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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之春归何处》第五章 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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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的厨房,热闹烘烘,一派热火朝天。正中间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鹤立鸡群般的在指挥着一大帮仆役。

“小三儿,麻烦你去把那些菜都洗洗,仔细要洗干净了”

“哎!”

“小贵子,麻烦你把那些个红萝卜、白萝卜、土豆、还有一些青椒、红椒都切成丝,一会我要用。”

“好的!”

“小刘师傅,麻烦你看着那些个粥啊!”

“没问题!”

“刘大妈,你帮我看看那面团发好了没?”

“行,我去看看!”

“大红,麻烦你把要用的碗碟筷子餐具都洗好准备好!”

“嗯,马上就去!”

现在也不过才三月的天,小姑娘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小姑娘正是云初,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然后从木箱上跳了下来。原来厨房的那些厨子都不是做斋菜的,就把这儿让给了云初,总管就找了几个会些厨艺的仆役来帮手,云初自己太矮小了,又没多大力气,怕炒着菜的时候一下摔到这大锅里,只好叫着小刘师傅在那做着菜,云如在一边看着指点一下,仅是如此,也累得够呛。

这时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穿着一身棉布衣裙,上身一件红色小袄,站在门边好似等着人去招呼,可厨房里人人都手头有活,也没人注意到她进来了,那丫鬟看无人招呼,有丝不愤,眼神一转,便走到王婶跟前,有些抱怨道:“王婶,二小姐要的糕点准备好了没?”

“哦,丁香啊,呵呵!你看这厨房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糕点已在做了,一会就好,等下我叫小翠给二小姐送过去,行不?”

“王婶,不是我催你,实是二小姐都催了我三次了,我也没办法呀!”

“实在对不住了,你到二小姐面前好好说说,一会儿就送过去了。”

“我可不想空手回去挨骂了,我就在这等着了,你叫他们都快着点。”

“丁香啊,这做好的糕点被前头拿去用了,我这人手也不够,一时也做不出来啊!”

“小姐要的,你赶紧地做呀!”丁香一说完,心想也不好得罪王婶,看见王婶听了有些生气,转身就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讨好地笑着她说:“王婶别生气,睢我口没遮蔽的,是大少爷小少爷还有韩府的二少爷都在园子里,二小姐才吩咐准备些吃食去招待的。我这不也怕失了礼吗?”

“你这丫头,我也不怪你,实在是忙得不行了。刚才前头来了许多贵客,糕点全都被老夫人那边拿去了,要不我再去看看,先给你弄几样带去吧!”王婶也有些无奈。

云初正在做几样素食小吃,听见王婶说的话,便叫了一声“王婶!”

“王婶,我这做了几个小食,要不,让丁香姐姐先拿过去,让少爷小姐们先吃着,那些糕点做好了,再送过去就是了,行不行?”

“行啊,云初小师傅的手艺我还能不信,呵呵!”说着便和云初装了几盘小吃交给丁香。

丁香接过手一看,“这都是什么吃食啊,要是二小姐问起来,我可怎么答啊!”

“丁香姐姐放心,这些都是素食的小吃,味道还行的,要不,你先尝尝看?”云初淡笑着向她解释着这些小吃的材料、味道。

“我也不试了,横竖是你们厨房里做的,跟我也没关系。”说完,跟王婶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了。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哼!”王婶冷笑一声,然后满脸歉意地看向云初:“小师傅别放在心上啊!”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云初笑了笑:“王婶还是叫我云初吧,别总是小师傅小师傅地叫,那样叫着也别扭。”

王婶也爽快:“成啊,云初,呵呵!”说完大家收各忙各的去了。

在江州城南的文华街上,座落得都是深宅大院,连知府的私宅也在这条街上,最东头的一处宅院占了这条街的四分之一,府内雕梁画栋、曲苑风荷,将江南风情掬于此中,正是叶府。

府中间有一个景湖,从岸边修出一座九曲回廊直伸向对岸,回廊中间有一座浮碧亭,湖边种了一片桃花林,此时正是桃花三月开满树的时候。

丁香端着几样吃食,走上了回廊,进到亭中,亭中已经坐着四个人,其中有丫鬟们最喜欢的子羽少爷和韩家二少爷,唯一一位小姐便是叶府的二小姐紫缘,今日一身粉紫纱裙,上穿紫色短袄,虽只有十二岁,可眉目已是艳丽不俗,旁边还有一位小少爷子宣,七、八岁的年纪,眼睛滴溜溜地转,说不出的可爱淘气。

丁香将小食一碟碟轻放在桌上:“大少爷,二小姐,小少爷,韩少爷,请慢用!”便退在一旁。

“咦,这是什么东西,我要的糕点呢?丁香这是怎么回事?!”叶紫缘生气地指着盘中的食物。

“回二小姐,厨房里忙得不行,只有这几样素食小吃了。”丁香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这还了得了,我的吩咐都当耳旁风了,哼!”

子羽看了一眼丁香,丁香有些害怕地退到旁边,子羽便向着紫缘道:“妹妹别生气了,今日家里客人多,厨房肯定忙不过来的,我看这小食也不错的,先尝尝看吧!”

旁边坐着的小少爷子宣早已经吃了起来:“二姐姐,这个饼子可好吃了,你也吃嘛!”

文彬尝了一口小食:“紫缘妹妹别生气了,这东西挺好吃的,你尝尝?”

紫缘心不甘情不愿地尝了一小口,顿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嘴:“味道是还不错,不过厨房里的人也太欺负人了,这个王婶也不好好管管。”说完,看了看文彬没什么表情的脸:“文彬哥哥,前几日你画了一幅寒梅图给哥哥,怎么不送一幅给我呢?我也好喜欢你画的画。”

子羽低叫了一声:“紫缘!”

文彬有些无奈的回道:“那也是上次看了千云山的寒梅,一时有感,才有了那一幅寒梅图,如今再画已没有当时的心境了,等下次有了好画再送给你吧!”这画画也讲一个意境,不是说有就有的。

紫缘眼神一转,言道:“也好,文彬哥哥可别忘了哦!”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你们上次结伴跑去千云山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只有奶奶和娘去呢,弄得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哼!”

子羽抬手至嘴边,轻咳了一声,道:“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当时你自己说不要去的,所以我们也就没勉强你了。”

“是啊,紫缘妹妹,如果你说想去的话,我们也不会丢下你的。”文彬笑笑言道。

“二姐姐,我也没去啊,难道姐姐不想在家陪我么?”子宣睁着一双在眼睛看向紫缘。

“当然不是啦,只是想那么好的机会,本来可以去赏赏千云山的寒梅,只好等下次了。”紫缘心想,自己刚开始以为哥哥和文彬都不去,才说不想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突然说要去,都没说一声,肯定要想甩掉我吧。紫缘拉着文彬的袖子,说道:“那你们以后如果要去玩,一定要叫上我哦,要是再扔下我,我可不依的啊!还有子宣也不能忘掉”说完用手掐了下子宣圆圆的脸。

“啊!痛痛,二姐姐轻一点。”子宣摸了摸脸颊。

“好,好,一定叫上你们。”子羽笑着摇了摇头。

文彬拿起一块焦黄里嫩的饼尝试一口:“哎,这个饼好吃,香甜脆口,又不觉得腻,你们也尝尝。”

“好似有些南瓜的味道,确实不错。”子羽言道。

紫缘也尝了尝,道:“丁香,这是个什么饼子?”

丁香上前说道:“那位小师傅说是南瓜饼,加了些面粉和糖制成的。”

“哦,这些都是那个千云观的小师傅做的?”文彬问道。

“回韩少爷,当时厨房里没有其他的糕点,刚好那小师傅做了些吃食,王婶便拿了这些几样让我送过来的。”

文彬看向子羽道:“这小师傅的手艺真是不错,只是小小年纪怎么投身道门了呢?”

“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只要活得自在,又有什么。”子羽叹道。

“也是,不过我看这小师傅也不是个在道门呆一辈子的人。”

“哦,文彬哥哥为什么这么说,难道那小师傅有了凡心?”紫缘奇道。

“呵呵,本就是个凡人,如何就不能有凡心呢?”文彬言道:“子羽你可记得在山上之时,那个小师傅可不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道门清静人啊!见到叶奶奶这样的官家夫人,也没有一丝惧怕,言语稳重也不见急躁,见着公子少爷也不会羞涩躲闪,哪里像道观里的其他人。”

“嗯,说得不错,这小师傅以后说不定有些造化。”子羽微扬了扬嘴角。

“两位哥哥,怎么总说这个小道姑呀,难道。。。有些什么?”紫缘有些生气哥哥们没有注意到她。

子羽一怔:“这是怎么说的,别胡思乱想了。”子羽拍了拍紫缘的头发,心想‘的确,只是一个小道姑,何必在这多说什么’:“来,妹妹,尝尝这个糕点,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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