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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隐孤魂》第二章 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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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坠落在少年的身体里,再也脱离不出来,任自己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像是灵魂与躯体粘在了一起,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也不错,管他是谁的身体,只要还能活命就好。如果勉强挣扎出去又成个游魂到处飘荡,而且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

兴许际遇还不坏。

如此想着,曹翰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刚才在天上看到的火圈,原来是人群手持的无数火把连接而成。

再看向眼前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正对着自己爽朗的哈哈大笑着。看上去很开心却又有些狡黠,不太友善?反正透着古怪!

那个年迈巫师佝偻的身影已经离去,不知所踪。

自己周围围着一群陌生人,个个看着自己喜眉笑眼,在他们眼里,自己似乎并不陌生。

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像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人,男人都在青布衫外套着虎皮马甲,狐皮马甲等。腰间缠着宽宽的布腰带,头上戴着兽皮帽子。

极像边疆游牧少数民族的衣着。

还有女人们,有的带着帽子,有的包着头巾,多数都是包着头巾。衣着色彩自然比男人的光鲜靓丽。

中年汉子上前一步、用双臂将自己新的身体抄起,兴奋的说着什么,往一个很大的蒙古包走去。

周围围观的众人这才朝中年汉子躬身行礼,恋恋不舍的陆续散去。

曹翰被中年汉子紧紧抱在怀里,能感觉中年汉子的双臂力气十分巨大。

看众人刚才对他的恭敬态度,想来必是个首领无疑。

中年汉子进了毡房。然后把曹翰轻轻放在一张大虎皮褥子上。又大声叫唤起来。

有个女仆从毡房外走入,双手托着一个托盘,盘里摆着一个碗。女仆走近曹翰,将托盘放在一旁,用手臂托起曹翰的脊背,使他上身抬起,然后端过碗来往曹翰的嘴边凑。

曹翰伸鼻闻去,一股腥臊味直冲鼻腔而来,蹙眉闭嘴直摇头。

妈呀这什么地方呀?喝这种狗都不喝的马尿一样的东西。硬喝下去绝对要吐出来,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喝。

女仆见曹翰摇头不喝,抬眼望向她的主人、那个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微摆手,脸上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抽搐。直视着躺着的曹翰,又躬下身来对曹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来。

女仆面向中年汉子低头躬身后退着出去,这迎合了曹翰起初的判断。

这个中年汉子拥有一份不低的权利。

曹翰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询问自己什么,可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一脸茫然的对着中年汉子,不敢露出任何惊异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木讷。

这模样反倒让那中年汉子有些疑惑,心里寻思着:这病一折腾,会不会让人变傻了?马上有些喜色显露出来,一边沉思、一边端详起曹翰来。

曹翰眼睛余光也在端详着中年汉子,并假装环顾毡房里的一切,内心感到新奇,但面上依然是木讷的茫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奇异感觉来。

毡房的地上铺满了兽皮地毯,正中是一张长方形条桌。

条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什么的,还有两个很大的形状像盘着的蛇一样的烛台,每个烛台上有五支签,燃着五支蜡烛,四支小的,顶端一支大的。

条桌左边的架子上摆着一头黑色动物模型,猛然看上去会被那种强悍凶狠吓得后退,原来是一头硕大的黑豹子,正抬头嚎叫的定格样子、栩栩如生。

条桌后的内壁上悬挂着一张明黄色的、看不懂的、曲里拐弯的文字条幅,看来较为神圣,悬挂于正中的位置。

再看右边靠近条桌的毡房内壁上,悬挂着一张巨大的雕胎硬弓和箭壶。

自己此刻正好躺在雕弓前方的虎皮褥子上,很舒服。

曹翰收回目光,又茫然的看向眼前的中年汉子,他如此关心自己,会是自己的什么人?父亲?好像显得有些年轻。兄长?但他给自己的感觉,那种眼神多少又让自己心存戒备。

此时,中年汉子还在拿质询的眼神看着自己,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恍惚中有种亲情淡淡的味道。

曹翰看他指着自己的嘴巴,得,就装回哑巴吧。反正听不懂又猜不出来,他在说些什么。如果自己再说出什么他也听不懂的话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直觉告诉自己,那局面不好,指不定会引起什么乱子来。

曹翰索性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嘴巴,“咦……呀……”几声两手一摊。

那中年汉子惊愕的看着他,嘴角上扬像在笑。

曹翰这回似乎读懂了那眼神背后的喜悦之情,一种让中年汉子瞬间没了警觉的放松情绪。

果然,中年汉子席地盘腿坐了下来,身子前倾一双大手按在曹翰的肩头,爽朗的笑着,黑黝黝的方形脸上油光闪烁。

曹翰木讷的看着他,也露出笑脸。但心里隐隐觉得,在自己没进入这具身体之前,这具躯体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更不可思议的是,总感觉面前的人,仿佛对自己万分堤防。

曹翰没表现出来自己内心的疑问,是怕对自己不利。

那个中年汉子和他比划着说了会儿话,然后替曹翰掖好被褥,起身出去了,一晚上没再进来。

曹翰这才仔细的看起自己新的身体,好像要比自己原先的年龄小些。

瘦瘦的胳膊腿,再拿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是瘦瘦的瓜子脸。

张开五指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纤长而苍白。脑海就开始狐疑开了。

怎么自己的身体不像这个部落其他人那样壮实?瘦弱不堪,还苍白。

还有就是他们的语言,好像很难听得懂。可是再难也得学呀,不然别人说什么自己一句都听不懂,时间久了反倒会真的把自己憋成了哑巴!

曹翰想到在学校的英语成绩就直叹气。

自己活着的时候读到初二,现在看来在此地是读不了初三了,尽管成绩还不算太坏,算是中游偏上。

不知道上天重新赋予自己躯体,会不会同时也赋予了一种磨砺,一种形同“上天降大任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的磨砺。

曹翰想着就有点沮丧,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部落里,随后会迎来什么样的厄运。

抬眼看见弓箭,马上又兴奋的想:似乎可以学骑马射箭什么的,肯定乐趣也不会少,呵呵!

努力起身取下弓箭,学着记忆里的拉弓射箭的样子比划了一翻,欸,拉不动!又挂回了原处。

再看那黑豹子标本,哇,好凶恶!禁不住把手伸进豹嘴里,小心翼翼的触摸着黑豹子的尖利牙齿。

又在黑豹子皮毛上轻轻抚摸,皮毛如丝绸般滑爽,有些好奇、心跳很快。

这得多大的胆才能扑捉到这凶狠的野兽啊,还得不伤皮毛。想想心就跟着惊悸。

曹翰再度在老虎褥子上躺下,摸着自己一身乳白色的衣衫,怎么猜想也想不透自己的这具躯体是何来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生存下去。何况自己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这样安慰着自己,嘿,真管用,心里平静多了。

又想起那个巫师凶神恶煞抓自己往这身体里硬掼,当时自己还拼命抵抗那股吸力来着。

曹翰心里在嘀咕那巫师真牛!兴许他能听懂自己说话的吧,那么神。

一时又感激又懊悔,没能和巫师探讨一下这一切是怎么个说法,巫师就悄然离开了。

曹翰偏执的认为,那个年迈的巫师肯定知道许多古怪事。要知道,每天死的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选择自己和这少年的身体合二为一?仅仅是因为自己和那少年年纪相仿?还是自己和这少年死的时辰刚好接上?

脑子不停的旋转着,毡房门口突然传来说话声。

毡房里没有别人,曹翰只得起身来到门口。推开门一看、是那个女仆。

仔细打量那女仆,看上去足有二十多岁,黝黑,低眉垂眼的。女仆正说着话,好像要问曹翰什么。

曹翰一脸茫然,哪儿听得懂她说的话?顿了一会儿,故作深沉的一摆手。

再看那女仆的反应,女仆果然惊愕的张开嘴巴,迅速看了曹翰一眼。然后有些委屈的离开了。

曹翰看着女仆有些不自然的离开,发起了愣,看来自己是猜错了!

难道……难道她是要和自己一起爱爱?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自己看上去已经成熟得需要女人了?不会吧,都还没到领身份证的年龄呢!想到此处,猛然感觉脸在发烫,还好跟前没人。

不管怎样得赶紧学他们的语言,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尴尬事发生。

重又躺回虎皮褥子上,架起二郎腿,脑子继续不停歇的乱转。

老天,太多的古怪了!好想知道那中年汉子是自己什么人。想着想着自然犯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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