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虚空夜月

作者：神之承诺

茫茫月色之中，我站在清凉山上，远远透过一片楠木林向鬼王府望去，风吹树摇，鬼王府后院火光烁动，显得异常诡异。

我微微一笑，拿出一块手帕蒙在脸上，飞速穿过楠木林，向鬼王府掠去，在我钻进林中时，林上漫漫的夜空，尽是鸟鸣鸟飞的喧闹声。

不一会，我穿过了茂密阴沉的楠树林，原本黑压压的鬼王府，已是亮如白昼。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鬼王府后院广场那适时传来：“何方高人大驾光临，何不出来一见。”

我运功改变声音后道：“希望鬼王府的招待能让我满意。”

我飘然落到了广场中央，十多名银衣大汉手拿火把，分立在广场的四周，隐然对我形成了包围之势。

两男一女由广场对面的屋舍悠然步出，其中一名师爷模样的人笑道：“对不起，鬼王今晚没有兴趣见未经预约的客人，就让我们来打发这位高人吧。”

我细心打量在那师爷旁的两个人。那女的年龄在四十许间，长得像母夜叉般丑陋怕人，一望就知是脾气极臭的。那男的高瘦挺直，站在两人间，自然而然使人从他的神态和气度，察觉出他才是地位最高的领导人物。

原来是他们三个。师爷模样的“恶讼棍”霍欲泪、丑陋怕人的丑妇“母夜叉”金梅和铁存义的孙子铁青衣。

我哈哈大笑道：“只是你们三个吗？那鬼王也太过寒酸了。”转眼望着铁青衣，对他道：“也好，就让我看看你的‘玉蝶功’是否具有你祖上之风。”

铁青衣微微一笑道：“尊驾对我们鬼王府知之甚深啊。尊驾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如就由铁某陪你玩上两手吧。”

我收起笑容，向前跨出一步，同时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将铁青衣压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铁青衣大吃一惊，乘我前跨的脚尚未触地，箭般标前，双手一先一后，朝我击来，速度气势，均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我冷哼一声，随意一拳往铁青衣打去，比铁青衣还快了一线。

霍欲泪等齐生寒意，这么快的出拳动作还是初次见到。

我拳方出手，先前只针对铁青衣一人的杀气变的凛冽有若实质，笼罩了方圆三丈之地，连在最外围的那十多名银衣大汉亦要运功抗御，才不致牙关打颤，往后退开。

铁青衣与我正面交锋，感觉更是难御，对方向自己打来的一拳似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似实还虚的诡异劲力，教人全无办法捉摸它的速度与来路。更惊人是他的先天拳劲，拳未至拳劲已至，若给拳劲打中，伤的将是内脏而非皮肉，但杀伤性却更为可怕。

在这生死时刻，铁青衣自知无法在拳劲袭身前先伤对方。立反攻为守，双手交叉作十字，接着了我这惊天动地的一拳。

无可抗御的拳劲透体而下，铁青衣竟不得不坐马沉腰，以化劲道，脚下厚达数尺的石板立时“砌”的一声裂碎，远看去就若我一拳把铁青衣打入地里。

铁青衣知这乃生死存亡之一刻，狂喝一声，抽出右手，闪电出击，同时以左手把我的拳头向左方卸去。

我一声大笑，脚踏实地，收回拳头，铁拳再闪。

铁青衣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众人明明见我的铁拳没有碰到他，都不明所以。

这时，一道娇美的身影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

只见，在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铁青衣之旁，骇然扶着倒退的铁青衣，惊叫道：“青叔没事吧？”

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铁青衣脸无血色，显是损耗极钜，摇头道：“幸好他手下留情，没有破了我的护体真气。”

我目光灼灼的望着此女，心中狂叫道：“天啊，这就是虚夜月，实在是太美了，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虚夜月此时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左右，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虚夜月好奇天真地打量着我，娇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吗？虽然你手下留情没伤了青叔，但是本姑娘还是要试试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风声再起，虚夜月旁多了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三、四间的青年，一身夜行衣，两手玩弄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向虚夜月道：“师妹千金之体，不若由为兄替你试试看如何？”此人正是鬼王虚若无的关门弟子，小鬼王荆城冷。

虚夜月向荆城冷微嗔道：“刚才你来破坏我的清静，夜月还未向你算账，现在又来和我抢生意吗？我可不依，何况若我总没有机会动手，迟早会给你赶过了我。”

我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虚夜月，灼灼的目光像要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对之荆城冷的到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

荆城冷叹气摇头，退开了两步后，潇洒地耸肩道：“由小至大，有那次我是斗嬴你的。好吧！为兄在一旁为你押阵吧！”

虚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长剑，平望向我，剑尖一指，道：“你的兵器呢？快点拿出来，我们比比看。”

在场众人不知是否受到指示，竟然一点也不怕我伤了虚夜月似的，都退到了一旁，再也不闻不问了。不过我并不觉得奇怪，我清楚的劫听到了鬼王虚若无的传音。看来鬼王虚若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想想也是，以鬼王虚若无的眼力和他对朱允炆的熟悉，便是猜也能猜出几分了。

我潇洒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你看我这身打扮，象是带有兵器的吗？”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人家不是没注意吗。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我哑然失笑道：“要是对上你，我还要拿着兵器，启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呵呵。废话少说，动手吧。”

虚夜月不满的娇哼道：“竟然敢小瞧人家，你会后悔的，哼。”话音刚落，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飞快的向我射来。

我叱喝一声，拳头排山倒海般迎往虚夜月的剑影。

虚夜月俏脸若止水般恬然，剑影突收回前胸，改为双手握剑，看似随便地再推出去，送入流星间正中处，左右摆动，点上流星。

我心下微凛，虚然月这一剑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看似简单，其实大巧若拙。

排山倒海般的拳头突然消失无踪，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虚夜月见剑尖穿透我的胸膛，不禁“啊！”的失声娇呼了一声。

被剑尖穿透的我在空气中慢慢消散。虚夜月还未回过神，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侧，左手微微弹上她手中的宝剑，一道柔和的力道，将她的宝剑震飞脱手，右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稳稳的落在地上。

忽然一股猛烈的劲气从我身后闪电般迫来，我似乎早有所觉，潇洒的抱着已被我封住穴位的虚夜月闪身避开。

双脚触地，转身向刚刚袭击我的那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