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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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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练武的人,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习武,结果却遭到武功全毁之痛,还不如杀了他,要比较仁慈多了。.

凌千羽又觉胸口几乎要爆裂开来,他怒吼一声,道:“刘心痕,我该把你碎尸万段!”

刘心痕毫无所惧,冷笑道:“你能下手吗?”

显然,她已经掌握住凌千羽心理上的弱点,绝不怕他会伤害她……

凌千羽还没说话,只听雷刚道:“凌……老弟,你快下手呀,别管我……”

凌千羽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沉声道:“刘心痕,你把雷兄放了,我答应饶你一死……”

刘心痕冷笑道:“凌千羽,我可从没向人求饶过,这是你求我的……”

凌千羽道:“好,就算我求你……”

刘心痕笑道:“你求人是这样求的?”

凌千羽道:“你把雷刚放了,我立刻便……”

刘心痕道:“你把长剑交给我吧!”

雷刚大叫道:“凌老弟,你万万不可以这样,我这就……”

话未说完,他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凌千羽目光闪处,只见他的脖子上有一条伤痕,鲜血急涌而出,把他的衣襟都已沾湿。

他的左臂被身后的翠衫少女扭得翻转过去,上身前倾,几乎要跪了下来,一脸痛苦的神情。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凌千羽怒叱道:“无知贱婢,竟敢……”

他的身形一动,飞快地扣住了青后的脉门,长剑乍挥,一道剑影划了个弧形,斜斜地挑出,朝那绿衫少女右肋射去。

他这下出手,冒了很大的危险,想要在对方猝然不及提防之下,把雷刚抢救出来。

因为他需要顾及雷刚的安全,一击不中,惟恐雷刚遭到对方杀害,是以这一剑攻敌之必救,首先已将对方匕首封住,不让对方有挥动匕首的机会。

他的剑术已到达天人合一的地步,这一剑发出,有如电光闪动,那个绿衫少女眼前一花,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犀利的剑芒已把匕首的刀刃,连同她半条右臂一齐削断。

血影混和在剑光里进洒而出,刹那间,凌千羽已按着青后疾掠过去。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迅快,那绿衫少女直到眼见他飞掠而来,才发现到手臂已经断去。

断臂之处,传来一阵剧痛,以及心底里升起的强烈惊骇,使得她发出尖锐的叫声。

面对着有似天神样的凌千羽,她本能地放弃了抵抗,拼命地往后逃让。

在极端的惊骇里,她不但忘了手臂的伤痛,也忘了自己正扣住雷刚的手臂未放,因此她这一向后飞掠,也带动着雷刚一起。

雷刚全身功力都已失去,被她猛地往后一拉,脚下一个踉跄,立刻便跌倒在地。

他的体型魁梧,这一跌下,牵动那绿衫少女的伤痛,也使得她跌倒下来,刚好压在他的身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刹那之间的事,凌千羽刚一掠到,已见到雷刚跌倒于地。

那个绿衫少女跌下之际,右臂挥动,一缕鲜血洒了出来,凌千羽为了避免被鲜血沾污了身子,脚下稍停。

就这么稍一停顿,他只听连串的喝叱声里,四道剑光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攻了出来,交织成一道剑网将他罩住。

他的身形未动,手腕抖处,金剑有似一条蛟龙,夭矫地飞舞了一匝。

只听得嗤嗤的剑气声响,金光闪烁,那蓬密织的剑网已一齐敛去。

娇呼声中,那四个出剑攻击的青衣少女,全都持着半截断剑,退闪开去。

这四人退走,马上又是四个青衣少女仗剑急攻过来,显然是不让凌千羽有出手救出雷刚的机会。

凌千羽满脸怒容,清啸一声,正待再度出手,只听那压在雷刚身上的青衣少女大声道:

“凌大侠,你不要他的命了?”

凌千羽目光一闪,只见那个断臂少女左手五指如勾,扣住了雷刚的咽喉,整个身体压在雷刚背上,把雷刚压得脸色都变了。

凌千羽见她满脸苍白,眼中泛出冷厉毒辣的神色,知道她真会把雷刚扼死。

他略一迟疑,四道剑芒已经攻到身上。

这时他不敢再度出剑,脚下乍闪,已退回甬道之中。

那四个少女一剑逼退凌千羽,也不再继续进攻,守在门边。

青后被凌千羽扣住脉门,无法动弹,直到此刻才有说话的机会。

她缓了口大气,道:“凌千羽,你不要再冒险了,免得雷大侠生命难保……”

凌千羽愤愤地哼了一声,还未说话,只见压在雷刚身上的少女呼叫一声,便已晕倒。

她受伤太重,只是由于责任心的躯使,使得她在重伤之下,仍然紧紧抓住雷刚不放,如今流血过多,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对于凌千羽来说,这是一个大好的良机,他的意念一动,正待再度出手,只见方才断剑而退的四个少女,已迅快地把晕死过去的断臂少女抱开,以断剑指住雷刚要害。

青后似是看出了凌千羽的心意,得意地一笑,道:“凌大侠,老身的这些门人不错吧!”

凌千羽哼了一声,道:“她们跟随你是助纣为虐,我真替她们惋惜。”

青后笑道:“凌大侠,你把我跟殷纣王相比,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可当不起……”

她在凌千羽的掌握中,仍旧谈笑自若,显然已经抓住了凌千羽重义好友的弱点,不怕凌千羽会伤害她。

雷刚的咽喉一直被轻轻地扼住,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此刻,呼吸才畅通无阻。

他听到青后的话,脸上浮起痛苦至极的表情,颤声道:“凌老弟,你别管我了,我对不起你;不够资格做你的朋友,你让我死了吧!”

凌千羽见他说话的神情是那样的痛苦,心中更加地难过。

在这一刹,他想起了跟雷刚交往的经过,两人相聚一起的片段往事,一齐在他的眼前泛过。

浓郁的友谊在回忆之中,仍然使得他的心头感到了温暖。

虽然雷刚为了拯救白眉长老,曾经陷害过他一次,但是凌千羽在明白雷刚的动机后,立刻便已原谅他了。

因为交友贵在知心,凌千羽’闯荡江湖七八年,只交了两个真正的朋友,一个误死在他的手里,如今只剩下雷刚一人,他岂能眼看着雷刚死在他的面前。

就算他将青后杀死了,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为雷刚的死而抱憾。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刘心痕,你赢了。”

青后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伸出手来,道:“你把剑交给我吧!”

雷刚大声道:“凌老弟,你千万不可这样……”

凌千羽沉声道:“雷大哥,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以你的生命来冒险!”

雷刚咽声道:“千羽,你……你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会感到歉疚、痛苦……”

凌千羽苦笑道:“我若不这么做,同样的一辈子都会感到痛苦……”

他倒捏着剑尖,缓缓地把金剑递了过去。

雷刚眼见他这么做,发出裂帛似的一声大叫,颤声道:“千羽,你……你是傻瓜!”

说着,他眼中已流出两行泪水。

凌千羽淡然一笑,道:“如果说重视友谊便是傻瓜,我宁愿做傻瓜。”

青后接住了他递来的金剑,道:“凌千羽,我很佩服你,我想……”

她说到这里,发现凌千羽捏紧了剑尖,深厚的内力满布在剑上,柄上仿佛通了电,震得她无法握住。

她脸色一变,道:“你反悔了?”

凌千羽沉声道:“你先把雷大哥的**道解开,我才能把长剑交给你。”

青后道:“不!你要我放他,先得让我把你的**道闭住!”

她眼见凌千羽的绝顶功力,知道他就算空手无剑,宫里也无人能够制得住他。

凌千羽摇头道:“不!我不能相信你的话。”

青后眼睛望着那支微微颤动的金剑,道:“这就麻烦了,你不相信我,我……”

凌千羽道:“你可以放心地相信我,你只要把雷大哥的**道解开,在下任你如何处置。”

青后略一沉吟,道:“好,我相信你。”

她侧首道:“翠娥,把雷刚放了。”

那个断剑指着雷刚的少女犹疑了一下,道:“青后,这个……”

青后叱道:“凌大侠一言九鼎,还有什么不能相信?放了他!”

那四个少女应了一声,放开雷刚。

青后微微一笑,道:“现在你总可以放心把剑交给我了吧!”

凌千羽默然地把金剑递了过去。

青后一抖金剑,划了一个小弧,剑尖指着凌千羽的咽喉。

她微微一笑,道:“现在我要杀死你,是不是很容易?”

凌千羽望着那距离他的咽喉仅只数寸的剑尖,面色丝毫不变,缓声道:“你可以试一试。”

凌于羽的金剑削铁如泥,就算练有护身罡气的人,也难以禁受,何况剑尖距离他的咽喉仅只数寸,青后只要再往前一挺,他的武功再高,也无法逃过这一剑之厄,必然丧身金剑之下。

凌千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他还把握着一个优势,认定青后受到重创之后,心理上也受到打击,必然不敢就此出手。

否则,她也不会要把凌千羽的**道先闭住了。

青后凝目注视了他一下,突然一收长剑,笑道:“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凌千羽淡然一笑,道:“这个我知道。”

青后道:“对不起了,我要闭住你的**道。”

凌干羽道:“你先让我解开雷大哥的**道再说。”

青后道:“这个让我来,冲着你的面子,我一定放了他。”

凌千羽望了望雷刚,只见他卧倒在地,似是已经失去知觉。

这种情形正是即将要散功的征象,当雷刚醒后,就会全身酸痛,骨节有似爆裂,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一身武功便从此全毁。

凌千羽脸肉抽搐了一下,道:“好,你来吧!”

青后把金剑往地上一插,挥指如戟,刹那之间,连闭凌千羽七处**道。

凌千羽默立不动,等她点完了**道,方始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青后凝望着他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道:“千羽,你……”

凌千羽脸色一沉,道:“刘心痕,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青后苦笑了一下,道:“其实你是误解我了,当年我深爱着你父亲……”

凌千羽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依照自己的诺言,把雷大哥的**道解开,然后让他离开这儿。”

“不!”青后道:“我先得跟你解释几件事,当初我做出那些事情,完全是为了要得到你的父亲,我爱他,我这么做并没有错。”

凌千羽冷笑一下,道:“你把玉莲害了,也没错?”

青后道:“这件事完全是意外,我也一样地喜爱玉莲,但她……”

凌千羽咬了咬牙道:“你不用解释了,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青后脸上泛起了痛苦的神色,道:“难道你连你的母亲都不能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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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帝后冤孽

凌千羽冷笑道:“我母亲所做的事,我自然能原谅她,可是你不是我的母亲。”

“谁说不是的?”青后大声道:“你是我的儿子……”

她的话声未了,有人接着道:“这真是奇事,十五岁的女娃也会生孩子!”

青后霍然转身,叱道:“是谁?”

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是我!”

青后凝目一看,只见甬道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蒙着面纱的妇人。

她的脸色一变,道:“你是……”

黑衣蒙而妇人冷笑道:“心痕,分别多年,你连我也不认识了?”

凌千羽不用看人,单从声音中便可以辨认她是谁了,此刻一见老夫人来此,他的心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一时倒愣住了。

老夫人的突然出租,着实使得不少人为之吃惊,那四个青衣少女一发现老夫人,全都为之一愣,距离较近的两个女子立刻叱喝一声,挥剑攻去。

她们剑一出手,另外两名少女也从侧面包抄而去;双剑交错,把老夫人的后路封住。

这些青衣女子全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两层剑波涌出,紧接着又是两层,有似一面剑网,把老夫人罩在网里,剑式之毒辣,放眼江湖,难得有人抵挡。

但是老夫人的一身造诣,已经超越白帝、青后,加上她的根基是在帝后宫里奠立而起的,对于帝后门中的武功,了如指掌。

她一见剑波涌叠,身形乍闪,已抢先出手,也没看清她使的什么招式,双掌交拍,全是对方的必救之招。

那两个青衣少女剑式方发,已见到双掌从密密的剑影里欺人,即将到达胸前,她们大惊之下,立刻撤身变招,剑转方位。

但是老夫人那一双手掌有如吸铁石一般,已不容她们撤身,只见她双掌搭在两柄剑上,往后一带。

那两个青衣少女马步不稳,向前冲出数步,正好迎上两支急刺而至的两支长剑。

惨呼声中,她们全都胸腹中剑,吐血而亡。

在惨呼声中,老夫人身形急旋,双掌翻拍而出。

那两个自侧面出剑的少女,剑式刚发,便已发现两个同伴迎撞上来。

刹那间,她们根本没有闪躲回剑的机会,眼睁睁地望着手里的长剑将同伴刺死。

眼望着自己同伴在惨叫声里死去,领受到剑刃,刺入肌肉中的怪异感觉,使得她们两人全都震骇住了。

她们如同木鸡般呆立着,又如何能避得了老夫人翻身拍出的双掌?

“嘭!嘭!”两响,老夫人双掌尚未及身,这两个青衣少女便已倒飞而起,撞在八尺开外的墙壁上,然后跌落于地。

可怜她们连叫声都未发出,心脉便已被老夫人雄浑的掌力震断,死时都还莫名其妙!

老夫人的这一连串出手,快若电光,站在她身外不远,还有四个手持断剑的少女,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惊得呆住了,根本就忘了出手。

老夫人两招之内,连毙四人,那等快速、干脆的手法和惊人的武功,使得青后看了,倒吸一口凉气。

她满脸惊色,呼道:“你是大师姐!”

老夫人冷冷一笑,道:“嘿,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真是不容易……”

她的目光一闪,道:“千羽,你还好吧?”

凌千羽觉得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充满着关怀的感情,使得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激起了一股暖气。

他应声道:“我很好。”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没有听她胡说八道吧?”

凌千羽的嘴唇嚅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老夫人没有获得答复,似乎吃了一惊,道:“千羽,你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青后道:“我的话当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老夫人眼中射出凌异的光芒,沉声道:“你这不要脸的贱婢……”

话声之中,她已向前走出七步,一股强大的煞厉气势,朝青后逼了过来。

老夫人护身罡气密布,双眸闪着凌厉之光,断臂后的青后益发紧张万分。

她金剑一挺,急道:“且慢!”

老夫人冷笑声中,又往前跨了一步。

青后自知非敌,蓦地剑芒一转,金剑搭在凌千羽肩上,喘道:“艾翎,你胆敢再行一步,我就杀了他。”

老夫人万万料不到青后会在情急之下,不顾身份,竟然拿失去抵抗之人作为要挟。

她显然看出凌千羽已被制住**道,心里不胜焦急。”

“千羽!”老夫人收住脚步,问:“你怎么啦?”

凌千羽仍然神色不变,道:“老夫人,放心,她不敢杀我的。”

青后冷笑道:“不敢杀你?哼!要不要试试看?”

凌千羽淡然笑道:“刘心痕,你既然承认是我母亲,有道是虎毒不食子……”

“哼!”青后别有心机地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刘心痕再不值钱,起码不像你身旁的人,不出嫁就生孩子。”

老夫人气得威棱四射,青后阴笑道:“少耍你的威风,除非认为我的金剑不利。”

老夫人是行家,—打量即知青后内劲一吐,凌千羽必定身首异处死于非常,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道:“刘心痕,算你狠,你打算怎样?”

青后咬牙切齿地道:“昔年你把我的人抢跑了,今日就要还我个公道。”

老夫人气得发抖道:“亏你说得出,雨苍他……”

“他?”青后目眦欲裂地道:“他本来爱的是我。”

“不错!”老夫人稳住激动心情道:“但爱的成分不同,他爱你是把你当成自己妹妹。”

青后道:“胡说,我已经十五岁啦!”

老夫人道:“雨苍呢?”

“他……但男人不受年龄限制。”

“心痕!痛定思痛,你也该了解一念之差,造成了无边罪孽,怎可再痴迷下去?”

“说得好美,你呢?”

“彼此!我艾翎尚明是非,不能一错再错。”

“什么力量使你有所改变?”

老夫人望了眼凌千羽,语气极为惨淡地道:“还是不提也罢!”

青后阴笑道:“你要提什么?难道要提你那段不要脸的风流艳史?”

老夫人一声长叹,道:“心痕,你也太过分了。”

“过分?”青后冷冷地道:“只要你不心虚,何妨在你儿子面前说了出去?”

凌千羽?目如雨下,他现在更加印证出老夫人就是他的生身之母。

老夫人似是考虑了下,坚决地道:“我爱雨苍不假,因爱生子,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啊。”

青后紧接着道:“女人讲究三从四德,你既爱凌雨苍且为他生子,就该守着本分,期待未来,为什么半截腰里又嫁人呢?”

老夫人嗫嚅地道:“我有我的苦衷,这件事我会向千羽解释,除非他……”

“妈!”凌千羽失声道:“用不着解释了,总之,你是事非得已。”

老夫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儿子原谅了母亲,尤其一个“妈”字,正是她渴求日久,不敢得到的东西。而今她有了极大的安慰,她将己比人,是以对青后为爱一个男人逼走极端的心情,有了最高谅解。

“心痕!”她凄然地道:“上一代的事,何必留给下一代痛苦呢?心痕,往事已矣,你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免得……”

“住口!”刘心痕像是疯了般道:“你少老虎带念珠,假充善人。”

“你究竟预备怎样?”

“杀了你,不然就杀了他。”

老夫人望望剑架颈项的爱儿,沉重地道:“好吧,你就杀我吧!但你得先解开千羽**道。”

青后冷笑声道:“艾翎,你是不是痴人说梦话?解开**道我还能杀你吗?”

“依你呢?”

“我以青后后座的声誉发誓,只要你死在剑下,我不但解开他的**道,而且绝不逃跑,任其替母亲报仇。”

“我俩真有如此大仇恨?”

“你夺走了雨苍,使我孤独一生,这个仇比海还深。”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心痕,冤仇宜解不宜结,你还是……”

“废话!背过身去,否则我来不及了。”

她目透凶光,很可能毫厘之差,就会把凌千羽杀死,老夫人略一沉吟,果然背向而去。

这是母爱,惟有母爱才能自我牺牲,毫不皱眉。

青后断喝一声道:“不要脸的贱人,既爱上大师兄,又嫁给乐无极,我要替雨苍清理家门。”

剑如厉闪,隐发雷鸣,足见她用出了全身真力。

蓦地一缕指风掠了过去,指风犹如开花炸弹,去时无风,一旦触及剑柄,宛似霹雳一般,震得青’后斜侧里荡开七尺,忽地手腕一麻,金剑已然到了凌千羽手中。

她惊异地望着凌千羽发愣,做梦料不到“帝后宫”独门闭**手法居然困不住他,一旁老夫人含着眼泪,道:“孩子,你……”

原来凌千羽恨死刘心痕,是以剑作削刀状,正要一挥人头落。

老夫人慈爱的呼喊,使他略一踌躇,青后也就在此间不容发当口,“轧”地一声,墙角出现一地道,从地道逃去。

老夫人急道:“千羽,等着娘,娘还有几件事需要找她弄明白。”

没有等凌千羽发话,她已跟了下去。

凌千羽高声道:“娘!小心宫内机关,你……”

老夫人不由身形一缓,转过脸,道:“放心,我不怕她机关,你……”

她发现凌千羽不愿与她正面相对,心如刀绞地道:“你在恨娘?”

“不……我……我要解开雷大哥**道。”

老夫人叹口长气,再次追了下去。

果然,凌千羽在千万思潮中,很快地集中了精神替雷刚调解**道。

雷刚**道被闭太久,元气受伤极大,等到凌千羽细心地将他**道以“推宫活**”之法解开时,雷刚犹如做了一场大梦。

他一睁眼,第一句话是:“凌兄,你为何救我?”

凌千羽道:“雷大哥,不要想得太多,你此时元气大伤,少说话为上。”

“不!”雷刚噙着眼泪道:“我……我对不起你。”

凌千羽知道雷刚的心里,仍然忘不掉上次酒中下迷药一事,尽管此事系因救雷刚恩师白眉长老而起,但雷刚这等血性汉子,却无法不耿耿于怀。

于是凌千羽挑明了地道:“关于上次下迷药一节,易地而处,小弟同样会如此,所谓师恩浩荡,为人子弟者怎能以小节而置恩师性命于不顾?”

雷刚感激地道:“谢谢凌兄,可是我却耽误了你的大事。”

凌千羽笑道:“你别自责了,其实你不那样做,我的武功无法恢复过来,我可说因祸得福了。”

雷刚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好半晌他咽声道:“凌兄,你愈说我愈惭愧,我……我实在不配作你的朋友。”

凌千羽诚挚地说道:“雷大哥,你我异姓兄弟,情同手足,你的师父何尝不是我的师父,即或我为他老人家牺牲,又有何不可?”

“凌老弟……”

“不要难过,小弟是肺腑之言。”

雷刚擦了擦眼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凌千羽忽然叹口气,道:“雷大哥,有许多事你还不大清楚,等到以后,我再向你解释,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令师被囚,小弟也有责任,好在他老人家安然无恙,不然,我的罪恶更为严重了。”

雷刚不解地望着凌千羽,分明是话中有话,他实在弄不清楚凌千羽所谓的“责任”问题,默想恩师白眉长老自杀身亡一节,他忍不住号啕大哭道:“师父早就自杀了,我受了骗,也害了你,我……我真该死。”

凌千羽大吃一惊道:“令师果真自杀了?”

雷刚点点头,道:“不错,正因此,我更感愧对知友。”

凌千羽心情沉重地道:“不,愧对知友的是我,因为……”

“因为什么?”雷刚神情激动。

“唉!”凌千羽一声长叹道:“千言万语一句话,害死令师的老夫人就是我的生身之母。”

凌千羽艰难地说到这里,雷刚如中雷殛,全身一震,霍然坐了起来,道:“凌兄,此事果真?”

凌千羽无限感慨地说:“这是说假话的时候?但家母所以倒行逆施,实系种种不得已原因,乃组织失魂帮,造成武林血腥,人心不安等情。”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雷刚神经质地摇着头,凌千羽的心益发像针刺一样。

谈到这里,地道中隐隐传来激撞之声,凌千羽关心老夫人安危,连忙道:“雷大哥,请稍待,小弟要看看里面有何变化。”

他匆忙地闪进地道之内,雷刚默默念道:“如果老夫人真的是凌千羽的生身之母,我该怎么办呢?”

再说老夫人艾翎追青后刘心痕不舍,终于,在一个风磨铜铸成的一个房子里,找到了青后。

风磨铜房子犹如铁打钢铸,深深地铸人石壁之内,在老夫人这面,有几个透气孔,这是调节空气用的,当然另有机关暗门,老夫人一时无法找到,她是就着透气孔看到青后的。

谁知一望,老夫人却打了个寒颤,做梦料不到,昔年的二师兄,今日的白帝,竟被吊在一铜架之上,胸部银光点点,插着十几根银针,银针都插在重要**道部位。

不待细说,青后早巳治好白帝毒症,但她却在治好毒症时,以银针封**,显然有所报复。

透气孔传出青后的冷笑之声。

“二师兄!”她说:“这种称谓你有何感想?”

白帝身子不能动,嘴巴仍可说话,答道:“心痕,我知对不起你,但好歹这多年夫妻,即使想杀我,也不该叫我受活罪吧?”

青后笑如鬼哭,紧接着道:“你死有余辜,但我要在你死前,回忆下你做二师兄时的一切往事。”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我要提……我要提……”

她那失掉的臂膀因激动而流血,然而她早巳忘记疼痛。

于是她近乎呓语地,一五一十把白帝为争夺帝位,利用她的种种经过,说了一遍。

综合她的自语,老夫人了解了她必须知道的三点:

一、制造她与艾雯矛盾的是白帝一手导演。

二、她与乐无极所生二子被杀,亦系白帝的策划,由青后执行,青后所以甘为驱使,说穿了只是嫉妒老夫人而已。

三、白帝曾以高明的化装,冒充大师兄凌雨苍,奸污刘心痕,就是艾雯的**,乃致怀孕,也是他一人所为。

真相揭穿,老夫人痛定思痛,更觉大师兄凌雨苍的人格伟大,同时也后悔对凌雨苍与妹妹成奸的错误判断。

忽然一声厉叱,敢悄青后像疯人般地撕裂着白帝。

若在往日,老人人会视若无睹,因为青后对付之人,何尝不是老大人的仇人,但现在不同了,老夫人母子相认,潜在的母爱,使她对人生看法有了新的观念。

做人就该讲恕道。

名利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

是以她不忍见青后过度折磨白帝,她大声疾呼,青后置若罔闻,逼得老夫人以十成掌力,试打着风磨铜的铜壁。

风磨铜自然非掌力所能洞穿,老夫人目的是震动机关,希望能在最危急当口,保住白帝的半条性命。

所谓“半条性命”,乃因为白帝两条大腿已被青后活生生地撕裂下来。

“轧轧”声中,铜门自开,老夫人毕竟震动了机关,她忙不迭地跃入房内,同时揭下了她的面纱。

白帝垂危中认出了艾翎,他惨呼一声道:“师妹,原谅我……原谅我……”

语音未尽,人已绝气身亡。

青后笑个不停,笑声随着口血,箭也似地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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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衍心法

老夫人看出青后真气用竭,离死不远,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道:“心痕,这是何苦?”

刘心痕上气不接下气,道:“艾翎,少跟我来章一套,记住,死后变鬼也会找你算账。”

说完气断,老夫人两眼望天,脑中一片空白,如非凌千羽来得及时,她很可能因感伤过度而生意外。

有人说:情似一杯毒酒,又像一碗莲汤,只看用之者如何选择了。

母子两人默默无言地离开了这块伤心地,两人的心情都似系了块沉重的铅……

母子走出地道,雷刚望梁着老夫人那张虽有伤痕,仍然雍容华贵的面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师仇?该报!友情?当酬!老夫人毕竟是凌千羽的母亲啊!

他别无选择,口中念着恩师白眉长老的名讳,只有掩面痛哭。

不待解说,老夫人已知怎么回事,她黯然地道:“雷大侠,关于令师自杀一节,老身虽罪不可恕,但令师变节自惭,亦系咎由自取,这等事已成过去,希望能与千羽好自为之,至于我个人所引起的是非,不日内必定有个交待。”

“娘!”凌千羽心中一动问:“娘指的交待是什么?”

老夫人义正词严地道:“当着天下武林道,解散‘失魂帮’,并请武林各派掌门公决为娘之罪。”

雷刚因老夫人乃他最钦敬的凌千羽之母,早已改了仇视之想,及见老夫人大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胸襟,不由自主地道:“伯母,小侄认为解散‘失魂帮’已足够了。”

老夫人惨淡地道:“不行,包括令师在内,那干死去的人岂不平白地死了吗?”

“娘!”凌千羽紧接着道:“你是不得已才走上极端的,何况母亲知过能改,并亲自解散‘失魂帮’应该是功高于过了。”

老夫人慈蔼地笑道:“孩子,你一向正大光明,为什么只顾亲情,罔视群伦?”

“这……但娘死了两个儿子,这突发之变,是否该以心理不健全加以评断?”

“这话怎么解释?”

“不健全的心理,难免做出不合常情之事,这恰如疯人杀人一样。”

“你倒说得轻松,恐怕别人不会有此想法。”

“如果都和儿子想法一样呢?”

“蝼蚁尚且贪生,娘自然也不例外。”

“那就好了。”

凌千羽所以有此自信,是基于跟各帮派的私人交情,他相信一但把事情抖明,谁敢逼红衫金剑客凌千羽走上自绝之途昵?

老夫人忽然叹口气道:“千羽,有件事如鲠在喉,不能不吐,关于我同乐无极之事……”

她语音一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之所以嫁给乐无极,实因为他对我太好了,若不是他,娘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死了。”

她由激动而转为平静又道:“我曾经为了找你和你爹,花费了近十年光阴,终未如愿,那些无情岁月中,乐无极一直陪伴着我,记得有一次……”

“娘!”凌千羽怕母亲流泪,忙道:“儿子了解娘的心情,不说也罢。”

老夫人坚决地况:“这等事不明白,你一生都会遗憾的。”

说罢叹了口气,续道:“有一次娘积郁成病,非常严重,乐无极为了娘不惜跋涉万里,找来‘九头雪莲’才治好娘的病,等娘病愈之后,因感怀知遇,加上找你父子无望……”

凌千羽扑在老夫人怀里,老夫人泪水湿透了凌千羽长襟,下面的话不说凌千羽也明白了。

“不怪娘吧?”

“不,娘做的对。”

“孩子,”老夫人激动地道:“有你这句话,娘就是死也安心了。”

老夫人面上浮起欣慰的光彩,她显然放下了积压心头已久的重荷,全身都觉得轻松起来。

她良久、良久道:“孩子,谢谢你。”

凌千羽投以赤子般的一笑,这又是变相的一种安慰。

自古以来,有数不尽的破碎婚姻,除了本身,也造成下一代的不幸,如凌千羽的父母,就是基于种种原因,未能破镜重圆,因而使凌千羽从小就失掉母爱,甚而,梦中的慈母音容也无法捉摸。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凌千羽理智、思想都已成熟,加上江湖历练,对人情世故体验甚深,因而他了解当年故事后,原谅了母亲,这可说是不幸婚姻中的不幸中之幸事。

其实,就是凌雨苍仍然活在世上,又能对老夫人苛责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人要继续活下去,应该创造未来,何必留恋过去?不管过去是好的,或是坏的。

母子间沉静了片刻,老夫人说道:“娘要。先行一步了,关于解散‘失魂帮’一事,一俟有所决定,娘会设法通知你的。”

凌千羽了解老夫人必有很多事亟待料理,同时知道老夫人眼线极多,他找老夫人不容易,老夫人找他可说是轻而易举。

“娘!”他依依不舍地道:“沿途保重。”

“孩子更要保重。”

“不送娘了。”

“雷大侠也再见了。”

火光中,凌千羽与雷刚离开了青后宫,火是凌千羽放的,一把火烧光了幽壑深处的琼楼玉字,自然也烧死了他的仇人、亲人,但他却把赵玉莲的尸体抱走了。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为不到伤心处。”凌千羽哭了,他是以笑当哭,悲壮凄凉的笑声,带走他那破碎的心,也使他柔肠百转,失意万分。

情,折磨了多少英雄志士,凌千羽是性情中人,自然不会例外。

一声马嘶,敢情是凌千羽仗以成名的那匹骏马银霜。

经过雷刚的解说,才知道银霜是赵玉莲骑来找凌千羽的,凌千羽倍增感慨,赵玉莲如非关心他,怎会中了暗器而亡?这岂非他变相地害了玉莲?

他难过一阵,请雷刚独自上路,自己打算将玉莲好好埋葬。

二人告别后,他独行至一小镇,当夜下榻在客栈,喝了不少闷酒,晚上抱着玉莲的尸体入了睡,自然,到客栈时,他未说明怀里的人是死人。

晨曦中;他似乎被一种轻微的声音所惊醒。

潜意识里,他认为赵玉莲压根儿就没有死。

他拥抱着她,积压深心的感情,像火一般地爆发了,他吻着她,他脸上仍然挂着泪珠。

良久、良久,他忽然觉得情况不对,恐怖由神经末梢掠起,逐渐扩大,玉莲分明是死在“神女宫”啊!

那四支长枪交叉在她的**,虽然枪杆已震断,枪簇留在体内,焉有重生之理呢?

他知道这是梦由心想的错觉了,咬了咬牙唇,很疼,这不是梦,微微的呻吟又在身边旋起,连忙将灯剔亮,转身一望,想不到赵玉莲樱唇半合,竟然有了呼吸。

这是给予心神俱碎的人的一种鼓励吧?

他高兴,但又紧张,呼吸不一定代表能活,何况那致命的四根断枪,仍叉在她那娇嫩的玉体之内。

他的泪水使得玉莲有着高度刺激,忽然,她睁开眼,眼光迷幻、乏力,但她仍看清心上人是在身边。

“千羽……千羽……”

她气若游丝的,但却使凌千羽充满希望,也使凌千羽锥心镂骨般地痛楚。

“玉莲!”他以一双滚热的手贴于她的心房,高深的内力,使赵玉莲振作许多,他轻声地问:“你现在觉得怎样?”

“我……”她断续地道:“我的心愿未了,暂时不能死。”

凌千羽一琢磨话意,失声道:“暂时不能死?错了!永久地不能死,永久地在我身边……”

赵玉莲微弱地道:“事情是这样的,白帝被囚时,已知生存无望,他告诉了我件秘密……”

喘息一阵,补充道:“秘密是上一代白帝传给他的两粒‘大还丹’!据他说,大还丹服后,可使功力增加一倍以上,而且祛伤延寿,效果不可思议。”

凌千羽忍不住问道:“有此好处,他为什么不吞服呢?”

“我也曾提出这项疑问,他却说:药效发动时犹如火烧,如果本身功力无法将这等药力平衡于四肢百骸,反而走火人魔,有害无益。”

“白帝的功力难道会有问题?”

“有……他一再强调没有把‘天衣神功’练成,否则他也不致受毒被害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帝表示,‘大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只要不受到必死之伤,不可轻用。”

凌千羽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大还丹呢?”

“在我紧身之内。”

凌千羽为了救人,不顾玉莲羞破了桃花面,从亵衣内摸出了一只三寸大小的玉瓶。

玉瓶内果然有两粒香气扑鼻的红色丹丸。

当下可说是“死马作活马医”,即或玉莲服之必死,他也得冒险一试。

赵玉莲看出他的用意,急道:“我不能吃‘大还丹’,我取得‘大还丹’的目的,是为了你呀!”

凌千羽何尝不知她用意,感动地说:“一念之善,否极泰来,莲妹,你能侥幸不死,别说我增加功力一倍,就是叫愚兄成为大罗神仙又有何用?”

“千羽哥哥……”

“别说啦!张开嘴。”

凌千羽勉强地,将“大还丹”纳人玉莲口中。

不到半盏茶光景,“大还丹”发生了作用,赵玉莲全身像火烧般地忍不住叫道:“受不了,受不了,热死啦!”

凌千羽听她声音内气十足,大喜过望,激动地道:“忍耐点,我要取出你身上的短枪。”

短枪交叉体内,这痛苦如何忍受,赵玉莲吓得直瞪眼,但不一会儿,她噗嗤笑了。

凌千羽为取断枪伤心,不解地问道:“笑什么?”

“我笑我有机会痛死在你的怀抱里,总算了却一大心愿。”

她这番话含意甚深,凌千羽有些不解,当他着手取短枪时,方才体会出赵玉莲的兰心惠质,寓意深长。

原来取短枪必得罗衣尽卸,否则,拿不到准头,会造成触及心脏而亡。

权衡轻重,凌千羽不能不解开她的衣衫,自然他也意识到:赵五连已把她的身心献给凌千羽了。

衣衫尽卸后的赵玉莲,像是惊弓的小鸟,战战兢兢,不敢睁开眼睛,凌千羽乍睹玉体横陈,也是血脉贲张,心头激撞,但他深知一时冲动会造成终身遗憾,连忙运用“大衍心法”,收敛遐思,大约一炷香光景,凌千羽红光罩体,进入“天人合一”境地。

“莲妹!”半晌,凌千羽期期说道:“忍着点,我将尽可能使你减少痛苦。”

他所谓的减少痛苦,是以“闭血手法”,将伤处血脉先行截断,再取断枪。

饶是如此,当其断枪取出后,赵玉莲已然痛昏过去。

他唇舌相接,津液暗度,内力提出的精华,贯人玉莲的喉管之内,这样,可令赵玉莲不致虚脱,也使玉莲很快地转醒过来。

“千羽哥……我……我可能不会死了。”

她有气无力地道出她的心声,她的眼角堆泪,眉梢却展开了。

紧接着,凌千羽将武林人随身必备的金创药敷于伤处,然后包扎停当,不觉鸡鸣五鼓,天已破晓。

此时,赵玉莲疼痛已除,乃娇弱地偎在凌千羽的怀里,香甜地入睡了,凌千羽因内力损耗极大,自然相拥相抱,补上个囫囵觉。

阳光吐着娇艳,洒满了茜窗,两人醒来时已近午牌。

赵玉莲先行醒来,她的轻微动作,惊醒了凌千羽。

她羞答答地说:“你怎么不给人家穿好衣裳?”

敢情凌千羽疲倦过度,疗伤之后,赵玉莲仍然是袒裎相向。

凌千羽已把她当成了准妻子,所以藉此机会,落得调笑一番,赵玉莲娇羞无语,柔情万千,两人的脸红了,两人情不自禁地又依偎在一起。

由于衣裳都已破碎,凌千羽到街上买了两件现成的女装,凌千羽帮她着衣,赵玉莲抵死不肯,本来嘛,从权是不得已,女孩家应有女孩家的固有矜持呀!

赵玉莲着好装,已能站了起来。

凌千羽仍然命她躺于床上,就是连午饭,也是凌千羽喂着玉莲的。

转眼十天过去,在凌千羽的细心照料下,赵玉莲非但痊愈,而且武林人梦寐难求的“天衣神功”竟然叫她练成了。

“大还丹”果真效力奇大,不可思议,赵玉莲笑得像花,芳心深处荡起了“爱”的涟漪,她应该是劫后余生,苦尽甘来了。

是夜,两人相拥而卧,凌千羽乃把白帝、青后均已亡故的消息告沂厂玉莲。

赵玉莲忍不住哭了一场,尽管他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然而十多年教养之恩,玉莲怎能忘?

好不容易劝止了玉莲,接着凌千羽将认母经过,也说了一遍。

赵玉莲既庆幸,又感慨,老夫人能够“放下屠刀”,对她、对凌千羽,都是件有意义的事。

“千羽!”赵玉莲秀眉一皱,说:“我忽然想到沈木君这个人,觉得老夫人所谓的解散‘失魂帮’,恐怕不太简单。”

凌千羽忙问:“你知道沉木君?”

赵玉莲道:“他……实在说来应该是青后的情夫。”

凌千羽失声道:“有这等事?你……你知道的?”

赵玉莲一声长叹道:“青后对我确是视若亲生,所以她的机密并没有瞒着我,可是她与沉木君来往,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经过呢?”凌千羽自然关心此事。

“记得青后有一次出巡……”赵玉莲回忆着道:“她轻车简从,除了几名护卫外,身边仅仅带了我一人,有一天夜晚,卡哨发现可疑的夜行人行动,我不顾青后悬挂的‘避见牌’禁令,直闯内帐……”

期期然,不胜娇羞地补充道:“想不到青后与沈木君竟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不待细说,凌千羽已知怎么回事,忙道:“后来呢?”

“青后问明我入帐原因,由于奸情已经败露,索性公开了她与沉木君的微妙关系。”

“她怎么解释呢?”

“当沉木君走后,青后强调沉木君是她安排于‘失魂帮’最高的一枚棋子,为了问鼎武林宝座,不得不假以色相,争取未来。”

凌千羽忽然失声叫道:“天!想不到我的母亲被人欺骗了。”

赵玉莲愕然道:“老夫人怎会受欺骗?”

凌千羽叹口气,道:“沉木君实乃‘仁心圣剑’乐无极化名,家母所托非人,而他又暗地与青后勾结,家母岂非上了大当?”

显然,凌千羽早已把功力奇绝,不知来龙去脉的沉木君认为是乐无极了。

赵玉莲吐气如兰地道:“沉木君是沉木君,乐无极是乐无极,压根儿是两码子事。”

凌千羽自然希望他的判断错误,连忙道:“根据什么?”

赵玉莲深情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要早能断定老夫人是你母亲,也许不会有此错误了,但我实在奇怪,老夫人为何不把这等重大事情说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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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zhao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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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高手对决

凌千羽道:“不是她未说明,而是我不愿追问母亲的私事,说真的,沉木君究竟是谁?”

“乐无极的师弟!”

“唔!”凌千羽也有过这等臆测,想道:“怪不得沉木君在‘失魂帮’地位特殊哩!但是他为所欲为,乐无极应该有所觉察才对。”

“千羽!”

“说话呀!”

“乐无极自从两子丧生,他已形同废人了。”

“你的意思是……”

“他思子心切,已然成疯,老夫人所以不说明此事,无非顾虑引起你更多感慨。”

这倒是实话,老夫人艾翎迭经情变,嗣嫁乐无极,又逢失子之痛,丈夫成疯,凌千羽不禁为母亲所遭受的颠沛命运,黯然神伤。

半晌,凌千羽问道:“你怎么认为家母解散‘失魂帮’有困难?”

赵玉莲答道:“这是很明显的事,沉木君暗地勾结青后,足见他心怀不轨,他会甘心将武林闻名丧胆的‘失魂帮’势力瓦解冰消吗?”

“这……”

“假使不出所料,老夫人自视甚高的性格,也许会中了沉木君诡计。”

凌千羽沉思了一下,一跃而起道:“莲妹,走!你的判断十有**是正确的。”

再说老夫人艾翎赶回“失魂帮”总舵之后,立即与乐无极先行密谈。

乐无极确因痛失二子成疯,嗣经沉木君延医调治,居然使乐无极疯症尽消,恢复理智,但不幸的是,乐无极人是好了,却得了个瘫痪之症。

明显的,沉木村别有居心,暗中做了手脚。

乐无仍倒是老夫人言听计从,尤其了解爱子之死与武林各帮派毫无关连时,更是后悔莫及,好在杀死二子的凶手,白帝与青后都已得到报应,乐无极总算平息了心头怒火。

一个失掉武功的残废人,霸业已对他引不起兴趣,雄心更是无法提起,因而乐无极比老夫人更急,立时召集“失魂帮”的首脑人物,宣布了预备解散“失魂帮”的企图。

包括沉木君在内,没人反对,沉木君口是心非,当然另有打算。

于是老夫人遣心腹罗盈盈与沉木君个别安排细节。

细节最重要的有两项,一是决定时日,邀请九大剑派掌门聚会,一是发动各码头卡哨,速与凌千羽取得联络,命凌千羽也赶来赴会之所。

沉木君与罗盈盈几经研讨,以中秋之日,作为聚会之期,屈指算来,中秋之期也不过半个月之遥。

老夫人得到罗盈盈报告,甚为满意,当下老夫人的意思是:一旦解散了“失魂帮”,倘蒙天下武林见谅,则母子团聚,更以罗盈盈嫁给凌千羽,这等结局该是最圆满的事了。

时间很快地打发过去了,由于老夫人从来没有对沉木君有过怀疑,所以沉木君的话,焉有不认为真实之理?

在沉木君报告中,还特别强调一点,即将到达老夫人总舵——其实是老夫人与乐无极的归隐之地“碧萝山庄”的那干手下们,最好由他出面解说。

他出面解说,不外替老夫人解决不少口舌之争,同时第三者讲话,总比成立“失魂帮”

的当事人有力得多。

老夫人仍然不疑有他,她也说不出所以然,章该是种潜在意识的反应了。

一个夜晚,半圆月洒下一片银辉,笼罩在距离“碧萝山庄”三里许的“沈家庄”。

“沈家庄”表面是沉木君另一掩护身份之地,骨子里却是“碧萝山庄”的外围——而今当然变成群英聚会的场所了。

选“沈家庄”作聚会之处,老夫人是极端赞成的,因为“碧萝山庄”是乐无极瘫痪后的静修居处,老夫人非万不得已,不能叫外人知道。

沉木君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明目张胆地在“沈家庄”举行他的阴谋夺取计划。

座大厅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人,这干人包括“失魂帮”的各地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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