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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水晶人》第七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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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海威从海底游上一处沙滩。天上月亮很圆很美,仿佛能看得清月亮表面上的山陵。皎洁的月光洒在沙滩上,海里的海浪哗哗地一个接一个冲上沙滩。潮水来得快退得也快,海风从遥远的海面吹来,让人神旷心怡。如此美景沙滩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海威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走上沙滩。他终于能控制住水晶的能量变回以前的容貌,但比以前胖了一点,人也变得帅气多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使他变得更神秘。远远看去,修长强壮的身影一动也不动。仔细一看,才发现海威正鼠头鼠脑地四处瞄了瞄,再往他身体看才知道他全身**。海威习惯不穿衣服,但想到要回家也不能全身光溜溜跑回家里去把吧!他正想着去找几件衣服穿穿,哪里有衣服,当然是服装市场!废话,海威差不多都忘了钞票是怎样的,就算他有钱,也不能大白天,**跑去买吧!海威一向很看不起那些没穿衣服满街跑的人,更鄙视那些人满嘴跑火车一样,说那是人体艺术。海威可不想看不起自己,更不想鄙视自己。没钱怎么办?那就去偷,偷谁的?当然是渔民的啦!

海威此时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看对面的那间屋子的灯灭了没有。没办法,人家把衣服晾在屋子的窗外,随时看得见衣服,海威可不想被人追着跑回海里。等了许久,屋子的灯终于暗了,海威轻手轻脚地爬出岩石后面,悄悄地向衣服的方向前进。终于,海威摸到衣服了,心里那个激动啊!蹑手蹑脚地把衣服从绳子上解下来,由于情况紧急海威来不及仔细去看衣服的款式,摸到就解,但底裤海威倒不好意思去拿人家的,毕竟那是人家的贴身物。拿完衣服海威顺手把一双帆布鞋给提走,一路提心吊胆地往回走,当走回到沙滩时,海威便大口大口地喘气,心砰砰直跳,从小到大第一次偷人家的衣服别的不算,海威觉得蛮刺激的。把衣服统统卷成一团,在沙滩上扒个坑再搬了一块岩石压上去作标志,等明天晚上再回来拿。搞定之后,海威便开开心心潜回海底准备回家的礼物。

到了第二天晚上,海威又游上沙滩,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才慢吞吞地走上沙滩,不过手却提着两条很肥大鱼,这就是海威准备回家的礼物。走到埋衣服的地方,把两条鱼全丢在地上,搬开岩石扒开沙堆,把衣服一件件抖掉沙子。三件衫两条裤,海威先挑起一条也不知道是女式还是男式的七分牛仔裤,再选一件黑白相错的格布衫,再把帆布鞋给套上。穿戴完后海威仔细打量打量自己,自我感觉还不错,海威弯下腰把剩下的衣服准备丢到海里消尸灭迹的,但海威却有点犹豫,把人家的衣服给偷了,不用还要丢弃觉得良心有点过不过去。海威从小就被父母教育浪费是可耻的,他一直紧记在心。想起父母的教诲。海威说算了!还是偷偷还给人家,至于衣服的的钱海威没有,但海威有东西可以作为补偿啊!钱没有,海威的地盘却是打把大把的鱼。想到这海威开心地笑了,脱掉身上的衣服又跑回海里去。没过一会儿,海威便抱着两条十几斤重的鱼走上沙滩,见鱼在怀里拼命地挣扎海威可气了,对着两个鱼头斥道:“别动,别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三更半夜地不去睡觉还偷偷出来偷情,活该给我捉到!”海威气呼呼地把鱼丢在沙滩上,甩一甩头发上的水,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看着那对“奸夫淫妇”还在沙滩上活蹦乱跳的试图逃跑,气得海威忍不住对着它们的头爆了一下,鱼便被敲晕了。

海威捡起衣服甩在肩膀上,两手提着那对“奸夫淫妇”悄悄地向昨晚那间屋子走去。来到屋前的门口,轻轻地把两条鱼放在地上,双手抚mo着鱼头为它们注入一点点水晶的能量让它们不会因为离开水而死掉,保证明天屋的主人起来它们还活蹦乱跳的,海威再把肩上的衣服放在干净的地方,心里说道:这两条鱼应该值我这身衣服了吧!做完一切海威便回到沙滩上。今晚的夜空不胜昨晚但也有一番风景,闪亮闪亮的星星布满了漆黑的夜空,时不时还有一两颗流星划过为星空增添了一份美。

此时此刻,海威却没有那种心情去欣赏,因为他要回家了。海威双手插在牛仔裤上,背向着大海,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时闪着泪花,出神地看着东南方向,那里有他的家乡,那里有他的亲人。海威心中忍不住激动地在呐喊:“爸,妈,我还活着,我要回家,回家,我回来了……”两行热泪顿时流下来。许久,好不容易安抚自己的情绪,海威转过身去,平静地看着大海,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是我的第二故乡,但我的第一故乡更需要我,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有空我会常回来看你的。”海威对着大海挥挥手,捡起地上的两条鱼,一眨眼海威在原地上消失了,在漆黑的夜幕下,一道长长?丽的蓝色流星划过夜空,留给地上看到的人们一个美好的愿望和回忆。

海威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家里排行老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母都是村里出里名的老实人。海威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家里什么农活他都会干。他小学读书很棒,但后来上了初中,由于交了一些爱玩的朋友成绩变得有些不理想。那一年他考上一所普通的高中,他哥哥也考上一所大学。他知道自从姐姐嫁人以后,家里就少了一个经济支柱,如果父母仅靠家里的田地那点收入来供我们所有人读书那是不可能的。当时在农村,如果有人考上大学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在老一辈眼里,那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看到父母满脸笑容但背地里却为学费发愁的情形,海威心里不是滋味。经过冷静的思考,他决定放弃读书,他不想再见到父母在为学费发愁。毅然不听父母的苦苦劝告,拿着车费告别了女朋友和家乡,北上去投靠了做厨师的表哥。那年他才十七岁。

一年后,他出师了,凭着学到的手艺工资也跟着翻倍地增加。每个月他只留一点自己的生活费,剩下全部寄回家。四年,他一直义无反顾地支持着他哥读完大学。他才开始为自己打算,他觉得最对不起的是他的女朋友,一年才见两次面却仍然愿意跟着他,让他感动不已。他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一年的积蓄,带着女朋友去她一直很向往的海南旅游,却发生了两年前的那次遇险。

海威的家乡在很偏僻的地方,村周边都是一座座山。所以,晚上的村庄是很安祥的,不像城市里那样每到夜晚四处都是灯火通明。海威走在村里熟悉的小路上,两旁的草从里蟋蟀的叫声一直响个不停,池塘里的青蛙像高歌一样“呱呱呱”地叫个不停。一阵阵微凉的清风吹来,带着田野特有的气息,稻谷的花香,泥土的芬芳。同时也带走了海威心里的不安。海威轻轻地走到自家门前。很久很久,他才轻轻叩响那扇已经生了锈的铁门。“?…?…”铁门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响起,传出老远,引来远处的几声狗叫声。铁门的声响惊醒了屋里的人。“谁啊?”屋里的灯亮了,那是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真的好好听,但苍老的语调让站在门口的海威心酸不已,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激动,忍住眼中的泪。屋里听到门外没有回应,便叫醒了爸爸,说是出去看看,没一会儿,便听到穿鞋子的声音。屋里的木门被打开来,微弱的灯光照着两个中年人的身影,妈妈开起了屋外的灯,整间房屋都亮起来。两人来到铁门前,看到站在外面的海威顿时心里格噔一下,惊呆了。站在门外的海威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海威终于见到了父母,看着两个人头发都白了一半,海威心里一阵阵痛,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阿爸,阿妈”海威带着颤抖的声音在两个人耳边响起。妈妈一时间老泪纵横,“威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一旁的爸爸突然像疯的一样,打开门上的锁,“咚咚”的两声响两个铁门狠狠地撞在墙上。门开了,海威丢掉手中的鱼,跨过门,紧紧地抱住两人不停的说道:“阿妈,阿爸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了。”“儿啊!真的是你吗?妈不是在作梦吧?”妈妈说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阿妈,是我真的是我,您不是在做梦。”海威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转过头来看着爸爸,“阿爸”老爸点了点头,伸出手在海威的头上摸了摸,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两行热泪却一直往下掉。“儿啊!你知不知道妈每天都在想你想到要发疯妈真的好想好想去找你,可我也舍不得他们啊……”“嗯!妈,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孝,让您难过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你们到老的。”妈妈的哭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两个妹妹,两人都跑出来,看见海威便喊了一声“三哥”就冲过来,抱住了海威。海威拍了拍妈妈的背说道:“妈,别哭了,别哭了,我已经回来了,别哭坏了身体。”好不容易才让妈妈停止了哭声,但仍然一把一把泪地抹。

海威松开了妈妈,双手摸着两个妹妹的头,两年不见她们都长高了不少,疼爱地说道:“敏儿,纯儿你们还好吗?”大妹敏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小妹纯儿却说道:“三哥,你去哪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常常看到妈妈一个人在哭,我也好想哭。”说着说着,两只小眼睛已经红起来,海威赶紧说道:“好纯儿,别哭别哭,乖!三个哥最疼你了哭了就变成了大花猫了!”好不容易安慰大家的情绪,海威把丢在外面的鱼提进屋里。一进屋里,妈妈一下子跑到电话旁,抓起电话就要打,海威问道:“妈,这么晚了,您还要给谁打电话?”“妈得把好消息告诉你姐,让她高兴高兴。”“不用了,明天再打也不迟啊!现在说不定大姐已经睡着了。”“那打给你哥”“明早再一起打吧!您看您都很累了,有话明天再说,现在回去休息。”海威说完转过身来对着大妹说道:“敏儿你带小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嗯,三哥你也早点睡,爸,妈您们也早点睡。”说完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小妹回屋里去。“爸,您带着妈也早点睡,有事留着明天说!”爸爸点了点头说道:“你睡你原来的房间,你妈一直每天都在打扫。”听到这话海威眼泪差一点又留下来。

海威来到以前住的房间,看到原来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可见妈妈对自己的思念。当海威躺在床上时,门被打开了。海威赶紧坐起来,见到是妈妈关心地问道:“妈,您怎么不睡啊?”“妈太高兴了,睡不着,给你屋里点蚊香。”妈妈开心地说道。”不用,您赶紧去休息吧!”妈妈不理海威的话,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威仔,你睡吧!不用理妈,妈只想好好看看你,妈怕,妈真的好怕,怕明天睡醒来你又不在了。”海威知道妈妈的脾气,也只好听着她的话。过了很久,装睡中的海威感觉到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微微抖着在他的来脸上轻轻地抚mo着,海威怕忍不住会哭起来,装作睡不舒服侧过身去,但流下的眼泪却打湿了枕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海威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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