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铁血青春》八、浴血奋战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正当突击营得到人员及弹药补充后,准备继续攻击时。[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战局发生了逆转,日军另外调集的五个师团的援军正迅速向徐州合围,已突破了守军的多道防线,攻占了宿县、郓城、单县、金乡、鱼台等地。而被围困的日军第五、第十师团也开始反扑,形势十分危急。长官部命令部队立即转移,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为掩护部队撤退,军部命令突击营断后,迟滞敌军。并把机枪连配属突击营。

孙立召集连排长开会,研究如何阻击。孙立介绍了当前的情况。一连长大刀刘认为应加强工事固守。但有人担心,一但日军弄清情况,迅速压过来,很可能守不住。

天霖建议应反守为攻,先集中火力猛攻敌人,并坚持一段时间,让敌人误认为我军要进攻。再趁敌人不敢轻易出击的机会,迅速转移,撤至运河对岸,依托坚固工事,凭险固守。这一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第二天拂晓时分,孙立命令迫击炮连开火,呼啸的炮弹密集的落进日军阵地,与此同时,轻重机枪也一起开火。大刀刘带领弟兄们冲向敌阵,进行佯攻。日军连忙调整兵力,准备固守。在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以后,突击营迅速后撤。在付出较小伤亡后撤到了运河对岸。

日军第10师团第37旅团长中野义雄少将在中**队的猛烈反击下苦苦支撑,所部在连续作战后伤亡很大,且弹药匮乏。不得不下令固守待援。此时他尚不知道中**队已开始撤退。

这时情报部门送来了中**队全线撤退的报告,与此同时也接到了矶谷师团长反击的命令。他不禁得意的狞笑起来,此时要做的就是立即冲上去咬住对手的咽喉,不能让对方轻易逃脱。于是他叫来第56联队联队长山本一男大佐,命令他迅速组成一支精干的快速部队追击中**队。

这时,突击营正加强工事,调配兵力。并抓紧时间修整,等待敌人进攻。孙立正沿着战壕巡视,检查战备情况。大刀刘正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

老兵油子刚喝了几口酒,兴趣大增,唱起了陕西信天游“走西口” 。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苍凉高亢的曲调伴着他沙哑的嗓音在阵地上久久回荡,听者无不动情。

天霖伏在战壕中,仔细的擦拭着他的步枪。大家都非常的紧张,默默的盯着前方。

“排长,我们会不会死。”一个高个,圆脸,身材结实的小伙子问天霖。他叫高志军,原来是东北流亡学生,前不久刚参军,大伙都叫他小东北。

“怎么,怕了?”天霖问。

“不怕,就是有些紧张。”小东北说。

“你是东北哪的?”天霖问。

“黑龙江齐齐哈尔柳树屯的。俺们那土地肥得流油,庄稼年年丰收。林子里野兽贼多,哪回上山都是满载而归。”小东北说。

天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宛平,也是人杰地灵,风景秀美,物产丰富。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门前那颗老槐树,那清澈见底的西岭河……。他的思绪不由得走了神。

“排长,想啥呢?”小东北问。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家乡。那你家里人呢?都逃出来了。”天霖接着又问。

“都死了。俺爹、俺娘、俺哥、俺妹,都叫鬼子给杀了。最惨的是俺妹,活活叫鬼子糟蹋后剖了腹。俺就想报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充满了眼眶。

这时,天霖脑海中又浮现出云梦的影子。他忙安慰小东北:“别难过了,血债要用血来偿。多杀鬼子为他们报仇”。

看到大家十分沉闷,他鼓动大家唱一支歌。他首先起头:“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弟兄们受到感染,纷纷跟着唱起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高亢激昂的曲调骤然响起,如奔腾的黄河水,一浪高过一浪,久久回旋在阵地上空。弟兄们的热情一下子被激发起来。

日军第56联队长山本一男大佐从望远镜中观察着河对岸中**队的阵地情况。

山本一男个头不高,身体粗壮,一颗硕大的头颅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肥胖的脸上满脸横肉,酒糟鼻下蓄着一撮仁丹胡。他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是一个狂热的好战分子。参与了自满州事变以来的历次战争。他先后率部攻占了天津、保定、济南等地,信心正急速膨胀。

当他看到中**队人数似乎不太多,好像也没有配备重武器,不禁狞笑起来,开始下达命令:“命令炮兵轰击,压制*军队火力,全线进攻。”

随着震耳欲隆的炮声,密集的炮弹砸在中**队的阵地上,土层被掀起一丈多高,阵地上硝烟弥漫。与此同时,日军开始驾着小舟,强行渡河。

营长孙立从掩体中抬起头来,抖了抖灰尘,下达命令:“命令迫击炮连和机枪连以密集火力封锁河面,全体反击”。

正在渡河的日军粹不及防,几条小舟被击沉,日军纷纷落水。而残余的仍冒着炮火猛冲,而在强大的火力打击下,很快被全歼。

山本一男大佐气得胡子直抖,命令重炮加强轰击。又叫来第二大队大队长河源中佐,让他亲自指挥强渡。

河源中佐在炮火的掩护下,亲自登舟,指挥强渡。日军孤注一掷,拼死向前。由于在日军炮火的打击下,我军伤亡惨重,重武器大部被毁,以无法有效阻挡敌人的进攻。我一线阵地被敌人突破,日军强渡成功。我军被迫退到二线阵地,继续阻击敌军。

营长孙立在阵地上清点了伤亡人数,部队已伤亡过半,连轻伤员在内,战斗人员不超过300人,而面对的是数以千计的敌人。由于还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还必须继续阻敌。

天霖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指挥全排英勇抗击。他用一支步枪,专门点杀敌军的机枪手和指挥官,几个日军的小队长在他的枪下毙命。老兵油子也瞄准敌人,一气干掉了十多个鬼子。就在他正换弹夹时,一颗炮弹击中了他,顿时血肉模糊,当场牺牲。

眼看敌人就要逼近阵地,大刀刘一声怒吼,带着敢死队的八十多名弟兄冲入敌群,和敌人展开肉搏。只见他怒目圆睁,吼声如雷,挥舞大刀左冲右突,七八名日军倒毙,日军纷纷后退。正与日军血战的天霖见人群中一名日军军官刀法凶狠,已经砍翻了五六名弟兄,便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河源中佐正指挥士兵冲锋,眼看就要占领*军队的阵地,但突然遭到反击,士兵纷纷后退。他一面督促士兵抵抗,一面亲自拼杀。由于他出身剑道世家,刀法精湛,在拼杀中凶性大发,不少弟兄都倒在他的刀下。就在他得意忘形之时,遇到了岳家枪的传人―岳天霖。

当他看到对手是一个瘦弱的*士兵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他双手紧握战刀,一个猛虎下山,朝对手当头劈下。天霖沉肩坠肘,手腕上翻,一个举火燎天挡住这一刀,然后猛然用力,硬生生将对手逼退。河源一击不中,感到对方一股大力直撞过来,不由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在他还没来得击喘口气时,天霖开始反击。他大步向前,连环三击,“毒蛇出洞”、“横渡大江”、“力劈华山”,势若千钧。河源运用剑道中的“封”诀,堪堪避过。随即反击,以河源剑宗的绝招“飞花三势”攻击对手,以求一举击毙对手。天霖刚收招,就感到对手来势汹汹,招招夺命。忙以岳家散手中的“莲花摆柳”、“苍松避风”闪开,饶是如此,左胳膊还是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河源见对手受伤大喜,连忙抢上,以剑宗绝招“樱动八方”,舞动剑花,直逼天霖头部。天霖以“一苇渡江“急闪,身形飘动,侧身一招“月涌江流”闪电般刺入对手腹部。河源以为得手,不料对手竟能闪开,随即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不由得重重的摔在地上,临死时还瞪着双眼。

看到天霖击毙日军指挥官,大刀刘不禁大声叫好,弟兄们士气大振,永不可挡。日军支撑不住,退了下去。

包裹好伤口,孙立摸了摸天霖的头,“小子,好样的。”大刀刘也插话,“好小子,比我还牛”。清点人数,能战斗的连伤员在内,已不足一百人。

老兵油子的死让天霖感到十分悲伤,他和钟剑收集了混合着泥土的遗骸,在阵地后方垒起了一个小土包。由于时间紧迫,只能简单的祭奠了一番。孙立找来了一瓶酒,放在坟旁。他默默的望着这个小小的土包,只说了一句话:“老哥,这下你就可以喝个够了。”

想到自己的战斗经验都是老兵油子一招一式教出来的,天霖和钟剑黯然神伤。他们头缠白布,跪在坟前,默默哀悼。

听到河源中佐阵亡,河源大队损失惨重的消息,山本一男大佐勃然大怒。说罢命令指挥部前移,他要亲眼看一看是什么样的中**队,竟然能阻挡他的进攻达一天之久。

透过硝烟,山本大佐看到中**队的阵地已支离破碎,估计残余的中**队已是强弩之末,他要以强大的炮火血洗中**队阵地。对于精于战阵的山本大佐来说,他猜对了中**队的实力,却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天霖看到敌军阵地上一个穿黄呢军服的军官正用望远镜向这边张望,估计是个高级军官。于是建议孙立是不是干掉他,孙立也心动了。但是仅剩一门迫击炮,炮弹已全部打光。 孙立不由得长叹一声:“要是还有一发炮弹,就能干掉***。”

天霖心思一动,说:“我去。”孙立认为太危险而且把握不大。天霖坚持要去,他只好同意,并命令火力准备掩护。

天霖在战壕中滚了一身泥土,脸上也涂抹了许多。于是爬出战壕,匍匐着隐蔽前行。到了离敌人阵地一百米左右,天霖伏在一个土堆下,小心的抬头观察。

只见几名日军军官簇拥着一个穿黄呢军服的军官正观察我军阵地。于是推上枪膛,慢慢瞄准中间的日军军官,套入靶心,扣动板机,子弹“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日军军官额头中弹,仰面朝天到了下去。山本大佐带着他的野心,魂归地府。

与此同时,日军的枪声骤然响起,子弹雨点般的从天霖的身旁飞过。而我军的机枪也开始怒吼。天霖瞅准时机,猛的向后翻滚,子弹不停的飞过。这时,一颗炮弹向天霖落下,他奋力向前一扑,跃出一丈开外,炮弹轰的在他身后爆炸。

跳进战壕后,弟兄们纷纷向他祝贺。而这时,日军的炮弹雨点般的落下,几乎把阵地翻了一遍。炮击过后,敌人密密麻麻的冲了上来。天霖抢过一挺机关枪,对准敌人猛烈的扫射,敌人纷纷倒毙。

大刀刘也杀红了眼,端着机枪冲出战壕,一团火焰喷向日军,日军倒下一片。大刀刘正扫射得带劲,一颗炮弹呼啸而至,大刀刘来不及躲闪,轰的一声被炮火所吞噬。

这时,弟兄们万分悲痛,纷纷吼叫着冒着敌人的炮火冲出战壕,一串串愤怒的子弹带着复仇的怒火射向敌人,日军被迫向后退却。

打退敌人的进攻后,孙立清点了伤亡人数,连轻伤员在内,只剩五十余人。武器损毁较严重,通讯器材全被炸毁,无法与团部联系。孙立命令死守阵地。

夜幕降临后,团部的通讯员终于送来了撤退的命令。而重伤员们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孙立只好每人给他们一颗手榴弹,含泪带部队撤离。

当部队走下山岗,就听到身后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孙立低下头,长叹了一声。

突击营全体官兵六百余人,抗击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达两昼夜,毙敌五百余人,击毙日军大佐联队长一人、中佐大队长一人,自身也损失惨重,只剩五十余人。

山风依旧呼呼的吹着,身穿黄呢大衣,身体结实的日军第10师团第37旅团长中野义雄少将站在已成为一片焦土的中**队阵地上。

阵地上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而中国士兵的尸体超过了200具。计估计,中**队最多不会超过800人,竟能阻挡兵力达2000余人的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达两天,并一举击毙了联队长山本一男大佐。顺利完成了掩护其主力撤退的任务。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他的印象中,中**队尤其是杂牌军,往往是一触即溃。英勇善战的山本大佐没有延续不败的记录,却倒在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

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部队,指挥官是谁?如果中**队都是这样的战斗力,那么将会极大的威胁帝国的圣战。

“小村君,对此你有何感想。”中野义雄少将转身问一旁的代理联队长小村次郎中佐。

小村中佐身材瘦长,戴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极为狡黠。听到旅团长的问话,他连忙说:“对方的顽强不亚于我方,山本君过于轻敌。”

“不,山本君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帝**人的职责。”中野义雄正色道。

“我命令你立即组织精干部队,务必全歼这支中**队。”中野义雄盯着小村,大声说道。

“阁下,作为你的属下,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支残余的中**队已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并且不超过五十人。当务之急是追歼中**队的主力。”小村鼓起勇气说道。

“你认为我在感情用事吗?以我多年的经验,如果不彻底消灭它,一旦他恢复元气后,将会成为帝国最可怕的对手。你必须要彻底消灭它。” 中野义雄脸涨得通红,大声的咆哮道。

小村不以为然,但还是不敢怠慢。他派出了由一名少佐带领的小部队进行了一天的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只得回报小村。

“周围都是帝国的部队,也许他们早就被消灭了。”小村想,于是不了了之。

由于日军已全线占领了徐州地区,切断了部队撤退的路线,突击营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北面是敌第5师团,东面是敌第10师团,西面是敌第13师团,南面是敌第3师团,情况万分危急。

部队不时和小股日军遭遇,边打边撤,冲出了日军的封锁。

凌晨2时,在一条小山沟中,孙立正和大家商议撤退路线。

孙立说:“敌人已把我们团团围住,按命令撤退已不可能。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二连长孙升说:“干脆胡乱找一条路,冲出去算命大,拼光了拉倒。”

天霖沉吟半晌说:“不妥,我们要为弟兄们的生命负责,保存实力。我建议反客为主,到敌人薄弱的后方去,避开敌人的锋芒。现在鲁南成了日军的后方,守备兵力较少。我们从敌16师团的侧翼向西南,到砀山地区,依托山区休整。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到他的后方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大家较为赞同这个方案。于是孙立带队,开始北上向西北方向转移。

趁着夜幕,部队隐蔽潜行了20多里。拂晓时分到达了津浦路旁的一个小车站。

经过观察,发现敌人防卫森严,守卫兵力可能不下一个中队,而周围又无路可以绕过去。而一旦拖延到天亮,后果将不堪设想。孙立决定实施偷袭,如被发现则改为强攻。

于是,天霖带着十多个弟兄们悄悄的摸过去,顺利的干掉了敌人的哨兵。回头打手势,让孙立带人跟上。正当孙立带人要通过时,敌人的机枪响了,孙立和孙升及六七个弟兄都倒在了血泊中。

天霖一下急了,他命令火力掩护,再把手榴弹捆成集束,匍匐前进,隐蔽在一堵断墙后,看到日军的机枪正疯狂扫射。他焦急的等待机会,趁日军的火力间隙,他一跃而起,把集束手榴弹准确的扔向敌阵,然后侧声滚开。随着一声爆炸,敌人的机枪哑火了。

与此同时,弟兄们也和惊醒的敌人展开了激烈战斗。天霖端起机枪一阵狂扫,敌人纷纷后退。经过一番拼杀,天霖带着弟兄们且战且退,冲出了敌阵,撤向西边的山地。

在山地的丛林里,天霖清点了人数。此一战,包括营长孙立、连长孙升在内的20余人全部阵亡。

弟兄们全都摘下帽子,给孙立和阵亡的弟兄们默哀。孙立作战勇敢,爱兵如子,在全营威望很高。尤其是天霖,更是对他怀有深深的敬意。为此他想到了杜甫的两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此时,在剩余的30余人中,天霖的职务最高,因此也就成了这支残余的小部队的实际指挥官。

经过连番恶战,弟兄们又饿又累,弹药也所剩不多。于是天霖决定尽快到附近的村庄去找一点粮食,待恢复体力后再转移。

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脊前行,天霖发现远处依稀有一个村庄。大家心里一喜,都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还没有进村,远远就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天霖的心不由得一沉,“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从崎岖的山路进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所有的房屋都被烧光了,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烟。在村口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老百姓的尸体。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还有衣裳不整,遭到强暴后被杀害的妇女,全都血肉模糊,地上淌满了已凝固成暗红色的鲜血。

在一旁的树枝上,还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弟兄们一个个都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妈的,这帮畜生。妈拉巴子。”小东北操着浓重的东北话大声骂道。

“老子跟他们拼了。”一个弟兄大声的叫道。

天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惨状,不由得气血上翻,一股怒火从丹田直往上蹿,浑身毛发倒竖。他意识到,他面对的鬼子,不是真正的军人,而是一帮毫无人性的禽兽。而愤怒之余,他又感到羞愧。作为军人,不能保护老百姓,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耻辱。

大家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去和小鬼子拼命。天霖也有和鬼子一拼的冲动。但他冷静一想,不能这样莽撞行事。作为这支小部队的指挥官,他必须要对大家的生命负责。

于是,他做出了安静的手势,人群一时静了下来。

“弟兄们,作为军人,我们应该保家卫国。鬼子屠杀我们的乡亲,我们一定要为他们讨还血债。但目前我们已筋疲力尽,就这样去只能是送死。我们要做的是先掩埋好老乡们的尸体,不能让他们暴尸野外。再找到吃的,恢复体力。” 天霖大声的说。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瘦高的老兵说道。

于是弟兄们一起动手,开始掩埋乡亲们的尸体。

中午时分,安葬完了老百姓的尸体,大伙都累得精疲力尽,东倒西歪的躺倒在地。天霖感到必须要想办法迅速找到粮食,才能解决燃眉之急。可是,到哪里去找粮食呢。环顾周围,就只有这么一个小村子。而大伙也没有体力继续前进,一时难住了天霖。

“排长,我们挖野菜充饥吧。”说话的是一个又高又壮实的山东籍士兵发言,他叫李忠良,大家都叫他小山东。

“挖野菜?”天霖一时楞住了。

“对,小时候我们经常挖的。什么地方长什么野菜我们非常熟悉。”小山东自信的说。

天霖想,在实在搞不到粮食的情况下,也只好这样了。总比饿死要好得多。

于是,弟兄们在小山东的带领下,沿着田间地头开始寻找。此时正值春季,各种植物长得非常茂密,很快就找到了许多野菜。

在溪边洗净以后,就放在行军锅内,随着炊烟袅袅升起,一股清香很快从锅里飘出。

“真香。”一个弟兄说完,贪婪的吸着。

经过短暂休整后,部队逐渐恢复了体力。但下一步怎么办?经过连番苦战,弹药已接近枯竭,不少弟兄手上的枪都成了名副其实的“烧火棍”。而粮食就更成问题。

天霖不由得忧心忡忡,召集大家商议。

“弟兄们,咱们可以说是山穷水尽了,得想点办法。”天霖眉头紧锁。

“是啊,就咱们目前这状况。不要说鬼子,就是伪军也可以把咱们收拾了。”小东北一拳砸在地上。

这时大家都陷入了沉思,看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霖碰上了全新的难题。这之前,只要按上级命令执行就是了。至于粮食、弹药等根本不用担心。而在目前的状况下,一切都必须自己解决。当初想的只是尽快冲出来,这些细节没想的太多。如果不想出办法来,这支小部队很可能就会垮了、散了。如果那样自己就愧对牺牲了的孙立营长。他不由得冥思苦想。

沉默终于被打破了。“鬼子抢老百姓的,咱们为什么不抢鬼子的。我当兵前就干过这买卖。”小山东说道。

“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天霖脑海里猛然想起了这句话。而且由于**大都已经溃败,有组织的抵抗已大大减少。这里已成为日军认为较安全的后方,运输的戒备肯定会较为松懈。而剩下的弟兄们也都经历了大战的洗礼,富有战斗经验。机会应该是有的。

天霖觉得这个办法行。于是研究怎么行动。

由于人员少,子弹也已经不多,强攻没有实力。因此,只能挑押送人员少的运输队下手,还要智取。

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上,七八个农民正挎着篮子拾粪。不远处来了日军的四辆汽车,却被几块大石块挡住了去路。日军连忙停车,七八名日军跳下车来,准备搬石块。看到前面有几个拾粪的百姓,就招手让他们过来搬石块。

“你的,给皇军搬开石块的干活,好处大大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日军曹长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对百姓说。

几个挎篮子的百姓慢慢靠近日军军车,都浑身哆嗦,显得十分害怕。一个矮胖的日军军官审视着他们,问道:“你们的,良民的干活。”

“太君,我们是大大的良民。”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缩着脖子,拢着手袖说。

“?西,你的游击队的干活。”日军军官拔出战刀,架在汉子的脖子上。

汉子吓得脸色发白,篮子掉地,双腿不住地打颤。“太君,我们真的是良民。”汉子带着哭腔颤抖着说。

日军军官判断,他们的表现的确是老百姓的举止。就收回战刀,笑着说:“替皇军干活,金票大大的。”

汉子忙摆摆手,“替皇军干活,是我们应该的,好处的不敢要。”

日军军官笑了:“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的干活。”

“***,去你妈的。”汉子在心里骂道。却装出一付高兴的样子招呼大家干活,慢慢的靠近日军军官。

就在日军军官放松警惕时,汉子一翻手腕亮出一把刺刀,闪电般割断了日军军官的喉咙。其他几个人也迅速动手,解决了七八名日军。其余日军正要还击,却被上方山坡上猛烈的火力打翻在地。负隅顽抗的,都被一一击毙。在战斗中,有三名弟兄阵亡,四人受伤,16名鬼子被全歼。

此次伏击,缴获颇丰。除部分给养外,还有一些武器弹药。共计有:60毫米迫击炮两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两挺、步枪三十余支、手榴弹十箱、炮弹三箱、子弹三千多发。

天霖命令掩埋好阵亡的两名弟兄,然后将全部缴获都搬到山上的树林中。由于物资太多,人手少,大家搬了三四趟才完。天霖又命令把汽车炸掉,随着一声爆炸,日军的汽车成了一堆废铁。

大家打开缴获的罐头,狂嚼起来。“他娘的,鬼子的伙食还真不错。”小山东骂道。

“真香,比野菜过瘾。”一个弟兄一边吃一边说道。

吃饱喝足后,天霖命令将带不走的物资找隐蔽处就地掩埋,留下记号,待日后来取。当看到还有崭新的日军军装,天霖心思一动,让大家都穿上。一会儿,部队就变成了日军,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天霖则打扮成一名日军少尉,他挎上指挥刀,带上望远镜,格外威风。

“这下,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大摇大摆的过日军的封锁线了。”天霖笑道。

“八嘎牙鲁,开路开路的。”小山东抬起三八大盖,大声吆喝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