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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的传说》147劫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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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后,骆冰简单洗漱过便去了交警队,把前日晚他违章停在路边的花冠车从里面花钱赎了出来。事情办得顺利得益于警队里的一个熟人,只用了两个小时骆冰便搞定一切,把车开了出来。那个与骆冰相熟的交警,是骆冰在合一武馆学习柔道时认识的学友。临走时他捏了捏骆冰的上臂,问他是否还在坚持习练柔道,骆冰惭愧地笑笑,说工作太忙早荒废了。

那个人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整天瞎忙,到头来也没忙出什么头绪和成果。回想当初在武馆学柔道时的情景,真是怀念,觉得很快乐也很有意义。”

末了,他拍拍骆冰的肩膀不无沧桑地说:“人都是这样,向往追求的东西太多,反倒忽略了快乐的本质,其实活得简单纯粹点,快乐就到手了。有空咱俩切磋切磋,你腿挺厉害的,就是手劲弱。”

骆冰戴上了墨镜,冲他挥了下手风驰而去,借着倒镜他看着那人,回想着那人说过的话,赞同之下心里不由又生出几分慨叹。他算了下时间,纽约那边应该刚入圣诞夜,便给恩思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恩思那边才接了起来,骆冰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恩思,圣诞快乐。”骆冰温柔地说。

恩思嗯了一声:“你也快乐。”

顿了顿,她问道:“你在开车吗?注意安全啊,要么你把车停下再跟我说话。”

点点真言,句句温馨,恩思的话语柔柔切切,如春风细雨般泽润心田。骆冰把车停在路边,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伏在方向盘上耳朵紧贴着手机,感受着那端恩思的呼吸声,仿佛佳人就在身侧。

“骆冰,”良久,恩思轻唤他,“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骆冰笑道:“没事,就是听到你的声音,挺激动的。”

“不对,”恩思声音变得清冷,“你在说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句话问得骆冰恍惚片刻,他明白,近来烦忧频多,失意八 九,自己心头的确有沉重亟待消解。如今当着恩思,所有的不如意都已遁于九霄云外,单是那份感动已让他受用非常,他握着手机仿佛就贴着恩思的脉搏,闭上眼他感受到一种踏实的宁静。

“我没事,”骆冰忽然说:“你别乱想,踏实地过节,然后好好弄你的画展,这是你该做的。”

“恩思,”他轻唤了一声,“放心吧,我这边没事。我好好地等着你回来呢,给你庆祝。接下来还要一起生活,我想给你最简单纯粹的快乐,所以我且得善待自己呢,我敢有事么,傻瓜。”

那边恩思笑了,笑到最后抽了抽鼻子,很努力的压抑着什么,骆冰懂的。

在医院,骆冰详细地向连姐叙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隐去了余浩的部分,关于这次相遇,他更多的认为是巧合。连姐听后没说别的什么,只是让他离开,等她电话。骆冰问到陈宇的事情,连姐皱着眉头说不过两三天的事,言下之意陈宇很快就会自由了。骆冰稍感心安,但不好再追问,只能默默离开了。

一切似乎有归于平静的迹象,但又总有一丝诡异缥缈其中。有时预感并无事实来得迅速,但远比事实更让人胆寒。骆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连姐苍衰的面容和冷厉的眼神,仿佛有所指又让你抓不住须臾的脉络,但隐隐地,他总感觉到有一场惊变不日将见。

三日后,一个国外打来的电话,打破了骆冰的宁静。电话里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男子告诉骆冰晚上八点,到水兵大街的蓝菊咖啡厅取东西。临了还补充了一句:连姐吩咐的。

带着疑问,骆冰赶到了医院。连姐已经转到了特护病房,但所有临时探望都被院方拒绝了。郁闷中骆冰回到了家中,反复思量后,他决定按电话里说的去做,无非是取个东西而已,而且是在公共场所,应该不会出什么闪失。这是他第一次为连姐做事,这几年连姐明里暗里地帮过他多次,这个时候他没有理由躲闪拒绝。

晚上,他按时去了蓝菊咖啡厅。他特意只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内里连绒裤都省了。他想不过是十分八分的事,完了就可以开车回家,没必要搞得隆重。要上一杯咖啡,就着店内悦耳温馨的音乐,不知不觉时间飞快地度过了,几次他留意时间和人群,始终不见有人与他接洽,他告诫自己跟这些涉黑的人打交道要有耐心,但渐渐地他还是失去了耐性,毕竟时间已经超出约定一个多小时了。

出了咖啡厅的门,骆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夜间的清冷给了他一个寒颤,他缩着肩膀背着月色向房后的停车场跑去,转过房角是一条漆黑的小巷,他深深浅浅地趟过结冰的路面,迎着房后停车场大门前昏黄的灯光走去。经过门卫室的时候,骆冰发现里面没人,停车场很黑没有灯光,除了一排排的车不见人影,骆冰摸黑找到了自己的车,经过车前时,不小心踩到了一物,害他跌了一跤,他起身后摸起那物,是一根手腕粗细的钢筋,他上下摩挲了一遍,最后狠狠地将其扔在一旁,然后开车离开,经过出口时,门卫室已经回了人,收费时那个人略带狐疑地观察了下骆冰,那眼神让骆冰很是不自在。

回到家,他脱下了那身运动装看也没看直接扔进了洗衣机,已经很晚了,他懒得再打理家务,简单洗漱后他便爬上了床准备睡觉。跟恩思一起生活后,不觉间他也养成了规律作息的习惯。他给恩思发了几条短信,就在困意中睡去了。

午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骆冰的酣梦,骆冰坐起身稍作清醒,拍门声却愈加急骤,隐隐间一丝不详之感划过心头。他套上一条外裤,走到门口问了声是谁,便打开了门,然后他愣住了。

几条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上他的脸,端枪的是一群武备齐整的武警战士。

“开门!”为首的厉喝一声,“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反抗!”

开门,让路,被人反剪双手压在地板上,整个过程骆冰及其顺从,他低垂着头苦笑着,心想我一个小老百姓犯得上跟强大的人民武装较劲吗。

“是不是骆冰?!”警察喝问。

“是。”骆冰平静地答复。事发突然,不容多想,此刻唯一能维系他心理淡定的就是自己的无为和清白--他没有犯罪。

直到

屋里乱声一片,不久后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接着就是气息着地,胸口发闷,一只大脚踩在他的后身,一只大手抓着他的头发把骆冰的脸拎了起来,随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大的塑料包装,里面是一包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骆冰说不出话来,此刻他的心被大团的慌乱和迷惑堵塞着。

他的脸突然失控地砸在了地板上,一只大脚踩着他的后脑,紧跟着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骆冰,你涉嫌谋杀和毒品犯罪,我们依法对你实施逮捕。铐起来!”

手铐加身的时候,骆冰的意识稍稍回明,但心却在不断地下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跌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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