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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杀戒》第六章、杀机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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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银忠如坠五里雾中。孙偌兰、魏学才这两个天杀的混蛋,整事的是他们,出事的还是他们,如今他们被异地关押,自己鞭长莫及,本来事先是有所准备的,这两个检察院的找他最大的可能无非是他们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罪孽,别的问题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想不到他们东拉西扯又是严肃又是热情地这么一搅和,他竟有点闹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你孩子几岁了,学习好不好啊?”

“你爱人在旅游局上班吧?”

“你家老爷子也算个老革命,市里领导总提他当年的一些事……”

乔银忠是个头脑冷静,办事机警的人,刑警生涯和职业习惯留在他身上的最大特点就是对任何人一搭眼心里基本上就**不离十了,可今天的事,他真有点拿不准了。

“你儿子叫小生吧?听说脑瓜相当聪明,随你,呵呵,有这么好的孩子,应该格外珍惜才对。”

“你干的这个工作也不容易,这,我们都理解,来吧,抽我颗烟!”

一支香烟递到乔银忠面前,他顺手接了,看看牌子,就着检察官随后送到嘴边的火苗子点燃了,抽一口,看面前两个检察院干部的态度,摸不清他们是真没经验,还是装傻,倒显得挺真诚,比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也客气了一些,尤其那个跟他“主谈”的年龄大的孙唯哲边谈还不时地翻找大旅行包里的东西,显出很快就要动身的样子。

可听刚才突然急转的话锋,又具有很大的隐蔽性和杀伤性。静极――谁的叹嘘?地球这壁,一人无语独坐,此刻的静,却又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斯人无语,我们也凝神屏息,悄然沉思,但在心灵深处却分明感受到了斯人那双沉着坚毅的眼神,感受到了那直逼你灵魂的灵光,感受到了一种精神力量的巨大撞击!

乔银忠也不是白给的,他由此断定:他们此来找他决不是“一走一过”那么简单!不要听他们说什么,而要看他们干什么,自己不想说时他们要他说,他痛快承认人是他放了时他们看上去似乎又不太想听了。或许他们的真正用意根本就不在这里,只是施放了一颗并不高明的烟幕弹而已,邪!

不管咋说,还是把问题想得复杂一点、危险一点为好,大意失荆州啊。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它的严重性也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说“照顾”就能“照顾”的。不管说不说,严格说来一查清就是死罪无疑……

他又记起世亲菩萨的《唯识二十论》上说的那些话,那些同业异熟的饿鬼,因此他一边故作轻松地回答,一边好象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两个人潜在的巨大威胁性。(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他想起自己讯问没把握的犯罪嫌疑人时就常用这一招儿,家庭呀,亲情呀,孩子啊,三环四绕,层层递进,直到把嫌疑人忽悠迷糊了,突然袭击一般一刀亮出,讯问人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寻找突破口。

见到乔银忠这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沉默是金模样,两位检察也意识与未到大鼎时的分析一样,他们的调查组工作并不顺利。

乔银忠知道调查组要问什么,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问。

乔银忠的态度也让孙唯哲和年青助手韩大壮一闪间相互给个眼色,暗暗吃惊。

他们的压力并不比对方小,检察院领导点头派出他们来,自然有一定道理,绕来绕去,非但没把乔银忠绕糊涂,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他早已想明白:除非他们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不交待不行了,否则,只要没按住手脖和拿到确凿的把柄,他是死也不会认帐的――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只要一承认了事实,刀把子就在人家手里握着了!邪,当我2,不明白呀?

乔银忠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记得丁黎明局长跟他说过一个笑话,县里有两个犯罪嫌疑人做了同样一起案子,前几年他们认为罪行较重的一个家伙给搂进去后死不承认,公安局在拘审三个月后因证据不足只好放人。

而认为罪行较轻的一个进去后突突突地把事情全交待了,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把过去的一起积案也主动交待了,结果捞了个死刑。另一个出去后很快做起了人参和药材生意,现在腰缠万贯,是黑山数一数二的首富,儿子现在都二十多了,自家光进口轿车就三辆,出门前呼后拥三四个保镖,还成了青年企业家、“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和市政协委员……

此人现在的能量可不一般,也成了公安局的座上宾,他乔银忠的铁杆兄弟。如果当初不咬牙挺住,而是幼稚地一厢情愿全部坦白交待,自己的命不保不说,这么大的“儿子”还不知甩哪面墙上去了呢!

再说了,自己和孙偌兰、魏学才的事虽然有些风传,队里的同事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毕竟没人能说清深层次的内幕。其他人还不至于把他交出去。就这一点,他认为目前虽说有点风吹草动,后院还不至于起火。

眼下只有死不认帐,他们就抓不住确切的把柄,就下不了手,定不了案。他不管孙偌兰、魏学才在那边看守所跟奉阳市的警察怎么交待,反正他们除了这些事,手里有人命,必死无疑,这他们俩个应该是清楚的,说不说这边的事,对他们并没有太大便宜,他自有自己的说法。这些事他早有安排,其余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饭后又来了一个检察院的人,孙唯哲到另一个房间跟那人汇报、商量了半天,再回来时,三个调查组的同志见他死不认帐,果然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乔银忠,我们还是那句话,你说不说实话都不要紧,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材料,除定你个严重渎职罪外,还完全可以定你个涉嫌指使、纵容贩毒罪!”

“……”

“告诉你,你不用冷笑,看看这是什么!”“啪”一声,一份厚厚的材料重重地扔在对面床上。

“举报材料很清楚,人员、案情、奉阳警方的证明材料,完全证实确有此事。两个犯罪嫌疑人说那些毒品就是你这个刑警大队长乔银忠亲手给他们的!你当初没有追究她们杀人的罪行,然后利用她们大量运毒贩毒,你怎么解释?关键是态度,如果你态度老实,认错诚恳,你也不容易又有老婆孩子,我们可以按工作失误处理,大不了弄个党内警告,该当刑警大队长还当你的刑警大队长,过一段干好了该提拔提拔,该重用重用。”

“……”乔银忠低头不语,闷脸抽烟,就是个不吭声啊,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检察官还能扑上去一把掐死他?

“但是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继续拒不交待实情,我们也决不客气,不行下午就带你回省里,材料再简单地核实整理一下,该报卷报卷,该批捕就批捕,何去何从,道路只有你自己选择!”后来的那个人咄咄逼人地补充道,“一开始我们就挑明了,成破利害,你是搞刑侦的相信什么都明白,不用我们再罗嗦。”

乔银忠还是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他心里也有点蒙了,他们提到老婆孩子,让他的心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他们在这里审讯,他根本不怕,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老根据地,即使是有个别人“坏”他,也牢固得紧,他心里的紧张状态主要是一时半会还拿不准他们到底会不会带他走。一走,想再回来也就难上加难了,因为种种原因,他明白带走就意味着他们应该是有了过硬的证据了。

他瞟一眼那些材料,这些假装的常态公关动作他都用过,关键在于,他们提到的许多暗示性话语,弄不清这一大段他也经常喜欢对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政策“开导”,“证据”威胁,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当然真与假的结果大相径庭,如果真带他到省里去,虽然不至于象他们所说马上就批捕,但也肯定麻烦大了。

经过权衡,他缓缓说道:“是这样,”字斟句酌,半天,乔银忠又说,“前段时间我们刑警队在经营一起涉毒案时,抓获了两名贩毒嫌疑人,一个叫孙偌兰、一个魏学才,一个后江人,一个南方人――就是我放过的那两个奸夫淫夫。有关他们杀人的事实,是后来审讯中才知道的,当时准备利用他们放线的时候,还不十分清楚。”

他抬头看到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同样地抽着烟不吭声。

“经过审讯,他们供认了毒品来源,令我们吃惊的是,这起境内外勾结的重大贩毒案背后十分复杂,经过研究和请示,后来我们决定假释这两个人,放长线钓大鱼,争取将所有犯罪嫌疑人一网打尽……没成想刚放出去让他们‘工作’不久,他们在奉阳又被抓住了。”

“别光说过程,说背后的实质关系和交易。”年青一点的检察官提示。

这样的口气乔银忠实在难以适应和接受,他当然不会按照他们的希望说,“奉阳那边警方打电话与我们联系,讯问此事,我们刑警大队把情况作了说明,也出具了证明,那毒品确实是我拿给孙偌兰、魏学才二人‘钓线’用的。尽管这事经过请示有关领导,但其中有漏洞,后来奉阳方面又派人前来当面核实过。”

“这么说来,你一身功劳啊。”几个人相互瞅瞅,笑了。

“这些情况局主要领导是知道的,你们可以调查,除此之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负工作失误责任。”

“这件事你请示了哪个领导?”

“丁局长、分管刑侦的陈局长,还有政委,都请示了。”

“你当时这么做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我说了,缉毒是公安部三令五申的大事,重中之重,我们当时就是想先查明毒品来源,循线追踪,争取一网打尽……”

乔银忠的解释与事实相差甚远,调查组同志也不是吃干饭的,当然很难过关。经过电话请示,领导决定再派人员过来增援,同时会同省公安厅一起,加大审讯力度。不行,就带人回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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