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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国志》第十章 此处果然卧虎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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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门的练功房,好比一间间狭小的茅厕,四围墙壁,头顶一个板木,但即便如此简陋,也是比孟星痕老家的那个茅房好上几倍。.至少不是露天的!

此时的孟星痕却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不厌其烦的回顾着钱旺所传授的《剑指诀》的要领,那些显现在脑海中的一招一式,那别扭的文字解说,来来回回总共也不过几十字真言,几个姿态,但问题绝非如此简单!

“为什么!这种感觉真令人难受,苦苦追寻却毫无结果!大爷的,到底哪里不对了!?”孟星痕最终还是有点不耐烦的臭骂道,不由的想起钱旺之前所说的:“快则数月乃至数日便可突破,慢则困扰人一生!”...

孟星痕回顾起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要是这辈子都不能突破,那不是像老爹说的那样,当个小兵,永远碌碌无为?!此生岂不痛哉?!

记得钱旺告诉过他可以借助秋水球从自己的经络中吸出气力来找出那种突破经络之束缚的感觉,可是若不用秋水球,孟星痕则是一点气力也没法调动出来,气力存在经络中,任自己如何运作都无法撼动经络的束缚....

“今日就暂且到此吧,再这样下去这秋水球恐怕要抽得我精尽人亡了!”说着,孟星痕收起了秋水球,把它放在了钱旺交给他的特殊的盒子里。

孟星痕为了找出突破的感觉,不断的借用秋水球,可非但没有成功,身上的气力却被秋水球一点一点抽走,毕竟一个武者的气力有限,如此下去恐怕真的会精尽人亡!

当走出练功房的时候,发现外面又是像昨日那样:一出来,原本明媚的早晨变成寂寞的黄昏。这几年来,自己从未对什么心法动过心思,但自从领教了钱旺的重阳指,孟星痕得知要学得那招术,还得从这基本的心法学起,这便成无形的动力了!

......

“各位师兄用餐愉快啊,星痕来迟了!”孟星痕赶到顶天堂的时候,还故作镇定,但那蹒跚的步伐又怎能瞒得住第七组上下弟子的好眼力。

“师弟似乎很是疲劳呀?听大师兄说你今天开始修练《剑指诀》?想必遇到麻烦了吧?”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压根就不懂得人情世故,有什么便说什么的颜回师兄。想想夏中海当初的底牌就是他给一语道破的,如今孟星痕自然也不能幸免了!

“来来来,师弟到我这边一起用餐,其他习武的事以后慢慢解决!”如果是别人这句说来,孟星痕定会喜颜而去,但顶天堂里会刻意要求别人一起用餐的,往往就是那个没有人敢跟他一起共餐的张凤山!只见孟星痕还没有来得及想好用什么体面的话来回答颜回,张凤山这个心地善良的人便抢先开口相劝道。

“哦?不了,师兄你先慢用,我还有事要请教大师兄!”孟星痕赶紧一个机灵,昨日和张凤山共坐一个餐桌已经给此生缔造了挥之不去的深刻教训,怎敢再次放贱的折磨自己!

“孟师弟,我在这呢!你的饭菜我都准备好了,有什么事请过来填饱肚子先!”不知什么时候,往日里那个故作严肃的钱旺,此刻竟完全变了一个性格,十分配合孟星痕,给了他一个大好的理由正正当当的避开了张凤山的邀请。

“好好好,师兄真是善解人意,星痕这就来!”孟星痕一个激动,似乎忘记了身上的酸痛,立马赶了上去。试想要是今天再坐在张凤山身边,那造成的悲剧无疑是让他还要再饿一回肚子.....

.......

孟星痕大口大口的吃得非常之香,他这辈子最温暖的时候恐怕就是当下了,虽然当日的《剑指诀》之修一无所获,但在剑指门,他无疑感受到了一股内心所向往的那种温馨。久久的,这在今后必然成为一段值得想念的回忆。

他甚至有点理解自己的那个爱念叨过去的孟老爹,有事没事总会跟自己提起他年轻时像孟星痕这么大时所经历的事,大意是一样,人终究是个感情动物,而即便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也是如此!

......

“师兄,实属无奈,我若是没有借助秋水球,则一点气力都调动不出来,你传授的《剑指诀》一招一式我反复演练都没有效果,这是何缘故?”孟星痕见钱旺吃完晚饭正要离去,急忙提出自己这一天来所苦恼的事。

钱旺听了以后也没有对孟星痕进一步解说什么要领,只是笑着说道:“《剑指诀》是一门心法,切记!”

孟星痕则是有点费解的笑了下,之后他和张凤山便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

“恩?张师兄,我有事请教你。”孟星痕一回到屋子里便急忙开口道。

“师弟所谓何事?但说无妨!”张凤山倒也客气,自从孟星痕来到剑指门和自己共居一屋,他也确实没有往日那么孤单了。

“不知师兄以前是如何突破《剑指诀》的修炼,可有什么要领?还望师兄指教一二。”看见张凤山一副热心的表情,孟星痕立马开门见山。

“那玩意,很简单啊,你要抓住一点,心法和功法不同,别看心法也有姿态,但是却不像功法注重每招每式,我不知道钱旺那家伙是怎么教你的。”张凤山此话一出,不免让人耳根一亮,孟星痕则回顾起钱旺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钱旺和张凤山都提到一件事----《剑指诀》是一门心法。

“大师兄是通过御气将意念传达给我,每个姿态我牢记在心,我也是反复施展,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孟星痕说起这话时,脑袋瓜立马闪过一丝莫名的顿悟,他好像发觉问题所在了!

“你可有注意你脑中都刻意记下了什么?”张凤山看见孟星痕略有所悟,也立马开口提示他,想不到平日里懒得像头猪的张凤山此刻竟成了孟星痕不活或缺的良师益友。

“师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星痕大概明白了,这就重新尝试看看!”说着孟星痕便往床铺一躺,再次扣指御气。

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钱旺之所以没有给孟星痕什么《剑指诀》心法秘典,而是直接通过御气把意念传达给他,目的也在此,心法注重的不是什么姿态或招式,而是内心里如何感觉经络的动静。

孟星痕再次闭目时,他所注重的就是观察当时钱旺在他脑海里留下的那些虚幻的武者周身的经络是如何运转的,而随后那旁边的文字也变得活灵活现,意境终于找到了。

当孟星痕张开双目时,才发现张凤山笑着收起手刀,原来刚才大脑里那些模糊的武者周身经络变得清晰是他的杰作,就觉得那些文字怎么变得不是那么别扭,其实是张凤山在自己闭目时御气将《剑指诀》的意念如同钱旺做的那样传入了孟星痕的脑中。

(从这里可以说明一点,钱旺的书法真的很差,至少张凤山都写得比他好看!)

“多谢师兄!”孟星痕立马称谢道。

“呵呵,举手之劳!师弟赶紧抓住这种感觉,再次御气看看,是否能够突破经络之束缚!”张凤山笑着提醒道。

“好!”孟星痕开始施展《剑指诀》,他终于突破了表面现象的束缚,领悟出本质,感觉周身经络已经能够随他控制,尤其是双臂上的经络,“师兄,你看,成了!”只见孟星痕扣指御气,激动的感觉到经络里的气力被自己所调动,和秋水球吸出自己的气力是一样的感觉!

“恩?这是?”张凤山可以感觉到从孟星痕指尖流露出的气力,面露诧异,随即笑着说道:“师弟只是成功了一步,看来还不能将气力随心所欲的驾御。这也难怪,入微之境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只见那些气力还没集中在指尖,就已经飘散开来,无处可寻!

“这?!”孟星痕一脸无奈,他清楚的知道,眼下这稀薄气力,跟钱旺所施展重阳指时,那指尖浓密的‘厉气’大相径庭!

“师弟,不必心急,你已经初步感悟到了《剑指诀》的精髓,既然能够调动气力,让其挣脱经络的束缚,相信下一步的进展也是迟早的事。”张凤山开口安慰道,然而他内心诧异的并非孟星痕不能驾御气力,而是那气力的魂劲给了他一股震撼,正如钱旺告之鲁肃的那样,那气力凶煞凌厉....

“多谢师兄提点,星痕一定再接再励!”说着孟星痕内心不由一阵坏笑,想起早上张凤山所说‘习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内心也对这个张凤山刮目相看,剑指门果然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高手如云......

其实孟星痕还想进一步多询问一些武学上的奥义,正要开口求教,见张凤山捂着嘴示意有点困了。

这不——“师弟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就开始拖鞋入睡了!”突然张凤山话音一转,开口说道。

“师兄且慢,待我暂且回避!.....”孟星痕赶紧侧身离去,他早已领略了那只‘无敌脚’的威力,一脸苦笑。

“放心,你以后久了自然便会习惯我的脚臭!哈哈!”

........

当张凤山入睡后,孟星痕内心仿佛想起什么,又只是一闪而过,也许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内心里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得到了重温,比如钱旺对他的谆谆教导,比如张凤山对他的亦师亦友,比如顶天堂里数人一起共餐的情形,这些都是人生来就渴望拥有的感情...

“对了,没事再研究一下那个!”内心里一嘀咕,孟星痕慌忙拿出《一剑乾坤》,由于它是一系列枯燥文字,甚至一些武学用语孟星痕听都没听过,诸如什么‘行刖化影’....‘御气破混’.....

孟星痕看得一头雾水,想想那天夜里也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深感此秘典奥义难寻,看来就跟一个不精通古董的门外汉捡到了一个稀世珍宝不懂得欣赏般无奈!

“这《一剑乾坤》以我现在的武学造化,想要领悟,真可谓是难于登天!”说着孟星痕又把它插进裤衩里,这些日子,外人也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本让他看了好几遍仍然不知所云的秘典,他还真有点怕被人误会自己偷了御剑门的东西,但毕竟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这是一个在特殊的晚上差点被当作厕纸的东西。

........

“星痕啊,在吗?你老爹我来看你了!”一大早孟老七便来敲门,里头的张凤山则连带被叫醒了,看见孟老七的形象后,立马发笑着便又转身睡去,而孟星痕则煞是激动的一掀被,飞奔而起。

“老爹,我在呢!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昨天我还去夏伯哪里看你,可是发觉你们的大门紧闭,隔着门板我倒是听见你和夏伯睡得正香,也就不打扰了。”话说昨夜孟星痕收起《一剑乾坤》,便赶到夏中海那里对孟老爹报告自己的新情况,谁知到的时候,便听见让自己熟悉的孟老爹的招牌鼾声,故而又转身回去。

“贤侄啊,你有所不知,这两天我和你老爹把酒谈天,喝得过瘾啊,不过如今没有酒了,要不然我们今日倒是可以邀你一起畅饮!”

夏中海心直口快把什么都抖了出来,说白了这两天孟老七不见踪影,原来两人都是‘紧闭房门喝遍天’!

“难得老爹和夏伯能有如此雅兴,星痕倒是欣慰,不知老爹今后有什么打算,那天本想前去告诉你我已成了剑指门的一员,而夏伯则说此事由他转告。”孟星痕笑着问道。

“星痕啊,这正是我要找你商量的事,你老爹我决定留在此地,本也觉得有些不妥,倒是鲁长老为人好客,许诺说要你老爹我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孟老七有些过意不去的开口回道。

“这是哪里的话,老孟啊,你也不看看我,都赖在这里十年了,他都没说什么。无伤大体之事,说来不就是多张嘴吃他一口饭便是!”夏中海果真是一个脸上留有伤疤的老男人,听这话,给人感觉就是一句难听点的形容语——不要脸!

“是啊,老爹,如此甚好,待星痕学有所成,你也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此享福了!”孟星痕也立马开口笑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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