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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女私房话:那二的烟火(全本)》二、袁嘉与杨光那两口子的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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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都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二,那小男人袁嘉从来都没看上过。反正又不是袁嘉找先生,她也就观望着,那二年纪不小了,能找个人定下来也是她期望的。看着那二大病初愈的样子,袁嘉心疼。那二曾经那么漂亮过,眼睛漆黑漆黑,皮肤亮白亮白,特容易害羞,一害羞脸就红,笑起来流光溢彩,经常能把人看傻了。

在北京的时候,袁嘉跟那二同事过几个月,那几个月也是袁嘉此生最后的职业妇女生涯。袁嘉高中都没读完,在公司里做一个不咸不淡的职位,说是行政人员,跟内勤差不多少,天天就是这儿缺稿纸那儿缺橡皮。自打离婚后,女儿扔给父母照看,自己出来多少混个饭钱。

袁嘉父母都是上海人,老牌硕士,来北京落户的高级工程师,家里人文环境相当好。也不知道袁嘉怎么就不成器,21岁就跟人结婚生了孩子,孩子刚出生又离婚了。女儿袁妃是那次失败婚姻唯一的纪念品。袁妃从小便不及袁嘉好看,像了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只是得了一个叫袁嘉欣慰的好皮肤。袁嘉皮肤焦黄,但挡不住她是个美人儿,肤质的原因还不显老。那二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28周岁了,是个8岁孩子的母亲,可是从来没人怀疑袁嘉曾经结过婚。袁嘉大那二6岁,那二却总以为和她一般大小。一旦在处事方面,袁嘉就显示出成熟风范,那二永远都是跟在袁嘉的屁股后面捡经验。袁嘉的看透和精明是与生俱来的,她身上流着上海人的血,那二怎么都学习不好。

袁嘉一看那二就知道她是个单纯孩子,眼睛里都是那种叫真诚的东西,被人一骗一个准儿。袁嘉就是袁嘉,阅人无数,道行不浅。

袁嘉小时候在上海奶奶家生活,十岁以前穿梭在淮海路旁的一条弄堂。她身靠一个庞大的家族,姑妈、叔叔两家人和爷爷奶奶洋洋洒洒十几口人,曾经都住在半套分割后的老洋房里。老洋房的楼梯是木板的,不过巴掌宽窄,一只脚放上去还要露个脚后跟,所有人都习惯像大闸蟹一样横着下楼梯。

老洋房里没厕所,一家老小都便在木马桶里。一到早晨,弄堂里的厕所旁就有人在哗啦哗啦地刷马桶。袁嘉家里有人帮着倒马桶,刷好了再放回到门前,她从小就很资本主义。

弄堂口有几个点心店,鳝糊面和蟹粉小笼是袁嘉的最爱。不过,在小袁嘉眼里蟹粉小笼蛮贵,吃客鲜肉小笼也勉强可以媲美。袁嘉就经常捏了奶奶给的一角钱,要客鲜肉小笼或者再换个口味,买一包话梅和一包鱼皮豆吃吃。

从弄堂口走出来,也就是三十几步远就到了盛名繁华的淮海路。奶奶说,这条路以前叫霞飞路,十里洋场上这就是最闹猛的马路之一。可是,袁嘉小时候是文 革时期,淮海路上到处张贴着感叹号惊人的大字报,偶尔能看见一群情绪激昂的愤青举着纸扎的小旗帜或者挥舞着拳头从淮海路穿过,乌乌泱泱地,然后整洁地淮海路就留下一些纸屑或者一两只不同款式的鞋。

十岁时,奶奶老得照顾不了袁嘉了,袁嘉跟随父母回到北京。每次一到北京她就烦恼地嘟囔:我不要来乡下。我不要来乡下……这话得小声点儿,童言无忌,竟敢说首都是乡下。

若干年后,奶奶去世了。上海的亲戚里,袁嘉和姑妈一家最好,姑妈也只有一个女儿,袁嘉叫她大阿姐。大阿姐叫逸锦,那二也见过,第一次和袁嘉去上海玩儿就住大阿姐家。大阿姐那时候已经买屋置地,不再住环海路的弄堂了,也不用便在木马桶里。她一挥灵秀地美手,神气地说:阿拉出生勒该上海最高贵额地方。那二起先感觉吹牛,后来想想也是,淮海路尺土寸金,哪怕是旁边的小弄堂,也能搭得上。大阿姐就是一个纯正的上海女人,风情、妩媚、矫情,但也爽气得不得了。跟她相处老老开心。

袁建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上海人,虽然十岁以后的成长是在北京胡同里度过的,怎么也感觉比不过上海,上海才是她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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