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眼睛有点犯花，居然感觉相框里的妖艳女子在对着我媚笑。我一个激灵，酒意褪去不少，晃晃依旧晕乎乎的脑袋，我再细看，相框中的女人又有了新的变化。

相框，相框，我又想到了我的菲儿，可怜的菲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虽然不是在做梦，不过酒后迷离的目光中，相框里妖艳的女子竟然变成了我心爱的菲儿，两者的影响渐渐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了我的菲儿。重影叠叠，相框中，我似乎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幻像不过持续了片刻，就已经烟消云散，我摇摇头，哀叹一声。菲儿确实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唯一存在的，就只有残留的回忆。

离开这幅宣传画，我大步向包房走去。刚刚迈出一步，我再次发现异常。虽然现在喝了酒，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我。深夜一点多，在一条寂静的走廊上，心里突然涌现出这样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猛地一回头，四处打量，希望可以一眼看到这个偷窥者。可是，转身的一瞬间，什么也没有！

走廊里什么也没有，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刚刚转身的瞬间，我可以确信，并没有听见有人躲闪的声响。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亦或者说，并不是有“人”在窥视我？

转身之后，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现在，我已经可以确信，偷窥我的，并不是人，而是……

我一步步地往回走，仔细查看走廊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偷窥我的竟是走廊拐角处的那一幅画！

强烈的偷窥感在我发现这个源头的刹那间消失无踪，画还是那一幅画，还是那个妖艳的女人，宣传标语也同样没有改变，可是，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强烈的偷窥感觉呢？

我又仔细地检查了这幅画，可以确认这幅画并没有任何问题，并不像之前看见的那三幅画一般，给我一种拥有灵魂的感觉。可是，是谁在偷窥我呢？检查完毕，我又继续朝我们的包房走去，这一次，偷窥的感觉没有再出现。

只是当我走到包房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时，一如之前，强烈的偷窥感再次来临，感觉如此强烈，又如脖颈处有人在吹着凉风，又像是有人在触碰我的发尖。冷汗瞬间密布我的后背，我感觉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精神上的强烈刺激，瞬间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记忆回到让我伤感的那一天，并没有主动地绕过那些伤感的情节，反而是把一些我忽略的细节统统过了一片，只是开门的短暂瞬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嘿，赶紧的，是你喜欢的《灰色空间》，站在门口干嘛呢？”KTV的门中间一般都有一条透明的缝，为的是方便让服务员检查有没有人悄悄地带东西进来吃，也为了看看有没有人在借这个场地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同样的，屋子里的人也可以看见门外的变化。所以，虽然我才在门口站了片刻，小猪几人就已经看见了我。

“没事吧？”我开门进去，于伍已经上前来搀扶住我，我去了那么久的卫生间，去做什么喝酒的人都知晓。

“没事，没事，喝的急了点，吐过之后好多了。”

进房，关门，被人窥视的感觉这才渐渐消失，和小猪一起五音不全地唱了一首罗志祥的《灰色空间》，灰色空间，我是谁？只是，在唱完歌，我一个人安静下来之后，我思考的却是另外的一个问题――赵菲儿，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