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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之鹰击长空》02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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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一年圣诞节,日本海军陆战队就在棉兰老岛登陆了。由于岛子很大,他们人较少,一直龟缩在沿海的几个据点中。现在,他们获得了增援,大大活跃起来,向美军施加压力。日军从达沃尔镇一直推进到卡加延市的德蒙特机场北面。德蒙特机场目前在陆军的严密防守之下,日本人还无法攻入机场,但是罗恩知道,他们也防守不了多久。随着日军的逼近,对地任务开始增多了。这给飞行员们带来了更大的危险。一方面日军在菲律宾已经得到了更多的机场,从那里起飞的0战不再存在航程上的麻烦,由于0战的大航程,他们在飞到德蒙特机场附近之后的滞空时间甚至比刚刚起飞的P40还长。好在日军对压制机场不是特别热衷,要不然德蒙特机场上残存的一点空中力量早就完蛋了。但在执行对地任务时,由于遭遇0战的可能性的加大,危险性大大上升了。

原本因为罗恩的缘故,飞行队里的战友们在被0战咬住的时候,都知道向右滚转加拉杆急转加俯冲脱离,但这个动作需要相当的高度,而在执行对地任务时不但缺少高度,为了保证对地打击的有效性,甚至连速度都快不了。“我有时候飞的很慢,但我同时一定飞得很高,我有时也飞得很低,但同时我一定飞得很快。除了起飞和降落,我永远不会让自己飞得又低又慢,因为这意味着我一旦受到攻击,不要说反击,甚至连躲避的能量都没有。”这是罗恩刚刚在网络上开战斗机时一位前辈老鸟给他的忠告。而罗恩在网络上的虚拟战斗中的经历也一次一次的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在网上他不止一次的在低空低速的状态下,在躲避敌人攻击的时候耗尽能量自行失速坠毁,也曾不止一次的一弹不发就迫使高度和速度全都损失殆尽的敌机自动亲吻大地。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P40一旦遭到0战的攻击,往往因为既没有高度有没有速度而无法脱逃。就像现在。

罗恩现在正坐在P40的座舱里,满头大汗――他的僚机已经损失了,他看到他好像跳了伞――上帝保佑他可一定要飘到美军一边,虽然这里不是瓜岛,日军暂时还没有杀盟军飞行员吃肉的爱好。不过马上他就顾不得为队友祈祷了,两架0战正在轮流攻击他。驾驶这两架0战的一定是老手,他们从高处轮流俯冲下来,喷洒出一串子弹,然后又轮流迅速爬升,开始第二轮进攻。不多久罗恩的P40已经伤痕累累了,垂尾被打成了蜂窝,机翼上面满是弹孔,尤其是右翼,两发20毫米炮在上面开了个大洞,使得飞机老是不由自主的向右偏。油箱也开始出现了泄漏,发动机过热的警告灯也闪个不停,而且副翼也不太好使了。如果他开的是一架0战,挨了这么多下,他已经变了好几次礼花了。不过现在,更要命的是,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他的高度也越来越低了。在躲避中,他的飞机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罗恩明白,只要敌机再来两次攻击,哪怕一颗子弹都没有命中,他也只有两条路了,一是继续降低飞机的高度,但那样他就根本无法跳伞了,二是直接在现在别这样不足600米的高度上失速,然后一头栽下去!现在为了保住性命,他只有赶快找个机会跳伞了。

跳伞是个危险活,加上据说日本飞行员往往会很没有绅士风度的射击降落伞,再加上现在自己正在双方控制线的附近,一阵微风,就可能把他送到巴丹死亡行军的队列中去。

但现在,考虑这些未免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至于巴丹,等以后再考虑吧。

一架0战又一次俯冲过来,现在的P40明显已经很难再躲避了,0战也开始更多的使用那两门20炮了。虽然这两门炮射速慢、初速低,用它来打战斗机就像用步枪打蜻蜓,但如今的敌机已经不是一只灵活的蜻蜓了,它是一只受了伤的笨拙的鸭子。0战上的那家伙有信心就在这次攻击里用20炮把它打成稀烂。

“就是现在!”罗恩猛的放下起落架,同时打开了所有能打开的襟翼,飞机的速度陡然下降,在日本飞行员的眼里,这架飞机似乎突然停在空中了。突突突突,一串20毫米炮弹又打在了空气中。“真狡猾呀!不过他这样做剩下的不就只有失速坠毁了吗?”驾驶着0战一掠而过的某人想到。

就在这一瞬间,罗恩猛的拉开座舱盖,从事实上已经失控了的战机中跳了出去。

“1、2、3、4……”风呼呼的从罗恩的脸庞边吹过,墨绿色的大地正扑面而来。“现在还不能开伞,现在还不能……现在日本人还有射击我的高度……”

一朵洁白的伞花在离地百多米的高度上绽放,仅仅片刻之后,就没入了墨绿色的雨林之中。

罗恩现在遇到了大麻烦,穿过树冠时,他的左臂被树枝划出了一道伤口,伞也被挂在一棵很高的树上了。现在罗恩被悬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地方摇荡。罗恩知道,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自己降落下来的地方距离日本人的阵地更近,那些看到了他跳伞的日本人一定会来找他的!

他现在离地面太高了,虽然雨林的地面上有很厚的一层由枯枝败叶**而成的松软的泥土,但割断伞带直接跳下去还是非常危险。万一跌伤了腿,别说逃跑,就算想当俘虏,日本人估计也不要了,(不能干活了)直接“死了死了”。

罗恩小心的拉了拉伞带,挂得很紧。于是他用力的拉住伞带,开始向上攀援。不久就消失在茂密的树冠里。

十分钟之后,一队三八大盖出现在这棵大树附近。

“三木君,你看那里!”一个日本兵指着树冠的某处叫道。在那片绿阴之中隐隐的可以看见有一点白色的东西在风中摇晃。

一个挂着把劣质指挥刀(日军军官中有些人出身于武士世家,他们用的刀往往是祖传的正宗日本刀,而那些出身平民的低阶军官往往就只能用那些用钢片批量生产出来的刀了,其质量远逊于前者)的军官举起望远镜望了过去。

“是降落伞!那个美畜肯定没跑远!”

罗恩原本想把降落伞藏好的,但才藏了一半,就发现了正在接近的日军,于是只得马上逃走。

罗恩现在正在一条雨林中常见的溪流里涉水而上(日军在海边,都在下游),穿过茂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的阳光透射进这幽暗的丛林。在地面和水面上形成一个个发亮的斑点。这些光斑随着枝叶的摇曳而舞动着,犹如鬼火。之所以选择逆溪流而上方式,一来是因为溪流中藤蔓荆棘之类的东西很少,前进的时候不需要用刀开路,节约了时间和体力;二来也是因为他担心日本人有军犬。溪水会冲走他留下的气味,让可能存在的军犬无法追踪。

但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危险,首先,小溪附近是光线最好,遮蔽物最少的地方,容易被发现。而且很多动物都会到溪边来喝水,这里面会包括豹子、马来熊,也许还有世界上最长的蟒蛇――水蟒。罗恩的手里有一把M1911A1,.45口径的子弹已经顶上了膛。但罗恩知道,除非没有办法,否则不要开枪,虽然现在没看到日本人,但他们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

不过这次的运气好像不错,走了大半个小时,罗恩既没有遇到日军,也没有遇到什么猛兽。于是他在溪流边的一棵挂满了藤蔓的大树的阴影里面朝着他走来的方向坐了下来,一方面,他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在丛林中跋涉及其消耗体力;另一方面,他需要处理一下左臂上的伤口。在高温高湿的雨淋地区,伤口感染的速度快得惊人,如果不及时处理,发炎的伤口很快就会要了他的命。

用牙齿咬下一发.45子弹的弹头,罗恩小心的把一点火药撒在伤口上,接着在嘴巴里塞了截捡来的木棍,然后摸出打火机,拨动火石,然后把那点黄色的火苗抖抖地望伤口上靠。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一股淡蓝色的硝烟慢慢升起。罗恩吐出嘴巴里的木棍,扯出一段从降落伞上拉下来的绸子,在嘴巴的帮助下把伤口紧紧扎了起来,还打了个结。就在他满意的无声的喘了口气,抬起头,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他的双眼突然一下子定住了――就在他前面不过七八米远的地面上,一条蟒蛇正在向溪边爬行,它那布满了斑纹的身体有的地方被光斑照的很亮,有的地方又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它确切的长度。但只凭那粗细就不难判断出它一定很长。

罗恩下意识的向后猛地一退,脊背重重的撞在另一棵树上,他用双手握着手枪,直直地指向它,虽然他不敢开枪,但握着枪至少能让他更快的平静下来。“天呀,至少有六七米,可能更长!”

罗恩的动作惊动了那条蛇,它半抬起身体,朝着罗恩的方向吐着信子。它那拖在地上的身体也收拢了起来。罗恩知道这样做能让它的下一个动作更加迅捷有力。只是罗恩还不知道,它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人和蛇就这样对峙着。

“大多数蛇的眼睛对不动的物体极不敏感,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动,它几乎就看不到你。”一个声音在罗恩的脑海里响起,“感谢国家地理频道,神呀,菩萨啊,幸好我在下风方向,它也闻不到我的味道……它不会是个少数派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恩觉得好像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条蛇渐渐放低了身子,俯卧下来。罗恩也长长的出了口气,慢慢的放下了枪,顺手关上了保险。看来国家地理频道是正确的。

就在罗恩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那条蟒蛇却突然又一次挺起了半截身子。罗恩条件反射似的就朝着它扳了枪机……枪并没有响,无论罗恩如何用力,枪机就是纹丝不动――保险还没有打开。

这次错误挽救了上一次错误,蟒蛇这次并没有朝着罗恩的方向吐信子,它的脑袋指向另一个方向――罗恩过来的方向。不一会罗恩也听到从那边出来涉水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呜呜”狗叫声,显然日本人也在沿着溪流追踪他。

罗恩悄悄地退入幽暗的树阴中,紧张地张望着。与此同时那条大蟒也静静地潜入到溪水之中。

三木带着军犬佐佐木和五个士兵追踪着美畜飞行员的气味来到一条小溪边,然后军犬就失去了美畜的方向。三木知道,那个狡猾的美畜一定是在顺着小溪在溪水中行走。“他以为这样就能避开英勇的大日本皇军的追捕?他太小看机智勇敢地大日本皇军了。”三木一声令下,几个日本兵就跟着他沿着溪流追了过来。

这样追了好久,军犬佐佐木却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肯再向前走,同时还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长官,佐佐木似乎发现了什么,不愿意再前进了。”一个上等兵说。

“到底是什么,松井,是鬼畜吗?”

“我不知道,长官,但估计不是,也许是什么猛兽。”

“啊,那也没什么要紧的,”三木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们有六个人,六条枪,应该是野兽怕我们。好好安慰佐佐木一下……我们继续前进”

“长官,要是真有野兽,让大家开开荤也好呀,这些天天天吃饭团,真是……”

三木没有回头,他知道说话的是士官小野明斋,这人虽是他的下属,但却不太听话,不过他有一定的背景,只要看看他随身带着的那把刀就知道了。有着这样的一把刀的肯定出自武士世家。也只有这样的家伙才会抱怨天天有饭团吃的日子。对这样的家伙,三木也不想太过得罪,所以他也没有批驳他,只说:“不用抱怨,等我们消灭了岛上的鬼畜,好东西多的是!”

就这样,一群人踏入了水蟒的领地。

佐佐木依然很紧张,无论那个姓松井的上等兵如何宽慰它。现在它又停了下来,紧紧地夹着尾巴,不肯再向前走。松井只好走过去打算把它抱起来前进。这时候,佐佐木却违反纪律,狂吠了起来。

“佐佐木这是怎么了!”三木满脸铁青。

松井刚张开嘴,想要回话,却感到后颈猛的一痛,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它拉倒在溪水里。然后在一片惊呼中,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像铁箍一样紧紧地箍住了自己,而且越来越紧,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个小队都慌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条巨大的蟒蛇紧紧地缠住了松井,把他拖入到溪水之中。佐佐木最先冲了上去,对蟒蛇又抓又咬,只是它的攻击力太弱,那条巨大的蟒蛇根本都不用理会它。

“巴嘎!”三木掏出手枪,向蟒蛇连开几枪。但南部手枪的子弹明显威力不足,它们打在蟒蛇那鼓得向充足了气的轮胎一样的结实而光滑的身体上滑开了。

一个士兵举起三八步枪准备向蟒蛇射击,三木忙一把推开他,“巴嘎!你会打死松井的!笨蛋,用刺刀!”

就在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退子弹的时候,三木已经拔出了指挥刀,狠狠地向蟒蛇劈去,劣质军刀砍在蟒蛇身体上非但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反而高高的弹了起来。

但这几下劈砍显然让蟒蛇很痛,它放开松井,张着血盆大口向三木扑咬过来,快的就像飞过来的一支箭。就在此时,一道寒芒一闪,狠狠地砍在蟒蛇的身体上,把这只箭劈了下来。

砍出这一刀的是小野明斋,他的这一刀深深地砍入了蟒蛇的身体,几乎把它砍成两段。不过现在刀嵌在蛇骨中了。一下子拔不出来(小野也不敢硬拔,怕损坏了刀)蛇的尾巴甩了过来狠狠的打在他身上,把他打飞了出去。

几个日本兵挺着刺刀冲了过来……

显然,继续追捕美畜已经不可能了,松井已经死了,他全身的骨头都被绞断了。佐佐木正蹲在他身边呜咽,小野也受了重伤,估计断了根肋骨。如今他靠在一块大石头坐着,正忍着痛在查看他的刀。那把带着华美的花纹的战刀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一把好刀呀,咳、咳、”小野猛的咳嗽起来,“看来已经没用了。”

“是啊,真可惜,要不是这把刀,我们今天就……”

“长官,担架做好了。”

“你们把小野君抬好,我们回去。”停了一下,三木有说,“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误,佐佐木已经发出警告了,但我……回去后我会向上级请求处罚的。”

“咳,咳,三木君,其实我也有错,当时我也吓晕了,如果我反应快一些,出刀再快一点,准一点,也许松井君就不会……我父亲说过,无论我在竹剑格斗中胜过多少次,没有见过血的武士始终不是真正的武士。如果沙鲁君在这里,绝对不会这样……”

可怕的沙鲁是一位著名的剑术家,是小野的偶像,据小野说,他曾经亲眼看到过沙鲁展示他的独门绝技――居合斩,小野形容说那一刀气势让人觉得即使是一辆97式坦克也会被轻易地劈开。

罗恩一直在不远的地方旁观这一切,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M1911手枪,但他并没有打算乘火打劫,这不是因为“绅士风度”,而是因为犯不上。他可不认为自己打使命召唤不错,真的和日军干起来也会很牛。用枪支互相射击,那是陆军的事情,我可是空――我也是陆军,但我是陆军航空队的。而且如果让上级知道他――一个已经击落了6架飞机(其中有3架是零战)的王牌――用手枪和那些价值五日元(日本征兵令送出时所消耗的邮费)的日本步兵拼命,肯定会认为他脑袋有问题。

日本人退走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安全了。在丛林中,天总是黑的很早,时间才刚过正午,太阳略微向西边挪动了一点,林子里就暗了很多。一股青灰色的湿漉漉的雾气在林间蒸腾起来。让整个雨林又闷又热――雨林中没有季节,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又湿又热。追捕者离开后,罗恩也离开溪流,那条大蟒告诉他,沿着溪流行动实在是风险太大。天知道前面的溪流中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一条。况且,国家地理频道也告诉过他,马来熊也喜欢来溪水中嬉戏。

但不久之后,罗恩就为他的选择感到后悔,这林子里完全没有道路,到处是树枝和藤蔓,那些拍丛林节目的家伙都有向导和砍刀,罗恩却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当他试图用这匕首砍出条路来的时候,他还有时刻留神,树枝和藤蔓后面的那些阴暗的地方是不是盘着一条花花绿绿的毒蛇。整整两个小时,他只走出了几百米。

现在天色已近入暮,林中越发的黑暗,可视的距离几乎不出数米。更可怕的是蚊子越来越多了。罗恩可不知道这些家伙的肮脏嘴巴里都带着些啥,但他知道,无论是疟疾还是登革热,在这丛林里都会无声无息的要了他的命,这些家伙,远比刚才的那队日本兵危险。罗恩把香烟放入口中嚼烂了涂在身体的裸露部分上,希望借烟草浓郁的气味来驱走蚊虫,这一招似乎有点作用,但也还是有些东西不怕这气味的,比如说旱蚂蝗。它们甚至会直接从树上掉落下来,落到罗恩的头上,然后就试图直接盯在他的脸上或者脖子上吸血。

罗恩找到一棵巨树爬了上去,一直爬到树冠的顶部,这里高出丛林不少,光线也明亮得多。罗恩可以看到夕阳正把海面染成一片金红,并给远处墨绿色的连绵起伏的群山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这里会不断有海风吹过来,让树枝摇晃起来。但这些风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里,因为风大,蚊子呆不住。而且旱蚂蝗也不会爬这么高。当然更重要的是,马来熊和豹子虽然会爬树,但它们也不会随便爬的这样高。

当罗恩用一根带子把自己在树顶上固定好之后,他回过头来看到太阳正收拾起最后的余晖,海水和天空都从刚才的一片火红边做深紫,接着又融成一整块漆黑的绒布。

这个夜晚,罗恩几乎没睡着。虽然他疲惫至极,但树枝的摇晃,以及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奇怪的呜呜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不知是海浪拍打海岸还是海风摇晃丛林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搅得他心烦意乱。直到天近破晓,才断断续续的睡着了几分钟……

罗恩已经在丛林中走了整整一周了。随身携带的巧克力早就消耗一空,如今的他已经成了小型爬行动物的天敌了,无论是蛇还是蜥蜴,他都不会放过。但这并不足以填饱肚子,而且随着体质的下降,他的消化能力也在迅速下降。腹泻的症状也开始出现了。由于腹泻带来的脱水和体内电解质紊乱,让他昔日强壮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不过好在机场近了。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就已经走到了机场不远处,当时他在树上都可以开到机场的塔台。半夜里,在树上勉强入睡的他被一整引擎的轰鸣惊醒,一架飞机正从他头顶飞过。他一度想向他们挥手,但他知道,这没用,他们看不见的。飞机渐渐的飞远了,从它那低沉而有力的咆哮声中罗恩听出了,那是一架B17。

把最后一课热带棕榈抛在身后,罗恩跌跌撞撞的跑向跑道,他看到,此时飘扬在塔台上的还是一面蓝白相间的旗帜。那旗帜在晨风中优雅的摆动着,初升的太阳把它照的就像是一副半透明的翅膀。接着他听到一声喊叫,伴随着斯普林菲尔德步枪清脆的枪声,然后他重重的倒在跑道边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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