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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房小妾》第 二 章 孔雀东南飞 西北有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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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张小雨痛下决心,给她爹请了一个好大夫,花了五两银子,药也紧好的买。很快另外五两银子也快花光了,那位要说了,一两银子够穷苦人家过上一年的,她怎么这么快就给花没了?唉,这也得怪张老头,平时就没敢让闺女出门买过东西,深怕让小流氓给瞧了去,为了防止意外,没少给她灌输些有钱的公子哥儿没一个好东西之类的警世名言。当然,视金钱为粪土也是教学大纲的重要组成部分,要不哪天给那个有钱的公子哥小恩小惠给占了便宜去,那张老爹哭都来不及。

这张小雨压根就不知道什么东西什么价,只知道张铁匠疼她,如今是她尽孝心的时候了。反正等张老爹病好了,多少钱不能挣呐?再说五两银子请个大夫看这种病还真不能算贵,大部分大夫一听这情况都比较婉转地劝张小雨直接准备后事,只有刘大夫表示愿意来看看,但事先说好了,生死不论,诊金都不能少。

已经是第六天了,今天刘大夫给张老汉换了药,又给开了点药内服,说是只要熬过今晚不发高烧,张老汉的这条老命就算保住了。张小雨赶紧到了药铺把最后一点钱也买了药了,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一有钱公子哥儿大摇大摆得坐在屋里,油头粉面的,长什么样看不太清楚,反正帅哥肯定是算不上了,还穿得是花里胡哨珠光宝气,完全符合张老爹护女守则中恶少的规定,所以张小雨也就按照手册相关条例规定,二话没说,拿起门边的扫帚就动手把阔少给赶了出去,谁知这阔少对调戏民女的业务还不是十分熟悉,满脸通红一个字儿没说出口就被赶了出来,只来得急用手护住自己那张还算对得起国家人民的小脸蛋。

到了门口,小雨放下扫帚,抬头要说话,正好这阔少放下手来,突然,张小雨叫了起来:“哎,你不是那个卖茶蛋的王文龙吗?”

唉,都怪今天粉上得太厚,早让人认出来不就什么事没有了吗?这不怪人张小雨,刚上完粉王文龙自己在镜子里愣没认出自己为。阔少闻言大喜:“对对对,是我呀,你想起我来啦?那我可不可以进去……”

“你怎么这身打扮…发财了?”张小雨忽然脸一红,羞涩地低声问道。

“没,没有,我本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上次是乔装打扮出来体验体验生活,寻点乐子,谁知就遇上了你。本少爷回去后是茶不思来饭不想,天天就想着和你在一起。要不,我们还是进去说吧,我正好看看你爹他老人家的伤怎么样了。”王文龙按照设计好的对白进行,都练过好几遍了。

张小雨闻言又是后悔又是失望,面色灰死,也没仔细琢磨王文龙的话,只顾黯然神伤。片刻,张小雨板起脸,正色道:“不行,我爹说有钱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还是出去的好。”

这个反应和王文龙设计的情节严重不符,准备的对白都用不上了,王文龙不死心,继续忽悠道:“哎,我们府上可是正经人家,家风一向很严,我爹从不让我吃喝嫖赌欺男霸女什么的。”

张小雨一撇嘴:“切,谁相信呐,乌鸦从来不说自己是黑的。我爹说了,男人的话不能信。”

这话是明显逻辑悖论呐,这难不倒王文龙,王文龙的逻辑学得那叫一个好,你把那谁,苏秦,张仪拉出来溜溜,对了,苏秦张仪是什么年代的人物?不记得了,“那你爹他是不是男人呀,他说的你这么相信。”

张小雨怒:“你敢说我爹他不是男人?我爹他当然是不同的。”和女人讲道理,你找错人了。吵架需要逻辑吗?需要吗?

正说话间,游氏抹着胭脂头戴红花按时出场了:“唉呀这位姑娘说得太对了,男人的话可不能相信。看来你不光长得闭月羞花的,还很明白事理呢,你看你婶婶我像你那么年轻时就没少吃过男人的亏。你看看就他那样的,啧,啧,啧,打扮得真是,唉,一点品位都没有,整个一土包子,连个媒人都请不起,还自己就找上门来了,懂不懂礼数呀?就凭这一点,你婶婶我呀,就敢肯定他是骗人的。你看看,姑娘你这么个可人儿,当然要嫁给世家名门大户家的公子啦。我可跟你说,今儿个你婶婶我可是要给你道喜了,当今太医令秦老太医的公子看~~上你了。你要是嫁过去了,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使丫环唤小子,赏花园打马吊,幸福的生活呀,是千年万年长……”

王文龙两眼发黑,还有更不讲逻辑更不讲理的,今天这事,麻烦了。人刚说了有钱人家的公子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们秦公子也包括在内。还有,你也说男人的话不能信,那你还听信秦老太医还是秦公子的话来给说媒?你有逻辑没有啊?

张小雨得亏是在她老爹护女守则下长大的党员,没有被游氏夸得找不到北,冷冷得说:“我爹说了,有钱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大婶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一入豪门深如海,大户人家的公子个个喜新厌旧,三妻四妾,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我是死也不会嫁到有钱人家去的。”还真别说,张老铁匠还是比较有文化的,一个护女守则里面都有这么多成语。

“我说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人和人可不一样,秦老太医一向家风严谨,教子有方,这欺男霸女是绝对没有的事儿,就说上回吧,他撞了你爹,不但一口气花了五百金给你爹续命,还留下十两银子给你爹看病调理身体……”唉,这么有骟动性的言语,王文龙差点都信了,心想这下要糟。

“就是他把我爹给撞了?那你还有脸来提亲,我告诉你,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他这个王…王…总之我是决不会嫁给他的。”小姑娘家脸皮子嫩,在气怒至极而且监护人不在场的情况下想练习一下新掌握的词汇,未遂。于是恼羞成怒,刚放下的扫帚又高高的举了起来,王文龙是识相的立马抱头转身就跑了,游氏经验不足,对小姑娘的功力估计不足,被拍了两下,一头的灰,没命的往回跑,一边还心痛着:“哎哟,我这可是刚上身的新衣服呀”。

夜阑人静,油灯下,花颜带露,张小雨手中拿着一张小纸片,眼泪像屋檐下的水珠一样,转悠两下掉一颗,转悠两下又掉一颗。看了半宿,终于下定决心,把纸在油灯上点着,烧着了。火苗忽地一下窜起,漫延,没有风,火苗却独自飘摇,忽闪,火苗越来越小,不停地挣扎着。挣扎着,燃烧到最后一刻,终于不甘心地喷出一缕黑烟,咽了气。(为什么会是黑烟呢,因为业是黑色物质,所以业燃烧冒黑烟……)这时一阵小风吹来,卷着纸片燃烧的残骸盘旋上升,留下一小片未燃尽的纸片,依稀是“叶若”两个字。

夜静得可怕,张小雨呆呆地看着残烟弥散,嗯,她看的不是烟,是寂寞。

忽然,屋外传来温柔的歌声,不是当下流行的曲调,在黑夜中传来,透着一股的苍桑。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

我只是想轻轻的吻吻你你别担心

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

你总是感觉和我一起是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

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不要给我风雪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可以为你背负一身羊皮

只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相偎相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

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

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走进你的生命我却有为你守候一生的勇气

一直到沙漠日落大海干涸始终为爱执着

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我却有为你祝福一生的勇气

只要你能够坚信我的真心至死不渝

我确定你就像那我心中如花的羔羊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梦想

我搂你在怀里装进我的身体让你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你确定看到我为你披上了温柔的羊皮是一个男人无法表露脆弱的感情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少柔情我相信这柔情定能感动天地”

歌声由温柔苍桑转为如泣如诉,时而高亢时而幽怨,寂寞中透露着不甘,勇往直前而无怨无悔。虽然以前没听过,但这种民歌,一定是他唱的。既不对仗也不押韵,不讲平仄格式散乱,偏偏极能骟情,感染力极强。张小雨终于忍不住,埋头抽泣起来。

这时病床上传来张老汉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个字“水…”,张小雨连忙擦干眼泪,整了碗水给张老汉端去,喂张老汉喝下,又细心用手绢把张老汉嘴边的残水擦去,坐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爹,想着自己的心事,“邦,邦”,二更了,小雨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爹,只觉得爹的脸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似得,顿时觉得不妙,用手一探,只觉得滚烫,张老汉发烧了。

手术后发烧,通常是伤口感染的征兆。本来仙长的手术做得不错,可问题是刘大夫给换了伤药。而且换药过程没消毒(想来也没有,仙长的仙水是随便给的吗?)。张小雨连忙弄来雪水放在盆中,用手巾在里面浸润,按照刘大夫的指示轻轻拧掉些水,叠好,敷在张铁匠的额头上。好不容易忙活完,张小雨把心中的烦恼放在一旁,开始担心起爹的病情来,一夜未眠。

第二日,王府,王文龙正一脚踏在凳子上手指着一株梅花发愣。思绪回到一年前,他以一首快要吊不上去了的《爱要怎么说出口》,欲博佳人一笑,却得佳人纵体入怀,意外的温柔,那感觉,至今难以忘怀……

“少爷,少爷,你怎么又走神了?你这还得好好练习呀,要不明天准得露馅。”

王文龙回过神来:“哦,哦,刚才练到哪儿了?”

王青耐心地指导着:“这‘第二十八房小妾’的‘小妾’两个字要尽量说得轻佻一点,这样才符合您纨绔子弟的身份。”

“唉,我说我们能不能只学纨绔子弟的好的一面?”王文龙对于学习这种东西的价值有些不确定。

“那样呀,那咱们昨天就学完了。”

“咱昨天不是还没开始学吗?”

王青循循善诱:“对呀,纨绔子弟除了有钱,就没有好的。这钱您不是已经有了嘛。”

王文龙红着脸,有些不服气:“那咱们可以学一点气质方面的东西呀。”

王青一拍巴掌:“说对了,我正在教您气质方面的东西呀,来,我们再把这句‘娶回府做第二十八房小妾’再说一遍。”

王文龙又想起一个问题:“昨天她好像表现得不喜欢有钱人家公子的样子,你说这样能管用吗?”

王青不屑一顾:“别扯了,穷人家的闺女那有不喜欢有钱人家公子的道理,我看,是你装得太差,露馅了。人家不相信,当然要表现得品质高尚一点了。就少爷你现在这气质,充其量是一刚暴发的土财主,这年头只有世家中有钱有势的才抢手。来来来,我们再把这句‘娶回府做第二十八房小妾’多练习几遍。明儿个我们再带上一堆真金白银,我估计她给她爹看病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我们正好来个雪中送炭,乘人之危。”

“没文化,这雪中送炭和乘人之危能搁在一块儿说吗?”王文龙终于又从逻辑学的角度找到一线找回一点面子的希望。

“你还真别不信,在您这种情况下,还就得搁在一块儿说。”王青意味深长地说。

王文龙深想了一会儿,终于服气了:“行了,行了,娶回府做第二十八房小妾。”

王青终于找到一点点成就感:“嗳,这回比上回有进步,这‘八’字还要念重一点,这‘房’字要有往下飘的感觉,你看‘娶回府做第二十八房小妾’,您再来一遍。”

“娶回府做第二十八房小妾……”

第二天,铁匠铺,刘大夫给张铁匠把完了脉,叹了口气。这种病他见得多了,伤口感染,一般来说是没救了,但这么伤人心的话,对着这么可爱的姑娘,他还真开不了这个口。唉,只好尽尽人事了。想毕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张小雨,“吃吃看吧,如果今晚张老汉能出点汗,烧能退一些,可能还有救,”顿了一下,“不过,小姑娘,家里还有其它的亲戚吗?有些东西早点准备好了,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小雨虽说单纯可并不单蠢,一听那个心顿时就像给什么抓紧了,眼泪只在眼眶里打着转,“不,不可能的,老神仙说了,我爹不会有事的,他说剩下的都是些调养之术,找个好些的大夫就是了,大夫,你再看看,不管要多少钱,求,求求你了。”

这下刘大夫不干了,这不是倒他的牌子吗?早知道这单生意就不接了,“小姑娘,你先别哭,当初来之前就说好的,看归看,生死不论的,你看这么大雪天的,也就是我肯来这,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定要注意保暖,一旦发烧可就很危险。老神仙要是说没事就没事,你还请什么大夫?当然,只要他今晚烧能退,还是有可能有救的。今晚注意一些,想法给他降降身上的温度,我就先走了。”

“好吧,谢谢刘大夫了”,小雨只好先把眼泪逼回去,转身去拿银子了。可是一看钱袋子,顿时傻眼了,(这个小家碧玉用起钱来可是不小家碧玉),想起来今天白天买药的时候最后一点银子也交给药铺的人了。想了想“刘大夫,你看能不能明天再来一趟,我把银子给你,”

刘大夫一看这情形,顿时明白了,要知道这大雪天的,他可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接下这个病人的,顶着风冒着雪来的,这下可好,没拿到钱,他干脆一屁股坐下不走了,“这可不行,当初说好了,看病五两,每次出诊要另给一两银子,什么钱都可以欠着,大夫的钱可没有欠着的说法”。这张小雨可没辙了,别说给大夫的钱,她还得找钱买药呢,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张小雨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当过家呢,只急得在屋中团团转。

值此混乱之际,一副纨绔子弟做派的王文龙闪亮登场了。不再是油头粉面,只是简单把头发扎起,包上逍遥巾,穿得也比昨天有品味多了,珠宝改玉佩了,绣得花哩胡哨的衣服也改成同色暗线绣的隐莽袍,手里还拿把扇子摇呀摇(大冬天的,这位不冷呀?王文龙委屈的说:没办法,我家那位指导老师说有品位的纨绔子弟什么时候都得拿着这个。)

用好不容易通过了王青考试的表情和语调:“怎么样,缺钱了吧,我呢,倒是很愿意帮你一把。但是这忙也不能白帮,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暂任第二十八房小妾,我保你这辈子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不愁吃,不愁住”看一眼刘大夫,自己加了一句,“外加你爹的所有治病费用我全包了,拿人参当萝卜吃,怎么样,小娘子,跟我回去吧。”眼睛还不停的抽着,企图明送秋波。不过这招昨天训练时就没过关,今天现场发挥得也不好,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刘大夫一听可开心了,这下诊费有着落不说,连后续服务费的可能都有着落了:“小姑娘,这么好的事上那去找,我看这位公子是一表人材,风流倜傥,­家财万贯….”以下省略二百字。还没说完呢,小雨二话不说,立刻动手先把王大夫推到外面,外加一脚把王文龙送出门来,基本符合后平沙落雁式的动作要求,按说张小雨的力气并不大,但王文龙为博美人欢心,十分配合地摔了出来。刘大夫也不好和小姑娘动手,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跟了出来。不过他不会走的,至少在钱没拿到手之前是不会走的。先看看这冤大头勾女进展如何再说吧,只要他成功了,自己的诊金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失败啊!王文龙心底大叫,王青误我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在哪里摔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王文龙先向围观群众解释一下情况,比如不小心绊到了门槛等,众围观者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的打不死的小强又整顿衣裳起敛容,昂首阔步,充满自信地走进铁匠铺,自顾自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小泯了一口:“张小姐啊,听说最近你很缺钱呀。”

张小雨正瞪着眼看着这个护女守则里定义的第一色狼,想寻找委宛一点的词以替代“滚出去”的表达方法,给他这么一说,胸中升起万丈豪情立马出溜出溜给浇熄了。“我缺钱自己会想办法,我就是再缺钱也不能把自己给卖了。你都有二十七房小妾了,还不够?还要娶第二十八房?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本来是十分硬气的话,但张小雨的底气不太足,这声音是越说越没力量,而且她刚才还一不留神看到王文龙充满自信的神情,不由得有点走神,暗自想道“也许他不是什么色狼,只是真得喜欢我?”。

王文龙当下也不恼,而是慢悠悠地回道:“你要肯卖我当然很高兴。”“你……”张小雨为之气结,这话实在暗示性太强,但张小雨与人对骂练习得很不够,一时无法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

“不过我看中的不是你,而是这个铁匠铺。你看你爹就算好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张,总得将养上一年半年的,这铺子你留着也是个累赘,不如卖给我,万一你爹要是好不了,你就不为自己打算,也得找个好地方买块好棺木把你爹给埋了吧。还有这刘大夫这么大风雪地出来,你也不好一文不给吧(门口的刘大夫说:“9494”)。你看看,出个什么价,只要价钱合理,钱我都带来了。”

这话说得有道理呀,太有道理了,这口气,这城府,这气质,不合符纨绔子弟的身份呀,看着倒象是个经验丰富的商人。张小雨一想也是,也就动了心,就跟街坊打听这铁匠铺能值多少钱,就她这点经验,基本上属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类型。街坊们说了,要是往年,这铁匠铺怎么也得值个十来两银子,但现在大王把全国的铁匠都快包圆了,这铺子还有谁买?买下也招不到人打铁呀。能卖**两就不错了,更何况别人知道你等钱用,能出五两就不错了。

张小雨闻言吃了一惊,对自己这两天败家的行为感到比较惭愧。想了想,开了个价“九十两。”

王文龙笑了笑:“九十两?你疯了?我承认我比较败家,但也没要傻到这种地步呀,你这铁匠铺还不值十两银子。这样吧,大爷我手缝比较宽,一口价,三十两。”

张小雨的脸红了一下,想了想又报了个价:“五十两。”

王文龙站了起来:“我留着这三十两去买我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去。”

“别走呀,要不四十两?”

“二十五两!”

“三十五两?”

“二十两!”

“好好好,二十两,成交。”张小雨下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第一次嘛,没什么经验,能卖到这个价钱己经很不错了,她不停安慰着自己。

见过手脚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旁边的刘大夫为了早点拿钱走人,已经把转卖文书写好了,待张小雨拿出房契地契签字画押后,交易就完成了。桌上茶也凉了,刘大夫拿了银子也就走人了,动作还真不是一般地快。

张小雨去给张老汉抓了药,回来煎好,给张老汉喂下,才发现王文龙还没走:“你铺子也买了,怎么还不走?别再想好事儿了,我是不会嫁给你当小妾的,赶紧走。”

王文龙只是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

“我说你怎么这样啊,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能赖在别人家不走呢?你再不走,再不走我可报官了。”张小雨威胁着,心里其实很清楚,王文龙有钱有势有地位,自己只是一贱民,官府的来了指不定会帮着谁。

王文龙掏出房契地契,在张小雨面前晃了晃:“没搞错吧,看清楚了,这里现在是我家,要出去的是你们。”

张小雨顿时傻了眼,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呢!卖铺子时没想着这事,虽然现在有了些现钱,可以找家便宜点的客栈住下,但现在天色已晚,客栈多已关张。张老汉又正在发烧,虽然刘大夫已经暗示熬不过今晚了,但总存着那么一分万一的侥幸心理,仙长说过没事的。如果这大风雪天战略转移一下,张老汉能在半路就咽了气。对了,那个仙长好象也姓王,还真是巧。

“王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张小雨终于体会到了生活的现实。

“这样吧,反正也是要改客栈的,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一晚就收五两银子好了。”王文龙抿了口早已凉透了的茶。

“五两?那也太贵了吧!”张小雨深知这是最后一点银子,能省着点就得省着点。

“那就六两吧!”王文龙还是那一招。

“那你那天体验生活时在我们这儿住了好几宿,我爹也没找你收钱呀。”张小雨撇了一下嘴,看得王文龙心中一荡。

“嗯,这话听着有道理,那我也不收你钱,我当初免费住了几天,你们也免费住几天总行了吧。”王文龙说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那,那就多谢公子了。”张小雨压根没想到这招也能行,一时有点不适应王文龙谈生意的风格。

夜深了,张小雨没敢睡,一直在给张老汉换敷额头的巾子,昨晚就没合过眼,今天又度过了丰富多彩的一天,她已经心力交悴了。虽然她上眼皮就一直不停和下眼皮打架,可身边有个不怀好意的色狼在盯着,说起来他也不是没在这儿过过夜,但那时他还没动坏心眼。如果他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那个聪明的穷小子,那该有多好啊。更何况爹今夜是危险期,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那让她孤苦零丁的怎么活啊。

张小雨在身边揣了把剪刀自卫用(把卫字看成慰字的自己到墙边面壁一小时),然后将张老汉额头上的巾子拿下来,泡在雪水里,再把雪水里泡着的另一块拧掉些水,给张老汉敷上。她越是精神高度紧张,就越是困,怎么办,她有了个主意,先装睡,然后如果色狼要占她的便宜,她就一剪刀让他永远失去威协自己的能力。

张小雨假装睡着,头埋进被子里,等待王文龙过来非礼她。一刻钟过去了,王文龙还是一点过来的意思也没有,张小雨实在是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王文龙一直在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看着心目中的美人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张小雨还是没有动静,王文龙站起身来,俯身抱起张小雨,向旁边的塌上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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