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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王二后

至正十三年（1353），在红巾军起义影响下，与其弟士义、士德、士信及李伯升等十八人，杀富户，招集盐丁，起兵反元，攻克泰州，连克兴化、高邮，拥众万余。十四年正月，据高邮，称诚王，建国大周，改元天。九月，元中书右丞相脱脱统大军出征高邮。十一月，高邮城破在即，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听信中书右丞哈麻等言，削脱脱兵权和官爵。由于临阵易将，元军大乱，张士诚乘机出击，大获全胜。

张士诚连败于朱元璋，势穷力迫，投降元朝，封为太尉。此后继续与朱元璋争夺地盘，互有胜负。

至正二十年至二十三年，每年运粮十余万石到大都以支持元朝统治。

二十三年三月，遣吕珍袭击红巾军宋政权都城安丰（今安徽寿县），刘福通和小明王韩林儿被朱元璋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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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后自然知道这个太尉指的是何人，虽然张太尉只是挂了一个虚衔，却是大都宫中争相追捧的人物。不为其他，只是红巾军断了南方粮道后，张太尉张士城每年运粮十万石，解了京都无粮的困窘。尤其是一些王侯大富，更是私下里向张士城高价买粮。

“我可以送你黄金万两，甚至可以送你一座城，但是让我做这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皇后奇氏回绝，这是国之根本，动之则江山社稷动摇。

“皇后殿下一朝为后，好像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如果这份从高丽带来的东西不假，我想我和皇后的目的也是相同的。”这个目的当然是让元朝不得好过。

皇后看着小牛威胁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的近侍已经去了好些功夫，但是却没有一点音信。要是真的把这个事情捅破，不要说自己后位不保，就是自己儿子也可能从太子高位跌到庶民。想起几年前内禅的事情，奇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当然逃不脱小牛的眼睛，于是他上前一步，对这眼前容颜秀丽的美妇说道：“其实这个东西一直留在高丽皇宫也是个祸害，现在机缘巧合到了我手里，何尝不是皇后的幸事。我可以保证，只要皇后殿下依机行事，不仅您的地位不会受到一丝损害，完事之后，我销毁了正本，皇后也就绝了后患，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正本在你手上，你也会真的把它销毁？”奇氏毕竟经历过大风大雨，并没有被小牛一席话乱了方寸。

“呵呵，我早就料到皇后会有这一问。这是我抽出的其中一张真迹，上面应该有独特的印记，皇后殿下认的出来吧。”小牛从衣服袖口抽出一个折叠成一条的小纸片。“您就不用多看，我身上只此一张。至于你说的销毁的事，我可以把正本全部交给你。”

“东西交给我，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奇氏把纸片用灯火点燃，这东西要是落在蒙元宗室手里，自己百口莫辩，万劫不复。

“当然怕，不过我只是一颗棋子，别人把我放在这个地方打围，用过以后自然也不会管我生死。不过，看皇后殿下风华，绝不是奢杀之人。”

“那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我就是有慈悲心，也只能拔出屠刀。”

“皇后殿下真是会开玩笑，不管宫中还是大都，关于皇后您的谣言何止一二，要是别人都信以为真，皇后恐怕也不能安稳过了这么多年。再说，我又是一个什么人，整个大都认识我的也没有几个。”

皇后奇氏没有说话，小牛也不再开口。静静的房间里听到的是屋外整齐的踏步声，窗外浓厚的光线穿过纱纸，斑驳的光影，让富丽堂皇的房间变得光怪陆离。

奇氏的身体慢慢的依在椅背上，秀眸也不眨一下，紧紧的盯着小牛，好像要把他看穿。

小牛也不敢示弱，什么尊卑，什么男女之别，都被他抛在脑后。小牛见奇氏没有说话，目光更是无礼。与别宫里杭莎莎、涓涓这些女子相比，奇氏的穿着显得保守朴素。不过紧腰的裙装还是映衬奇氏傲人身材，尤其是那清秀佳人的脸庞，加上那醉人的身段，确实有魅惑人的手段。

奇氏能够成为大元帝国的皇后，却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

元始祖时，大元与高丽结盟，两国互相通婚，后大元国势更趋强盛，高丽贵族多把女儿送入宫中，使得大元皇宫中高丽女子超过蒙汉两族。

奇皇后本是高丽总部散郎奇子之女，进入宫中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司茶女。也是她时来运转，以前的元朝皇帝都喜欢喝奶茶，偏偏这个皇帝喜欢喝清茶。高丽女子重茶道，善烹饪，而奇氏是其中之最。

奇氏一手绝妙的茶道功夫让她认识了元帝，而她的聪明灵巧、清秀可人，更是让元帝留下深深的印象。

奇氏生下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元帝对她更是喜爱，就想把她封为皇后。但此时元帝已经有正宫皇后伯颜忽都，正宫皇后‘性仁厚’，深得王公大臣的爱戴，元帝不能废此立彼，陷入两难。后大臣引经据典，说前皇帝就有一王两后，然后伯颜忽都做了一皇后，奇氏做了二皇后。

伯颜忽都性仁厚，不喜争权夺利，皇宫里大小事务实际全部由奇氏掌管。奇皇后所有行事都以《女孝经》、《史书》、历代皇后之有贤行者为法。元帝对此大为宽怀，就是宫中妃子女官遇事也喜让这个聪明公正得皇后决断，至此，奇氏在宫中声望一时无两。

“你的理由很不充分。”奇氏突然玩味的看着小牛，这人很大胆，知道自己身份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看自己，要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正视自己，就是皇帝老头来自己那里饮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知道。”

“可是你好像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我已经死过几回，也不多这次。再说，我命硬，没有通天手段，你们还真拿我没办法。”小牛本性挑脱不羁，只是离家后一连串的遭遇，使他隐藏自己。现在，在奇氏气势相逼之下，小牛抛掉了外表的憨傻。

奇氏感到非常惊奇，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多的气质。进门时，自己根本没有注意他。然后说话时候的大胆机灵，再后面恣意妄为，到现在罔顾生死的痞气。“到底那一个是你？”

奇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小牛摇摇头不知怎么回答。

“算了，你说说吧，你有什么计策？”奇后突然想要听听，如何才能简简单单废掉一个太尉，一个朝廷依为肱骨的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