也站在树荫底下的和麻的视线重合了。

“……等很久了?”

“不,很準时。”

从树荫底下现身的和麻回答道。

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两人之间的铜像——题名叫“相爱的母子的雕像”——虽然说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是如此的偶然,但却好像在讥讽著和麻一样。

“嗯那开始吧!”

和麻对此完全没有示弱一般,发动了战斗宣言。

“无论怎么样,看来并不打算好好地説话呢……”

“他”犹豫地寻问著。

好像明白立刻答復一样,那个声音有著浓厚的劝告他放弃的色彩。

但是跟预想不一样的是,和麻放出了挑拨性的发言。

“把力量全部给解放出来——‘父亲’!!”

和麻在説话的同时爲了迎击他把风刃发放出去了,爲了逼严马也把火焰显现出来。

因爲有著赌上的东西而互不双让著的两人,风和炎展开了交锋。经过四年时间再见面的父和子,并不应该用著这种方式来交流的。

大宅比寂静包围著。如果不是严马一个人在走廊里走著的话,这裡肯定让你有著是无人的废屋的错觉。

但是现在,在神凪一族本宅才不多集结了全族的人员。他们,就像迷失一般,不敢独自一人,集合在大厅里颤抖著。

他们害怕也不是没理由的。把分家最厉害的雅人和组合起来能达到準宗家的程度的慎吾和武哉陆续杀掉。下次可能要轮到自己成惶成恐地害怕著。

严马虽然曾经说了一句“内弱”,但是谁也没有好像他一样厉害。

“我来晚了。”

在重悟的个人的房间前面,严马跪下了。得到入内许可后把隔扇拉开并用膝盖行走著,无视著无数只怨恨的眼睛并向著重悟在重悟前面平伏下去。

“……真的来晚了呢。”

(就像只有自己不吃亏地逃跑?)

重悟埋藏起深切的疼苦说道。

“说起来綾乃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当挖苦的语言一回事的严马,厚顏无耻地寻问道。

“太吵了所以叫她先离开了。”

重悟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劝解完綾乃只是几分鐘前的事情,愤怒发狂著的綾乃,说著要把和麻所住的酒店也给烧掉。

“嘛,没办法嘛,因爲在悼念雅人嘛。”

重悟对著这个用评论其他人的口气不関己心的严马白了一眼。

“哦,心胸还真广呢。能够把綾乃的心思看得那么透的话,一起去劝解綾乃不是更好么?”

在綾乃不断捣乱的期间,严马爲了不开不必要的冲突,也就是说在中途退席了,而现在终于将綾乃说服后回来的。一直也没有对重悟说了一句抱怨的话。

“已经听到风牙眾的报告了,看来不得不向一族人发出指示的时候了。”

不能勉强地说无论哪边也是徒劳,重悟也明白这种事情。虽然还没有了解到详细的事情,但是还有其他必须商谈的事情。

“那么、你怎么想?一族中大部分人都认爲是和麻干的——”

“不被綾乃发觉把雅人和武志给杀掉,故意显露出姿态后然后逃走,然后逃走中发现慎吾和武哉,并将其杀害,虽然说时间上不是不可能……还真是疼苦呢。”

“聼到那样的话真令我安心,因爲只有我认爲你还保持著正气。”

对著重悟,从严马嘴角上绽出了这样稀有的露骨的语言。

“大家,都很不安呢。比起不知道的敌人来説,更容易接受和麻爲了復仇而归来这个説法吧。”

“……綾乃也一样?”

“那只是雅人被杀掉丧失掉理性而已。”

严马轻轻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因爲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已经没有餘闲来陪著女儿了。

(在还没了解敌人的身份之前,尽量不要落单)

严马这样空想著,当然不能够对重悟说。

“比起这个,问题在于和麻。无论那个行动是如何不合理也好,但也还不能拾去他是敌人这个可能性吧。”

“没错。如果自身觉得要来説明的话应该会来吧。难道是想我们会不分是非地把他杀掉吗,且不说你了,我也信赖著他。”

“的确。”

在重悟的面前,严马除了作出苦笑没其它能做。因爲他完全没有相信过,当然他也没有反驳的餘地。

“所以,捉和麻的任务只有我来胜任。”

“……果然,把慎吾和武哉干掉的是和麻吗?”

“那只是推论,杀害的恐怖是其他……应该是綾乃见到的那个人吧。但是,在这之前和麻将他们二人打倒却是事实。从风刃留下来的痕跡和尸体的位置考虑,他们二人是在倒下的状态下被攻击的。”

严马虽然淡淡地说著,但是从重悟聼来好像是在夸奖一般。如果严马的推论正确的话,那么和麻已经获得了能跟宗家抗行的力量了。

“好像很高兴呢,严马。这样的话,为甚么要将和麻放逐呢?”

重悟终于问了这四年来一直想寻问的问题,因爲一直都是一个疑问。因爲太过於没用,这个是谁也理解道的事情。而只有重悟才淡淡察觉到,严马疼爱著和麻。

“我是出生在神凪一族,并且活在这裡的人。没有权利地选择用其他方法活著。……我的儿子也、一样。”

“所以将他送到自己的手够不着的远方吗?让他选择自己喜欢走的道路?但他了然一身地给放逐了,难道想让他自生自灭吗?”

“哼……怎么可能,那是我的儿子。”

“啊——这样——阿!”

已经没有对这种自信心十足的臺词追问谴责的精力的重悟,将话题带回了正题。

“那么、你能赢掉和麻吗?”

严马甚么也没说,瞪著眼看著重悟,那个眼神比起千言万语更有説服力。“会输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明白了,拜托你了。到甚么时候会有结果?”

“请安心吧,无论怎么费功夫也好,也不会让真正的敌人如意。”

“——期待你的答復。”

严马无言地行了一礼后,静静地从房间离开了。爲了用那只手确确实实地把儿子捉住。

2

在横滨标誌性的建筑的六十七层里,跟在横滨天空最接近的餐厅里,和麻优雅地享受著饭后时间。

无论是欺诈也好威胁也好,用非常恶劣的方法得到大量金钱的他,但是在这裡过著懒惰的生活直至到钱使完爲止。

但是,好像在背后嘲笑这种决心一般,手机响了起来。和痲好像很讨厌一般,眺望著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吡咯咯咯咯咯咯——

一边凝视著持续响铃的电话,和麻一边诅咒著自己忘记设定电话留言的失察。但是现在也不能直接把电源给切断掉。

吡咯咯咯咯咯咯——

这个邀请声音没完没了的不停响著,和麻把手机拿到手上,从现实逃避似的,想著究竟是谁打这个电话号码。

吡咯咯咯咯咯咯——

“啊、真烦人。”

终于屈服了按下了接电话的按钮。

“谁?”

和麻完全没有把不高兴的情绪隐藏起来答应电话道。但那种毫无亲切感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好像承载著电波把鼓膜也振动起来。

“是我!”

回答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和麻对於刚才把接电话这件事情从心底里后悔出来,那个声音可是世界上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来的。

“和多志(注:日文的我的罗马音读法,watasi)先生吗,真是奇怪的名字呢,我跟你有见过面吗?”

“不要开这样愚蠢的玩笑了。”

果然随便夫谴著他,回答依然是那么无情呢。和麻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后,下定决心与这个以前把自己捨弃掉的男人正面交锋了。

“很久不见了,还可以把你叫作‘父亲’吗?”

给严马那鏗鏘的声音,一直沉睡并否定的四年前的回忆再次给唤醒。那个还被神凪和麻这个名字束缚著的,可怜内弱的自己。

忤逆父亲这种的事情,想也没想过,只是拼上性命地去努力修行,就算是明白到没有才能这件事也好。

“你说你输了吗?”

这并不是质问,也不是去确认它。这是超越了愤怒,极度失望,这种无意义的发言,直接把败者冲毁。

“你说输给那个只有十二嵗的小女孩?”

他再重復了一次,好像爲了让其不得不聼一样。

“……非常……非常对不起……。”

少年额头已经紧贴著塌塌米,拧出细小的声音。那个男人甚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颤抖著的少年。

“……已经够了,想把你训练出独当一面的炎术师是我的错。”

那个男人完全没有一点宽容的意思把少年打倒在地上。但是奇怪的是,被打倒在地上的少年却浮现出高兴的笑容。

“你已经不再需要进行炎术的修炼了。”

倒在地上的少年,明显露出了高兴的光辉。然后终于,那个男人一口説道了。

“已经不是炎术师的你也没有必要留在神凪一族里面了。”

“……啊?”

少年的笑容一瞬间僵硬起来。那个男子好像理所当然地继续说著。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找个地方给我消失去。”

“……甚……父、父亲。”

“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那个男人冷冷地说著。

“儘早从我眼底下消失!”

留下冷冷的言语后,就快从少年的眼下离开屋子消失去了。

“父、父亲,请等一下。”

对著抱著自己手腕的少年,男人目无表情地看了下去,然后男人无情地把少年挥了开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力量,把少年重重地甩上墻上。

“父、父亲、父亲!”

少年连站也站不起来,悲痛地叫著。伸出的手甚么也捉不到后——於是少年绝望地放下了伸出的手。

“父亲!!!”

但男子完全没有转身走了。

一瞬间失去所有东西的少年,惨叫著,但回应这惨叫声音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喜欢叫甚么就叫甚么吧。”

这种直至到死亡时候也不会改变的无情的声音,把和麻拉回现实中来。

“那叫‘小严’怎么样?”

“爲甚么回到日本来?”

把和麻那轻浮的语言打断后,严马切进了正体。

“‘没甚么’应该叫了结城家最小的儿子说了的,没有听到吗?“

“……投降吧,现在还来得及!”

“好像已经完全被当作犯人了了,虽然我没有想故意找你们神凪一族找茬。但是你们攻击过来的话我觉得不会放过你们的。”

会这种微妙的紧紧咬住对方不放的发言,可能是在这之前完全没有对过话的原因吧。如果都能更好地理解对方的想法——小许也好努力地去理解的话——那么现在可以说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行爲。但是,两人不没有共同语言。

“你认爲你能赢神凪一族吗?”

“不做做看的话谁也不知道吧?”

和麻发现他没有比起以前减少对严马的恐惧。而且一样是那么无情的,无法亲近。

(完全没有改变了,这个耿直的人……)

严马好像说甚么也会被对方当作耳边风一样,感慨地顿了一下道。

“你在聼吗,和麻!”

严马用粗暴的声音説道。如果是四年前的话那么和麻可能会叩头谢罪也说不定,因爲那种绝对性的支配,是他们的关係来的。

“唔?啊啊、在聼啊。怎么了?”

哼、听到了尽情地深呼了一口气的声音,看来严马好像嘆了口气一样。

“想跟你直接会面谈一次,现在我过来,怎么样?”

(机会来了)

和麻瞬间那样考虑了。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聼到那个四年以来的父亲的声音,从那瞬间开始。

(我想知道,有没有超越那个男人,是否比那个曾经完全支配著我的那个男人要强,无论用甚么手段也要知道)

“不、现在来的话会很麻烦。”

爲了隐藏起沸腾起来的想法,和麻用著镇静的语调说道。

“今晚十二点,在能看到港口的山丘公园、法国山上见面吧。”

“为甚么那个时间,公园已经关闭了的说。”

“所以说没有人会防害我们嘛!”

说到这地步,和麻的口吻已经改变了。

“想把我杀死吗?——好吧,我做你对手。”

对於严马来説,自己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不可能还为处分的那件事情紧紧于怀,和麻是这样想的。

“你怎么能够明白,我这四年以来的痛苦,但是现在我是跟那时是完全不同的。想我对你惟命是从,不可能。”

“……蠢才,好吧,让我用身体来告诉你差距吧。”

严马放出了傲慢的语言,就算明白到让儿子误解也好,他也没有选择到用其它的方式说。

“我很期待啊、‘父亲’。”

用弹跳的声音宣佈了会谈结算后,和麻把电话挂了。然后立刻把电源给関掉,然后好像没用的东西一样丢在桌子上。但是手提电话由於用力过度,飞过目标在床上回转著。

看著颤抖著的右手,和麻苦笑了起来。力道大小也不能控制的那只右手,那是理所当然没有想到的。

(没错,害怕是必然的。因爲现在是向神凪一族最强的术者挑战)

和麻紧紧握起右手,好像要把恐惧包围在其中间一般。无论害怕成怎么样也好也绝不逃避,因爲这是爲了和神凪一族完全说诀别,跨过过去的自己,把象徵著过去的父亲打倒的必要的“仪式”。

这并不是憎恨严马,到现在感觉到的还是那么顽固怪癖地,与好意相近的东西来的。

但是这个是其他问题了,只有这个是绝不能相让的,无法退避的。

震动已经停止,紧紧握著的拳头里隐含的决心已经把恐惧超越了后,和麻喃喃道。

“我不会逃避,不会宽恕你的……父亲。”

3

严马呼唤出来的火焰,完全不把风刃当一回事吸收,并压破了。

“……现在,知道在做甚么吗?”

被黄金色的火焰缠著,严马作爲绝对性的强者君临于此。在那个绝对性的力量面前,作任何抵抗也是无意义的。

严马就是这样的男子,能够令到对手让其有这样“格调”的想法的人。

“——嗤、还没完呢。”

无意识地向后退后几步的和麻,好像鼓舞自己一样把声音提了上去,并形成了新的风刃。

“这才是认真的呢!”

近百把风刃西方八面地向袭击过来。因爲并不是同时攻击,但也用著微妙的轨跡和时间变化著地在空中飞翔。

严马冷静地观察著那些。无论怎么移动也好,要全部躲开是不可能的。但是发现到了各个风刃的威力与之前的攻击并没有太大的相差。

所以并没有採取甚么特殊行动,严马只是等待著风刃的攻击而已。风刃全部都给包围在他身边的火焰给吞噬后——明显地被消灭了。

(不可能吧……)

看到压倒性力量的差距的和麻,没有发出声音地一动不动。但是严马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这就是你的全力?我可没有更里玩耍的时间啊。那么分胜负吧。”

在向和麻宣告这话的同时,火焰爆炸性地增强了。

呈放射状的喷发出来的几根火柱,其头部直接向和麻延伸过去。那个样子就好像有著多个头颅的大蛇——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龙了,这样的压倒性的力量以具体的姿态显现出来。

现在和麻就好像被一头八歧大色盯著一样。害怕就像不停地驱使身体一样,和麻用尽所有力量跳跃了起来。

一瞬间之前和麻所処的地方,被龙的头所遮蔽了。千钧一髮的瞬间被猎物逃掉,并打在地面上的火焰,变成了细小的碎片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一样发狂著。

虽然说是碎片,但是这是严马所控制的火焰来的。那种密度普通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就算只是被其中一发碎片打倒,绝对会瞬间给烧成灰碳。

和麻集中精神努力地迴避著,从空气的流动感知道周围的状况,然后同风精灵进行同调,和麻就好像能够看见全方位的一样。

像雨点下降下来的火焰注视,某些躲开,某些用风挡住并让其顺风流走。阻挡已经谈不上了,宗家和分家的力量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级数,用风结界可能连一秒也挡不住。

(但是,并不是不能驱除它。现在还不是时候)

逃出火焰的风暴的和麻冷静地等待著时机,从严马的实力上来说,那种程度只是牛刀小试,虽然防御住了,但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噢,变厉害了呢。”

於是严马用手一挥,火焰瞬间消失了。好像刚才全是幻觉一样,甚么痕跡也没有残留下来,树叶连一片也没有给烧着。

“目标以外的东西完全没有烧着,真的是非常厉害的手段。”

成爲高等级的炎术师的话,能够完全制御著精灵和显现时候的火焰,完全无视物理上的法则,能够在水中出现火却完全不使之沸腾,也能够形成对目标之外完全没有影响的火焰。

“你才是,想留有一手吗……也太自大了吧。把这样想成称讚你吧和麻,我承认你有著让我认真战斗的资格。”

严厉的面孔上浮现出笑容,严马称讚起儿子起来。但是,被儿子牵著鼻子走,随即变成了苦笑。

“啊——不,不需要费那么大劲吧……。反正我是失败作品,让我更快乐些,好么?”

严马对这种戯言视若无睹依然集中著精神,精心地编辑著力量,爲了放出更强大的力量做準备。

(看清了……)

和麻也收起逗笑的表情,綳紧全身神经起来,爲了準确地看清攻击的那一瞬间。机会只有一次,失败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要死啊,和麻。”

严马怎么也没有杀死和麻的想法,因爲他没有忘记他的目的只是捉到他而已。确保控制到不会杀死他的程度,然后解放出强大的力量。

(——时机到了)

啵!

严马眼前显现的火焰,突然其来地发生大规模爆炸。冲击波将树木都打到歪成打横的方向,树叶都纷纷给拔走,长椅和垃圾箱纷纷给吹起,街灯也碎裂飞散开去。

“干掉了吗——?”

现在严马还在被火焰包围,在这个状态下并不能进行判断。在爆炸中心地周围的惨况呈现了出来。花草树木都呈放射状横倒在地上,能够移动的东西的踪影完全看不见了。

(虽然不能认定这次攻击是决定性的一击,但是无伤痕的话就饶了我吧!)

随著火焰的收缩,内部的情况慢慢显现了出来,在那里看到的东西是——

“那就是,你的王牌吗?”

一个伤口也——甚至连大衣也没有凌乱一下,严马用冷冷的目光向和麻看去。

“经过四年以爲有了相当程度的成长的了……成长的只是耍小手段吗,太让我失望了。”

这种侮辱,完全跟四年前一摸一样。那一天严马也是看扁和马说道“不需要无能者”。

“别开玩笑了……!”

和麻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紧紧地,紧紧地握著的拳头震动起来,避忌的回忆涌上心头,理智就好像被声音切断了一样。

“别给我开玩笑了!!失望!?你对我有甚么期待啊!!抛弃了我的你有资格说这个吗——”

“给我住嘴。”

严马的侮辱,再次刺疼了和麻的心,四年前的创伤,再一次在心中疼痛起来。但是,被挖出来的旧伤的儿子的悲痛的呼叫,严马再一次用冰冷的声音覆盖掉了。

“要哭诉的话之后会聼你说。现在你的选择只有两个,用自己的脚走回去,和被强行带回去,选自己喜欢的吧。”

“哪个都不要!”

短短的时间内和麻回答了。已经恢復冷静的他,再也不是被父亲捨弃的只会哭著的小孩了。

“只有对你,我寧愿死也不会认输。绝对把你给打到。”

和麻立起中指一边说著——或许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孩子气吧。

“你认爲你能赢吗?不耍小手段也不能把慎吾和武哉放倒的你。”

“啊、果然暴露了吗?”

和麻轻轻怂怂肩。好像在说“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用介意”的样子。

“调查过尸体也就能明白了,操纵氧气浓度让其瞬间剧烈燃烧然后爆炸。对於二流炎术师可能是非常有效的手段,但是是在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呢!”

严马原来完全看破了和麻的陷阱。和麻是在对慎吾和武哉他们火焰放出之前,把慎吾周围的氧气移动到了武哉周围。

突然间的氧气浓度的倍增,使到武哉的火焰超越了他的控制范围暴走了起来。另一方面,慎吾由於周围薄弱的氧气,被自己的火焰给消耗尽,做成的缺氧状态。

这是和麻在对付炎术师时深思熟虑后的必杀技,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还能一石二鸟呢。

但是就像严马所说的一样,那只能在不被察觉下的场合有效。

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炎术师是能够超越物理的法则的。使用氧气进行燃烧的这种程度,只是神凪一族的术者最初级的技术而已。

“那好吧,怎么也想抵抗的话,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不能抵抗的力量吧。”

严马把自己的“气”提升到了极限,苍蓝色的灵气从身体上喷发出来。火焰的精灵都被苍蓝色。

沐浴在苍蓝色的“气”的火焰的精灵,变化为苍蓝色的火焰具象化起来。代替眩目的金光的是舞动著的晶莹通透的苍蓝色的光辉。

“第一次看见呢……,这就是神凪严马的‘苍炎’吗……?”

神凪的火焰是净化的火焰——在那里面最高威力的是《黄金》的火焰。这是绝对没有错的,但是在宗家中不时拥有杰出能力的人就能够把这个超越。

“神炎”——那是被真正选中的人才能使用的绝对无敌的力量。术者的“气”中被允许寄宿颜色的人,千年的歷史中只有十一人。而经过漫长的二百年后得到“神炎”的人,分别是“苍炎”严马和“紫炎”重悟。

“仔细地看清楚吧,并不是你那种小技俩,真正的力量。”

“啊——这的确是耍耍小技俩不能战胜的东西。”

听到好像失败宣言的臺词严马的表情动了起来,但是和麻还继续说著。

“所以,我也稍许认真些吧。”

这样说后,和麻向天空举起右手。

“那种事情不可能……。”

严马在説话途中停下了,和麻底下,惊人数量高速集合的风的精灵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不可能……。”

这声音已经变成了惊讶声了。这时,严马知道了他把儿子的实力估计错误了。

并不是和麻有没有作爲自己认真起来的对手的价值了。而是,竭尽全力也能不能赢也不知道,达到了这种程度成长的术师了。

严马吓到僵硬虽然只是区区数秒,但和麻已经对準了这数秒的时间。

重新慌忙召唤精灵的严马,和麻心有餘力地宣告了。

“没用的,召唤速度的话我这边要快。”

说实在,跟严马硬碰比拼力量的话的确没有能赢的自信。因爲攻击力来説,四大属性中火焰是最强的。这就是说,相互拥有力量的炎术师和风术师,都放出最大力量争斗的时候,赢的肯定是炎术师。

那么不使出全力就可以了。

风的速度是最快的。首先开始召唤,在对手的力量充分储蓄好之前进行攻击,只要读取到那个时间的话,绝对不会输掉。

故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力量比较弱,在对手还没出尽全力的时候将其收入囊中。虽然这种做法是卑鄙伪善者的做法,但在和麻的字典里面没有《堂堂正正》这个词的。《无论用甚么手段也好也要赢》这是他的人身哲理来的。

和麻好像明白到自己已经胜利的样子,在手里集合到超越严马的力量,然后就打算把能量给解放出来。

“我会控制到不会把你杀死的程度的了。——感谢我吧。”

好像将大型颱风浓缩到万分之一一样,强大的能量刮得非常厉害,烈风然后变化成无数的刀刃疾飞过去,把苍蓝色的火焰打成微粒。

“唔……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气势完全没有衰减的烈风,打到了严马的身体上,好像一瞬间停滞一般——倒下了。

对於这种迅速异常且非常锐利的斩击,已经没时间感觉到疼痛了。取而代之感觉到的是,有如吃掉永久冻土一样的透心的寒冷——在感觉到那之后,严马的意识就被黑暗包围了。

“…………………………。”

和麻目无表情的看著那个全身的血散落在地上的父亲的姿态,被红色给染红的倒在地上的严马,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哧!”

垂下头的和痲的肩膀震动了起来,然后这种震动扩散到全身,终于随著激情爆发了出来。

“……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做到了,赢了!让这个想也觉得可恶的父亲!!让他在医院的病床里好好后悔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应在无人的公园里放声大笑的和痲,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力量地迅速紧张地跪下了,走头无路的样子望著夜空。

——月亮没有任何的回答。

“赢了后……我该怎么办……翠玲……我……我从现在起,应该做甚么好呢……?”

没有人回答这问题。月亮只是静静地在谁也够不着的高度上照著地上。

4

终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对於一天之内连续进行了三次战斗已经无法忍受了,拖著沉重的脚步走著。

但是,看来完全不允许有著休息的时间,从风中传递过来了强大的火焰气息。

(还是神凪吗?他们真是还没吃够苦头呢……)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完全没有逃跑的打算,因爲敌人在酒店的正门前摆著姿势等待著。和麻直接向那个方向走去。

发觉到和麻的气息后,轻轻用腰挨依著花坛的那个细小人影回头了。在黑暗中虽然无法观察到其容貌,但是非常小的身材。虽然是这样说,寄宿在那里的力量却非同寻常。虽然还比不上綾乃,但是慎吾和武哉绝对不能够跟其相比。

(……?神凪一族有这样的一个傢伙的么……?)

对著内心还一片迷茫的和麻,人影毫无防备地接近了。街灯映照出来的面意象不到的年轻——不,幼嫩。大概十至十一嵗左右。

浅驼色的短裤加上一件带风帽的粗呢大衣,脚上穿著矮腰靴,穿著相当好的衣服随便地站在那里。

真是看起来像女孩子的非常可爱的面容,真是有著能让全世界都惊讶的气氛,无可否认感觉到的是良好家族的少爷的样子。

对著用惊讶表情看著他的和麻,少年用更紧张的表情看回去了。在数秒的时间对峙后,少年慢慢开口説道。

“说实在,不想相信……你站在这裡的话,也就是说把父亲打到了呢?”

(父亲——?)

虽然说迟钝地超越了大傻瓜的极限,但是现在的和麻完全比了解那个少年说的话。於是就直接这样发出疑问了。

“——谁啊、你是?”

正巧避开了少年那变得严厉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愤怒的样子呢,但是在那个可爱的面上完全没有魄力。

“你是认真的这样说的吗?——哥哥。”

“哥哥——?啊啊、你、是炼吗?”

啪。和麻向手掌打了一下后,叫出了和麻的那个才十二嵗的弟弟的名字。

(我有这样的弟弟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可能会做成不可挽救的事情,所以生硬地把这种轻蔑的臺词吞回肚子里。

“长大了呢,十年没见过了吧?”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吧!”

炼果然用著非常严厉的声音回答道。

“是这样啊?但是不止四年没见过面吧?我离开时候都没有见过你的记忆呢。”

“是啊,哥哥离开的时候甚么也没对我说过就走掉了。”

“啊、啊啊……抱歉……。”

对著更加口吻更加严肃的炼,和麻笑著向他説道。

把炼给忘记了的和麻,也不可以说他无情。

因爲跟大哥不一样,出生时候就洋溢著炎术师德才能的炼,严马对其期待可以说倍感深厚,爲了不被无能的人传染,尽可能地不让炼跟和麻接触。

虽然兄弟相隔半年才见面一次——但是天真烂漫的炼并没有将长辈的想法当一回事羡慕著和麻。

作爲和麻的那一边,并没有对有才能的弟弟抱有复杂的想法,而且就算注意到也不轻易地接近去,因爲无法憎恨这个有著天真无邪笑容的弟弟。

虽然这并非严马的本意,但是和麻和炼却成了一对非常和睦的兄弟。

——所以说并不是无情无义的。

“啊——、那么你,究竟爲了甚么而来啊?”

和麻重新回归正题地向炼询问道。

炼也突然用认真的表情,直接看著和麻双眼道。

“哥哥、……説服哥哥,所以来了。”

“——哼。”

和麻小声说后,把炼给丢在一边走了开去。

“哥哥!?”

“总之先进房间吧,今天已经身心疲累了。”

对用累了的理由推搪和麻,炼的表情也低沉下去。但是站在这裡的话完全没有意义,无论如何也要把哥哥带回去。

於是炼小跑地追上了走进门厅的和麻。

在豪华套房的客厅里,和麻和炼相对地坐著。

炼在沙发的那一端端正地坐著,虽然并不是有意是这样,只是沙发太柔软了,如果深深地挨下去的话会把身体也给埋起来的。

和麻面前放著茶杯,炼的面前放著的是有热牛奶的茶杯。但是,两人都没有触摸它,好像在相互揣摩对方的想法一样,视线合在一直綫上。

“说起来,爲甚么想到来这裡的呢?”

“……呃?所以说……。”

想把刚才的话重復一次的炼,和麻举起手来制止了。

“理由已经聼过了。但是、爲什么?神凪严马已经行动了,为甚么你还来这裡?那个男人会输掉,普通不会那样想吧?”

严马不可能输的,那是一族人的常识来的。在重悟由於交通事故失去一只脚的现在,严马原无意外就是神凪一族中最强的术者。肯定现在也相信著,严马会带著半死的和马回来。但只有炼一个没有这样想,那个应该被其他人更加相信父亲力量的炼没有那样想。那个的意义究竟是——

“你、你知道了甚么?”

对著那种好像直透心底的视线,炼用力跳了起来回答道。

“传闻、听到过了一些,从欧洲的超自然网站里。”

互联网的确是非常便利的东西,就好像魔术一般的操纵古代技能的人们也经常利用著。

炼所使用的网站,也是专门为术者设立的交换情报的地方之一。

“《契约者》是日本人……这样説道。”

和麻眯著眼睛一直看著。对於那个反映,炼提起了勇气把自己所想象的都说出来了。

“虽然说是没有根据,但是……我知道,那个是哥哥吧?在歷史上唯一被确认的契约者……哥哥做到了吧?”

“错了。”

和麻用著冷静的声音回答道,并制止了想开口说话的炼继续说了。

“不是唯一的。最少还有一个,我们都应该知道的。”

“那、那哥哥你果然……。”

虽然委婉地向兄长问了自己的疑问,但是炼已经恐惧起来。

“嘛、那样的事情怎么也好,进入正题吧。”

於是合起双脚,拿起茶杯并对著和麻,炼正姿站著。於是率直地直接地少年一样的问道。

“那么我郑重地问你,在这几天里面,几次把神凪一族的术者杀掉的风术师是哥哥你吗?”

“不是!”

同样率直地,和麻回答了。

“跟见面的那些人都说了,但是谁都不相信,为甚么呢?”

炼虽然知道那个理由,但并不打算说出。好像作出了贤明的判断地说了。

“那么为甚么,不来解析呢!?在这样下去会被神凪一族全体看待为敌人的阿!”

“……还有甚么吗?”

对於和麻平平的回答,炼用霸道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没有任何魄力可言。

“哥哥就算怎么强也好,但对神凪一族……。”

“父亲也说了差不了多少的话,但已给我打剩半条人命了。綾乃那种程度根本不足爲惧,分家的那些人简直就构成不了危险,就算最后宗主出来处理也好也尽量不给输掉。”

对著充满自信的和麻,炼没有能够反驳的。但是,察觉到快要哭的弟弟后,和麻的强硬语气也稍微软下来。

“……虽然我也、我也知道在做愚蠢的事情,就算是知道打架赢了也是没用的,像蠢才一样,去跟宗主打一声招呼的话,应该会明白我吧,但是……但是我在神凪面前绝对不退缩一步。

停顿了一下,和麻喝了一口红茶润了一下喉。虽然茶杯放回去的时候只发出了微小的声音,但好像异常大声地回响著。

“现在我并不憎恨神凪一族,因爲我、因爲我得到了比那些以前当作我笨蛋的那些人加起来还要强大的力量,我才不打算学他们一样堕落,向他们报復。但是呢,也没有忘记过,他们刻在我心中的疼痛。爲了克服自己的软弱,我捨弃了神凪的这个名字,所以我对神凪绝对不会退缩,赌上我八神和麻之名,绝对不会退缩。”

这并不想故意閙大,安静的口吻来的。但是,那种坚定不移的意志已经传达到了。

炼除了沉默外没有其他办法,自己的説话并不能劝动和麻,那种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虽然只是意气用事,但这些话也只能现在说说而已。”

“……甚么意思啊这是?”

对著惊讶地询问的炼,和麻理所当然地答了。

“神凪一族近期内会灭亡,今天我跟敌人会过一次面,那并不是綾乃能做的对手,父亲也好像赶不上復原呢。”

用自己的手将父亲打剩半条人命的和麻,就好像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地说了。

“为甚么这样说呢!?哥哥不也是神凪一族的人吗?就算家族死掉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吗?”

“因爲不是自己的事嘛,我已经不是神凪一族的人了,没有家族了。”

向愕然著的炼,和麻对全部的发问都有根有据地答道。

“不要弄错顺序了,炼。并不是我捨弃了神凪一族,是神凪一族捨弃了我。”

“这虽然是……但是……。”

“就算这样你也叫我,有义务去为神凪一族做事吗?”

炼没有任何发言,和麻的发言是毫无破绽的正确,就算拜托他帮忙的立场也没有。但是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特意来见面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虽然无论如何也要把和麻给説服,但是找不到适合的语言了。好像仍然想纠缠下去抬头望上去的炼,和麻毫无表情地看著。

“……唔……唔……嘿……嘿……。”

在这种无言的互瞪眼的时间,炼终于开始哭泣起来。

“喂喂……为甚么在那里哭啊!这样我不就成了恶徒了吗?”

虽然没有恶徒的自知之明,但是和马麻好像没清楚自己的立场一样说了。

炼只是哭著并没有回答,在这个已经无法进行会谈的空间里,能听到的只是悲痛的哭声。

“……可恶……。”

先认输掉的是和麻。将接近手的那条毛巾抓住并向炼丢去。

向著能够包起一个人来的毛巾那里,和麻嘆了口气説道。

“今天就住在这裡吧,用那个洗脸后快快给我去睡觉。明天……把你送会家吧。”

“……哥哥。”

炼拉下毛巾,欢天喜地地跳过桌子,好像命中了一样抱住了和麻。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和麻一边抚摩著天真无邪的练的头部一边看著天花板。以前好像也有过拒绝炼的“拜托”的样子呢,而且那是多么不可能和不合情理也好,在那个天使的笑容面前,不答应的话就立刻哭起来,最终还是像说的那样做了是常有的事情呢。

这次也没有例外。但是——

和麻抓起炼的衣领,提了上去。像小猫一样被轻轻提起的炼虽然在那一瞬间呆了一下,但看到和麻的面后就立刻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在阿諛奉承,只是单纯的高兴而已了。虽然是明白,但和麻也不知所措起来。

(这傢伙已经十二嵗了吗?还这样可爱好吗?)

和麻虽然担心弟弟的将来,但是立刻打算了思路,怕再想下去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

和麻将摘起的炼丢了出去,炼在空中回转一周后,深深地嵌入沙发里面。

“快睡觉!”

“呃~~~~、但是哥……。”

对著冷淡的和麻,炼看来非常不满的样子。

“甚么嘛?”

“想谈更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呢,况且这是难得的再会……。”

实际上看著炼想抵抗的和麻,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那些数不清失败多少次的战绩,在和麻的意识的角落里再加上一笔了。

“——明白了。想聼甚么呢?”

於是炼提心吊胆地向举起投降白旗的和麻问道。

“唔……那个……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像哥哥那样厉害呢?”

“才不会知道炎术师修行方法的谜呢!”

对於这种毫无遮掩的回答,炼鼓起两頬起来。

“况且,你已经有足够的才能了,不需要甚么特殊的修炼。”

“没有这样的事情哦,我可能是宗家最没有才能的那一个也说不定呢。”

“……那我这个由於无能却被放逐的人的立场有怎么样啊?”

但是对於和麻这种呆呆的发言,炼激动地说起了。

“不是有才能的嘛!有风术的究极才能嘛!与这个比起来,我还是半调子。我的火焰完全比不上綾乃姐姐和爸爸的嘛。”

“——但不是在跟炎雷霸的拥有者和神炎的使用者在做比较吗?”

“但是……”

炼的表情充满焦虑和烦躁,看来是由於自己大过优秀反而產生了自卑感呢。

但是从和麻看来,炼并有有跟四年前的綾乃相差多少。但是,綾乃有著炎雷霸这件绝对性的道具,所以才有两人的差距。

然而重悟和严马,那完全是规格外的產品了。因爲能与神炎使相提并论的只有神炎使而已。但是作爲炼来説,抱有劣质品的想法还早十年呢。

虽然说这种比较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这样说的话炼肯定不会接受的。现在被压倒性的力量吸引住了目光,而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吧。

“大概啦,真的希望强起来的话,没有才能并不是大问题啦!”

最后,和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地说了出来,虽然明白到那并不是一般的,但是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努力不会输给才能’吗?”

和麻对著由於不满而嘴唇变尖的炼,挥动起手来。

“那并不是甚么漂亮的语言啊。只是努力也有著无法逾越的障壁的。没有才能的人绝对接触不到的地方啦!但是,如果认真地话就并没有那么多时閒去管那些事情。没用也好不行也好,也只有去做了。如果不能超越尝试和界限,抱著必死的决心,那么还是最初的时候放弃为好。”

只是说也这样壮绝的臺词,让炼感觉到了与其相近的恐怖了。

“哥、哥哥,是这样做到这样强的吗……?”

“啊啊、差不多每周死一次阿。”

“做到那程度,是爲了向父亲报……报復吗?”

途中停顿的语言,大概就是害怕太直接而不把“復仇”说出来吧。不管怎样也好,这种离题的揣测,和麻除了苦笑之外甚么也做不到。

“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并不是那么出色的人类。离开日本只是爲了逃避而已,从父亲和——那个女人那里,一步也好也想远离它,永远也不想跟神凪一族再次扯上关係,对於父亲感兴趣而打电话过来的事情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那、爲甚么?”

“啊……各种各样啦!”

对於这种天真的质问,和麻含糊了过去,因爲这并不是天真的孩子该听到的内容来的。

“各种各样?”

“各种各样阿……。说起来还有尝试过差点被中国内地的龙王当点心吃掉的经验呢——.”

“各种各样——”。

“好了给我仔细聼。那是在四川省时候发生的事情啦……”。

终于把炼那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其忘记后,和麻放下了心头大石,就是就不停说著那些神奇惊险而有趣的冒险故事来了。

5

使兴奋的炼睡觉后,和麻也终于可以爬上床了。当头睡在枕头的那一瞬间,就立刻呼呼大睡起来。但是,休息的时间一瞬给宣告结束了。

“——!”

兇恶的气息随之而起,和麻飞身跳下床。与此同时,感觉到了黑色的带系统性的东西在通过甚么的。

(这是——!)

和麻踢了一下一点点一点点地摇动的床后,向炼正在睡觉的寝室走去。

“炼!醒著吗?”

“是!”

炼已经醒著,并且把靴穿在脚上了。虽然只是幼小的神凪一族术者,但是也没可能看漏这种程度的妖气的。

“究竟是甚么事情呢?这究竟是!?”

“不知道哪个笨蛋把酒店拦腰斩成两份!要逃走咯!”

然后和麻无言地把炼抱起,然后向窗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哥哥……难道……?”

对於炼的疑问,和麻用行动来回答了。一阵烈风把玻璃吹成碎片后,和麻没有犹如地向自己开的出口跳了出去。

当然,是抱著炼跳出去的。

跳出去的那时候,当然是甚么也没有。被拂晓照耀的大地,望下去当然是有如绝望的高度。

炼从口中惊叫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著惊叫的气势,两人一直掉下来。炼害怕到紧紧闭起双眼了。但是在撞倒地面之前,风将两人接著并停止下来。和麻用著非常出色的姿势,漂亮地降落到地面。

“喂、到了啦!”

然后轻轻叩了一下紧紧抱著的炼的头一下,让他知道已经到达地上了。炼非常惊恐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

“哥、哥哥……我、还活著?”

“有生命危险的是从现在开始啦!”

从自己的立足点向上望去,一个难以置信的情景映入了炼的眼帘。

“酒店、在掉下来……?”

在上面打越三份之一的地方的倾斜的切断面上,酒店慢慢地从那个断口地滑落下来。因爲有著二百多米的高度,接近百米的建筑物掉下来,有如巨大陨石掉落一样,超越了人类认识的范围的灾难阿。

——不知道哪个笨蛋,把酒店拦腰斩断——

和麻的话,再次在炼的脑袋里响起了。

(这是……人类干的吗……?)

不幸地在切面的层数住宿的人们就好像被抛弃的人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唯一能够救赎的人,大概就是连恐惧也没时间去感觉到的那些吧。而身体只有上半段的人影,告诉了我们的是那些是没有生命活动的死掉的物体了。

“不要动哦!”

为了对崩落做出準备,和麻张开了风的结界。而炼无意识地紧紧地握著和麻那短夹克的衣角。

那之后——

哫……哄……

大物质的东西直接与地面剧烈冲突起来。

落下的旅馆顶部为恶梦之断面,其姿犹如天降之灾,接触地面之前,几乎都保存著完整的姿态。二百米高空的自由落体,住客都充分体品味到了吧。由於绝望性恐怖的面孔而引出来的人影,就好像从无数窗口那里张望一样,虽然这只是炼的错觉。

“……好……”。

带著非常厉害的落下势头的酒店,一会儿而支持不了给压坏了。然后由於落体运动做成的能量向四方发散开去。

虽然说是非常接近的距离,向著在那范围内的两人瞄準了过去——只有相距十米左右的他们——无数的碎片杀到了。高速飞来的碎片有著同等于爆弹的威力,但风的结界完全把它们给防卫了。

当然和麻也没有任何理由还站在那里,而是乘著那些爆压在天空中飞舞起来。球形的结界巧妙地借助冲击力,直接悬浮后退到安全距离。

“……啊……啊……”。

看著酒店过去存在的地方,炼呻吟著。

扬起来的尘埃遮蔽了视线,完全不能判断现场的样子。但是——

晚上天空的瞳孔里,却寄宿著绝望的神色。升起的灰尘的高度虽然没有五十米高,但是在那灰尘之上甚么也没有。本来应该安然无事的下半部分,大约有二百米左右的会残留下来的。

这个夸耀是日本第一高的建筑,横滨地标的东西完全地被破坏毁灭了。

(假、假的吧……这样的事情……)

虽然错过了目击那一瞬间,但俯下的视线却能从地面上捕捉到。

而飞出来的无数碎片一样的东西,把沥青路面打出了无数的洞来。然后再那周围围起了围观的人群。

虽然说是早晨,但离政府机构非常接近的地方,也并非没有人在。早出工作的社会职员、慢跑锻炼中的青年和报纸派送员等都受到了混凝土这些东西的直接攻击。

把地面染红的鲜血,慢慢地扩大。好像已经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了,但是,还没死去——不、不会死去。

在酒店里的人或许幸运一点也说不定,最少他们是在没有疼苦的情况下死去的。

炼把面埋在和麻的背里,手不停地颤抖著。从疼苦呻吟著的他的眼睛里能够发掘,好像在责备自己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

“这是……敌人的风术师所干的吗……?”

“是这样——吧,大概!”

“不阻止吗!?哥哥的话……”。

“啊——,那是不可能的。我无法对东西操纵的风作出干涉行爲。”

对著和麻这种马虎的臺词,炼不但惊讶又迷惑。

“这不可能吧?因爲哥哥是……”。

“啊啊、所以我才想可能有跟我一样的人存在。”

炼没有説话,取而代之的是战慄苍白的面孔。这也没有办法,跟那样子的敌人对抗的话,无论神凪一族怎么强也——

“不要做出那样的神情。没问题的,不是这样的。”

被和麻抚摸著头后,炼也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但也瞬间转变回疑虑的神色。

“那么、爲甚么?哥哥知道这样的呢?”

“啊啊、从刚才开始大概明白了。”

和麻紧紧握著起地面突起的钢筋混凝土块,横向地向墻打了去。但应该很坚硬的建筑材料连鉄骨也给打了粉碎,然后好象子弹一样飞散出来的碎片,就如有生命一样都飞向了街灯。

“真是开玩笑跟真的一样……让我来教你在这个世界上甚么事是能做的甚么事是不能做的吧!”

静静地看著愤怒中的哥哥的姿态的炼,吓得説话也震动起来。而知道和麻发怒的对手比不是自己后,真是放下心头大石。

“哼……来了吗?远离这裡一下。”

捕捉到敌人的接近的和麻,向炼发出了这样的指示。

“哥、哥哥……”。

“没问题的。敌人只有一人,没机会对你出手的。一会就收拾掉的了,先躲在这边的花坛后吧。”

“会、会赢吧!哥哥?”

“交给我办吧。你的哥哥大人是无敌的!”

於是和麻就向著他,挥出了自信的一拳。於是就用风缠其身体,向空中飞去。看著这个充满自信的背后,炼也对其充满了无限的信赖。

出现在眼前的块状妖气,和麻也从心底感觉到恐怖。这种程度的魔,本来应该被束缚在地狱的深渊処才对的。绝对不应该被解放在地面上的说。

但是和麻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用轻浮的口吻说了。

“唷!昨天真是——谢谢了。跟本体相见是第一次吧。”

“那个”沉默著没有回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不能説话,但是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表明了。在这种刺骨的杀气面前,再无知的人也不会弄错意思吧。

(採取主动,必胜!!)

和麻突然从手中把风刃打了出去,完全没有宽恕的意思。而且也没有那个餘闲留一手。但算把对手完全消灭这前,连续不停地发放风刃。

但是反应突然变了。随著那个兇恶的预感,全速地侧躲闪避——一瞬间之前自己所在的地方,黑色的风刃飞了过去。

用冲击波急跳而起的和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黑色的风的正体了。

正面地把和麻的风反弹回来的那种威力,那种邪气。绝对没有弄错。

“这个邪魔外道……”。

敌人的力量明显在和麻之上了,虽然是这样也不能够退缩。作用使用精灵术师,绝对不能认同这样的存在。

(认真地干好吗?反正已经给炼看穿了……)

在做好觉悟的同时,炼的悲鸣传进了和麻的耳朵里。

“哇、哥、哥哥、哥!”

“炼!?——叱。”

消失的悲鸣声把和麻的集中力打乱了起来。趁著这个空隙,黑色的风直接在颈部插过去了。如果再慢一瞬间回神过来的话,可能已经身首二処了。

和麻压著颈部那浅浅的切痕,完全震惊的打击了。

(不可能,还有一个人——?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的。)

和麻忘记了,那个黑色的风,不但不受和麻的意志控制,而且也能把存在隐藏掉的事实。

对於这个不可挽回的疏忽,伏兵已经抱起炼迅速开始撤退了。但是和麻并不能够去把炼给追回来。在眼前的这个怪物面前如果有一丝分心的话,肯定会死掉的。所以明白到这个菜没有轻擧妄动。

“可恶,炼、要活著阿!”

和麻暂时把炼从意识中排离开去,然后爲了把眼前的敌人歼灭全身神经都集中起来。风开始展现出苍蓝色的光辉。黑色的风,好像非常讨厌一般开始后退了。

(把你击毁——!)

在把苍蓝色的风集结,打算化爲一个的力量打出的时候。

“那个”薄薄的嘴唇漏出了诡异的微笑,在觉得非常可疑而凝视他的和麻面前,那个身影消失在朝霞之中。

“——叱!!”

和麻望上天空,虽然明白到其高速上升——但也到此爲止了。就算去追也好,风的后继力也跟不上。炼的气息也完全失去了。

“完全地,被算计了呢——”。

和麻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喃喃地道,从破坏到像战场一样的酒店的残跡那里走了出去。

(你要等我啊炼。一定把你救回来的——)

在终于集合而来的警察和消防人员之间,和麻装作甚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融入人群中消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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