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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剑仙录》第五章 决绝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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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蜀山,姜羽辰的心就越是愤怒,原本苍翠的蜀山现在残枝败叶到处可见,高耸入云的山峰更是不见,蜀山的山门以及内院仿佛都不曾存在过,只有一个布满灰尘的平台,而平台上随处可见一些蜀山弟子的残肢断体,萧瑟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这个地方曾经有着正道最著名的剑修大派——蜀山。

降落在被烧得下降了几十米的平台上,姜羽辰缓缓地走向一具在众多的残败尸体中保存还算完整的尸体——苍尘。

泪水不可自抑地顺着脸颊滑落,姜羽辰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一步步地朝那个他的记忆里曾经最疼爱他、最呵护他的爷爷走去。

嘀嗒、嘀嗒……泪水在地上溅起,然后碎裂,再融入大地之中,姜羽辰的心也仿佛被打碎的玻璃般支离破碎,在来之前,他一直对自己说爷爷的死肯定是假的,渡劫后期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人秒杀,可是当他真的亲眼所见了,那种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啊!……”抱着那具已经有些腐烂而且恶臭难闻的尸体,姜羽辰已经顾不得尸体上恶心的蛆,放声嘶喊着,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仿佛想用这种方法来清洗掉蜀山被血浸润的土地。

哭够了,姜羽辰将苍尘的尸体平放于身前,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道:“爷爷,孙儿定会为你报仇的,哪怕是跟他同归于尽,孙儿也要带他来九泉之下见您!”

“呵呵,是吗?难得有个落网之鱼,我可想好好玩玩,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个誓死尽孝的感人场面,唉呀呀,真是让奴家感动啊!”一道妖娆的女声在姜羽辰的背后响起。

姜羽辰猛然回头,看到来者是一个身穿紫色劲装的女子,正懒懒地背靠在一颗大树的主干上勾着一抹妖艳的笑容,但是她的身上却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姜羽辰暗道:高手!绝对的高手,至少大乘中期!

“是你屠杀了蜀山四万多人么?”姜羽辰怒声道。

抬眼白了这个年轻男子一眼,魅风情万种地道:“我说小哥呀,那么生气做什么,这些人只不过是我鬼王宗功成的绊脚石罢了,死了就死了吧,怎么,死了你的亲人?呵,那可就没办法了,谁叫他实力不行呢?死了也好,省得受万鬼噬魂之苦。”

听到这话,姜羽辰的理智瞬间被怒火焚烧怠尽,大喝一声,血色雾气瞬间包裹了他的右手,然后剥落,凝形成剑。

看到这一幕,魅的双眸间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无尽的杀机取代了她原本想好好玩玩这青年的想法——能够将真气凝形的修真者,无一不是天纵奇才,这样的人还对于自己的门派有着刻骨的仇恨,那是绝对不能放过他的,否则……一想到他成长起来后可能带来的威胁,魅的杀意立刻爆涨了几分。

“你,必须得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姜羽辰将手中的血色长剑掷入空中,双手结了一个繁杂的印结后大喝道:“双星落!”

随着话音一落,血色长剑一分为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事态朝魅激射而出,那破空的尖锐啸声使得魅的脸色大变,来不及格挡,双星落已经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贯穿了魅的双臂,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大树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能破开我的真元防御?”魅惊恐地看着正朝他一步步走来的姜羽辰道。

冷笑一声,姜羽辰道:“因为我是人与妖的后代,而我的天赋,就是碎裂防御,说!是不是你屠杀了蜀山的四万弟子,还有,这里是不是你做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姜羽辰已经冲到魅的面前,扣紧她那白皙的脖子吼道。

“呃……呃……你……你放开点……咳咳!这里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奉了长老的命令来这里看看有没有蜀山的余孽回来,有的话句将其诛杀。”待得姜羽辰将手松开了点后,魅快速地说道。

“那你知道是谁来做的这事?”姜羽辰阴冷的眸子让魅觉得仿佛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般。

牙齿不住的打着嗑,魅面色惨白的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将手从魅的身体里缓缓取出,姜羽辰残忍狰狞的面孔上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那是魅的心脏!

“你……你……”鲜血顺着魅的嘴角滑落,她后悔自己大意了,即使有心想杀姜羽辰,但是她还是错估了这男人的真实战斗力,想不到他居然是人和妖的后代,而且还有碎裂真元防御的能力,眼瞳里的光彩逐渐散去,魅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泯灭。

“哼,没用的废物,竟然被一个才化剑初期的妖兽给杀了,真是败坏我鬼王宗的名声!”一声冷哼,三道身影出现在了魅被杀死的大树上,为首的,正是那天屠杀蜀山的时候下令的那名黑袍男子!

“冰、焱,干掉它!”黑袍人下达了命令,与此同时,两侧的黑袍掀开,露出了狰狞的冰、火炼尸。

看到冰、火炼尸身上的寒冰与火焰,姜羽辰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你屠杀了我蜀山的四万余人,今天,我就拿你的命来祭奠他们!”说着,姜羽辰的身形爆冲向黑袍男子,却被后者轻描淡写地躲过,而冰、焱双尸的攻击也从一左一右急射而来。

依旧是冻裂空间的冰球和烧塌空间的火焰,姜羽辰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会在瞬间被杀的原因,这冰不是普通的冰,是神才能掌握的破灭极冰,而火,则是毁灭烈焰。

空间的崩塌即将撕碎姜羽辰,而后者却在此刻癫狂了起来:“哈哈,可笑啊可笑,神都被做成了炼尸,真是天大的讽刺哪,什么得道就能定轮回,什么神是超脱于这世间的存在!全都是谎言!好一个天!好一个道!今天!我就不信天!碎灭道!我倒要看看,是天大!还是我姜羽辰的复仇之心大!”说完,姜羽辰身上的所有能量全部内敛,一首快意恩愁的决绝剑歌从他嘴里吟唱而出:

破灭在今生,碎道灭乾坤!

九州风云起,金麟伴真神!

何为上上道,心中恨长存!

不灭尔等身,冤魂咒终生!

生死置度外,决绝剑道成!

诛神九剑!

一道接一道的充满亘古气息的剑气从姜羽辰的身体里激荡而出,化为九柄七彩的巨剑,而姜羽辰的身体却迅速的干瘪、老化,显然生命力已经消逝。

七彩巨剑锋锐的气息直接将冰球与火焰撕碎,而后带着一种天地将要崩塌般的威压将冰、焱炼尸还有那一脸惊恐的神秘黑袍男子一同化为虚无。

姜羽辰的身体同样在诛神九剑的威压下消失,但是一团绿色的光球却在蜀山的山颠停留了许久,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山洞中,柳白馨幽幽转醒,看到坐在旁边的蛮牛后轻轻地搂住他的手臂,却没有发现姜羽辰的身影,不禁奇怪地问道:“姜师兄呢?”

“他走了,去了蜀山”蛮牛看着洞外回答道。

“什么?”柳白馨惊怒地道:“师兄,你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去了,不是说好三人一起走的吗?怎么你们都说话不算数?”

蛮牛叹息了声道:“不是我们说话不算数,而是为了以后能有人振兴蜀山,姜羽辰和我决定由他去报仇,而且……他不是人类。”

“这……”柳白馨一时被蛮牛的话扰乱了思绪,只得将质问蛮牛为何让姜羽辰独自去蜀山这事放下。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天地威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蛮牛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惊骇地看着蜀山的方向,喃喃地道:“决绝剑歌,难道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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