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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第二百五十五节 挂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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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歌会,帛阳帝没说要来,学官也没说要当做什么成,所以新入舍的学生兴致不大,舍考会挂掉的那些学生,兴趣也不大。

唯独有一名新生例外。

此人是日夜都想着快些到八月中,有时候连睡觉都睡不好,生怕一觉醒来,已经是九月了。别说这个逻辑有问题,人恍惚起来的时候,怕早了,怕迟了,是没有所谓常识在内的。

可是,他不会唱歌,又不会舞剑,击乐与奏琴,也一窍不通。

他跟众多的穷书生一样,原本是指望着学府发的那些学金,过日子,没想过要做这么逍遥风雅的读书人,所以除了看书背书,他是什么都不会的。

想到这里,他就着十分惭愧。

然而平日,不管晨练时候在宫门前等多久,女学官也不会随意露面,出来监看的,都是那位张举人。想要再见女学官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只有歌会那同,她答应过要来太学的。

他不图着落场去展现艺,只想着能看一眼坐在师长席的人就好,不然自己这病实在好不了了。过往那些闲书里写的,原来都是真事,非得要狗血当头一淋,才能断了那鬼怪般的勾魂之力。

可是……

为何有人写过。就这病本身。令心中空落落地。随时都欠着点什么。也是一种难耐地独特滋味?他虚活这么多年。是头一回尝到这难言感受。就怕断了念之后。与这滋味也绝缘。那可怎么办地好。

(以下防盗。天会替换为更新内容。打扰之处请见谅。另有题目地挂枝儿。是很有趣地东西感兴趣地朋友不妨百度一下。呵呵。新年快乐!)

皇后:笑:“本宫瞒着圣上。偷偷派见过四姑娘样貌地内侍去锡师看看。殿下觉得如何?”

“真地?”东宫地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

“嗯。请殿下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圣上追究起来。你我都要难过。

”皇后说着微颔首。

“那方才,母后为何对儿臣……”

“那不是作给圣上看的么?”皇后宠溺地笑笑“不然,你父子俩脾气上来,可要争执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东宫恍然:“原来如此。”

“那殿下的意思……愿意先缓缓,等本宫这边的消息么?”

大喜过望,东宫当然立刻答应下来。

但是皇后这一调查多少天没个音讯。

当然,京城到锡师的距离是走一个来回,也不止这么点时间,但是东宫他心里急啊。他继续要求京都衙门寻找张缇。若张缇已经出了京城,又不在京郊附近,他让京都衙门的人上哪里找去?

——实在是无理取闹嘛,想也知道样找下去,京都衙门实在是没办法给他个结果。

于是阿青求见。

被拒绝。(当然会被拒以为你是谁。)

隔天晚上阿青自己翻了宫墙进来,从自己熟门熟路的丹华宫开始挨间挨殿地找东宫。

这一皇城看过去是密密麻麻的宫殿群,能找出个所以然么是只能老办法,找人问。问完了人家说怎么走怎么走,他也没信心,再加上怕对方咋呼说有刺客害得他被追得满山跑,只好请人带路。

到了东宫殿外,他就对带路的宫人说:“你看路也是你带的,要是你呼救什么,那还是要一道遭殃。我也不会对东宫殿下怎样,跟他说个事儿而已,你就不要声张了,原路回去吧啊?”

对方是丹华宫的侍女,胆量也不多大,听他这样安排,觉得是个道理,再三要求阿青保证不是去刺杀东宫的,随后自个儿溜回丹华宫去了。

东宫看到从天而降的阿青,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阿青怎么被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来。

“是我找不到你住在哪里!”阿青说起来就有气。

“你来得也不算晚,”东宫说着,披上衣袍,从床帐间探出头,“本宫这里有个消息,你去查。”

“我只是来跟太子殿下说一声,不要随意扰民!”阿青忿忿道:真不明白东宫这叫什么态度!

“扰民?”

“京都衙门的差役,尚有别的事务要办,既然长州找不到张师爷,那我们也没办法!”阿青道,“这事儿不要再催促着衙门办了,寻人寻个十年八年的也正常,哪有殿下这样,成天没事就遣人来问进展的!”

东宫无辜地说:“本宫没有成天问起,只是吩咐要立刻找着而已。”

“那不更是闭着眼瞎指挥嘛!”阿青气到,“你知道衙门里每天有多少案子要处理?我们每天要在京城的大街上巡逻多久?现在除了去领告示送告示和辨认来报到的假师爷,我还能做什么啊!我当这个捕快,是想着逮嫌犯行公正,不是给你当跑腿的!”

“怎么这样大怨气,俸禄不是一样拿么?”东宫不解地挠挠脸,道,“别说那些小事了,青少侠,本宫这里有事差你去办。”

“你是没听懂还是怎样!”阿青真的要怒了。

“本宫听明白了,诶,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果然粗人就是粗人,哪怕是跟着曹少师认过几个字,这礼节和脾气,仍然学不过来的。东宫颇有优越感地想着,说道:“本宫要吩咐你的事儿,若结果如本宫所愿,那你所谓的扰民,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十有**是更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的杂事!

阿青额头青筋爆蹿,他牙齿咬了咬,恪恪两声。

忍了,谁叫他是太子呢!“殿下,请讲!”

“四姑娘(大概是)在锡师出现了。”东宫言简意赅。

阿青愣了一阵。

“你去替本宫查探究竟是不是她本人,抑或只是锡师那边的圈套而已。”

阿青沉默片刻,道:“如果是陷阱,那是要陷谁?”

“自然是本宫。”东宫鄙视地看着阿青。

阿青再鄙视回去:“既然如此,你去就好了,干嘛扯上我。我是捕头我还有事要忙。”

“那是秦四啊,难道你不想知道真伪?”

“我当做是真的就行了。”阿青说着,紧了紧肩上的捕绳“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过得比我好,这个我不怀。要是去看一番,发觉是假的,多伤心啊!”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么?”东宫极不赞成

阿青睨他:“我欺谁了?”

东宫指指自己的鼻子。

“殿下,你大可自行去查看,我不接这个差事不就没得欺你的契机了?”阿青摊开手,拍拍灰身想走。

“等等,你不答应替本宫办事深夜闯入做什么?”东宫纳闷。

阿青悻悻转身:个太子还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完全弄不明白,秦斯是怎么跟太子相处融洽的!“我是来告诉你,衙门没空再帮你找那个张师爷!要找自己找去!”他指指东宫,“秦斯也是一样想查个究竟,就自己找去老想着使唤人!”

“本宫……本宫为何不能使唤了?”东宫被这一通撂话给弄得十分莫名。

“你看好了,朝内外各司其责,没有擅用权限的道理!殿下,你随意差使京卫与衙役,已经是越权了,不要以为我不懂!想找秦斯自己去,别来麻烦其他人!”

阿青气冲冲地警告一身爬上大梁,离开东宫殿。

东宫了一会儿半夜地宣了纸笔,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给元启帝。内容……绝对不是他要去找四姑娘。他写的是梦见京城将有大劫难非他隐入深山祈福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否则,单凭皇室福~无法抗衡灾劫来袭。

反正就是篇哄人的瞎扯。

元启看了就忍不住笑:“怎么跟朕过去胡诌的道理一样?”

想到东宫念念不忘秦四,再算算一个月的时间,东宫绝对来不及往返锡师与京城之间,也是说,东宫这趟溜出去,目的地不是锡师。

元启帝的心才算放下:“等贺儿回来,是时候扫太庙了。”嗯。

不过东宫不在乎这点时限,为何呢?上回飞马横越中原的经验在前,这一个月,难道还不能在两个都城之间跑个来回?

就是找人稍微麻烦点而已。

不过还好,刚进城没几个时辰,前面的一大部队人马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为首的可不就是四姑娘?

至于旁边那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回在秋祭夜市上,跟自己打过一架的富家公子?

刚一想到这里,东宫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又痛起来了。

——为什么四姑娘又跟那个人走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一段路,见后面跟的那些读书人打扮的家伙渐渐走得慢了,便离开,去打听那位“信卿”的住处,然后翻墙潜入。翻墙这个也不是头一回了,至少在陈和家的时候,他见识过怎么避开墙头上的瓷片瓦砾。

东宫潜入之后慢慢摸索着走动,避开来往的侍女与皇卫军,按照自己对秦的了解,找到偏僻的小宅院里,推开门,便嗅到了秦衣服惯常的气味。

他躲起来,没多久,四姑娘回来,皆大欢喜(?)。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是他回京城去挨罚的时候,也就是说,温存的时候够了,应该将四姑娘带回去了。他自己要飞马奔回京城,秦只要跟他逃到边界上,再慢慢雇车回去就好。

—然而现在是怎么回事,四姑娘人呢?

东宫在黑暗中坐了不知道多久,心里闪过千百种可能,越想越不安心。

莫非是在路上被政敌派人给暗算了?(喂!)

不会,四姑娘貌似只打理打理国子监的事务,偶尔逾越一下,去太学转转,要说树敌可能确实有不少,但要说性命之忧,恐怕还不至于。

那是……路上遇见学生,被拉去喝酒了?

在京城的话,四姑娘真的会跟着去喝酒是,这是锡师,她明知道东宫在家里等着,怎会随意出去应酬,不回来照顾他的饭食呢?

东宫想着挺焦心。

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他不能出屋去,只能干着急。

此时,灯笼微弱的光照出现在窗纸上。

—四姑娘回来了?

虽然没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东宫依然欣喜地凑到门边。

“等等屋还不用添油!”外面传来的是陌生女子的声音,“信大人说了准咱随意进屋门,你忘记了?”

原来是侍女,东宫失望地耷拉着耳朵。

“信大人怎么这样晚了还不回来?往日的话……”

另一人笑着,悄声说:“嘻嘻嘻,你不懂了吧?姑娘去宫里过夜啦……”

啪。

房内细小的响动令谈话者之一警觉:“什么声音?”

“有吗?”另一人则沉浸于闲聊之中,浑然不觉有异。

东宫大汗淋漓单手抓住刚才被他碰到的书架。呼,还好他眼疾手快,在书架翻倒前抓牢了一根支杆!

窗外传来人声:“大概是听错了,走吧。”

东宫松了口气。

—刚才她们说的是,四姑娘到宫里过夜?

这个过夜,是留宿在皇宫内的意思?还是……

此时架顶上,不与线装本放在同一层的绣简因为书架本身的倾斜,往着另一头慢慢舒展开来。

只听哗啦啦一阵脆响简滚落在地!

“什么人!”

---

“四姑娘,为何坐立难安?”

帛阳并不看向坐在侧位的秦故弄玄虚地问了一句,再从安小璃那里取来擦拭手指的巾帕。

“坐立不安倒是没有,”秦回答,“只是想着原来陛下都在这样狭窄的偏阁里用膳,那学生说的话,就不尽是实情了。”

“什么话?”

原本想给秦施压,不料却被对方勾起了兴味,帛阳询问一声之后,察觉自己输了一阵,不由暗暗取笑自己的沉不住气。

秦放下碗筷,正色道:“是这样,陛下,有人传言,宫内三千女侍,五千内侍,宫外五千皇卫,锡师城内上万差役……陛下的日子,过得是逍遥至极,全然不顾赋税是否养得起。”

帛阳听了,并未动怒。

他说:“前半是胡扯,后面倒是转回来替朕着想了。

是替朝廷着想。

不过帛阳跟东宫他们不同,对于朝中看法和自己的意愿,他潜意识里是将两者统一起来的,也就是说,他即代表

。追究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他还没吃过多少内阁~的内阁,实在只是个秘书团而已,没有多大的话语权。

秦也不戳破他,只说:“学生胡言乱语,我是有过失的。但我在给予众人言语权利的同时,也提过,不可无凭无据想当然地谏言国事。”

帛阳悻然:“信卿的意思,是有凭据的了?”

他回头看看安小璃,后者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四姑娘,你错怪陛下了。宫内在册妃嫔十余人,连同宫女在内,宫娥不足三百名,内侍亦仅有一百五十人而已。”因为迁都之时,逃散了部分人手,内宫嬷嬷们的准信又是宁缺毋滥,所以到现在,许多位置仍是空缺着的。再说,就算是在京城里的时候,后宫也从来没达到三千女侍这样的规模。

秦道:“陛下,我所言的凭据,并不是宫内的人数。想也知道,学子怎能随意进出皇宫估测人数呢?”

“那信卿所指的?”

“锡师内差役人数,”秦坦道,“不瞒陛下,这名才子所言的,荒谬了些,但确实能从中发现一丝问。”

“怎样的惑?”

秦并不继解说,她把话题岔到另一处看似不相关的事务上:“或许陛下还记得,我初到锡师之时,‘不慎’击伤孟章孟大人,后被擒入锡师大牢……”

这个不慎未免也太勉了点。

帛阳挠眉毛,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讲。

“看守大牢差役仅有一名而已,听他说着身兼数职,忙碌得很哪!”秦笑笑,“敢问陛下,当时到访锡师衙门,有多少名衙役相迎?”

这个么要紧?

帛阳狐地看看她,回忆道:“大约……不到二十人。信卿,你究竟想说何事?”

“不到二十人么?那就奇怪了。”秦道,“因与陛下有约定在前自然小小地对锡师各种衙门官署调查了一番,据吏部与户部(陈和)的官吏介绍说师衙门在册各类差役应有五百人,其中不在锡师留守,分布锡师城外各村镇的是三百人,往返于道途之上的有一百人,留守在衙门中的人数该是一百左右。就算当日有一半不当差,那也不止二十吧?”

“人数出入的这种小事卿真是有心、有闲情。”帛阳并不感兴趣。

秦轻声道:“陛下,你是否听说过一种敛财手法,名为‘报吃空饷’呢?”

“嗯?”

帛阳是当真没听过,他纳闷地转过头:“空饷?”

“陛下,我言尽于此,若陛下感兴趣妨来太学看看。学生对此,正议论纷纷呢!”

料想秦再说下去会点名谁谁谁了。在场人不多,但也不够私密为保自己安全,她是不会继续分解的。

帛阳也不勉强。他从善如流道:“这么说朕迁以来,从未去过太学,倒确实应当前去关切一下官宦子弟。”

“要不,陛下先约定个时日,届时,必然不会有师生缺席的。”不然你随便跑来,结果遇上没课的时候,岂不是自找郁闷?

帛阳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随后笑道:“啊,坏了。”

“陛下?”秦诧异。

“朕原本留你入席,是有事相谈,谁知道,变成一席间都由着信卿你引导话题啊。”帛阳自嘲。

秦愣了愣,垂首道:“是我疏忽,冒犯陛下。”

“哪里的话,信卿到锡师也不久,多看多想随后提出言谏,已经尽到为臣之责,倒是朕召见你得少了,有束之高阁之嫌啊。”何况她忏悔得是一点都不诚恳,还不如傻笑两声呢,帛阳撇嘴角。

“陛下,今日是想谈什么事呢?”

“原本不便由你插言,翰林院解决足矣,但目前看来,众人商议之下,都无法给朕一个确切的答复。”

秦眨眨眼,帛阳所说的,是指此事属于翰林院的职责范围,但对方无法解决得令帛阳满意,所以他问问她,看是不是有法可解。

帛阳只说了问题的麻烦程度,以及接下烫手山芋之后,可能会造成翰林院的人憎恨秦。

他并没有真正把这是个什么难题说出来。

追问的话,就等于答应插手。

“是这样?那一定是挺难办的案子,我并非渊博之人,应该是比翰林学士更难入手才对。”

她婉拒。

帛阳道:“昔日天朝渊博者,不外姬山文生,天下学识七分在他,这名号叫得是无比响亮哪。”

秦咋舌:师父,你怎么突然就又冒出来吓我了。

“可惜姬山老人已逝。”她回答。

“再有,相传曾为状元的曹寰,也是博闻强识之人,学富五车,藏书十万册。”帛阳继续点名。

“可惜此人叛国逃逸,如今投奔在东朝京城之下,做他的太子少师。”

秦悻悻然见招拆招。

她知道帛阳接下来要说啥了。

“信卿,秦斯同为这二人的弟子,是否兼收两家所长,更如神助?”帛阳微笑。

秦支着下巴:“陛下,家兄英年早逝,无奈啊。”

帛阳睨她:反正你是要赖到最后就对了。

秦回瞥:是啊,不然你拍桌说“我知道你就是秦斯”啊?

敲了敲食案,帛阳直接拍板到:“好罢,既然信卿推辞,朕也不勉强。”

咦,这样干脆就放弃了?

秦倒是有点意外,究竟帛阳想说的是什么,他不能只说半拉子话,然后就把她吊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啊?

其实帛阳可以。

他就这么做了,接下来绝口不提此事,随后也挥挥手,放秦回家去。好像他压根就没为什么烦扰过一样。

然后现在秦被烦扰了。

她好奇啊,很想知道帛阳到底指的是什么麻烦事。

虽然不打算插一脚,但是,她真感兴趣会有何事令翰林院的全体昔日同人束手无策来着!(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算了,来日方长,等几天,若真是什么大事,她自然会从别处得到风声的。

帛阳这么小心眼,一被拒绝就连半点话意都不透露,实在是可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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