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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颗闪着红色光芒的子弹。

朗斯高大的躯体只是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问到：

“为什么……回答我，库特曼先生……”

“不为什么，”背后的库特曼垂下手里的加长型左轮老枪，淡淡地说，“以你的个性，你肯定不会加入索伦王的阵营，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吗……”朗斯的气息是如此平静，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来多利安说得没错啊，可惜他平时是那么惹人讨厌……只能怪我自己了。”

库特曼的口气也保持着淡定，似乎刚才那在背后偷袭的龌龊事不是自己干的一样：“其实刚才我就告诉过你，面对目标时心态要平静，换句话说，与你面对面时保持平静的人，说不定就是你的敌人。我扣动扳机时，是完全没有杀气的……”

“杀气……当然是有的，”朗斯的声音没有任何颤抖，“只不过我太信任您了，竟然认为您的杀气不是冲着我来的，还满怀希望地将自己的背部交了出去……不得不承认多利安说的话，我已经不配当一名特种兵突击队长了。”

“恰好相反，你能完全信任队友，这才是一名突击队长应该做的事。”

库特曼说着，走到朗斯正前方。朗斯的眼睛平静如水，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手里还将旧式长统支在了地上，整个人犹如高大的黑色雕像一般叉开脚挺立地站着，很像一位刚入伍的新兵，正在听长官训话。

库特曼盯着朗斯的眼睛看了两秒，确定他已经气绝后，才叫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没必要鬼鬼祟祟的！”

不远处一块大岩石背后闪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声如清脆的银铃：“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嘛，库特曼。”

库特曼冷冷地说：“如果你怀疑我的话，不如你自己动手好了。”

“哎呀，我给你当了诱饵还不感谢，”那个名为卡琉的女子略为委屈地叫道，“你刚才没听见吗，那家伙就是认为你的枪口是对准我，所以才没回头的，直到死，他也没回过脸来看一下。虽然嘴里不停地说自己错了，但完全没有后悔的举动呢……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这样世界级的顶尖士兵，真是可惜了。”

库特曼眼里闪烁着冷酷的光：“不要废话了，如果不相信我，就尽管跟来好了。但不许妨碍我，否则……别怪我例无虚发的枪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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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水城某陆上广场。

这个广场，在两百多年甚至更早以前，是威尼斯人集会的中心。随着全球计算机网络化的发展，人们渐渐习惯了躲在家里与他人交流，反正从屏幕上也能看到亲朋好友的脸，何必在乎身处何地呢。于是这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就成了废弃之地。后来有人建议要在这里建房子，但资深的威尼斯人却不同意这么做。为此许多人集会游行，为了同一目标结成统一战线的人们聚在一起，广场在那一霎那又成了名副其实的“集会中心”。威尼斯政府迫于压力，终于妥协，广场就这样留了下来。但从此以后，广场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目的达到后，人们也散了，偶尔白天时会有人经过，但却不会停留，更不会在此与朋友聊天。

夜已深沉，置于水中的城市渐渐泛起了水雾。在那废旧的广场上，一名身穿高领紧身黑色礼服的女子正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Shit，死老头，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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