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清风月下“贱人”论、智慧幽默“混混”学

话说英方把沈汪纯托付给皮仔照顾就走了。

英方怕纯儿寂寞把自己心爱珍贵的小狗、小猫和鹦鹉都给了纯儿，连最信任的贴身随从皮仔也给了纯儿。

这一切纯儿都不知道。在以后的岁月里除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狗狗、猫眯和鹦鹉，唯一陪伴她的就是皮仔，就是偶然出去逛街也是皮仔形影不离的跟着，生怕纯儿有意外，皮仔对纯儿的细心呵护，纯儿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娇气，想起自己从小吃了那么多苦，今天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几乎是到了天堂，不，比天堂还要好！纯儿怕皮仔太辛苦，就经常告诉皮仔不用太小心，这样很不习惯，但是皮仔听了总是温柔一笑，一如既往的照顾着纯儿，时间一长纯儿也就不说了，纯儿还发现皮仔的知识面很丰富，可以用博学来形容！英方给纯儿留下了很多影带，在这一堆影带中包括哲学、历史、佛学、易经、心理学、政治、各国的礼节等等等等，每当纯儿看不懂的时候就询问皮仔，皮仔就耐心的告诉她，纯儿不问，皮仔也不主动告诉她，纯儿就问：“皮仔，你为什么不主动问我懂不懂”？皮仔说：“你不懂自然问我，我又何苦多问”？纯儿听了会意的点了点头，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纯儿在这个红墙小院里除了每天必须有六个小时的学习，就是品尝皮仔为她做的世界各种的菜肴，要不就和小狗和小猫玩耍，闷了皮仔就开车带她逛京城，逐渐皮仔就成了纯儿心中的偶像和依赖，皮仔那温和优雅的性情让纯儿着迷，纯儿开始不想念英方哥哥了，反正这里一切都不缺，还有皮仔陪伴着，这样日子过得也很快。

沈汪纯经过学习熏陶整个身心就像变了个人。一天夜里纯儿穿着拖地的睡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微风吹着长长的头发，一边摇一边和鹦鹉说话，小狗和小猫都跳在她怀里，皮仔远远注视着纯儿，心中的爱恋不由而生，纯儿一回头看见皮仔就喊到：“皮仔，过来，你和我一起摇椅”，皮仔走过来说：“我不坐上去了，就站在这里陪你说话”，纯儿忽然问：“皮仔，你在这里多久了？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为什么会做那么多菜？你什么毕业？学识那么渊博！”？皮仔笑着回答：“纯儿你又问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我是个流浪儿，我妈妈叫皮皮，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我是在一次被大街上别人欺负的时候被老先生救的，那年我8岁，我从小和小先生一起长大，虽然是伴童，但老先生当我儿子看，我母亲在我10岁的时候死了”！纯儿问：“老先生是英方哥哥的父亲吗”？皮仔说：“是”，纯儿又问：“那老先生是个很善良的大好人！”皮仔说：“纯儿，这个世界上没有好坏，这就看你用哪个角度看，也许老先生对我来说是救命恩人，也许换上你就不这么想”，纯儿说：“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对象、不同的事物，我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皮仔说：“对，就是这个道理，纯儿今晚早点休息吧，明晚要给你加课程”，纯儿问：“什么课程”？皮仔告诉纯儿：“打坐”，纯儿问：“打坐？还有和尚尼姑的课啊？这两天我在看那几本佛经，看得我一知半解的”，皮仔笑着说：“休息吧，明晚再说”。

第二天皮仔为纯儿做了一天的素菜，虽然是素菜但是纯儿还是觉得很可口，晚上皮仔让纯儿用天然的玫瑰花瓣洗澡，浴池里的玫瑰花都像拳头一样大，整个浴池像种上一层玫瑰花，散发着淡雅的清香，纯儿看了说：“太浪费了”，皮仔告诉纯儿说这些花是专门培育玫瑰花的花工培育的，纯儿听了哦了一声，嘴巴变成o型，泡完花浴，皮仔不让纯儿化一点装，然后从一个红木小盒子里拿出一支香，放在一个小香炉里，把香点燃，瞬间整个小院子都弥漫着奇香，纯儿问，这是什么香？这么香？皮仔说这是别人进贡的，纯儿问：“进贡的”？皮仔镇定的笑了笑：“幽默一下，别人给的，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香，叫丝息纯香”，纯儿问：“丝息纯？哪三个字”，皮仔说：“丝丝入扣的丝，休息的息，纯儿的纯”，纯儿问：“有这种香”？皮仔说：“世界上有许多让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世界很神秘”！皮仔说着在地上铺了两个草蒲团，然后让纯儿坐在自己对面，前面小方桌上放着几个红、白、绿、黄的小菜，还有几样小点心，皮仔说：“纯儿，这个小桌子价值是6万多，这几个盘子就三万多，这里的一切都是最名贵的，除了这两个草蒲团！但是这两个蒲团是寺庙的高僧赠送的”，纯儿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老先生是做什么的？英方哥哥究竟做什么生意”？皮仔轻轻把纯儿的长发放在自己手里：“这么好的头发，不错”！纯儿问：“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皮仔望着明月，看着满天的星空，纯儿也看着天空：“你看什么，天上有什么”？皮仔说：“我在看那颗最亮的星”，纯儿惊奇的问：“星？天天晚上有星星，有什么奇怪的”？皮仔沉思了一下，轻柔的说：“因为纯儿就是那颗最亮的星，所以才应该得到天下最名贵的万物来环绕”，纯儿哈哈大笑：“我，最明亮的星，别奉承我了，我要是最明亮的星，命运就没有那么贱了”！纯儿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皮仔说：“纯儿，你坐下来，把心平静下来，忘记那些伤心的事情，把手给我”，纯儿把手放在皮仔的手掌里，皮仔说：“贱，不是你穷就是贱，贱，也不是你命运不好就贱！是要看一个人骨子里那种贪欲浓不浓，是根据**的浓度来判断一个人的贱性！在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动物目的都是为了活下去，正因为要活下去就必须去为自己找活下去需要的物质，人一旦物质概念形成，就会在物质的基点上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了物质放下尊严，放下动物本来曾有的傲骨，就为了那一点自己所需要的，这个时候人就会有了贱性，而不是你有钱有车有房就是高贵，纯儿，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星星，因为世界上所有的物质沁染不了你的傲骨、你的**还有你的品德，你怎么说自己贱那”？纯儿问：“皮仔哥哥，你们都把我说得那么好，为什么我还要经受那么多的痛苦”？皮仔感叹到：“纯儿啊！没有冬季哪有春天啊！谁也不敢说自己一生都是那么一帆风顺！我给你讲个故事，古时候有个国王，在一次巡游的时候遇到一个心爱的姑娘，于是他们就相爱了，后来国王回到皇宫，逐渐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这个姑娘就为国王生下一位小公主，小公主的母亲在一次病中死亡，小公主就流落在民间，因为没有人照顾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小公主过着流浪的生活，小公主为了生存下去经常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经常被别人欺负，有时候连普通平民在她面前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是小公主始终保持着自己洁傲的傲骨，也许她那于世界格格不入的性情不符合物质世界中人的规矩，就经常遭受到别人的打击、侮辱、漫骂、甚至嘲笑！后来她的王兄…..皮仔讲着忽然看见纯儿一滴一滴眼泪在流，皮仔默默望着纯儿…纯儿说：“我想起了我的生活，我比小公主幸运，最起码我还被养父母养了几年，再说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平民家的小丫头，相比起来我就是一马路边的野草，所以我不会再难过过去的生活”，皮仔一边用手帕替纯儿擦泪，一边默默的看着纯儿，眼睛里是很复杂的神情，纯儿问：“皮仔哥哥你看得我慎得慌，为什么这么看我”？皮仔回过神：“哦，纯儿，没有什么，以后我不再和你说让你伤心的话，以后不要再哭泣，这块手帕在世界上只有三块，一块老先生，一块小先生，这块是最后一块，你知道这三块手帕是怎么缝制的吗”？纯儿问：“缝制”？皮仔说：“对，是缝制”，纯儿听着就去拿小点心，一不小心点心掉在草蒲团上，纯儿拿起掉在蒲团上的小点心赶快放嘴巴里吃了，还差点噎着，皮仔把茶水递过去，笑着说：“慢慢来，这么急干什么”？纯儿说：“我怕你说脏了不让我吃，我先吃进去你就没有办法了”，皮仔眼睛瞬间泛起一层雾，纯儿笑着说：“你和英方哥哥一样怎么老是哭啊”？皮仔说：“纯儿你的举动总让我伤心”，纯儿说：“和英方哥哥说的话一样”，皮仔说：“纯儿你知道吗？你这种举动就是天下最高贵的品质，也许换上别的女孩在这样豪华的环境里早就变了，会变得了不起，会变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会没有顾忌的浪费这里的一切资源，我观察了你很久，你从来不浪费，好象这里的一切和你无关一样，你的心里就没有好好享受的俗念吗”？纯儿叹了一口气：“这里虽好，终究不是我的家！再说，就是我把这里的东西奢侈一遍，又能代表什么，代表我很小姐吗？代表我很千金吗？我只要活得轻松、没有负担就可以了，不过我在生活中看见一些女人浓装艳抹，满身挂着那些所谓珍贵的金银，开着车，就觉得自己是高贵的人了，女人打扮很正常，可怕的是这些表面看上去很高贵的女人做起事情来什么缺德事情都干，张口金钱、闭口怎么享受，很庸俗！不光女人，男人、女人，凡是人都一样，一看见物质、金钱、权力都眼睛发绿光，好象这个世界除了名利已经没有了爱”！皮仔听了说：“你明白了，你让我们感动的就是你的真是那么干净，纯儿，闭上眼睛，放下所有杂念，静坐，让自己回到自己的本真，去享受那没有**的世界”，纯儿忽然说：“等一下”，皮仔问：“怎么了”？纯儿说：“我好象在哪里也这样打坐过，哦，好象是做梦，对，梦里，还有打坐之前你把手帕怎么缝制的告诉我”，皮仔说：“看来小纯儿还是有佛家机缘的啊！关于手帕的缝制以后我告诉你，先打坐吧”。

两人面对面，盘腿在蒲团上进入了一个静坐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皮仔就被带着幼嫩、甜美的评剧腔吵醒，皮仔心里想小丫头昨天打坐打得精神提升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在院子里喊什么？听着唱得还是那么回事，起来看看去，于是就悄悄的来到院子里。

叫一声王俊卿你来得正好，顾不得女孩儿家粉面发烧，我的心止不住扑扑扑扑乱跳，有句话儿我要问问你呀，仔细地听着，婚姻事应不应的我不恼，好不该说我不值半分毫，你说我心不灵啊我这手不巧，有说我貌丑无才我这身段不苗条。今日里到花园我们见了面，我让你仔仔细细把花瞧，你看看红玫瑰，再看看含羞草，你看看这藤萝盘架，再看看柳弯腰，你看看兰花如指，再看看芙蓉如面，看一看我这满园的鲜花美又娇，走一步，凤展翅，走两步，彩云飘，五可我走了一个连环步，钗环响亮，声呀声音高，俊卿呀，可笑你小了小的书生为花倾倒，意悬悬眼烁烁你魂散魄消。

皮仔在后面轻轻鼓掌：“唱得好，学得那么快”？纯儿说：“哈，皮仔哥哥，我本来就会唱，不过这么好的环境下学东西就学得快了，皮仔哥哥，你知道这段吗”？皮仔说：“知道，花为媒中的花园里骂书生”，纯儿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你告诉我这段什么意思”？皮仔心中一动，马上冷静的说：“纯儿，可惜这个王俊卿配不上张五可，我认为那五可是天下牡丹，王公子不过是世间一俗品”，纯儿盯着皮仔的脸，皮仔也看着纯儿，沈汪纯大滴大滴的泪水，整个小院子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的满园的花儿乱颤，纯儿埂咽的说：“皮仔哥哥，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你们都是高贵的人，我只是一个野丫头，今天来到这里也许是英方哥哥可怜我吧！我也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一个过客，我始终没有忘记我只是一个路过这里的过客！也许我喜欢做梦，做一些不该做的梦”！皮仔看着纯儿心里想着：“小纯儿，你的话让我无限感慨！也许我才是真正的过客，而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想到这里，皮仔握起纯儿的手：“纯儿，别难过，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皮仔能陪伴你感到很幸福，这个世界上也许我是最幸福的男人，有时候不需要一定有什么结果，只要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很快乐就足够，懂吗”？纯儿默默的看着皮仔：“你们给了我一个富贵无忧的环境，我却感到茫然和恐慌，我不知道明天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个小院子在我的心里能留下什么记忆，到目前来说，只有你刻在了我的心里，如果有一天你也在我面前消失，我不知道我是否还相信生活是美好的，皮仔哥哥，你能陪我到永远吗”？皮仔怅然看着门的方向：“也许有一天我会飘出这道门，而你纯儿永远和我相隔在门里门外”！沈汪纯听了紧紧握着皮仔的手：“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皮仔深情看着纯儿：“纯儿，人的一生有很多变数，无论遇到什么我都相信你会勇敢的面对，因为你是沈汪纯，凡是在这个小院子住过的人都是聪明智慧的！今天我们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今天我教你一套人生的“混混”学”纯儿问：“混混”学？还有这门学科”？皮仔说：“没有，为你增加的，小先生曾经担心你学会是不是变坏，我说，不会，因为沈汪纯虽然年龄增长了，大脑还是童真状态，你不教她保护自己的一套东西，她在这个物质世界里永远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坚持要教你，这里那有很多的原因，一我是从小在市井中生活过！知道底层的一些下作的手段，二是自从让老先生救了以后，我也受过高等教育，也领略了高层人士的那些阴险的手段”！纯儿问：“怎么学？学抽烟？学喝酒？还是学无赖”….皮仔笑着回答：“不，沈汪纯，你完全想错了，你说得那些都是那些民间的“混混”学，这套“混混”学是建立在幽默、智慧、嬉笑、正义和大气魄上，既有幽默俏皮的那一面又有正义勇敢的气势，无论应对什么性格复杂的人都会起到无限的作用”，皮仔说着眼神泛着兴奋的光芒！纯儿问：“是吗？还有这么大的用处”？皮仔说：“是，你要好好的学，这里有我的记载的手稿，你每天要看，看完就演示给我看，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套“混混”学只能用在正义一面起作用，如果你一旦用在邪恶那面你会受到伤害的，记住了吗“？纯儿回答：“记住了，要用在正义、光明的事情上，不能用这些贪欲或者伤害别人”。皮仔听了点了点头。

沈汪纯每天就和皮仔学习“混混”学，学一章就给皮仔演示，逐渐沈汪纯就有了那么点意思，皮仔看着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这天他们又在打坐，天亮时候皮仔打坐完毕看见对面的纯儿在打着呼噜睡觉，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纯儿的周围有一圈金色的光圈包围着，皮仔吃了一惊，再仔细看光圈忽然没有了，皮仔想是不是自己打坐久了看花了眼，这时候纯儿醒了，只见纯儿起来欢天喜地的唱起来了，就好象要飞了起来

叫一声王俊卿你来得正好，顾不得女孩儿家粉面发烧，我的心止不住扑扑扑扑乱跳，有句话儿我要问问你呀，仔细地听着，婚姻事应不应的我不恼，好不该说我不值半分毫，你说我心不灵啊我这手不巧，有说我貌丑无才我这身段不苗条。今日里到花园我们见了面，我让你仔仔细细把花瞧，你看看红玫瑰，再看看含羞草，你看看这藤萝盘架，再看看柳弯腰，你看看兰花如指，再看看芙蓉如面，看一看我这满园的鲜花美又娇，走一步，凤展翅，走两步，彩云飘，五可我走了一个连环步，钗环响亮，声呀声音高，俊卿呀，可笑你小了小的书生为花倾倒，意悬悬眼烁烁你魂散魄消

皮仔看着纯儿唱完，心情也舒畅起来，心想：“纯儿最可贵的性情就是自然，不受世间的束缚，这个女孩子真是天然的美玉，世界上会欣赏的男人都会爱上她的，只可惜我高攀不起啊”！纯儿问：“皮仔哥哥想什么那”？皮仔忽然抓住纯儿的手，低下头轻轻亲吻起来，纯儿红着脸，皮仔突然把手放下：“对不起，纯儿，我失礼了”，纯儿马上醒悟过来，恼怒的看了皮仔一眼，跑回房间。

正是：

莫道同是天涯人

可叹同归而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