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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国志》第五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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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门的建筑仿佛是一座座浑然天成的神来之笔,也难怪,想想也知道,这漫国开国以来就屹立不倒的神话,没有宏伟辉煌的光晕,那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就在这么一个大宫殿般的建筑群中,几乎走遍了每一条长廊巷子,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三个男子止步了。别以为他们这是为了游览此地,这不——

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子开口说道:“老孟啊,别介意,虽然小了点,可这也是上好的房屋,比咱年轻时睡的茅草房可算好得多了。”

“是啊,跟咱们那时住的破茅屋比起可是强多了,不过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长老住的样子!”孟老七口里紧追不舍的调侃着,势必要让夏中海这个老处男把自己的老底摊个明白才肯罢休!

物以类聚,孟老七眼里的夏中海是个爱记仇的老小人,可在夏中海的眼里孟老七也不是个正经的好鸟,但是两人却是年轻时的死党。

因为两个人都是资质平庸之辈,所以各自把对方当作心里的安慰,但自从听说夏中海成了剑指门的长老时,一时间甘愿平庸的孟老七便开始按耐不住了,势必要来青云山查个究竟,顺便带上孟星痕,若真有此事,也可乘此机会替孟星痕安排个好前程。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向你坦白了,信里向你展示的那个长老的印章是我向鲁长老求个半死才借来的。的确,我不是什么长老,还是以前的那个夏中海。”夏中海一脸无奈,他本想再多瞒一阵,先让孟老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自己来个态度上的大转变,过过瘾也就算了

。没想到天不尽人愿,夏中海接着说道:“老孟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能把你请来,咱们也可好好聚聚,都这么多年了。你说是吧!”

“那位鲁长老恐怕就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受伤的家伙吧?”孟老七故作镇定的问道,并没有继续挖苦,他知道凡事也不能做得太绝,而一旁的孟星痕则是满脸的鄙视,心想:“大爷的,没事学什么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大象,害得老子白高兴一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成为剑指门的一员。”

“是啊,你们刚才也看见了,七个护法弟子加一个长老还打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夏中海心有余悸的回道,的确,迎客亭上的那一幕,太诡异了,明明是已经动用了罡气结界,加上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竟然还是让对方逍遥自在的离去,还伤了那姓鲁的长老。

这对名闻天下的剑指门来说绝对是个耻辱!

可是夏中海哪里知道这个耻辱就是剑指门自己培养出来的!夏中海口中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原本就是剑指门的高手,他叫司空易,八岁时便能够施展剑指门的入门功法,十岁的时候开始成为剑指门的重点栽培对象,出山后便在自己年过十八的选将大战中一举成名,成为漫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百夫长。

........

当天晚上,孟星痕和孟老七被安排在一间客房里住下,据说那个客房是满足了两名剑指门弟子提出很高的条件下才换来的。至于是什么条件,就得问问那个被拿走了自己珍藏了十年都不肯兜售的庆三少的春宫图后而在黑夜里暗暗流泪的老处男夏中海,也难怪,为了自己多年的兄弟,再抠门也得得下下血本,要不岂不遭人鄙视?

........

夜,静得难以形容的青云山之夜,孟老爹依旧睡得‘打雷’,而孟星痕则是点起蜡烛,无比兴奋的翻开《一剑乾坤》的第一页,他完全觉悟了,自己压根就是个三脚猫,温泉旁一役自己险些丢了一双眼睛,青云山脚下在罡气结界的边缘都几乎昏厥,这一切都在一天之内发生,彻底打击了内心的那份依附在血液里的自尊心。

“天下武功,如朗朗乾坤,数不胜数,然唯有两路便可总揽,一为‘行刖’,二为‘御气’......”看着这句真言,孟星痕一下子傻了眼,只见十分无奈的感叹道:“大爷的,这讲的是啥啊?!”

出于好奇,亦可说是,期待也好,孟星痕始终没有放下它,继而一页接着一页往下翻……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粗略了翻了一遍这不完整的《一剑乾坤》,他很是郁闷看见那一行提示语:非我御剑族者,不可习我《一剑乾坤》一招一式,否则.....(后面是写怎什么已经无法知道了,因为那天蹲在茅厕里的孟星痕正好从这里撕起...)

“该不会是要我赔他们黄金万两吧?大爷的,我偷偷的学,你能知道?”不知道偷学这武功会迎来什么下场,孟星痕只是无所顾忌的一笑置之!

........

而此时,剑指门的中心大殿中更是高层云集,由于剑指门掌座顾云有事外出,只剩下七个长老和七位护法弟子在此研讨——

“鲁肃,你真的敌不过他吗?三年了,只怪顾云当年没有亲手废了他!”一个胡渣已是白斑点缀,看来是个久经沙场的长老,正是蒙田,在剑指门他的威望只在顾云之下,眉宇间充满了对司空易的憎恶。

“咳...别说了,掌座也是个惜才之人,因为没有逮捕司空师兄,他已经被军部降了一级....”受伤的鲁长老声音低沉,一字一顿,说不出的难受。

鲁肃是司空易的同辈师兄弟,可以说鲁肃在剑指门有今天,绝大部分是得益于那个叛离而去的司空易,那个年轻时曾亲自指点过他的司空易。

“够了!别再叫他什么师兄了!一个早已叛变的剑指门之耻,哪里还是你的什么师兄!”说着,嗓门高亢的蒙田,便是一脸抓狂的样。

在座的另外几个长老不是司空易的师伯就是他曾经的徒弟,自然也没说什么,但蒙田最是气愤,因为这个司空易是他和顾云一起悉心调教的,谁想竟成了剑指门有史以来第一个叛徒。其实内心最痛的就是蒙田了,都开始快要退役的人了,战场上是一个冷血的侩子手

,可是当自己的徒弟叛变的时候却下不了手。

“鲁肃,你说你们是在藏武阁里发现他的?”另外一个略显年轻的长老开口问道。

“是的,他还说只是来拿他自己的东西,而且藏武阁里的重要秘典也是一本没丢。”鲁肃没有说话,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弟子开口回答道。

“这就怪了,为什么来藏武阁呢?”其他几位长老都心生疑惑。

“只怕是为了那个吧...”蒙田内心嘀咕道,其他人也是满脸疑惑,其实那件事的缘由也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蒙田,便是顾云和司空易了,继而朗声道:“传我令,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踏入藏武阁半步!鲁肃,你也好好休息吧,你的事情暂且交由你的大弟子掌管好了。”

“是!”...

........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红日是那样的美,透过这大山的建筑,显得一派和谐,而一大清早孟老七便把孟星痕带到夏中海的面前,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面向鲁长老引荐这个没有工夫底子的愣头小子!”夏中海一副吃惊的表情开口道,并且很不屑的看着孟星痕,还没接触一夜,昨天傍晚还称呼他为贤侄,今天就立马改称是个没用的愣头小子了。

这话自然是让一旁的孟星痕听的一阵心凉,但也得吞着委屈下肚!

“老夏,你也知道,我们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栽培,随随便便就参了军,上了战场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兵。”孟老七知道这事让夏中海很是难办,但仍不放弃,死马当活马医,毕竟看他在鲁长老这里也赖了十年,心想怎么说也是有点交情的。

“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年过十八了,早以过了练武的时机,和咱们当年还不是一样!”夏中海把内心所顾虑的一一道破,在他看来,孟星痕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了,毕竟剑指门上下能习武的都是御剑族的族裔,他们大都是自小就被培养的精英。

这些弟子一旦学有所成便被派去漫国的七岭峰接受选将台的竞争,脱颖而出的可以得到一个职位,那就是一切将军封号的开始,通俗点人们称为百夫长。

“这倒未必,这小子其实有点特殊....”说着孟老七挨过夏中海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只是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深怕一旁的孟星痕听见他们说的是什么。

而夏中海则是边听边改变脸色,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时而还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孟星痕。

“这老爹,又在用什么奇招了大概?故作神秘,到底又对老处男说些什么呢?”孟星痕很是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一时间凑得这么近,真是教人无法理解!

“好的,我立马去向鲁长老说说这情况,说不定这小子真能被破格录取,到他成名的那一天你我也可以沾上一点光!哈哈!”夏中海突然一反常态,开口大笑道。

只是这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样子,让孟星痕只怀疑一件事——“这两个老男人该不会是在暗中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吧?!”

.......

“老爹,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吗?那个老处男突然间就态度大转变,你到底给了什么好处啊?”当看着夏中海一副屁颠的样子向鲁长老的房屋走去,孟星痕则十分好奇地向孟老七问道。

“没什么,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只不过目前对你来说还不是必知道为好,日后你会知道的。”孟老七眼里闪过一丝诡异,搞得孟星痕一头雾水,自己还有什么事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算了,不说就拉倒!

“那好吧,既然没什么事,我也去习武场逛逛,顺便看看那些弟子练的是什么功夫。”听着这语气,明显看得出这小子内心有点不快的样。

“等等,星痕,你最近的肚子还老疼吗?”孟老七突然语重心长地尉问道。

“哦?就那样,习惯了!”孟星痕有个特别的地方,他对自己八岁以前经历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令人莫名的一点就是自己老是动不动的就肚子疼,似乎有股力量在穿行似的,但通常给他的感觉又像是便秘!

而这个迹象对孟星痕爷俩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想自己八岁那年,就是被孟老爹给收留的,一晃十年过去了,孟星痕由原先一个乞丐模样到如今也算是眉清目秀的恰同学少年般的气质。

“那就好,去吧,没事别跟人家较劲,在这里不比咱们的那个小山村。”孟老七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这个我懂!哈,老爹,我走啦!”孟星痕苦笑着转过身去,他当然知道此地乃是剑指门,哪里还有自己较劲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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