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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鹰》【011】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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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形势一步一步像预期中发展,这帮公子哥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喝酒吃Rou的时候他们能争先恐后,而真正到了要雪中送炭的时候,这帮人也就能壮壮声势充当拉拉队员。

“何人在此闹事?!”

对持中围观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暴喝,紧接着几个军汉打扮的家伙不由分说的分开人群,“万众瞩目”中一个黄埔学员打扮的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糟糕!要坏事了!李俊荷的心脏咯噔一跳,怎么把江屠夫这个杀神给招来了?

江新麟,字腾云,江西萍乡人,其人多有武力,曾中过武举。再加上其父江涛现为番禺卫指挥使,所以在黄埔新军学堂里算是**的大头目之一。且此人生Xing残忍,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同学之间稍有不和此人便抱以老拳,不把人打得跪地求饶是绝不停手。贫寒学子是对其是恨之入骨,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屠夫的外号。

“嘿呀!场面不小还真热闹啊!”江新麟进来满不在乎的扫了一眼继而轻描淡写的说。

“大哥,你要为我们报仇啊!”张书睿捂着脸哭诉道。

啪!张书睿还要哭没哭,江新麟甩手就给他另外半边脸留了座五指山,“嚎什么嚎!给你爹嚎丧呢!”他不耐烦的骂道。

“你们胆子不小啊,连我的人你们也敢打!”骂完了张书睿,江新麟转过头Yin阳怪气的又冲李俊荷几个说:“说说吧,这个事怎么了?”

“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汤海凌早就看江新麟不顺眼了,他学着江新麟的口气顶了回去。

“你很狂啊,小子!”江新麟冷冷的说。

“狂?”汤海凌把椅子腿往肩上一搁,讥讽道:“我算什么狂的,哪比的上您啊,人模狗样的就爬进来了,进来了就进来了吧,二话不说先抽了狗腿子一耳光。嚯嚯,成语来形容这个叫什么来着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汤海凌一边说一边敲着脑袋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装模作样了半天他突然“恍然大悟”道:“丧心病狂?嗯……不贴切,虽然你离这个不远了,但还是不足以形容阁下的所作所为。对了!狂吠狴犴!这个形容疯狗最恰当了!”

“你找死!”江新麟一声暴喝,惹得周围惊呼四起,只见他双目闪烁着凶光,像是要把汤海凌刺穿似的,身上透出霸道的气势,快如闪电般的挥拳就向汤海凌砸去。

嘭的一声闷响,汤海凌惊险的接住了这一拳,饶是如此他的手掌也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估计这一时半会是别想再用手了。

我靠!

汤海凌在心底咒骂着,江新麟的拳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力,在外人看来是他轻松的接住了这一拳,可实际上他早就在做准备,防的就是他突然发难。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光是刚才那一拳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行啊!还真有两下子,能挡得住我的奔雷快拳,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接几拳?”

“奔雷快拳?我呸!告诉你,小爷我哪怕不用双手也能接住你的蜗牛拳!”汤海凌完全是死鸭子只剩嘴硬。

“哼哼,少说废话,我看你怎么接!”江新麟一个箭步挥拳就打向了汤海凌。

原本汤海凌是打算激怒江新麟好打乱架浑水摸鱼,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江新麟这个武举人的名头并不是走后门得来的,论起真功夫十个汤海凌也不是一个江新麟的对手,何况眼下汤海凌还双手发麻抬都抬不起来。

“这下我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汤海凌不由得在心里哀叹起来:“汤海凌啊汤海凌,你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这回好了吧,风头没出成小命倒就要交代在这了!”

其实汤海凌只要闪身躲开就是了,可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那是头可断血可流,但面子是万万丢不得地。刚才他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再让他躲开,对不起!他是宁愿被打死也不丢人的。

汤海凌正准备闭目待死,可就在江新麟的拳头离他的脑袋还有一尺多的距离的时候,另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快如闪电一般的生生的拉住了江新麟的手。

“你是谁?”江新麟一向对自己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非常自信,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一双奔雷快手打败了无数对手才夺得了武举的胜利,而眼下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傻小子给一把撰住了,你说他怎么不惊讶。

“我叫胡大牛!”大牛依然是那不变的憨样,他这个样子真是太对不起那两膀子力气了。换成汤海凌估计他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大出风头的机会。

“力气不小啊!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江新麟暗自运了口气将被大牛拉住的右手回拉,同时左手也不闲着,一掌就扇了过去。

大牛此时身体被江新麟右手带着向前倾,面对攻向自己的的左掌如果再出后手重拳显然来不及了,定会先被击中,对方可是号称什么奔雷快手的,被击中估计不是好玩的事。大牛危急之下不退反进,借着江新麟的右手发力撞了过去。

江新麟没想到大牛并不松手,反而撞向自己的怀内,他知道要是真让大牛撞了进来自己可就门户大开了,慌忙之下他变掌为爪,抓住大牛的肩头提起右膝上顶准备给大牛来一记狠的。

猝不及防之下,大牛重心已失再想变招也已经晚了,眼看着大牛的小腹就要挨一记狠的,可大牛就是大牛,比招数他肯定不是江新麟的对手,但他那一身的蛮力可不是白长的,在江新麟膝盖顶上来的那一霎那,大牛竟然用左手将它拉到了另一边,结果自然是两个人同时失去了平衡狠狠的砸到了地板上。

为什么会用砸这个字呢?很简单,大伙可以想象一下两团加在一起近四百斤的Rou山落在地板上是个什么状态。当然吃亏的自然是江新麟,谁让他往回拉来着的,这不就成了Rou垫。估计大牛那近两百斤的分量压得他够呛。

果然只听见“诶哟!”一声惨叫,就见到江新麟被压倒在地。不过他毕竟也是个狠角色,乘着那一瞬间大牛有些失神,发力一顶一抽身使出一个大失风范的驴打滚,直接滚出了战圈之外。而大牛此时还在浑浑噩噩。

江新麟见有机可乘,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各种凶狠直接快速的组合拳法立刻接踵而来,勾拳、直拳、摆拳、边腿、旋后踢如暴风骤雨般猛烈的袭向发呆的大牛,直打得大牛如暴风雨中的小船般左支右挡、苦不堪言。

此时场外的李俊荷几个真是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前一刻他们还为大牛轰然叫好,而后一刻大牛已经被打得满地找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虽然有心一拥而上帮忙,可江新麟带来的那十几个军汉也已经隐隐的将他们围住,看情况只要他们想上去帮忙,这伙军汉也会立刻一拥而上将其拿下。

那些刚才还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二世祖此刻已是极度兴奋,斯文礼法皆抛诸脑后,雷鸣般的叫好鼓劲声震耳欲聋,眼看着形式一步步恶化,大牛也快被打得不成Ren形,现在完全是靠着本能的反应在支撑。我知道如果我们还不想办法那大牛估计会被活活打死。

正在李俊荷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见场外叫好的二世祖们爆发出一声惊呼:“小心!”

李俊荷回头一看,只见开始一直没有什么言语的老板娘子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江新麟的身后,她手持着一条长凳正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子月疯狂的挥动的着条凳抽打着江新麟的头部,那种凶狠的样子和她前面的祥和简直是有天壤之别。现在她的温柔她的微笑都被血色的癫狂所掩盖。仿佛被她抽打的不是一个生命而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不过现在已经不容多想,乘着那些军汉失神的那一瞬间李俊荷他们动手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配合会这么的默契,不光是汤海凌、田辉,连前面已经呆若木鸡的亨利和格拉菲特都在同一个时间出手。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放倒了八个军汉,李俊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疯狂的时候,仿佛那一刹那这个世界里就剩下了仇恨。他机械的挥舞着棍子,麻木的一个接一个的敲碎着脑壳。

血花、棍子的碎片、骨头裂开的声音不时的环绕在耳边,李俊荷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腾云驾雾而又恍恍惚惚,直到周围没有了一个人影,他才木然的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像过了一万年又好像只过了一秒钟,反正李俊荷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在迷茫中他的终于被一声尖叫唤醒。

原本应该倒在地上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打晕了的江新麟不知道为什么又生龙活虎的站在那了。他一拳打翻了汤海凌又一脚踢飞了亨利,在他的身后格拉菲特和田辉也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这是怎么回事?李俊荷原本就一桶糨糊样的大脑变得更加的糊涂,发生生么事了?他茫然的想着。

“你这个该死的臭婊子,竟然敢打破老子的头!老子要把你先Jian后杀!”

像一头愤怒的暴龙江新麟猛的冲向了子月,紧接着布帛撕裂声,子月的尖叫声再加上江新麟公牛一般的怒吼,我的脑袋更乱了,捂着头我痛苦的呻吟起来。

又是一声惨叫,李俊荷迷迷糊糊的顺着声音发出的方位看去,大牛又被打飞了……嗯?接下来会是谁?李俊荷脑海里莫名其妙的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傻笑着看着江新麟在那里肆虐,看着他的朋友一个一个的受伤受难……

啊!

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怒吼,紧接着李俊荷眼前的画面开始颤抖、开始跳跃,有时候模糊有时候清晰,他仿佛看见了血花四溅,仿佛看见了江新麟轰然倒下,仿佛看见了满地的鲜血涌进他的眼眶。

红,很红,非常的红,红得有些发黑……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李俊荷终于醒了,脑袋痛得犹如裂开了似的,耳中仿佛雷鸣一般轰轰声不绝。睁眼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心想:“我肯定是死了,不然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一阵伤心,一阵焦急,李俊荷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俊荷才悠悠转醒,耳中的响声却轻了许多,只觉得身下又凉又硬,像是躺在石板上一样,伸手去摸,果然下面除了一张破草席就是冰冷的地板,右手这么一动,只觉得钻心的疼痛,同时觉得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缚住,伸左手去摸时,果然右手被纱布团团的包裹起来,仔细一摸他才发现右手已经被打了夹板,大概是上臂骨折了。

李俊荷又惊又喜,又是害怕,自己显然没死,但稍微一挪动就觉得浑身都疼。我这是怎么了?李俊荷有些奇怪,左手再仔细的上下摸了一番,才发现不光是右臂骨折,他的脑袋和后背也都被纱布团团裹住。

我受伤了?

李俊荷只记得晕过去之前,是在和江新麟那帮纨绔子弟打架,对了!汤海凌、大牛、田辉他们怎么样了?一想到这他当即大叫:“汤海凌!大牛!田辉!”叫了两声,却没听到一点声音,李俊荷是惊惧更增。

难道我不能说话了?

情急之下李俊荷提起中气纵声大叫:“海凌!大牛!光达!”可黑暗中只听到他那嘶嗄而焦急的叫声,除此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

天啦!我这是在哪?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俊荷越想越乱,也越想越急,他的脑子就像一通被浆糊包裹的麻线,又浑浊又没有头绪。他简直快被周围的寂静给逼疯了,霎时间恐惧、焦急、烦闷、疼痛一起涌了上来,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正在李俊荷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身边突然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省点力气别喊了,喊得我头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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