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雪眸光一暗，正待说话，流云已回，眼神间略有回避，琳琅已知答案，他不愿见她，流云道，“王妃娘娘，爷他……”

“我明白。”

“哥哥在哪？”何冬雪凝眉，流云更是有口难言，见女子眉目愠怒，只得答，“爷在陪铃妃。”

朝阳苑中，独孤绝正陪着凤琳玲下棋，唇角含笑，自六年前变故后，他未曾见得独孤绝笑。可他偶尔是笑的，他的笑总是带着面具，甚是苍白。

唇角轻扬，美好静宁，却是他六年来不曾见过的。

因为，王妃娘娘回来了。

是吗？

两人对弈，铃妃含笑，中途敬了独孤绝一杯酒，他接过，一饮而尽。

流云诧异至极。

有一日，景王生辰，他赴宴，被诸人灌醉，口中喃喃，只喊两字，琳琅……琳琅……在场无人不惊，惶然失措。翌日醒来，他问，酒后可有失言？

流云本想实话告知，见他冷漠之色，念头竟淡了，道了声，没有。

他只是轻嗯了声，神色漠然。

后来，再不曾见过他酒醉……甚至，他滴酒不沾。

流云欣喜，禀报于他，王妃娘娘求见，他神色骤厉，拂袖，扫落一地棋子，黑白跳跃，如什么碎裂了般，惊得流云一身冷汗。

铃妃在一旁柔声劝说，殿下去看妹妹吧。

独孤绝神色稍柔，只道了声，无妨，你近日身子不好，本王多陪你。

流云无奈，退出朝阳苑。

他不懂独孤绝。

这六年，分明眷恋凤琳琅，更胜凤琳玲，为何，人回了，心却又淡了。

“你们称呼姐姐为……铃妃？”琳琅终是忍不住好奇。

流云、冬雪相视一眼，琳琅似是猜到什么，眉心轻拧，柔白的脸在阳光下，竟是一片透明色，平静的面具似是裂了缝隙。

冬雪低低道：“琳琅姐姐，正妃之位，一直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