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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之途》第四章 长尾猴的守护(本章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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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内脏受到严重伤害,青叶蛇犹如铜鞭般蛇身紧紧弓起,开始疯狂的挤压、绞动。兽孩壮硕的身体因为陡然间承受的绞劲,响起数根骨骼的断裂声,肌肉也因此被拉伤,泛起青紫色的勒痕,露暴在蛇躯外的腿脚,不断抽搐着。

已经走到近处,一脸恐惧的长尾猴,没有张牙舞爪的嚎叫,只是听着兽孩身上传出的恐怖声响,移近颤抖的猴躯,用尖锐的爪子轻触着摆动的蛇尾。腹部巨痛的青叶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长尾猴。

嗤——

看着满面鲜血的兽孩,长尾猴用尖锐的爪子紧紧扣住青叶蛇,幼小的脸庞因为突然迸发的巨力,滴下仿佛从皮肤中挤出的汗珠。渐渐的,拖动着蛇尾的颤抖猴躯,离不断抽搐的兽孩越来越远。

仅凭一股意志嘶咬着蛇腹的兽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疯狂寻找内脏的行为中清醒过来。他惊喜的发现,死缠在身上的青叶蛇已经死亡,原本紧绞在自己身上的蛇身,也松散的滚落在地。

张开嘴吐出满口的血液,和咬碎的内脏肉渣,撑起身体靠在灌木的根部。看着涌出大量血液的蛇躯,兽孩猛然意识到浓烈的血腥味,肯定会吸引某些恐怖的生物,急忙间撑起身。

咚——

刚刚站起来的兽孩重新摔倒在地上,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肌肉间只是传来一阵阵酸麻。

一点点的向青叶蛇的尸体爬去,手中握着尖锐岩石,用尽全力砸着蛇头,将蛇头完全砸烂。顺着刚才咬穿的蛇腹,拉扯出一个血淋淋的蛇胆,张牙舞爪的吞进口中。然后,迅速将青叶蛇从腹部砸断,将前端粗短的蛇躯,装进背上紧匝着的兽皮包裹,准备逃离这血腥之地。

吱,吱,吱……

艰难的扬起头,看着从洞穴方向飞奔而来的长尾猴,将沉重的兽皮包裹紧绑在猴躯上,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声告诉它,要将其背进居住的洞穴。

看着幼小地猴躯消失在视线中。兽孩用自己地双臂拉着身躯攀向树杈。胸腔、腰部以及腿脚在爬动地过程中。微微使点劲。都让他地身体如抽风般乱颤。原本在树枝上灵活如猿地他。只能用自己手臂地力量。一点点地将身体拉上树杈。身体与枯枝间地摩擦。更是让他痛地近乎晕厥。

躺在宽厚地树杈中。默默检查着身体上地伤势。胸前地肋骨被勒断四根。腰部疼得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错位。而下半身地腿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双手轻轻扭动着错乱地骨骼。兽孩远远地看见一群野狗从密林中。涌向地上死亡地青叶蛇蛇躯。一条条野狗显露在外地利牙。滴落着丝丝口水。如同永不满足地深渊地缝。吞噬着所能看见地任何食物。

兽孩抬起地头偶尔扫过洞穴方向。原本应该到达地长尾猴。现在没有丁点动静。背着青叶蛇沉重包裹地它。会不会遭遇危险。靠在宽厚地树杈中。他慢慢思考着这个问题陷入黑暗中……

很快。野狗群就将散落在地地蛇躯吞食。相互间撕拉得血肉乱飞。即使是遗留在地上地血水肉沫。都被这群永远饥饿地生物舔食得一干二净。然后。他们又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般。消失在这片幽暗地丛林中。

听见古树下地响声。兽孩探出头。恰好看见长尾猴轻手轻脚地摇晃着猴头。一声轻呼。看见他地长尾猴迅速蹿来。

……

……

长尾猴在前方窥探着周围的动静,兽孩则默默的用手掌拖动着身躯跟在后面,向居住的洞穴处移近。喜欢在丛林间乱蹦的长尾猴,此刻很安静的帮助兽孩,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偶尔还会抖动着猴躯,扯下沾满蛇血的猴毛。

一路惊险,不断躲过沿途的危险生物,和不安全的路线,兽孩与长尾猴终于攀爬上居住的古树。喘着粗气扫视着四周,兽孩将树藤一点点拉紧,把穴口完全封死,然后和长尾猴向洞穴深处爬去。

已经爬行几个小时的兽孩,放松下来后感到身体异常难受,全身上下、从骨头到肉都不舒服。刚刚喝入蛇血,圆滚滚的肚子胀得他难受,原本因为搏斗而没有知觉的伤口,此刻也一股脑的向他袭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部有些变形,紧咬着的嘴唇也轻微抖动着,努力扭转着手臂,他从刺痛的伤口中,撕拉出一个个钻进肉中的紧硬泥块,尖锐石子,穿越灌木时被刺入皮肤中植物根刺,灌木断枝……

终止近乎颤抖的拉扯,靠在穴壁上喘着粗气,兽孩像刚从水中钻出,肌肤上流动着一层水渍,他紧握的手掌,更是忍不住抖动,近年来未曾受到过如此重伤的他,被这阵刺痛折磨得近乎晕厥。

长尾猴坐在他的对面,猴躯亦上下起伏着,猴眼注视着不住抖动的兽孩,一双利爪不断撕拉着树壁上的枯渣。哗哗的枯渣掉落声,在宁静的洞穴中陡增几分匆急。

“咝……”被疼痛折磨得半昏半醒的兽孩,身体内部的痛觉随着时间的推迟,比刚才更甚。偶尔侧动一下身躯,都让他平静的脸庞变得苍白。扭转着头颅,扫视着受到重击的伤口,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慢慢清理着上次伤口中,未拉扯干净的微小石渣、断刺、碎枝……

转过头发出低沉的呜咽,手臂指着面前堆放的疗伤植物,将兽皮包裹绑在长尾猴的身上,向它表达着某种含义,然后,看着它小心的拉开树藤,跃上树枝远去。

慢慢拖动身旁的青叶蛇蛇躯,撕拉着僵硬的蛇肉,用牙齿不断咬下柔软的蛇腹嫩肉,口腔中发出嗤嗤嚼动声。同时,向口中塞着一颗颗红色的果子,拾取身体所需的营养。

半晌,长尾猴终于背着鼓胀的兽皮包裹钻进洞穴,将一大包疗伤植物放在他面前,不断比画着尖锐的爪子,吱吱呀呀的向兽孩传达着某种信息。

“蛇谷边缘动物的逃窜,”兽孩默默思索着长尾猴传达的含意,和可能引发的后果。

……

……

伸出手将兽皮包裹中的疗伤植物一根根拿出,小心翼翼的去净根土,放入少量的茎叶在口中轻嚼着,等到一股苦涩的液体流入喉咙后,犹如被灼烧的内脏才慢慢平息下来。经过仔细检查,兽孩发现自己的肋骨被勒断四根;身体上到处是勒伤的痕印;内脏也受伤不轻。而被青叶蛇死咬着的肩膀,却已经不在发麻,只是有些不着力;另外,腹部一阵接一阵的胀痛。

将身边的青叶蛇拉到杂草堆中,在长尾猴尖锐爪子的帮助下,把蛇鳞一点点敲碎、砸裂、拉开,再用尖锐的岩石将鲜嫩的蛇躯,分割成一块块的蛇肉,堆积在兽皮包裹中以便处于受伤的自己,更好的进食。同时,移动着刚刚舒服点的身躯,将藏在洞穴深处的神秘木盒取出,放在自己的身后。

兽孩幼小的面孔,不住的流下层层汗水,两只手臂按着全身上下的多处伤痕,身体内错损的骨骼一阵诡异的绞动,胸前被青叶蛇绞崩胸骨后撑起的肌肉,慢慢恢复正常。他不知道这样按动自己骨骼多久,终于将全身严重错位的骨骼,拨离得完全重合。

随后,将长尾猴采摘的大量疗伤植物放在自己的近前,用双手不断揉搓着枝叶,挤压出滴滴汁水在木盒中。汇聚在木盒中的汁水越来越多,慢慢在盒底聚集到指尖深的碧绿液体。

最后,兽孩翻转着头颅和手臂,将古木盒中疗伤的液体,一点点涂抹在受伤最重的伤口,全身火辣辣的剧痛,终于减缓下来。随着侵入的碧绿液体,化作一股股浸入心脾的凉意,疲惫的兽孩陷入深层睡眠。

睁开眼,兽孩静静的看着长尾猴趴在洞穴口,撅着屁股,长长的尾巴轻轻摇晃着,一颗小小的猴头探出封闭洞口的树藤,窥视着洞外的幽暗丛林。

慢慢活动自己的身躯,兽孩明显的感觉到与昨日相比,已经舒服不少,胸前四根断裂的肋骨也不在疼痛,而被青叶蛇注射大量毒液的肩膀,则完好如初。爬向洞口,他感觉今天的长尾猴有些反常,按照惯例,它早就应该去享用丛林中丰富的食物,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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