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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第二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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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偶尔是不是也会有烦恼?”

我进门的时候,王小西正在唱罗大佑的经典老歌《只要你过得比我好》,那一刻,我几乎潸然泪下。幸好,我是有自尊心的,所以也就是秒的工夫,我就调整出我的年度最佳表情――一张符合国际标准的“加分面孔”――类似《时尚?男人》的内页广告。

“怎么样?感动了吧?”小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一手举着麦克,一手搭在他身边一个姑娘的腰上,那姑娘真是细腰,不堪一握。

“西哥,能不能以后不要唱这么老的歌!Show your age(泄露年龄)。”“小细腰”婉转娥眉。

包间里有六七个人,王小西是娘子军代表,被一群小姑娘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小西总是会喜欢一些年纪比自己小一半的女孩子,而且他还喜欢让那些女孩子叫他“干爹”或者“西哥”,乱七八糟的一通胡喊,跟**似的。当然,我更不明白的是这帮姑娘,一个个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条有身条,为什么会喜欢跟一个矮胖矮胖啤酒筒似的男人混呢?

我还没坐稳当,小西就指着离我最近的两个女孩说:“丁蔓,青青,替我照顾好咱们的大律师。”那两个女孩子,都二十四五的模样,个子高挑,丰乳肥臀,一个长发及腰,一个短发齐耳,不过她们的脸始终有一半被遮在头发里面,让人看不清楚眉眼。

那个“长发及腰”给我递过歌本,我立刻把头埋进去。小西好像兴致很高,他大声招呼着,点名让每个姑娘为他唱一首歌。轮到“短发齐耳”,她唱了《哭砂》――“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让我悲哀……”

那种幽怨的调子,忽然让我想起朱芳华,想起我今天离开她的时候,她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幽怨。我一直走到门边,她还呆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忧伤的石膏像,什么都不说,目光游离,仿佛整个人要崩溃一样。我知道她在假装坚强,她就是那么一个女人,心里有天大的苦天大的委屈,但嘴上就是不说。她在这一点上绝不如温秀玉。和温秀玉生活久了,就发现她根本不像她表现的那么脆弱那么顺从,而是非常有主意,懂策略,而且还有自己的手段。不过,温秀玉非常善于掌握局面,比如说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发多大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一步,而什么时候可以得寸进尺。

“青青,你怎么回事,让你照顾许老板,你是怎么照顾的?”

那个“长发及腰”立刻反驳:“你的许老板有心事。”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闷,我到外面透透气。

“青青,陪陪许老板。”

尽管我一再说“不用不用”,青青还是跟了出来。她穿着最新一期时装杂志上推荐的服装,滚着边镶着流苏,长的地方长,短的地方短;腰上系了一块按常规应该围在肩上的深色印花绸巾,很是风情。这样的姑娘看看也养眼,何况还那么懂事。

“你和小西是朋友?”

“我是他朋友的朋友。”

“哦。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就是刚才唱《哭砂》的那个女孩子。她叫丁蔓,刚失恋,我陪她出来散心,西哥也知道,所以就带我们出来一起唱唱歌。”

“是初恋?”我问。

“这有什么重要?”她反问。

“一般来说初恋比较有杀伤力。”

“不见得吧。”青青表示质疑。

“为什么这么说?”我掉过脑袋看她。

“我在这方面有点经验。”她脸不变色心不跳。

“很丰富吗?”我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还可以吧。”她还真有点当代姑娘那种当仁不让的劲头儿。

说实话,青青是那种很容易交往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你不用刻意去找话题,你们总会有的聊的。

“那么,依着你的经验,他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吗?”我接着问她。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而在于想不想挽回。是丁蔓自己要吹的,人家那边还在穷追猛打呢。”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分手?”

“闲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解释真是“高明”,听起来让人耳目一新。

“你笑什么?”青青用手拂开落下来的头发,做明知故问状。

“没笑什么。你自己是闲还是忙呢?大周末的又陪失恋的女友散心,又陪朋友的哥们透气?”

“我?我是撑的。”

我忽然懂得为什么小西愿意跟这些生于80年代的姑娘来往了,她们的确挺好玩的。她们没有那么累,不会跟你死缠烂打,不会纠缠于一些细枝末节,而且她们既懂事又不懂事,既是女孩又是女人,或者说既不是女孩也不是女人,正好是一种处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状态。跟她们在一起,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一清二楚,不会像我和朱芳华那样,也不会像我和温秀玉那样,我们都是那种把“爱”、“婚姻”当做一样正经事儿来办的人,不像她们玩着就把“事儿”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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