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总想做些事情，有些事情是崇高的，有些事情是荒唐的。李振方就感觉着自己正在陷入荒唐之中。又一个夜晚降临了，他看着高中英语课本，大声读着课文。

“ 李老师，有人找你。”一个学生跑到宿舍门口大声喊。

“谁找我？”

学生不回答，只是笑，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李振方穿了件厚衣服，走出宿舍。天有些黑，因为没有月亮，两米以外看不到人，但是他能看到。他看见张英在学校大门东边，紧挨着一片稻田里的青蛙呱呱的叫着。张英紧盯着学校的大门，感觉有些紧张，但是那稍微有些胖的脸又努力平静着。她穿的有些少，上身是一件半透明的白上衣，下身是黑色的短裤。紧束在胸口的乳罩隐隐的透出来，身体的异性气息混合着稻田发出的青涩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感到浑身燥热，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走到她跟前。

“怎么想起找我？”他感到自己说的话真有些多余，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叫你陪我说会话，不行吗？”

他没有出声，感觉着说什么都有些露骨，让人想入非非。

“我们到南边的树林坐一会好吗？”张英试探着问。

“走啊！”

她走在前边，他在后边跟着。他心里想还是拉开点距离好，于是放慢脚步。女人回头看了一下，也放慢脚步。他闻到温暖的女人的体香，但是他努力控制着自己。

“昨天，杜老师有些怪呢。”

“我也这么感觉着。”

一边说着杜老师，她一边把手伸到了他的手上。知识有退化人的野性的能力，而在诱惑面前，野性还是会冲决知识的束缚勃然喷发的。那柔软的手，异性的体香，还有慢慢停下来的身体，使他快步跟上去，紧偎着她的身体。他感觉到她身体颤动了一下，自己灼热的身体和另一个同样灼热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他们停下来，在互相拥抱中，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

男女之间的事情也许就那么简单。本来很神秘的女人的身体，在相互拥抱之后，突然之间变成了简单的一具**。他不再害怕，只是有一阵相触和抚摸的快慰。

走到树林里，他们停了下来。树林其实很小，就是一个在河边，南北有三十米左右，东西顺着河走的像带子一样的林子。树林里有一些石块，三三两两的放在一起，天热的时候，人们就坐在上面乘凉。他们找了两块石块坐了下来。

从杜老师说到郭方，又说到张老师，说到校长，最后又说到杜老师。她说了杜老师许多有趣的故事，比如喝多了酒在坟地睡了一觉，，还有喝多了酒，进错了家门等。怎么又说到杜老师了，他心里疑惑着。

“昨天，杜老师在办公室里给你说了什么吗？”

“ 昨天”他突然想起了杜老师的那番分析，他应该怎么说呢？他必须立刻把这困惑掩藏起来，想出好一点的说辞。

“他没有说什么呀。”他竭力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他也明白了今天她的用意。

“我们交往好吗？”她盯着他的眼睛，显示出女人的野气。

“现在，我们不是正在交往吗？”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里。人在孤独无聊的时候，最想用一些事情来刺激自己麻木的心里，也许这就是抚慰自己孤独的药物。他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的卑鄙，但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够使自己在这困境中，走出去。

张英的的心理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对自己的不满。世道真的发展到要女的追求男的吗？自己真的那么贱吗？心里的委屈，让她不想再说一句话。

谈了一会，两个人都感到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就互相看了看说：“我们回去吧。”这一点倒是显示了他们的默契。

在回去的路上，张英想难道每个人不都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利益吗？只不过自己把幸福放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想象着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比自己村里人好一点的男人，她还是很满意的。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看了母亲一眼，没有吱一声，就进里屋睡觉了。

第二天，数学老师有事请假，李振方上午上了两节课，下午上了整个一下午。实在累得慌，他就上完课，直接回宿舍睡觉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晃动他的肩膀，肉滑滑的，迷糊中他看见张英的脸，在眼前隐隐约约地晃动。

“我今天有些困。怎么不开灯？”李振方坐了起来。可能睡了三个小时了，外面已经洒满了黑色，但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下了床，准备去拉灯。

“不要开了。我觉着这样很好。”她拉住了他，同时把身体靠了过来。

一个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得厉害，感到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聚集。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 的呼吸声，闻到一个女人所散发的迷人的**的味道。她的嘴唇伸了过来，他也迎了过去。温热的，滑滑的，让他在麻醉之中完全沉迷起来。他们脱掉衣服。他摸到一个完全**得**，一个二十岁才完全碰到女人的男人的饥渴让他激动起来。他不停的挪动下体，要寻找什么，却又寻找不到。急切之中，他感到一种崩裂的快感，完全舒展下来。她感到小腹一阵发凉，用手摸去，黏黏的，腥腥的。她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理现在才可能完全成熟。

他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了。在漆黑的屋里，他看见她发亮的眼睛，白嫩的**。

“我会负责到底的。”他向她保证。

她不出声。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他猜不透自己心里想什么，她能够完全控制住他。她不拉灯，在黑暗中，她从床边的桌子上摸到纸，擦掉身上的东西，然后又穿上衣服。

“我走了。”她没有说话，平整好衣服，在漆黑中，推开门走了。

睡觉时，没有顶上门；亲热时，也没有顶门。唉，人在劳累，失落和得意忘形时，都容易虚弱和暴露自己的隐秘。想到隐秘，她也想这个女人算什么呢？把她当做失意时的慰藉，还是进一步发展的方向？他一时弄不清自己的思想。还是不管它了，睡觉好了。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每一件事，都在脑子里过滤着，郭方，张英，校长，杜老师都在眼前闪现。他突然想起了杜老师的一句话：振方，工作和上学不一样，要现实点，你看我们学校有过几个老师调走。是的，学校十二个老师，四个师范分来的，八个本地老师，前面三个已经来了五六年了也没有调走。每一次，想调走的老师得到镇教委答复都是没有人替换。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极度失望。女人的诱惑，自己的沉迷，也许能够解救自己。

第二天，他见到张英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上午的课仍然很多，四节课中他上了两节，还有一节晨读。最后一节课，他在改作业的时候，在作业的第二个本子里，他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今天晚上，我还去好吗?

他抬起头，看到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他不去正视那眼睛，点点头。他能够感觉到，有好几个老师正拿眼睛看他呢。是的，他们心里在笑，他能够看到他们的心里。是的，他有这个能力。

晚上的接触，似乎没有前奏，他们都在自己的突然软弱的身体中寻找快感。完事后，他问：“你为什么看上我？”

“你身体壮实，脸也棱角分明，我们村好几个女孩子看上你了。”她抚摸着他胸口的肌肉，并不说心里真是的想法。

但愿我们是互相满足，他心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