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情

铁风现在有些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大汗要这样安排，他明白大汗如此一定有着他的深意，但是现在铁风却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现在铁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才行，在自己凭着本能揣测答案的时候，假如错误了，也许自己就是万劫不复了，这样的上位者面前，铁风还真的没有任何机会犯错误。

铁风心中惴惴不安，却是没有让这里面恭敬的气氛有所改变，沙伊族的族长两父子倒是显得很热心。不仅仅是对于王子还有迪巴先生这两个位高权重的角色，对于这个满神穿着侍卫服装的铁风，他们也是显得极为熟络，热情的脸色像找到了失散了多年的父子重逢一般。

“这位侍卫大人，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啊，却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聂伯，过来拜见侍卫大人。”沙伊族长看的出来王子还有迪巴先生好像对于他们的热情一点也不感冒，只好将自己的热脸贴上了这个年轻的侍卫的身上了，能够被哈萨克族大汗亲自找来陪客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小脚色，而且看着他与王子的亲密，可以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王子的心腹才是，现在打好关系对于将来肯定会有所好处的。

那个少年看来和铁风年龄差不多，走上前来也是一个躬身：“拜见侍卫大人。”然后又徐徐的退身到了他父亲的身后。

铁风现在不知道大汗心中所想，但是自己还是揣测了一番以后，觉得还是应该保持一种仇视的样子比较好才是，这样保持本心，却也不表现的过分的敌意，应该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不敢当，在下乃是王子殿下侍卫副统领卡塔巴伊，见过族长，还有令公子。”铁风话语很平和，也略微的躬了躬身子，表示尊敬。但是很明显的眼中表现出来了一丝愤怒，这时的他其实是半侧身的面对着大汗，所以他知道大汗一定能够看到自己现在的平和的表情，还有眼中那一丝仇怨，不过他不敢去看大汗的表情，所以这时的心中更加起伏不定，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

“大家先坐下吧。”哈萨克大汗坐在上手上，却是看着这些人在互相打着招呼，也没有阻止，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所以现在他开始维持了这里的秩序。

下面的五个人自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铁风坐到了进门右手边的下首处，上面坐着的王子还有迪巴先生，现在对面的两人显得都是很恭敬，面上充满了谄笑，不过那个少年很明显的是不太习惯这样的表情，倒是显得脸色有些不正常了。

“这次不知道巴普洛夫兄弟来到我们王城，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大汗显得很热情的问着这个问题。

这时本来坐着的巴普洛夫却是马上起身，又是半跪在了大汗的面前，“大汗，希望你们能够救济我们沙伊族？”说着却是语气之中出现了哽咽。

“这话从何说起？”大汗倒是示意了旁边的迪巴先生把巴普洛夫扶了起来，对着这个一下眼睛就有些红润的族长说着。

“大汗，真的求你救救我们族人吧，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认了，只求大汗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巴普洛夫的脸上显得一副委屈，还有着誓死也要完成任务的决心。

“这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谈起了，你们沙伊族不是一直归顺着鄂伦春族吗？怎么现在却是要开始向我们求救了？你们不是应该去找鄂伦春族的赤灞旱吗？”大汗还是不急不慢的说着，一点关心的表现也没有。

本来在自己父亲跪下的时候，聂伯洛夫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其实是父亲让他来学习一些别人也教不会的东西的，这时的他也是一个健步的上前跪倒在了自己父亲的旁边，然后说道：“大汗，我们族中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牧群了，鄂伦春族去年秋天的时候突然提出了要将我们的供奉提上一倍，本来我们族内去年的时候收成就只有上年的一半，这样一来一去，我们族内今年的牧群已经有些不够了，可是在一个月以前，鄂伦春族再次派人来要求我们在两个月以内还要再准备一万匹马，可是我们现在族内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牧群了，这一万匹马，我们如何能够拿出来啊。还望大汗明鉴。”这个族长之子倒是有些胆识，很有调理的说着这件事情。

“一万匹马？这个赤灞旱看来胃口很大嘛。却是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大汗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人啊，先带两位下去休息。”大汗的声音有些不容人家反抗。

“可是……”聂伯洛夫还没有说出口，他的父亲就是开始告辞了，在卫兵的带领下面离开了这座大殿。

大汗看着两个人离开了这里，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脸上有了许多的笑意，人也显得很是和蔼了，“铁侍卫，你说说你对今天的事情的看法。”

铁风刚刚才觉得今天的态度应该受到了大汗的肯定，却是没有想到这样的问话突然出现，而且绕开了迪巴先生，直接开始问着自己了，当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属下并没有什么看法，这一切还是大汗拿主意才是。”铁风起身一个半跪在地，认真的说着。

“呵呵，铁侍卫还是起身说话吧，在这里倒也不用拘礼，以后你就叫铁风了吧，既然是中原人士，那么在正式的场合，就叫铁风吧。”大汗好像真的很高兴，不过铁风却是揣测不出来原因，但是一个大汗能够这样关心自己，还是让铁风有些感动的。

“谢谢大汗。”说着倒是跪的更深了。

“起身吧，我说了不用多礼，就不用了，还是说说你对沙伊族的看法吧。”大汗说着。

铁风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起身了，“谢谢大汗，其实属下不是不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属下与沙伊族人有仇，说出的观点怕有失偏颇，所以属下不敢妄言，请大汗不要见怪。“铁风说的恭恭敬敬的，而且觉得其实自己这时候讲出大家应该都知道的事情，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方法。

“哈哈，说的好，既然铁侍卫与沙伊族有仇，那这个忙我就不帮也罢了。”大汗倒是很爽快的说出了这句话。

铁风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现在在想的是一件事情，自己真的比沙伊族的几万族人在大汗心中的地位更高吗？这有些让人太难以接受了。一直都有自卑感觉的铁风，突然发觉了自己居然在这个上位者的心中，好像比人家几万人的成服还要重要，虽然觉得这很可能只是这个大汗故意说出来笼络自己的，但是却还是有些飘飘然了，不过这样的感觉也是转瞬即逝的。铁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大汗，这样万万不可，这样的事情，岂能因为属下的私仇就做决定呢。”铁风倒是慌忙的跪倒在地了，这次却是双膝着地，显得自己心中的确很慌张。

“我说过的话，还有理由收回吗？迪巴先生，你将铁侍卫扶起来吧。”大汗一点也没有生气，很和蔼的说着。

铁风这时却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好意了，他现在的心里和明镜一般。这样的事情其实都是大汗决定好了的，但是却是用他来做人情，一个免费的人情送给了自己，难怪大汗今天要专门找自己来到这里会客，不过他虽然明白，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不被感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其实说明了自己可以被利用的价值已经提升了，间接的也反映了自己的实力的上升，已经值得这些上位者的注意了。

“大汗……”铁风自然不能表现的通透了，还是有些想要劝阻，不过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子却是阻止了他的发言，“铁风，父汗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在说什么了。”巴布伊这时倒是没有再叫铁风为“卡塔”了，既然父汗为铁风正名了，那么这个称呼也就只有私底下称呼了。

铁风看着自己有了一个台阶，也就不再说话了，不停的“谢谢大汗”。

这时大汗好像这出戏其实也已经差不多了，也就叫铁风还有巴布伊两人下去了，不过迪巴先生却是被留了下来，看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铁风现在很高兴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能够让一个大汗如此的重视自己，但是今天的事情却是说明了自己的重要性，想着最后大汗说的那句话，“你要好好的跟着王子，以后他的安全就交给你和迪巴先生了。”铁风知道这是一种信任的体现，能够将这样的重任交给自己，而且还是王子旁边的大红人。

王子倒是很奇怪怎么把迪巴先生给留下来了，以前很少出现这样的事情的，不过也没有什么说的，这个父汗要做的事情，很多时候也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巴布伊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现在的大汗身体还是显得很硬朗，所以自己现在还是没有事情骑马射箭才是真的。

王子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每个人都要找对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以来，迪巴先生一直在自己的耳边说着的话，自己现在还有几个兄弟，现在自己有的优势就是身份，也就是老大的身份，只要自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角色，现在还是不要强求才是，这些话虽然迪巴先生没有明面上面说出来，但是每次选择给自己看的书里面，总是有着这样的思想。

铁风还有王子先回到了宫殿内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然后还是回到了宫内的草场上面，不过这时却是看到了巴布伊的二弟了，这个二弟叫做巴提哈，他的母亲是一个世代依靠哈萨克族的小民族族长的女儿，巴提哈长的不是很强壮，甚至不像是一个草原汉子，看起来有些文弱，皮肤显得有些黝黑，也有些粗糙的感觉，倒是让铁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这样的长相不像是一个王子，倒像一个下人。身材也不是很高，远远看去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看到了自己的大哥来到了草场，倒是很热情的招呼着：“大哥，卡塔，你们现在才回来啊？我刚才来这里就看到你们的东西还留在这里，等了你们半天了。”这个二王子倒是碰到巴布伊的时候，每次都显得很是热情，而且也看到过铁风几次，倒是和铁风也很熟络。

“拜见二王子。”铁风马上上前却是要拜下去。

“不要多礼了，我都说过几次了，你也不听我的。我可是受不起我大哥的兄弟这么大的一礼。”王子扶起还没有拜下去的铁风，笑呵呵的说着。

“礼数不可废的。”铁风倒是没有勉强的跪下，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客套的话。

“就你们中原人事多，你说是吧，大哥。”这个巴提哈对巴布伊说着。

“这也不是吧，不同地方总会有不同的习俗的。”巴布伊每次对着这个二弟时，好像都时一副正经的面孔，说话也不会有着和铁风他们在一起时的自然风趣。

“大哥每次都是这样正儿八经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好了，卡塔，你来叫我射箭吧，大哥我可是先借用一下卡塔了？”二王子拿着铁风就走了。

铁风倒是没有办法抗拒的，只有跟着过去了，只看着巴布伊的样子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样却是看不太懂王子在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