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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监道》8、永不停歇的麻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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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之上是一座废弃了的阁楼式的圆形碉堡,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只有一些枪眼。当年攻打这里的时候,它饱经枪林弹雨的侵袭,疤痕累累,楼顶被被炸开了一个洞。解放后,这里改做监狱,修缮了三层以下的房间,碉堡自然是没用的,况且已经破烂不堪,就做旧物仓库,放一些多年前的没有用的破烂东西。据说这里边炸死好多鬼子,至今墙壁上隐约还能看出血痕,挺森人的,所以,很少有人进去。

通往碉堡的铁门设在三层走廊尽头,虽说门是由钢板焊接而成,但是,饱经几十年的潮湿空气的腐蚀,早已经斑驳剥离,变得像烂泥巴一样难看,已经有几处露出了洞眼。一把沉重的铁锁牢牢锁定在那里,看上去似有几百年未经开启了。

这座古老的碉堡早已经被一群鸽子占领了。它们一代又一代地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或许更长时间。

它们整天咕咕叫个不停,翅膀的煽动声不绝于耳。心情好的时候,觉得那叫声很悦耳,心情沉重的时候就会烦得要命。好在夜里它们是不叫的,睡得很安稳。

但是,夜里却总会听到另外一种可怕的声音――彻夜不停的搓麻将的声音。

搓麻声对于赌徒而言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只要那种哗啦啦震耳欲聋的响声骤起,他们就会变得异常兴奋,跃跃欲试以至热血沸腾。然而,它对于一个不会玩麻将或者在需要休息的人来说,则是致命的灾难。是的,那无休止洗牌声或叮叮咣咣的摔牌声,简直会让人神经错乱,忍无可忍。

我们所要说的却是一种更加可怕的声音――深夜来之于废弃碉堡里那持续不断的搓麻声!

这座破旧碉堡里肯定不会有人,因为它早已经被一座沉重的大铁门隔绝着,一年两年才能够得以开启一次。况且,它已经被炸去了一角,冬天像冰窖,夏天则是鸽子粪成堆,臭气熏天,是蚊虫非常喜欢的栖息地……

是的,没有人,却有搓麻声隐约传来,而且经常是彻夜不停。

麻将是一种成人玩具,它必须由四个人才能凑成局玩的开心。“一个人打麻将”?没听说过!也就是说,如果这种麻将的声音是真实的,楼上的碉堡里就是经常有四个家伙在彻夜赌钱噢!

天哪,这也太恐怖了!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赌鬼!

说起鬼来,几乎没有谁会真的相信,因为认真追究起来,这个世界“见到鬼的人”根本拿不出任何令人信服的证据。更可笑的是,很多“遇到鬼”的人都是在酒醉之后“天眼顿开”,随着酒醒,那些离奇的故事也随风飘散。但是,人是就是这样一种很古怪的动物,越是不相信的事情却越是感到恐怖和好奇,当恐怖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假的往往就会变成真的。

住进监狱里的人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死也不怕,还怕什么鬼咧!但是,这深夜的搓麻声却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甚至在夜里都不敢看一眼那扇通往楼上的铁门。是的,昏暗灯光下,空旷的走廊尽头那样两扇锈迹斑斑老式铁门,*不堪的样子就像一张鬼脸!而就在这道门后面的碉堡里“有人”正在打麻将,时不时还会传来发生争执的怒吼声,甚至还发生过大打出手的那种激烈的声音……

这怎么会是假的呢?

即便是鬼,也不该会说话吧?即便会说话也应该是活人听不到的吧?

不断有犯人向狱方反应这个问题,听者大都一笑了之:“打麻将?你是不是很想玩啊?想打麻将想的想的发疯了吧?”

“真的有鬼耶!”

“鬼在你心里,不然你怎么会进监狱?”

耐心一点的狱警也许会这样说:“那是刮风的声音,或者是那些鸽子在啄东西吃咧!另外,这座建筑太古老了,老鼠成灾……这样吧,我想石所长反应一下,来一场灭鼠运动!”

这位狱警的建议达到了石所长的赞同,派人四处投放鼠药。

这次“灭鼠运动”发生在一年半前,其灭鼠效果不知怎样,倒是差一点把灭鼠这个家伙给灭了!

监狱里有一种犯人叫“劳动号”。也就是罪轻一点,人又老实听话的那种人,往往会被狱警挑选出来做劳动号。这在监狱里是个十分令人羡慕的活儿,虽然累一点,却很自由随便,要比其他犯人舒服自在多了。

所谓的灭鼠运动就是由这样几个劳动号来负责。大家一致反映楼上的碉堡里经常有声音,那肯定是老鼠的大本营,经请示石所长同意,一个叫魏景林劳动号拿到了开铁门的钥匙――由他负责去楼顶灭鼠。

按理说,这是女监管辖范围,男犯是不可以逾越的。但是,一说到去楼顶的碉堡抓老鼠,几个女犯吓得连连摇手,死也不干。

该着这个魏景林倒霉,他对碉堡里的传说知道的不多,况且男监与碉堡距离较远,他根本就没听到过什么搓麻的声,而且一听说让他去女号那边干活,这家伙差点乐昏过去:“女……?好好好,我去我去!”

碰不到女人,能看看近处她们也是极大的幸福啊!

他怀着七分幸运,三分逞能的心情,雄赳赳地大步跨入女监楼。走在二三层的走廊里,他放慢了脚步,不时地往女监号里边探望,而且像狗子那样不停地嗅着鼻子,妄图捕捉更多女人的味道……

然而,铁门前他却傻了眼――那把铁将军早已锈死,连钥匙都插不进去了。弄了一阵子,早已满头大汗,只好向前来监视他的女狱警请示:“报告长官,这把锁已经锈死了!只能砸开了!”

“那就砸么!”女警并愿意理睬他。她站在离铁门较远的走廊窗前,胆怯地望着那个在大卖其力地傻瓜。

他找来钳子、锤子,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把它搞定。但是,想把这样两扇沉重的大铁门推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拼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推开一道缝儿。

他提着鼠药挤了进去……

进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声音。女狱警渐渐有些着急,喊了他两声也没有听到回答。钻进去,对于一个女流之辈是而言是绝对需要超强的胆量的,尽管她也算是个警察,但是,望一眼铁门里黑洞洞的一片,照样会心惊肉跳。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魏景林从此杳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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