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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之情缘守护》第六章 太平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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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下山,虽然山中野兽众多,但凌峰暗中将自己的气息放出一丝,野兽的直觉都比较敏锐,十几年来凌峰在青鸾峰上狩猎了大量的野兽,导致现在大部分野兽一感觉到他的气息都立即逃开,但也不乏几个不开眼的跑来搅兴,不用凌峰出手,韩菱纱就可以轻易搞定。弄得韩菱纱直嘀咕:“难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走了半天才那么一两只,我昨天上山都是一群一群的。”看着韩菱纱郁闷的样子,凌峰微笑不语。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除了中央那个大祭坛外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在升起的初阳照射下,整个村子都镀上了一层光辉,却有一番别致的美。此时正值农闲时节,村里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韩菱纱偷偷观察一下凌峰的表情,发现后者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淡然自若,丝毫未受眼前之景的影响,心里回想着凌峰在山上说的话:“我十几年没见过其他人。”韩菱纱撇了撇嘴,若你真的没见过其他人,又怎会对眼前之景无动于衷。

韩菱纱想什么凌峰自然不知道,径直向前走去。“哎,你等等。”韩菱纱连忙追上,抓着凌峰的手道。“怎么了,倘若不快点在天黑之前到达城镇的话,今晚我们可得露宿荒野了。”凌峰转过身来疑惑的道。

“在上青鸾峰之前我曾在这村里的村长家寄宿过几天,现在我们要走至少也要给人家打声招呼再走啊。”

凌峰虽然觉得麻烦,但就这样一走了之确实不礼貌,便同意了,只是来到村长家后,凌峰没跟进去,一个人静静地靠在墙上,闭目等待菱纱。凌峰身着一袭青衫,在这偏僻的村庄倒是颇为显眼,渐渐把周围的村民吸引了过来。

没多久,韩菱纱便和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走了过来,在看到那位老者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凌峰想起了云叔。

“村长,这段时间真是多有打扰了。若非是您,我恐怕要留宿在外了。”韩菱纱躬身行礼道。

“区区小事,韩姑娘不必介怀,而且韩姑娘你一女子孤身在外也是不易。”村长摆了摆手道。

“菱纱,我们该走了。”凌峰缓步走来,刚才被人看了那么久的猴子,自然感觉不爽,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村子。

“哦,好,马上就来。”韩菱纱应道。“村长,我们要走了,恩?”转过身,却发现村长根本没在看她。

“等等,这位少侠,不知你腰间的玉佩可否借老夫一观?”村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凌峰道。

凌峰剑眉轻挑,淡淡地看了看村长一眼,也不说话,伸手取下了陪伴他十多年的玉佩,这玉佩是云叔死前留下的遗物,自他五岁起就一直戴在身上。

村长接过玉佩,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阵,然后还给凌峰,再次问道:“这位少侠,云天青是你的什么人?!”语气中已是带着些许怒意。

凌峰平静地看着他,随意地道:“是云叔抚养我长大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叫喊声、愤怒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你爹回村了没有?!我可要找他算帐!”“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算我一个!”“云天青那混帐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吃!”“隔壁阿香喜欢我,云天青那小子他偏要和我抢!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揍他一顿!”“有一回这混帐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

韩菱纱没有想到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玉佩而突然横生枝节,愣了一下,韩菱纱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要安抚一下村民,但村民根本不理她,反而骂的更凶了。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乱之际,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够了!今日乃是端午佳节,在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旁人立时安静了下来,一村民说道:“村长,这个人???????????????????”

村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端午节这等日子,你们竟然在此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村民们登时矮了半截,吓得不敢再说了。

转向凌峰,枯瘦的老脸越发难看,指着凌峰怒道:“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韩菱纱大惊,“村长?”村长大喝道:“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与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这太平村之中。”

凌峰的头已经微微低下,没人能看见他现在的表情,但在他身边站着的韩菱纱却猛地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意,冻彻心扉。

村长看了两人一眼,朗声道:“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周围的人立刻鸦雀无声,看来这村长在村里的地位着实不低,众人都怕他三分。

只听村长肃然道:“我云家先祖因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我云家能得此殊荣,真是皇恩浩荡!”语气突转严厉:“可是这几代,云家未再能有人入仕,已是愧对皇恩!更想不到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子弟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家中长辈痛心疾首,我云靳身为叔父,更是严加管教,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旁边有几位年老的婆婆感叹:“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更有人幸灾乐祸:“哼,这等不肖子,早就该赶出去了!”

韩菱?也看不下去了,拉着凌峰往外走,愤然道:“凌峰,我们走!他们除了骂人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云靳朗声道:“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乃是就事论事,绝非如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

韩菱?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极为愤慨的表情:“村长不知有时候人言快过刀子吗?凌峰是凌峰,云天青是云天青,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

云靳登时勃然大怒:“放肆!”旁边几个人也跟着帮腔,“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村长无礼?”“太平村岂由得你们胡说八道?”“还不赶快走!不然别怪我们动粗!”种种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韩菱纱冷哼一声,她已经不想和这些人争辩这些,再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而且云靳于她有恩,虽然是小恩小惠,但她也不便和他大肆争吵。拉着凌峰的手就要离开,忽然觉得手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来,惊讶地望着凌峰,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老家伙,废话说完了没?”森冷冰寒的话语轻轻响起,凌峰慢慢抬起了头,往日的淡然随和已经不在,有的只是彻骨的阴寒,“废话说完了的话,就轮到我说了!”

“你,你?????????????????”被凌峰唤作老家伙的云靳几乎气的喘不过气来,愤怒地看着凌峰。“云天青行为不端,不守礼法,败坏门风;而你,毫无家教,顽劣不堪,目无尊长,更是无可救药!”

凌峰不屑的一笑,“礼法?什么玩意儿?说来说去只会说礼法,告诉你,礼法这玩意儿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漠视、践踏的,也就你们这些弱者才会去遵守。”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云靳气得浑身发抖,已近爆发的边缘,众人都被凌峰的言论惊呆了,就连韩菱纱也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呆呆地望着他。

“礼法乃一国之本,是国家的脸面,岂容你这般污蔑,来人啊,给我抓起来!”“是!”随着话音落下,立时有几名彪形大汉越众而出,气势汹汹地向凌峰抓来。

凌峰冷笑一声,站在原地不动,淡漠的看着他们。

“咔嚓”一声,几个大汉前行的身躯骤然急停,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凄厉地惨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让包括韩菱纱在内的所有人头皮发麻,望向凌峰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惧。再看那几个大汉的手臂,均是不规则的扭曲着。

凌峰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那一声一声的脚步声有若千斤巨锤般砸在村民的心头上,顿时脸上一片惨白。一只脚毫不客气地重重踏在其中一名大汉的胸膛上,骨骼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不断响起,大汉的脸孔剧烈的扭曲着,心脏好像要爆裂的痛楚险些把他疼昏了过去。

“刚刚你骂云叔似乎骂得最凶哦!真不错,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凌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衬着那清秀的俊脸,此时却显得格外狰狞。

“住手,你快住手啊!再不住手他会死的!”云靳猛然大喝道,但却未敢上前,显然前者动都不动就把几个魁梧大汉折磨得不成样子令他极为忌惮。

凌峰轻轻地抬起脚,正当云靳松一口气的时候,猛地一脚踹在其腰上,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在云靳面前,身体犹自抽搐了几下,随后昏了过去。

“敢侮辱我的亲人,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没?”森冷无比的杀气满溢而出,往日平淡的眼眸此时充斥着似要屠戮众生的恐怖杀意。村民们齐齐后退一步,如坠冰窖,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般,浓郁的窒息感和刺痛感让他们觉得他们下一刻就会死去!!

“凌峰,不要!”就在他们快要崩溃的时候,一道焦急而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是韩菱纱。

回荡在天地间的无匹杀意顿时如潮水般退去,骤然失去杀意的压迫,所有的村民顿时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平生第一次觉得能呼吸实在是太幸福了。望向凌峰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恐惧,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从地狱深渊中爬起的一个恶魔!

凌峰不屑地一笑,却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转身离开。他们毕竟是云叔的族人,他再如何强势霸道,也不能把他们全杀了。而且刚刚做的已足够在他们心里留下一生都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次只是个教训,若再让我听到你们有哪怕一丝辱骂我云叔的言语,我会屠了你们这所谓的太平村!”森然的话语缓缓传来。村民们现在只知道不停地点头,包括村长云靳在内,全被他吓傻了,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又哪能承受住凌峰那屠杀过千万人的惊天杀意。

韩菱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呆滞地望着正向她缓步走来的凌峰,虽然认识不过一天,但前者一贯的淡然风范让韩菱纱和他相处时感到极为轻松和自然,然而眼前的他却让她感到陌生、伤心、甚至????????????????????????恐惧!

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凌峰冷冷一笑,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吓到了她,但那又如何?吓到就吓到呗,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毫不停顿地越过韩菱纱,一个人向村外走去。

是啊,她不是我什么人,既然如此,那为何心中还是隐隐作痛呢?那眼神,还真是让人难忘啊!

韩菱纱定定地凝视着凌峰的背影,一颗心骤然紧缩了起来,此时两人相隔不过数尺,很近很近,但韩菱纱却觉得他仿佛一个人独自站在万年不化的雪山之巅,充满了孤独、寂寥、落寞,以及一种恨欲劈天的无力。这等近乎死寂的孤独,远比她昨晚感觉到的更让人心痛、怜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给我这种感觉?你不是从小一个人在青鸾峰上长大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历尽世间疾苦的沧桑?为什么?

他过得很苦!不知为何韩菱纱心中忽然泛起这个念头,并在心中深深地扎下根,乃至根深蒂固。

韩菱纱轻咬着贝齿,美目无比复杂的看着凌峰,莲步轻移,向凌峰奔去,那对秀丽的眼眸深处的恐惧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取以代之的是坚定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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