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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本传》第七章 少林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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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听了圆珠师父的话,正在发呆,七个小和尚跑进来,各个拎起水桶。

圆珠和尚冲一人道:“智圆,这位武松壮士是来本寺修福的,你们带他去打水。”

智圆二十三四岁,是这七个小和尚中年岁最长的。他笑着上下打量了武松几眼,道:“你挑一副水桶吧。”

武松瞧了一下,有两个小和尚拎了小号桶,四个小和尚拎了中号桶,便去拎中号桶。

智圆笑了笑,道:“今日你先拿到小号桶,若可以时,明日再拿中号桶。”

武松拎了小桶跟众僧去山后打水,小和尚们撒脚如飞,虽不是跑,却异常快速。武松一路小跑,紧紧跟随。直至山后泉边时,竟有二里地。小和尚们打满了水,两臂伸直,变成了扁担。竟用与来时相同的速度往回奔。武松暗自佩服,看这些小和尚,除了智圆外,其余都比自已还小。于是也将双臂伸直,紧紧跟上众人。哪知才奔出二三百步,双臂便开始发酸,脚步也慢了下来。又奔出一百多步,双臂再也挺不住了,垂将下来,由担桶变成了拎桶。这时已被众和尚落下五十多步。

智圆和尚见武松落后,便停下来等他,双臂平担了水桶立在那里。武松一见,惭愧不已,如果智圆放下水桶等他还可,现在平担了水桶等他,真叫他无地自容。于是咬紧牙关,又将双臂伸直,双腿迈大步飞奔。来到智圆面前,武松双腿还没有什么感觉,双臂却再也受不住了,酸痛难忍,不得不放下。智圆双臂仍平担着那副大号水桶立在那里冲武松微笑。武松此时,已对智圆和尚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真想跪下拜他为师,但想起少林寺是不收专门来习武的人的,自己初来乍到,与智圆和尚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所以便将这个想法隐下,待日后再说。

武松惭愧得满面通红,说道:“师父何苦担着水等我,真叫我过意不去。”

智圆道:“你是来修福的,并非少林弟子,不要喊我师父,若喊时,就称我一声师兄吧。”

武松忙道:“师兄好功夫!”

智圆道:“不算什么!”

武松道:“师兄所担的水,足有四百斤,平担不说,行走这么远丝毫不变气色,这般功夫要还不算什么,天下也没什么好功夫了!”

智圆道:“这也是练出来的,我起初担水时,也担你这样的小桶,那时比你还不及,这小桶根本平担不起来。你初次就能平担走这么远,已是不简单了。”

武松听了这话,不禁兴奋起来,问道:“师兄此话当真?”

智圆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武松兴奋得一拍大腿,连声说道:“如此我也要苦练一番,直到象师兄这般!”

智圆笑着点了点头。

自此武松每日打水,当成一种乐趣,日复一日,已能双臂平担小桶步履如飞,二里地中间不歇一口气,便换成了中号桶。

这一日方丈**,特允舂米的,打水的,烧菜的,煮饭的等等无论在家出家,都可去听讲。圆珠师父命七个担水小和尚去听讲,并劝武松也去,武松笑道:“水还是要打的,我一人多担几趟,便包了这打水的事务。”

圆珠师父笑道:“这种听讲佛法的机会不多,你还是去听听吧,打水的事有我呢。”

武松道:“怎能叫师父吃这么多苦呢,既是听讲机会难得,师父便去听讲,打水的事交给武松一人吧。”

圆珠师父微笑不语,便去水房取水桶。武松相随其后,到水房取了一副中号桶,看圆珠师父时,不禁大惊失色,原来圆珠师父担了一副特大号桶,那四只特大号桶本来放在墙角处一直无人用,武松早已存了疑问在心里。

武松伸了舌头呆在那里,圆珠笑道:“走吧!”

武松缓过神儿来,心内突突飞跳不已,快步跟在圆珠身后。

到了后山泉旁,武松用自己的中号桶打水把那特大号水桶装满,便睁大眼睛看着圆珠师父。圆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将两手轻轻搭在两个水桶牛皮包扎的梁上,那两只大桶竟像两只气球般轻轻飘起。

圆珠担着两大桶水,同样健步如飞。一直到水房内。圆珠将两大桶水轻轻放下,面不改色,气不长喘。

武松扑通一声给圆珠和尚跪倒,口喊师父,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圆珠微笑不语。

武松止住眼泪,连磕三个响头,道:“师父,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圆珠道:“你要学什么?”

武松道:“我要学师父的盖世武功。”

圆珠连连摇头。

武松不明所以,跪在那里不动。

圆珠道:“你先起来。”

武松泣道:“不是弟子相强,师父如不收下徒儿时,徒儿愿长跪不起!”

圆珠变色道:“你长跪不起,我就会收你吗?”

“……”武松一时语塞,过了半晌道:“弟子只是以长跪表示诚意。”

圆珠师父双目如电,紧紧逼视武松。

武松双目如清潭,迎视圆珠师父。

圆珠师父突然笑道:“想学武功也不难!”

武松大喜,又要磕头,圆珠紧接着道:“但要先随我学佛法。”

武松愣住,半晌方道:“弟子实话实说,我对佛法并不感兴趣。”

圆珠师父道:“你错了,我是要教你做人的道理。你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教你武功只是害了你。”

武松道:“弟子学武,于小者是为保护弱小的哥哥不被坏人欺负,于大者是为了行侠仗义,险暴安良!”

“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圆珠冷笑道,“你能判准你行的是侠,仗的是义,除的是暴,安的是良吗?!”

欲知武松如何回答,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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