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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人生》第四章 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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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里的人不知道,也不了解,只有生活在农村里的人,一年四季经常来往于乡村之间的游客和行人会发现,近二十年来,每当麦收和秋收之后,不管是傍晚和白天,经常会狼烟四起,浓烟滚滚。这不是战争时期的烟火,也不是喜庆的礼花,而是农民点燃的收割庄稼后剩下的桔杆。每当麦秋两季的庄稼收割后,农民会把这成堆成山的秸杆付之一炬,尤其是在傍晚,在辽阔的农村大地上到处是烽火连天,浓烟四起,村里的人们和过路的行人透不过气来,很多人在骂,可火照样的着,烟照样的起。

这是在上个世纪农村改革开放不久的日子里,农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科学种田技术的推广和化肥的施用,不但粮食产量有了成倍的提高,农作物的桔杆也大幅度的增加,收割后的麦秸,玉米杆,花柴,稻草等一系列秸杆堆在田间地头,路旁,村头,在收割中已经疲劳的人们不愿费力再将它拉回家,也想就此销毁,以防占地影响庄稼,麦子收割后,剩下半米长的麦茬,在火辣辣太阳下一触即发,为了图省事,土地的主人点一根火柴就地一放,,刹那间风助火威,大地一时变成火海, 有的麦子还没收割完毕,有的割下的麦子还躺在地里,燃烧的麦杆在风力的推动下,将别人的麦田烧掉,造成极大的损失,也惹来许多经济纠纷与官司,可点火的却照点不误,秋收后,大片的玉米地,稻田粮食已颗料归仓,剩下的是满地的桔杆,太阳晒过几日后,农民用一把火点着,省了往家搬运的功夫与力气,还有些农作物的桔杆堆在地头,村头,路边或村里的大街上,经常引起火灾,还有些庄稼稻草,豆桔之类的堆在街道上,有好奇的人将其点燃,一燃就像几里的火龙,烧死了无数路旁的小树木,也影响了过路人的视线,悲剧不断发生,离村较远,空闲时很少有人到的大路边,往往是新桔杆压着老桔杆,风吹雨打,变成粪堆,有曾几何时,路旁潮湿的桔杆被人点燃,由于潮湿,形成团团黑烟,刮过路面,来往不断的车辆无法行走,一辆大巴车载着几十口客人因为看不见对方驶来的车辆,双方高速行驶与一大货车相撞,一辆大巴车报废,几十口鲜活的生命毁于舜间,此类由烟火引起的车辆事故连绵不断而点炎者照点不误,始作俑者逃之夭夭, 如果追查询问,谁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桔杆,即使认定桔杆的主人,主人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点的火,于是死于车祸的人们只能不了了之,更有甚者,收麦收秋之际飞机的机场四周,经常乌去密布,烟雾燎绕,害的飞机不能起飞,航班不能着陆,在机场上空飞来飞去,不得已另寻千里之外的机场着落,待浓烟消散后再次起飞,飞向目的地,这些现象持续了十几年,二十年之久,后来政府出面干预,但苦于没有法律依据,对那些始作俑者也奈何不得,也只能以扰乱社会秩序论处,行政拘留几天了事,可那恶做剧者并不甘心,趁主任没有在场,或没有人注意时,甚至在夜间夜深人静时将桔杆点燃,或者将别人的桔杆点着,拔腿就跑,以为占了便宜,没有人发现,如今想来,这使粮食丰收的载体不再受人们器用而成了一大灾难,也令人痛惜。

每当看到有人在田间地头点燃庄稼桔杆的时候,便会对以往的岁月产生一系列联想。在那以生产队为单位的生活环境里,人们对这庄稼的桔杆是多么的渴望,那时候,人们不但没有充饥的粮食,也没有用来熬粥或取暖的柴禾,政府发放的粮食到了手,便愁起用来煮饭的柴。冬天,人们去集体的树上折已经死掉的树枝,去扫落下来的树叶,去地里寻找干草和庄稼根,有时去捡干了的牛粪,用来烧火作饭,春天几户人家兑上一些钱,拉着架子车去几百里的山上拉几百煤碳,来回一个星期,回来烧上一两个月,麦子熟了,集体将庄稼割去,粮食入仓,麦桔、豆桔、玉米杆晾干铡碎,堆在草屋里,用来喂集体的牲口,地里剩下的麦茬,玉米茬是老百姓用的,村干部会按各家人口的多少,工分的多少进行分配,有时每一个人一垄或者两人一垄,各户收去就成了春冬两季用来做饭的唯一燃料,在分配的不均和庄稼的稀稠而发生的口角,甚至大打出手,为了争夺一些庄稼的桔杆,闹的干群不和,领里不和,倘若那村有个人在县里工作,能买到煤,人们都会争着求他,巴结他,目的就是买一些做饭的燃料,那时候,人们为了寻找做饭用的柴禾是何等的困难。

改革开放后,粮食丰收了,吃不了,卖掉换钱,庄稼的桔杆也多了,地里到处是布满干柴干草,农业机械化普及了,人们也不在喂使役的牲口,成山成垛的庄稼桔杆,家里没处放,就放在地里,地头,路边大街上,成了隐患,有的人图省事,在地里地头一把火烧掉,酿成许多悲剧。本来,庄稼杆并不是废料,它可以用来作农家肥,但人一旦富了,力气也显得主贵,不愿意出那个力了,所以,就此处理,一把火焚之。随着科学的推广,但愿人们能更新观念,一是想想当年做饭时烧柴的困难,别把那不能舍弃的东西废掉,二是利用科学,办起沼气池,也是一种进步。

往日的艰难岁月已经过去,虽然我们不能仍然沉浸在那昔日的痛苦中,但,对那不堪回首的苦难也不能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更不应该由于我们的懒惰而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许多不便,灾难与悲剧,如果你保持着当年为生计而奔波的勤劳,我们的生活中会多一份财富,少一份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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