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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姐妹爱上我》4 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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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辆车,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停在远处的马路边。驾驶室的车窗打开,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表妹昨晚说胖子男孩和他的家长是坐着宝马车扬长而去的。而刚才李老师也正是对着那辆宝马车的方向,说胖子男孩的家长就在那里,让我不要为难孩子,和孩子的家长谈谈的。那么,想必那个男人,便是被我攥着胖乎乎的小手的男孩的家长了,也正是他,昨天强盗一样坐着宝马车从表妹和雪儿身边扬长而去带走了我的玉佩的。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那男人三十来岁年纪,竟也是一个胖子,比我手里的小男孩还胖的胖子。肥头大耳,光头,墨镜,粗壮的脖子上戴着手指般粗细的黄金项链,一只手伸出窗外轻弹名烟上的烟灰,露出腕上闪闪发光我看不清牌子但只要在网上人肉一下绝对能搜出不菲的价值的名表。

胖子男人神情傲慢,明明自己的儿子就在我手里哇哇哭泣,他却似乎并不怎么当回事。

我知道,他不是没把他的儿子当回事,他是没把我当回事。

他以为,我之所以胆敢对一个孩子如此动怒,是我不知道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就在身后,而且穿名牌开宝马还长得五大三粗像个黑帮老大。

他那体型那长相突然闯入我的眼睛,的确让我很有些不适应,给我的心理造成了一定压力。怪不得,在龙山中学车站分手前表妹要忽然改变主意她自己送学儿来幼儿园,后来我坚持要送,她又那么不放心我,直到我承诺我会把握分寸,她最后上车离开时都对我是略微担心的眼神。

看起来,我如果和那胖子男人发生肢体冲突,吃亏的一定是我。

可是表妹没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她不知道,我三岁半开始迷恋武学,四岁小试牛刀把一杆竹棍舞成了金箍棒险些将痛得哇哇直哭的柔娜打回白骨精的原形,五岁时更是自创绝技,一招仙人摘桃所向无敌,凡是和我打架的小朋友,只要是男孩,就没有一个不脸色苍白惊慌求饶,就是女孩,也会惊慌求饶,只是脸色不是苍白,而是感到耻辱的羞红了。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从小学到中学,只是后来不曾好意思再向女生发招,但遇到男生却毫无例外的收到了理想的效果,屡战屡胜,直到我告别学生生涯。

毕业后渐渐消磨了青春飞扬的棱角,现在都回想不起上一次用仙人摘桃时是何年何月离今天遥远得有多少时日了,估计重展神功未免有些生疏,但凭这么多年的经验,我知道那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富二代官二代其实都是些虚张声势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凭我这个老江湖,还是有几分胜算的把握。

我稳了稳情绪,伸出另一只手,本想对那胖子男人轻蔑的竖起中指,但还是临时改变成了“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样的轻轻一招。

手上的动作虽然委婉温柔甚至优雅了些,但我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横眉冷对,心中甚至熊熊燃烧着一种就要做杨大侠的激情,也不管他爸是不是李刚!

谁知那胖子男人却并没摔开车门向我过来,他只将大黑墨镜上的两道卧蚕眉向上皱了皱,便弹飞指间燃着的烟头,驾着车匆匆而去了,竟置我手上哇哇哭泣的孩子于不顾。

他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他是怕了,逃了,搬救兵去了?

不至于吧,只这么一个含蓄优雅的招手,就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了?

我望着宝马转眼消失的方向有些发懵,还有几分淡淡的高手寂寞的失落。

“放了孩子!”

一声略显慌乱的娇斥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我明明知道是针对我的,我失落的发懵的脸却无法动怒,连先前的横眉冷对也做不出,我心中某个地方被那天籁般的声音融化,坚硬不起来。

我轻轻的别过脸去,我看到在先前胖子男人停车的更远处还停着一辆宝马,只是先前被胖子男人的宝马车挡着,我没有看见。

这是一辆粉红的宝马,宝马车门打开,一个粉红的女郎从车上翩翩而来,明眸婉转含怒,长发与衣裙齐飞。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更何况在我们三室一厅的合租屋里,我卧室左右隔壁住的都是大美女,我却竟然对着那粉红女郎不是发懵,亦不是失落,而是有些恍惚了。

我攥着胖子男孩的手也无知无觉的失去了恰到好处的力度,胖子男孩趁机从我手里挣脱,冲那正对我微微含怒翩翩而来的粉红女郎跑了过去,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哭得愈加委屈伤心,愈加对我的冒犯不依不饶。

粉红女郎弯下柳腰,一手轻轻的拍着胖子男孩的肩膀,一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白手巾为胖子男孩擦拭眼泪,丹唇轻启道:“贝贝,别哭,贝贝听话,贝贝勇敢不怕坏叔叔的……”

很明显,先前我是弄错了,那驾车离去的胖子男人只是送孩子来幼儿园的别的孩子的家长,并不是贝贝他爸。

真正与贝贝有关的,是眼前这个粉红女郎,她应该是贝贝他妈。

然而,我却动怒不起来,不知是忘了动怒,还是心中本已没了怒。

胖子男孩不再哭得那么伤心,粉红女郎仰起一张俏脸,余怒未消的问我:“你应该也是孩子的家长吧,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如此动怒?”

这话她应该去问她老公,她老公昨天不就是这样对雪儿的吗,甚至更甚,然而,我却反驳不起来,我甚至有些慌乱的吱唔了半天,才从嘴里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我是问贝贝要回雪儿的玉佩的。”

我竟真把自己当了她对贝贝说的那样的坏叔叔。

去***这么多年长期积压于心的仇富心理!

看来仇富也是要看对象的。

“玉佩?雪儿?”

粉红女郎望着我,又望着李老师牵着小手向我们而来的人见人怜的雪儿。

我道:“是的,雪儿的玉佩昨天放学时被贝贝抢走了,而且,贝贝他爸非但不让孩子还给雪儿,还将玉佩从贝贝手里拿过去把玩着驾车带着贝贝扬长而去,置雪儿母女的伤心无助于不顾。”

我的声音渐渐开始激越起来,脸上也开始有了愤愤之色,毕竟,我说的是贝贝他爸,那个蛮横飞扬的男人,不是眼前一双流转的眼睛可将任何仇恨化着绕指柔的粉红女郎。

“你是雪儿他爸?”

粉红女郎问。

我没有回答,我更急着对她解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情不自禁的要对她解释。

我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对一个孩子无缘无故动粗的坏叔叔。”

雪儿也没有回答,雪儿只是乖乖的在李老师身边望着我。

李老师准备回答,但看了看我的眼神,闭了微微张开的嘴,转过乖巧玲珑的脸去,对贝贝道:“贝贝乖,咱们进学校吧,叔叔不坏,他只是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明明……”我打断了李老师,却在粉红女郎的顾盼下,没能理直气壮的继续下去。

贝贝跟着李老师和雪儿走了,望着李老师一左一右牵着的贝贝和雪儿,我心里竟莫名的有些感动,如果不是昨天那个美丽的错误,我今天怎么可能邂逅一个如此让人心动的富家少妇?

一个情感如孤魂野鬼,空虚飘荡多年,一直试图找到归宿却永远无法抵达的奔三男子,就是如此脆弱,如此容易让花前月下春光无限的成功人士轻笑的心动。

柔娜,我是不是该放弃你在我心中纠缠了整整十四年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千万次容颜的影子?

“是你亲见?”

粉红女郎问。

我望着她,有些恍惚,愣愣的道:“什么?”

粉红女郎皱了皱两弯秀眉,道:“你不是说贝贝他爸昨天带走了贝贝从雪儿脖子上扯下的玉佩吗?”

我傻傻的摇摇头,道:“没,我没亲见。”

“那是雪儿她妈说的了?”

粉红女郎脸上的表情有些冷。

我道:“是的。”

“雪儿她妈真这样说?”

粉红女郎脸上的表情不仅是冷,还有些反感和厌恶了。

我忽然有些不爽,纵使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也有些不爽。

我容不得任何人对表妹表现出厌恶和反感。表妹是那么伟大,又那么可怜。

更何况,她是贝贝的妈妈,她是在偏袒她的老公,她以为雪儿她妈在载赃陷害。

我除了愤愤然,似乎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醋意。

我虽然不从小和表妹一起长大,但孩子时也时不时有或多或少的相处的日子,再加上近几年来,为了照顾雪儿,无论辗转到哪个城市,都一直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对她有着太多的了解,我坚信表妹不是那种夸大其词制造事端的人。

我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是的,雪儿她妈说的,她说是一个男孩扯下了雪儿脖子上的玉佩,然后玉佩又落在了男孩的家长之手,既然那个男孩已确定是贝贝,那么那个家长不是贝贝他爸还能是谁?”

“这就对了。”

粉红女郎竟然舒展了两弯秀眉,不再反感和厌恶,明眸流转,微露贝齿,很好看也很有趣的轻轻笑了。

我的愤我的怒刹时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不解,我又如当初一样傻傻的有些恍惚的望着她。

她抬起白净细腻的手,轻轻掩了掩微露贝齿的红唇,稳了稳自己,才道:“你错了。”

一张俏脸依然难消好看的有趣的微笑。

我道:“错了?”

“是的,谁说接贝贝回家的就一定是贝贝的家长,是贝贝的家长就一定会是贝贝的爸?”

我对着她,更加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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