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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撷英》华夏英杰 外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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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无人息。

月,凉如水。

钟子修坐在岸边,一块块的丢着石子。

石子入水,激起些许浪花,泛起几圈波纹,但是瞬间,便被流水吞没。

今夜,对于他来说,意义太大了。

渡口,寒风凛凛。

钟子仪将一碗酒双手捧起,递到他的面前,沉声道:“三弟,请饮下此碗‘壮行酒’!”

钟子修接过,一口喝干,他白皙的面孔上立刻泛起一层红晕,缓缓道:“二哥,小弟必会活着回来见——大家!”

杨么叹道:“岳飞倒是一个人材,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子修乃是凌大侠的唯一弟子,更得了神龙三剑的真传,孤王相信你会全身而归!”

黄佐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子修武功了得,可惜自毁名声哦。”

杨么微感不悦,“黄卿家,你又要说什么?”

黄佐昂然道:“回天王话,自金寇犯边以来,夜渡黄河,强掳二帝,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独有岳元帅一路屡破金兵,黄佐只是想,若三太子杀了岳飞,那岂不是相助金虏?”

杨么怒道:“黄佐——你住口,你想反了不成?”

黄佐哈哈大笑,道:“黄佐未反,黄佐都是为天王考虑,为三太子考虑,难道你们便不顾惜这身后之名?”

钟子仪道:“黄先生,天王岂是私通金虏之人?在座各位,又有哪一个会私通金虏?金虏与伪齐几次派使者前来,不都被天王严辞拒绝?岳飞的确是个打仗的人材,不过对于他的仁义二字,似乎有夸大之嫌,他数次奇袭,都只为毁我农田,坏我设施,致使今年秋粮收获只及往年三成,百姓无收,军中无粮,他此等行径,是一个仁义之人所为吗?又与贼匪何异?”

周伦吼道:“眼看着谷已接穗,却被他全数毁于田中,种田人心里疼啊!”

此言一出,好多人都有愤愤不平之辞。

的确,岳飞夏季进兵,蹂践禾稼,造成起义地区严重的经济困难,此乃良策,却毫无仁义可言。洞庭湖义军多为农民出身,对庄稼有着特殊的感情。

杨么双手高举,示意众人停止言论,转向钟子修,道:“自古以来,只有胜败,没有对错。战争只能决定谁是强者。子修——别忘记我们的誓言。”

钟子修颤声道:“不错——灭宋抗金,展我男儿本色!”

钟子仪抓住了他的手,道:“兴我华夏,再现秦汉雄风!”

杨么的手也握了上来,六只手紧紧抓在一起,“所有人平等,再无尊卑;所有人均富,再无贫贱;所有人和睦,再无仇恨。这,才是男儿的理想!”

钟子修咬了咬牙,道:“岳飞,他绝活不过今夜——”

月明,惹得星光黯淡。

轻舟一叶,悄然离开了洞庭水寨。

钟子修坐在舟头,心潮起伏,始终无法平静。

岳飞为人究竟如何,人品高低,他是不太了解的,但也知道他绝非那些寻常之人可比。远谈张邦昌,近论孔彦舟,都有无数人咒骂。

而关于岳飞的传言,都是美名。

他至少可以肯定,岳飞是个好人。

而今,为了洞庭湖的大业,他的任务,就是去刺杀这个好人。

这时候,只听那个摇橹的艄公说道:“又在发什么呆?莫不是想起你的莺儿了?”声音甜美,竟是女子声音。

钟子修吃了一惊,抬头道:“碧霜姐,怎么是你?”连忙跃起,去抢她手中的橹。

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杨么的义妹杨碧霜,她与钟子修算是知交好友,由于比钟子修年长几月,所以钟子修称其为姐。

他这一折腾,小舟摇摆得更加厉害,杨碧霜也不和他客气,便将橹给了他。

杨碧霜摘下斗笠,风姿绰约地立于船头,微笑道:“不可以是我么?我多送你一程,又有何不可?难道你不欢喜我来送?”

钟子修低头摇橹,口中道:“小弟怎敢,只是这是个危险的活计,姐姐去了,小弟实在更加放心不下。”

杨碧霜笑道:“本来我是只想送你上岸的,似乎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不过既然你如此之说,那看来我也真的应该去冒险一下了。”

钟子修连忙道:“此去无论成败,只怕都难有命回,只要姐姐肯帮小弟收尸,小弟就已经很感激了。”

杨碧霜微微一笑,“只是你若死了,那谁来照顾你的莺儿?”

钟子修俊面一红,叹道:“其实莺儿那样的女子,又何须我来照顾?小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大事小情,似乎都是她来照顾我。”

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痛苦,“可惜,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杨碧霜笑道:“我知道,她是完颜宗尧的女儿,不过你也是大楚的三太子,你们也算门当户对不是?如果你们结为连理,还有助于大楚与金国的邦交是不?”

钟子修面色一变,道:“碧霜姐,此事再也休提。钟子修即便死于非命,也绝不做这有违祖先之事。”

杨碧霜道:“有一封信,给你。”接着,将一封信递了过来。

钟子修见到上面娟秀中又略带豪放的字迹,心立刻砰砰的跳了起来,立刻接过,连船橹都丢下不管了,可是一拿到手里,发现封口已经被拆开了。

他抬头看了看杨碧霜,“这封口——”

杨碧霜叹了口气,“我已经读过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介意,还有,你难道不着急里面的内容么?”

子修:

或许有缘相聚,或许再会无期,人间之事,无非一个缘字。

爱与否,无非一个字的差别,说出是如此轻易。

人的选择,终究大不过命运。

只要曾经爱过,那就拥有幸福。

至于结果,已不重要。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凌叔叔与唐姑姑是如此,你我,也是如此。

彩虹即便美丽,她也不可以永远挂在天边。

我只要知道,有人在记挂着我,就足够了。

我师夜观天象,七月初六,将有大变。

领四王叔之命,带勇士六人,渡江而下,初六之夜击杀岳飞,岳飞一亡,洞庭之危必解。

此亦吾之私心。

若有缘,天南海北必有重逢日。

若无缘,对面错肩亦无开口时。

珍重!

知名不具

钟子修长长叹了口气,道:“今日初几?”

杨碧霜一边摇橹,一边笑着说:“自然是初六。”

钟子修道:“这封信你早收到了?”

杨碧霜道:“不错,所以日子就定在今日,成功的机会自然也就大得多。”

钟子修道:“信是什么人给你的?”

杨碧霜道:“夏人杰,他似乎认识你,不过又似乎很不欢喜你。”

钟子修冷冷道:“为什么要把日子定在今天?”

杨碧霜笑了,“唉——你真笨啊,今天成功的机会大嘛!”

钟子修冷冷道:“我刺杀岳飞,却还要和金国的杀手联手?那当初杨大哥怒斥金使,周大哥尽杀伪齐来人,这些辛苦,又是何必?我们洞庭男儿,生为汉人,死为汉鬼,反的只是赵宋官家,贪官污吏!今日若我与金国杀手联手,如若不成,为天下好汉所笑,即便成功,也污了我洞庭三十万男儿的名声!”

杨碧霜惊道:“你——你——你想不去了?难道你在这里坐等?你等你的莺儿去卖命?去替你杀了岳飞,然后你在这里享用好汉的美名?其实虚名又有何用,如何解救洞庭湖三十万人的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钟子修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去!”

船已靠岸,钟子修叹道:“杨大姐,告辞!”

他的称呼似乎一下生疏了许多,杨碧霜也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钟子修摸入宋营后,感觉十分奇怪,就是宋营内似乎防卫十分松懈。

而且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

他远远望去,只见大帐之中,岳飞中在灯下看书,周围无一个侍卫。

他不觉大为蹊跷,总听说岳飞治军如何了得,难道是在学习李广的随意?

或许他命该绝于此地吧!

他来杀岳飞,是情非得已,莺儿要来杀岳飞,也可以说是为了救他,可她的什么四王叔要杀岳飞的理由呢?

简直太明显了,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到,岳飞乃宋之栋梁,杀死岳飞是亡宋的第一步。

他来杀岳飞,也是为了这个。

杨大哥的理想,亡宋灭金,真的可以实现么?

金兵败宋兵无数次,宋举国之兵几不能敌,难道杨大哥一个小小农民就可以做得到么?

也许,能对付得了金兵的,只有岳飞。

那么,我们的起义,错了么?

没有错,不会错!

大楚政权下的所有百姓,赋税全免,百姓莫不欢喜。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平定天下,杨大哥当了皇帝,那又可以免了天下人的赋税么?

不可以,不可能!

所有人都不交税,朝廷拿什么钱养军队?拿什么钱建设,拿什么钱开俸禄?

而且,现在的他,已经变了,已经是大圣天王,不再是过去的“么郎”。

以后,他会不会再变?

百姓免税,对百姓是够好的了,可是花的钱哪来的,自然是抢来的。

以后继续抢么?灭了宋之后呢?抢谁的?抢大金的?灭了大金之后呢?

几十万人的用度,可以靠抢完成,天下人的用度,难道还靠抢么?抢,抢谁的?

与贼匪何异?

他读的书相对多一些,行走江湖数年,阅历也远比洞庭湖的寻常农民多得多,所以,他想问题想得远。

岳飞这样的人出现,给了大宋一个中兴的机会。

而洞庭,却是一个障碍。

那难道百姓面对压迫,就一定得忍,不可以起来反抗么?

难道就要一直烧香祈祷,等待圣明之主出现么?

那么圣明之主如若不出,又将如何?

几十年?几百年可以出一个明君?

那我们该如何做?

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哭。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只知道,岳飞绝对不可以死。

至少现在不可以死。

明天就是七夕了。

据说就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在传说里,有着无数的喜鹊为他们搭桥,他们才可以相见。

飞莺一身素衣,披发立于湖畔,清风吹拂,长发飘舞,面容如花,肌肤似雪,有若画中仙子一般。

只是冷了一点儿。

她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过笑容。

至少,完颜达没有见她笑过。

秋水双眸中,天生就有一种寒意,让人感觉她是个无法接近的人。

完颜达走到她身后,躬身道:“姑娘,一切顺利。”

飞莺叹道:“张浚是个忠臣,还是个奸臣?”

完颜达冷笑,“宋朝能有几个忠臣?不过他属于对忠奸不表态之人,也就是见风使舵之人。”

飞莺叹道:“那还是一个奸臣,为什么能为我所用的宋人,都是奸臣?”回身道:“出发。”

完颜达从包袱中取出一件黑色披风,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低首道:“姑娘请披上这件披风,白衣的目标太大。”

飞莺接过,“你费心了。”

完颜达道:“小将为姑娘脑肝涂地,也是绝无犹豫。”

飞莺听到“脑肝涂地”这四个字,不由得微微一笑,完颜达正巧此时抬起头来,见她笑容嫣然,美艳不可方物,不觉痴了,傻楞楞地在那里看着。

飞莺见他如此,也未责怪,披上披风,转身先行。

完颜达此时方回过神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追了上去。

前面亭子里,早有四人等候。

“刀魔”司寇旷,纵横一方的大魔头了。

“酒色真人”黑木道士,这是一个风流道士,谁肯给钱就给谁卖命。

“飞虹指”华阳的两个儿子,华飞龙和华飞虎。

华阳也算武林名宿,可是十年前败给凌云志之后,就投奔了金国,早受重用,他的两个儿子更是年轻气盛,不过此次前来刺杀岳飞,一是为了成名,二是为了建功,三更是想找个机会接近这位有金国第一美女之称的“飞莺郡主”。

此次南行还有一人,现在留在宋军监军张浚那里,主要目的是监视张浚,再者随机应变。

看到飞莺的时候,司寇旷的目光依旧是欣赏,而黑木和那华家两兄弟都是低着头的。

飞莺道:“一切正常否?”

司寇旷道:“老夫刚才去见过张浚,不过奇怪的是,他说似乎走漏了风声,因为岳飞似乎在暗中做了很多布置和伏兵,弓箭手,挠钩手各有百名,都埋伏在中军附近。”

飞莺道:“你认为呢?”

司寇旷道:“也许真的走漏了风声,所以岳飞有了准备。”

飞莺道:“你的意思是取消今晚的行动?”

完颜达道:“不能取消,不过姑娘乃是千金之体,就不必前去了,有监军为内应,我六人杀一岳飞,应该不难。”

飞莺想了想,“你们先行,我为后阵。”

完颜达道:“领命。”

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这似乎不是飞莺姑娘平时的作风哦?她向来都是深入虎穴的哦。

岳飞看书,其实,这是一个陷阱。

他就是在等刺客,因为他早就收到了消息。

那么,这个消息是谁透漏给他的呢?

这时候,将军吉青奔进大帐,“元帅,不妙,出大事情了!”

岳飞见他如此慌张,也是奇怪,忙道:“何事惊慌?”

吉青道:“监军大人嫌给他做的夜宵不可口,居然提剑将送夜宵的军士杀了!而且吵着要见你!”

岳飞眉头一皱,“反常啊——”

吉青叫道:“岳大哥啊,下面还有呢!牛兄弟提起家伙来,要打杀他,所以乱成了一锅粥了。”

岳飞道:“走吧,不过这件事情有点反常。张大人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怎能因口腹之欲而伤人害命?”

两人于是出了大帐,有十余名士兵随行,向监军张浚的大帐走去。

这时候,突然一条黑衣人影拦住去路,“元帅且慢!”

中军重地,突然出现黑衣人影,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他们等了一个晚上的刺客么?

岳飞却很平静,因为他似乎感觉来人的身上,没有带着杀气。

他缓缓道:“是钟三公子吧?”

钟子修道:“不错,是我。”

岳飞叹道:“久闻三公子剑法得自凌大侠真传,而凌大侠为家师至交,他十八岁起,便纵横江湖,行侠仗义,除六贼,守汴京,杀奸邪,送侠义,为天下英雄所敬佩。惜乎英年早逝,幸哉后继有人。”

钟子修道:“凌叔叔侠义武功,我均远为不及,不值一提。”

岳飞道:“非也,三公子正生逢乱世,此乃国家用人之际,大丈夫有用之躯,焉能不为国所用!凌大侠忠孝礼义信五者均为天下人表率,三公子如不为国尽忠,那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与其相见!”

钟子修身躯微晃,倒退一步,神色更加痛苦。

岳飞道:“我的部下,有好多昔日都是山贼草寇,如今天恩浩荡,既往不咎,三公子之父,亦是忠心为国之人,若三公子能为国尽忠,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时候,旁边帐中跑出一个文士,跪在了地上,喊道:“三公子,你就降了吧!”

钟子修望了过去,见是黄佐,他这时候也就自然明白岳飞营中为何会有准备了。

他叹了口气,道:“岳元帅,你是我敬重的人,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也不能与我的亲友为敌。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除了我之外,还有要杀你的人。而张浚大人的反常举动,应该与他们有关。”

岳飞道:“多谢三公子,即便我灭了洞庭,岳某也绝不滥杀一人。”

钟子修道:“告辞了。”

黄佐道:“三公子还回洞庭么?”

钟子修苦笑,“我还能回洞庭么?我还有何面目回洞庭?”抱拳道,“岳元帅多加小心,告辞。”

言毕,他的人走了出去,心中有着无尽的矛盾,脑中有着无尽的死结。

岳飞叹道:“传令,一路放行。”回身对吉青道:“不可不防,张大人可能已为刺客所胁迫。”

刀剑纵横,鲜血四溅!

虽然陷入了宋军的包围之中,可是这五个人无一不是高手,岂能束手就擒?

这时候,岳飞接弓,连珠三箭射出!

箭若流星!

司寇旷眼疾手快,大刀一挥,将一支箭砍为两截!

这时,听只两声惨叫,几乎同时。

华家兄弟同时中箭,一中肩,一中腿!

这两人刚一倒地,立刻就被挠钩手搭上了。

黑木突然丢下兵刃,高抬双手,叫道:“愿降!”

牛皋哈哈大笑,“脓包!不——识时务,识时务!”

完颜达低声道:“杀岳飞,最后一搏!”

司寇旷点了点头。

接着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对岳飞扑了过去。

岳飞连忙拔剑,同时两面藤牌已经挡在了岳飞身前!

完颜达吼道:“挡我者死——”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脊背剧痛,已中了一刀!

他身形一滞,同时,前面六根长枪刺到,立时将他刺了个对穿!

完颜达大吼一身,双臂各抱住三根枪杆,一转身,四名宋军长枪脱手,两人已摔了出去!

他一回身,见到了一脸茫然的司寇旷,司寇旷的刀尖下垂,上面正在滴着血!

司寇旷抿了抿嘴唇,颤声道:“我——我——我是大宋子民,我——我杀——胡虏!”

完颜达反而笑了,“哈哈——哈哈——大宋只有岳飞一个好汉!”

司寇旷大吼一声,一刀劈了过来。

这时候,只见寒芒一闪,司寇旷已经摔了出去!

他的手腕上,中了一枚银梭!

这时候,完颜达笑了,笑的同时,神色中隐隐有着担忧。

接着,他倒了下去。

有如白云飘落场中,接着寒光一闪!

司寇旷连忙一滚!

迟了!

他的人头已被削去半个,脑浆淌了一地。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却又有着风华绝代气质的妙龄少女。

是她,自然是她。

飞莺。

四下里一片寂静。

她杀了司寇旷,可是没人知道她是友是敌。

大家只知道她很美。

而且武功的确了得。

她,难道是天上的仙子?

这时候,她的身影突然一闪,已到了岳飞的面前!

长剑如虹,直取岳飞咽喉!

岳飞退!

他退了一丈,可剑比他退的更快!

剑,已到了他的咽喉!

这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长剑已被荡开。

场中多了一个人,黑衣蒙面。

飞莺再出手,“丹凤朝阳”,长剑刺出,共刺出七朵剑花,分取黑衣人和岳飞。

黑衣人一抬手,一式“神龙得水”化解。

飞莺心中一惊,又气又恼,心中突又想起了师父冷秋水的话,“天下间,都说他的神龙三式天下第一,其实也未必,只不过我们没有分过胜负而已。”

这时候,黑衣人第二招“龙行天下”已经用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

用意很明显,就是将她逼退!

飞莺一闪身,人已凌空飞起,一条身影已经化做十几条,剑气如雨,“凤舞九天”已经使出!

方圆十丈内的宋兵受到剑气波及,纷纷倒地!

两人各自退开。

接着,两人第三式同时发出!

黑衣人“天外神龙”对飞莺“九霄惊凤”。

这是剑法的颠峰对决。

飞莺渴望着与这个男人见面,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重逢。

剑气对攻,立时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简直让人窒息!

真气在体内激荡,在体外膨胀,已经无法控制了。

在这个瞬间,飞莺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凌云志与冷秋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在这一瞬间,钟子修突然觉得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

前方的力量,在一瞬间,变得无影无终。

他的人冲了出去。

而他手中的剑,迅疾地刺了过去,对着那世间最美丽的胸膛。

什么是缘分?

难道相识就算是缘分?

那么,缘分好么?

什么样的缘分才算是好缘分?

在一起开心就是好缘分么?

为什么每个人的目标都是开心,却依然有着那么多的不幸?

为什么人世间,不可以多一些美好?

为什么人世间,不可以放弃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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