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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无双》第五章 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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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巧遇贾似道之后,李弈便住在了贾府。倒不是有别的原因,而是病人实在是还需继续观察。如此过了几日,贾似道的小儿子贾峥果然慢慢康复了起来。

这期间,李弈才渐渐知道了“妓院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原来这个贾峥是贾似道最宠爱的如夫人王氏所出,今年13岁,顽劣异常。正巧那日带着马彪等一干家奴出府游玩,到了“倚翠楼”后撒泼非要进去看看,下人们阻拦不住,只好任其自便。哪知这小家伙居然和临安有名的恶霸抢开了女人,结果就出了这么个天大的事。

而李弈因缘际会,救了这个一代权相的儿子的命。想起这件事来,自己就感到一阵好笑。不过好笑之后,另一种念头也浮上心头。要知道,贾似道可是现在宋朝事实上的皇帝,宋度宗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所有的大小政务均是由贾似道在家中处理。

如果自己能够攀上这棵大树,对自己以后的路绝对有着莫大的好处。南宋只还有不到10年的寿命,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内做好充足的准备,就需要一个“快”字。时间可是不会等人的!至于名声,就让他见鬼去吧,毕竟结果才是自己所追求的。

自从这种想法涌上心头后,便不可遏止地汹涌澎湃起来。不过,贾似道却好长时间都没有露面,李弈只好暂时压下和贾似道联络感情的**,静下心来准备即将到来的过阁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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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三年九月初六。李弈站在考场之外,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想起刚刚主考官惊讶的表情,又不禁想笑。

今天是过阁试的日子,内容便是经义、诗词,只有通过这次考试才有资格进行殿试。李弈早早的便来到了考场,心中只剩忐忑不安。这经义其实难不倒李弈,只要死记硬背就行,但诗词可就不好说了。李弈小时也曾背诵过多位名家的词,但要说自己写可就写不出来了,而且所背诵的大多数还都是两宋期间的作品,这时早已经问世多年,已经不能用了。

而宋以后,最著名的词人当属纳兰性德,被誉为“北宋之后第一人”。李弈对纳兰性德的词也比较熟悉,但是纳兰性德最擅长描写爱情,总不能把纳兰悼念亡妻的《金缕曲》给照搬上来吧,这考官也不可能出这方面的题目呀!

忐忑之中,花白胡子的考官已经把试卷发了下来。李弈故意不去看诗词的题目,静下心来先答经义。果然不出所料,经义题目不是很难,都是平时读过的。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经义部分答完了。

深吸一口气,才翻过页来看诗词的题目,只见试卷上八个大字:军旅二首,体裁不限。李弈顿时眼睛一亮,恨不得亲出题的考官两口。

要知道宋朝是一个极端重文轻武的朝代,虽说300多年佳作无数,但很少有涉及到军旅方面的好词。李弈根本就没想过这次过阁试居然会出这方面的题,而这次出的题目也绝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正好清楚地记得纳兰性德还有几首随康熙出征时描述军旅生活的词堪称佳作,这下可派上用场了。默默地回忆了一遍,马上挥毫疾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目送下第一个交卷扬长而去。

白胡子考官皱了皱眉,心道:好一个狂生,这么快就交卷了!看来不是才华横溢就是草包一个。低下头去翻了翻试卷,只见满篇尽是工工整整的小楷,经义部分答的头头是道,不禁暗暗点了点头。翻过篇去,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

如梦令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

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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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抿了口茶,看着对面的陈陵,觉得心情很是不错。

过阁试刚刚考完,主考官陈陵就把李弈的试卷给他送了过来,这是他特意关照的。

听着陈陵赞不绝口的话,贾似道不禁暗暗得意。这次大考本就是他一力促成的,一方面从中发现人才好为他所用,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也给现在的手下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干不好是有人替他们的。

而自从他见到李弈后,听言谈、看气度就觉得李弈是个苗子,最难得的是李弈没有政治背景,更容易掌握在手中,所以他便将李弈留在了家中。

而现在看来,李弈并没有叫他失望,从陈陵的话中他听到的是由衷地赞叹,这些都让他感到很满意。

“是时候和他摊牌了。”贾似道暗暗想道。

贾府,后园客房。

李弈躺在床上,还在为今天过阁试的顺利而陶醉,想到自己已经朝目标迈出了第一步,不禁心花怒放。陶醉了半天,猛的想起三娘,“对,要是三娘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亲我一口还是让我……,嘿嘿,”想到这里不禁淫笑起来。

可谁知想起容易不想却太难,满眼都是三娘巧笑嫣然的倩影,再也挥之不去,只觉得心中渐渐烦闷。一骨碌翻身坐起,径直走到窗前,苦笑道:“纳兰老兄,我今日总算知道你当时的心情了。”

看了会儿窗外的秋色,只觉得心情多少好了点,不自觉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刚刚背诵完纳兰性德的这首万人传诵的《木兰词 拟古决绝词柬友》,只听门口传来轻轻的声音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李弈急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俏丽丫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壶茶,默默的念着他刚才背诵的词,正是晴儿。

这些天来晴儿被贾府总管派来服侍李弈,李弈和他倒也很是熟络,见到是她,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晴儿姑娘。”

晴儿这才回过神来,向李弈福了一个万福,道:“公子,您这首词意境简直太美了,晴儿一时都听的呆了。”

李弈心道:这时又没有言情小说,你这样的小姑娘听了这描写爱情的词不被迷住才怪。不过也急忙谦虚道:“李某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让姑娘见笑了。”

晴儿“咯咯”一笑道:“公子是想念尊夫人了吧?”

李弈讪笑道:“姑娘取笑了。”

只见晴儿面色又是一转,满脸陶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真的好美!公子,不知您能不能把此词写下来送给小婢?”

李弈不好拒绝,只好答应。当下晴儿磨墨,由李弈把这首《木兰词 拟古决绝词柬友》写了下来。

刚刚写好,只听外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转眼到了门口。晴儿急忙过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丫鬟站在门外。

那丫鬟看到李弈,急忙福了一个万福,道:“公子,相爷有请,请公子随奴婢来。”

李弈听到贾似道有请,不禁大喜,急忙整了整衣服,道:“好,这就走。”说罢和小丫鬟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李弈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晴儿才叹息一声转过身去,看着书桌上墨迹未干的大字,一时间整个人仿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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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弈一路跟着小丫鬟爬山(假山)涉水(人工河),转了九曲十八弯,终于来到了贾似道的书房。小丫鬟轻轻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只听里面贾似道的声音道:“进来吧。”

小丫鬟急忙闪在一旁,把房门打开,等李弈进去之后把房门关上退了下去。李弈刚一进门,就见贾似道背负双手站在墙边,正在仔细的看着什么。

李弈急忙施礼道:“学生李弈见过相爷。不知相爷召学生何事?”

贾似道也不说话,只向李弈轻轻招了招手,示意李弈过去。李弈轻轻走过去,站在一旁,只见贾似道看的居然是千古名画“清明上河图”,一时不解其意。

这时贾似道才缓缓道:“当初太祖皇帝混一海内,威加四方,那是何等的风光。然后有蔡京、童贯乱政,以至我大宋败于金人之手,尽弃江北之地才保住社稷宗庙。今蒙酋又起,其势更甚于金人,又咄咄逼人,如之奈何?”说罢,转眼向李弈看去。

李弈悚然一惊,心道:老贾和我一个士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在考我吗?

不及回答,只听贾似道又道:“依老夫看来如今之计只有我大宋官员齐皆一心,方才能和蒙酋抗衡。不知云亭以为然否?”

李弈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道:要不是老子读过历史,差点就要被你骗过了。谁不知道你老贾是个什么玩意,居然还在这里忧国忧民。

压抑住想笑的**,作出一副佩服的“恶心”模样,道:“相爷说的甚是,云亭佩服。”

贾似道似乎很满意李弈的表现,点点头继续道:“可惜老夫空有报国之志,却不能挽狂澜于既倒呀!”

李弈急忙顺着他的话道:“这却是为何?”

贾似道冷冷的道:“如今朝堂之上竟成争权夺利之所,个个只知为己,不知为国,简直是无耻之极。”

李弈假装大吃一惊道:“朝政竟糜烂至此吗?那相爷为何还不力挽狂澜,好还我大宋朗朗乾坤?”

贾似道黯然道:“只恨老夫一人之力难有所为呀!”忽然转头狠狠的看着李弈道:“不知云亭可愿相助于老夫?”

李弈只觉得自己简直幸福死了,原来老贾绕了半天就是要拉拢于我。老贾呀老贾,你哪知道我还正愁没法接近你呢!真是天遂人愿,这下我的机会可就来了。当下不再迟疑,急忙道:“云亭愿誓死辅助相爷。”

贾似道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有你这个大才子相助,老夫还有何忧?依老夫看来,今科状元非你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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