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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红尘》第一章 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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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山脉方圆数百里,人烟稀少,森林密布,溪水潭泉随处可见,景色秀美,真是钟灵毓秀之地。

群山边缘带,一座狭长的镇子散布在谷中。

在W市这铜石镇很有名,丰富的铜矿储量让这镇子跨入全省富裕乡镇行列。镇子中数家私营铜矿主更是家私上亿,都是地区知名企业家。他们在市里、省里都有豪宅,镇子里的老家更是建设地庞大豪华。这些企业家一年少有几天住在这山里。

镇上的百姓都很富裕,但远远比不上那几家大矿主了。他们一年四季生活在这大山里。镇子里各种设施齐全,俨然一座小城市。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繁华热闹,可是生活富足,山青水秀,空气清新,这一切多美好!人们都很知足。

深秋十月,星斗满天,夜风寒凉。

古老的石板道上人声喧闹。手电筒的灯光四下摇曳,灯光照过处,虫鸣嘎然而止,时而会有小动物惊慌地逃窜。

“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啊!我们这辈子运气还真好!”

高声谈笑的是个长相英俊的十二三岁的男孩,他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牵着一名同龄的男孩。这名男孩皮肤白?,有些文弱,模样俊得让人乍一看简直以为他是个美丽的小姑娘。

“听说我们这儿是最佳观测地点呢?那狮子座……”

“哎哟!”

正说在兴头上的英俊男孩,回头道:“阿醒,小心些。刚下过雨,这路可滑了。”

从两个男孩身后箭步上来两个西装男子,二十多岁,身手敏捷,上前扶起跌在地上的漂亮男孩。“阿醒少爷没事吧?”

“阿河少爷,发生什么了?”这时走在前面的两名三十左右的西装男子,几乎在后面两名男子蹿上来的同时,也跳到了两名男孩的身旁。这个男子距离两个男孩比后面两个男子要远数米,一眨眼同时赶到,反应和身手都比后面两个高出许多。

阿河笑笑道:“海叔,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扶阿醒啊!你们太敏感了。阿醒只是崴了下脚。”

被称作海叔的是三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子,他体格健壮,一对浓黑地粗眉,左眼角有一小道刀疤,不笑时那张瘦长脸阴森森的令人心里发寒。他笑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亲。

“阿河少爷,你和我们阿醒少爷还太年轻,筋骨娇贵,崴一下?一下都要疼个十天半个月的。老板让我们负责你们的安全,出了问题,我们也不好交待呀。”

“我来背少爷。”扶着阿醒的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一下子把阿醒背到了背上。“阿星,小心点。”海叔说完和另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说笑着又带头向山上走去。

另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讨好似的笑着对阿河道:“少爷,要不我也背您走?”阿河眨眨眼道:“好哇。”

后面不远处三三两两地孩子们欢笑着走在石板山路上。手电筒的灯光照到前方,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发起牢骚。

“操他***,真是娇养!”

“人比人气死人嘛!”

“靠,还一口一个‘少爷’……封建主义呀!还是资本主义呀!”

“人家两个老爸有钱!眼馋骂娘也没用。”

“还是小声点吧。那四个保镖身手可厉害着呢!”

几个少年也怕惹麻烦,声音不由得同时降低许多。

“阿河长得就够俊了。那个阿醒,我们几年不见他,越来越像花骨朵了。啧啧……”

“他两家关系好,听说当初他两个老爸还给他俩指腹为婚过呢?”

“靠!两个长把儿的还‘指腹为婚’?哈哈……”

“晕,人家当然是约定了,要是生上来是一男一女当然是将来作夫妻了。这不生下都是男孩,所以阿河和阿醒只能做结义兄弟了。”

“什么兄弟?是一对‘好同志’吧!”

“呃呃呃,恶心……”

这些少年身后还有一对对热恋的青年男女。其中一名男青年低喝一声:“靠!几个小鬼胡说什么呢?”几个少年回头认出这男青年是阿醒的本家哥哥,不由得吐吐舌头,不再吭声。

“好同志”这外号是镇上的孩子们送给阿河和阿醒的。送这个暧昧的外号的原因是这两个从小在省城上学的家伙,这次国庆长假回老家度假后,两兄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省城,而是暂时插班到镇小学学习。一个月来两兄弟不跟其他孩子玩儿,总是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地腻在一块。

镇上的孩子这些日子暗地里这样称呼着这两个生在金玉之家的宝贝,没人敢当面这样叫,阿河和阿醒也并不知道。两个人一如既往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两人的父亲是生死兄弟,看到两人这般要好,一直以来都是十分高兴的。今夜是狮子座流星雨最壮观的一天,两兄弟也要上山观看,双方的老爹便各派了三名保镖陪着两人。

镇子周围几座山上都有人去,不过两兄弟还是选择了较远的一座山,图个人少清静。一上到山头就看到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上,旮旯里晃动着十几对人影,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乱哄哄地像一群飞行的蝗虫。

阿河和阿醒从保镖背上下来,不由得皱眉。阿星低声道:“阿醒少爷、阿河少爷,要不我们赶他们离远些!”阿醒摇摇头,阿河眉毛一扬道:“人家谈恋爱又不是在我们家院子,也不能那么过分,让人家说我们嚣张。”

阿星笑笑连称是。这时先上来的两名二十多岁的保镖,早就铺好了露餐席,迎了上来。

“海哥,虎哥。”

海哥和虎哥点头一笑,侧身站在一旁。虎哥五大三粗,一脸钢针样的胡子,说话也粗声粗气:“两位少爷,快来歇歇。”海哥优雅地作个请的手势。

这两个保镖选的位置很不错,四周没有树木遮挡,背后一块巨石挡风,还可靠背。这么好的位置,那两个保镖应该是占不到的,肯定是用了强,从别人那儿抢过来的。他们刚坐下,不远处就有一对青年男女看过来,满是怨恨和鄙夷之色。

“这狮子座流星雨每年11月14日到11月21日发生,今天是17号,是流星雨最壮观的一天!在这山上看,比楼顶上要好多了啊!”

阿河一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海哥和虎哥两个笑着开了瓶果汁递给阿醒和阿河。以他两个人的身份可以坐在两兄弟的身边,

阿星等四个年轻保镖则是机警地分布在两侧,两人一组各自轻声谈笑着。

“阿河,给咱讲讲流星雨呗!”虎哥启开一瓶茅台酒倒了两小杯,便拧紧了瓶盖。他称呼自家少爷,还是喜欢直呼“阿河”,他觉得这样亲切。

“好啊。”阿河呷了口果汁,兴高采烈地说起来,“就说我今天要看的这狮子座流星雨吧。其实大名鼎鼎的狮子座流星雨,其实并不是狮子座上的,狮子座上即使有,离我们太远了,根本看不到哇。这狮子座流星雨其实是由一颗叫做‘坦普尔-塔特尔’的彗星所抛撒的颗粒滑过大气层形成的。在我们地球上看好像是从狮子座上喷射出来的,所以就叫狮子座流星雨了。33年才能看到一次壮观的流星雨!”

“33年!?坦普什么特尔?”虎哥苦着脸嘟哝一句。阿醒俊美的脸上洋溢着笑:“虎叔,是‘坦普尔-塔特尔’。”

“阿河有学问。”虎哥憨笑一下,“阿醒少爷也是学富五车学富五车啊!我他娘的是粗人,压根记不住那些外国词!”

阿河、阿醒顿时大笑起来,海哥愣一下也回过神儿来,笑得双肩直颤:“虎哥,那是学富五车(che),不是学富五车(ju)……”

虎哥一瞪眼急道:“我虎子虽然大字不认得俩儿,可是两位老板下棋我可看得多了……”这时叫阿星的保镖回头插嘴道:“虎哥,象棋里读ju,可是平常我们是读che的。”

“靠,这不得了,就像一个人俩名儿。反正老子也没读错嘛!”虎哥瞥一眼阿星笑骂道,“你***一个高中生笑话我个文盲哇!”

“虎哥学问见长。兄弟佩服!”海哥端起酒杯向虎哥手中的杯子碰去,“来干了它!”

阿河笑过后,不再去理他们,只看着阿醒道:“你知道吗?今年的狮子座流星据说是百年不遇的壮观啊!”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流星雨呢!”阿醒看了下北方的天空,“这两天也只看到稀稀落落的几颗流星,哪里像下雨嘛?真失望。”

“呵呵,阿醒,你这就不了解吧。这流星雨可多了,每年除了狮子座流星雨,还有猎户座、双子座、英仙座、金牛座、天龙座等等,很多的,只不过不是每一个地方的人都能看到的。一生能看到一次壮观的流星雨也需要运气啊!”

“阿河,听说对着流星许愿可以心想事成,不知道灵验不灵验?”虎哥笑脸上有着一丝庄重,一副很期盼的样子。

“当然灵验啦!不灵验全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对着流星许愿呢?这次可是十分壮观的流星雨,对着流星雨许愿,你说灵验不灵验?”

阿河说完,看到虎哥兴奋的表情,向阿醒眨巴下眼。阿醒微笑道:“虎叔,您有什么心愿说出来听听好吗?”

“嘿嘿,我的愿望很小很小。”虎哥拿着空杯在嘴边舔了下,一翻眼笑道,“外国男人全死光,美元英镑天上掉;吃好喝好抱老婆,睡到天荒地老无人管!”

“靠!上帝不会满足你小子嘀!”海哥笑道,“有这好事儿!呵呵,在两个少爷面前不要乱说了。”

“我还没喝醉,哪里会乱说。我真是这么想的。”虎哥一双眼睛死盯着地上的酒瓶。阿河笑笑抓起酒瓶,拧开盖子向虎哥杯子里倒满了。虎哥兴奋地眼睛发红。海哥把酒杯藏到身后:“阿河少爷,老板吩咐了,我们不敢多喝。”

虎哥咂咂嘴,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海哥笑笑道:“虎哥是海量,谁不知道?这里有兄弟们六个,你再喝一杯也不打紧。不过就这一杯了啊!”

虎哥嘿嘿笑两声,夺过阿河手中的酒瓶:“妈的,谁不知道海哥酒量惊人。兄弟我早一直没领较过,我喝一杯,哥哥你也得喝一杯。”说着他大手一闪去拉海哥的手腕,竟没拉动。

“海哥说得对,有我们六个在,这巴掌大点地方,屁事也没有。两位老板太小心了。难得今夜良辰美景,怎么可以不痛痛快快大喝一场!”

虎哥说着话,臂膀较力,要拉过海哥的手腕。海哥突然在面前伸出空杯,微笑道:“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能不陪虎哥不是?好再来最后一杯。”

阿河和阿醒不知道两人已经暗中较上一手,还以为是海哥同意再喝一杯,虎哥才放开了手。只有虎哥自己清楚,刚才是海哥背后握杯的手,快速弹出两指,击打在自己腕脉上,自己手腕一酸松了劲,对方才轻松挣脱。

“痛快!”虎哥心下佩服,在海哥的空杯里倒满酒,把空瓶随手抛向一边。

空瓶飞出数十米,跌入山崖,隐隐传来瓷瓶的破碎声。一对青年男女回头望了一眼酒瓶的来处,低声骂了一句。

阿河和阿醒又谈论起了流星雨。

人们说笑间,时间飞快。弯月西沉,已经是午夜时分。气温很低,寒风吹在脸上卷去人们昏昏欲睡的情绪。没有足够准备的孩子和恋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阿河和阿醒早已披上羽绒服。保镖还从两个大背包里拿出了火锅,生起了小巧的碳火。

一道流星倏地划破北方夜空。山头上响起几声惊呼。

“要开始了!”

几处篝火在山巅上闪闪亮起,其它的山头也亮起了火光,遥相呼应。不顾疲倦地守候流星雨到来的人还真不少!

很快,夜空中,万人睹目的东北方向辐射点上迸发出一颗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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