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我一口跑回寝室，把自己的书桌翻个遍都没有找到，回头一看，阿瘦正枕着那本书睡得滋滋甜。

我上前轻轻摇他：“阿瘦！”他稍微动一下，再没有反应。我只好一点一点把那本书从他头下抽出来，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兴奋地溜出寝室，像刚进来时一样把门虚掩上。

记得当晚在寝室里我正躺在床上看从金菊那借来的《张小娴小说集》，阿瘦忽然走到我跟前，理着蓬乱的头发说：“噢，跫哥，上次我借你的那本书突然不见了，你看见没有？”

“哪本书，你什么时候借我书了？”我反问他。

“哦，可能不是当面向你借的，是我从你那儿拿的！”

“那我肯定不会知道。”我有意失口否认，继续看自己小说。

阿瘦找来一支扫把，扒在自己床铺下呼啦呼啦掏出好大一堆垃圾，一无所获。他索性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真后悔说谎蒙他，不过现在想改口也难了，我说：“阿瘦，找不到就算了，反正现在我也用不到！”

“那好，”阿瘦又倒在床上，“我明天请你吃饭。”

“得，得，更不用！”我望着那堆被阿瘦掏出的那堆垃圾，真有些压迫眼球。兴许我应该忏悔……

跑回楼下时看见金菊正站在咖啡馆外，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则托着那只手臂，她正揣摩店前的一张广告牌。

我上前一看，暗吃一惊，这老板手工好快！

金菊说：“嗯，搞得不错！”

“确实，比我想象还要好。”我感叹。

金菊说：“其实干嘛拍她，拍我更合适。”

“因为那天凑巧，我和小茉莉正在这儿喝咖啡，老板让她去拍的。”我在一旁解释。

“那老板有没有给什么报酬？”

“没有。”我摇摇头。

“那还不去要，至少要让我们白吃一顿！”金菊一头冲进咖啡馆。

“你们来了，唉，你的那位朋友呢？”女老板不解地问我。

我说：“她呀，有事不能来了！”

“我一直想谢谢你们的帮忙，瞧礼物都准备好啦！”

“服务员，快把柜台上我准备好礼品送过来！”女老板回头喊。

“老板，我找不到呀！”女服务员回答。

“哎呀，真笨！”女老板又回头向我们招呼一声，“你们慢慢喝咖啡，我自己去拿。”

“呵呵，是什么？”金菊搅一搅咖啡，“你跟这老板说，下次做广告跟我说一声。”

女老板轻盈走来，说：“你们瞧，我把门外张相片又制成一个小像框，特意找一个老工艺人打造，手工很精细。”

“让我先瞧瞧！”金菊先从老板手中接过，把玩一圈才递给我。“你也看看吧！”

她依然坐在那儿，右手触摸着咖啡……

金菊说，她那里有一本《张小娴小说集》，想看的话必须跟她去拿。

我说，没问题。

走出校门时，金菊又大声抱怨一句：“那男的怎么还在门口张望，也不撑伞，活是一傻逼！”

我说：“你管他，快进伞里来吧，雪还不小！”

97

返回寝室的时候大黄正把电话挂上，大黄大叫一声：“耶，我老妹叫我陪她逛公园。”“耶，耶，耶——”

“……”

“你怎么一点儿反映都没有，做一些尖叫地表情配合一下嘛！”

“最近我老觉得有些事怪怪的。”我说。

“有什么怪事？”大黄问。

“我好象好久没见到乔茜茜了！”

“你怎么可能见到她，”大黄说，“乔茜茜怀了孕，回家了！”

“什么，不会跟门口那男人吧？”

“怎么可能，你不看那傻逼在门口站了三天啦！”

“咽气……”我开始卧床看小说。

“咽气！”大黄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咽什么气，这么大声吵人，”阿瘦终于从睡梦中惊醒，眯着眼睛左右瞟瞟说，“谁从我这儿拿小说了，那本我还正看呢！”

“……”我和大黄各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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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手机突然响起来，我说：“喂？噢，金菊啊！”

“我很无聊，出来随便逛逛，结果又逛到你们学校了。”

“呵呵，这么巧！我们这儿今天正考试。”

“啊，不会吧？”金菊发出惶吐舌头的声息，“那你快考试，我挂啦！”

“不必，不必，只是选修课，我只用四十分钟便交了卷，现已经走到楼外。你在哪儿？”

“我在你们学校中央，雕像那里。”

“那好，我马上赶去。”

天气好了许多，零星小雪时断时续。金菊说一起出去逛逛。我以为雪不会下太大也没回去拿伞。经过学校大门时又撞上前天那男的，他望一眼金菊，继续向学校内张望。

金菊气急败坏，大骂这家伙像苍蝇似的盯得让人恶心，恶心透顶，让人呕吐三尺污染环境。

我们都走了好远，她还骂着。我呵呵直笑，把昨天大黄说给我的原因告诉她。她一愣，说：“好，不骂了，他挺可怜的，我也骂得挺饿。”

“正好，我也想吃东西，不如咱们找个地方慢慢消化。”

“噢，你以为我是白荷呀，一天到晚坐那儿吃个没完！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增肥的。”

“……”我晕。

我说：“你不愿坐着，我们站着吃也行！”

“站着也不行，我们先买了，边走边吃！你那边有卖麻辣烫的小摊。”金菊向街对面一指便奔过去，我望着她穿纯白色羽绒服的背影，感觉很稀奇，怪怪的。

我跟上前，金菊回头望我一眼，问：“你看我干嘛？”

我说：“你穿的衣服好象——”

“白荷的是吧？本来就是她的，嘻嘻，我们换穿的。大妈，煮好了没有，快一点儿！”金菊又催一下卖麻辣串的。

“哈哈，我也请老妹来吃这个！”大黄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

“来介绍一下吧，这是我老妹。”大黄拍一拍身旁的辣姣姣。

“呵呵，”辣姣姣也学着大黄，介绍说，“这是我老哥，他叫大黄！”

我说：“两位来得真巧，我们也刚到这儿！哦，这位是我同学，她叫金菊。”

金菊刚把一串豆腐含进嘴里，正巧他们赶来，只好停下点头问好。

辣姣姣问：“老哥，我们要买多少？”

“你想吃多少就要多少。”

“我问你打算出多少钱？”辣姣姣解释说。

“有我们跫哥在，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大黄坏坏地向我挤挤眉毛。我心里暗想，你小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