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街是竟陵城区最老的旧城商贸老街，尽管屡经翻修，但明清建筑的古风尚存，格局无改。不到两里长的小街却不失商贾繁华，以家电商场、时装商铺和文化用品商店集聚形成的步行街，狭窄的街道不分人行车道，加上两边商铺出摊占道，中间的路面所剩不过三四米宽了，节假日是禁车通行的。

鸿雁街是以街市居中的“鸿雁楼”得名的。“鸿雁楼”匾额是明代竟陵派创始人、留有《浣花溪记》的散文家钟星所题，九间4米宽的门面带顶六层，硫璃瓦顶，飞檐翘壁，历为竟陵一景。现在的名称叫“文化楼”，是竟陵市文化部门的综合办公楼。楼下是新华书店、流行时装、家用电器、办公自动化用品等商场店铺，顺梯上楼连着三层分别设有群众艺术馆、作协分会、书法协会、音协、摄影协会、花鼓戏研究会等部门，《竟陵文学编辑部》就在二楼梯口斜对面。

今天周三，又是太阳偏西时候，街市已经显淡了。首发

晓兰和金老师刚出了群艺馆大楼门，就望见一黑一白两部轿车从北向南而来，在窄小的老街上显得特别打眼。两辆车靠边停了，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从前面黑色“奔驰”驾驶位下车后， 先是冲着金老师叫了声“妈”，然后到副驾位来打开车门，要搀扶怀着生孕的汪 虹下车，被金老师连忙制止了。

沈文韬从后面的黑色“奥迪”车下来，恭敬地把一扎精包装的“西洋参滋补口服液”送给金老师，然后把金老师扶上她女婿的车里，挥手让他们先走了。

晓兰没等姐夫沈文韬回到车上，就已经坐在副驾位上找到口香糖，开瓶就倒两颗丢进嘴里了。沈文韬回车上看她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上正忙着把口香糖瓶子往自己手袋里寒，笑着摇摇头说：“呃呃，晓兰，你坐车里干什么？”

晓兰眼一瞪，说：“不坐车里坐大街啊？”

沈文韬说：“小姐，后车箱里全是你跟新浪签约的那本网络连载小说，你要叫人搬到你办公室去呀。”

“不用搬了，半小时前宣布《竟陵文学》停刊，呶。”晓兰指着后面座位上的那包办公用品，冲姐夫眨眨眼说：“我失业了。姐夫，你们得管我吃管我穿管我玩，反正我一天不嫁人你们就得养着我。”

沈文韬看看晓兰不象在开玩笑，认真地问：“真停了？”

晓兰点点头。

沈文韬说：“那，你怎么不把它接下来呀？”

晓兰眼睛一翻说：“我吃饱饭撑的啊，别说我没资本经营那份产业，就是有钱出刊，印出来谁买呀？”

“你可以做《竟陵文学》期刊网站啊，怎么能停刊呢？”沈文韬摇摇头说：“算了，跟你说也没用。说说看，你那3000册书怎么办？”

晓兰说：“放到前面新华书店去，能卖几本算几本喽。”

“那要卖到何处何月呀？”沈文韬说：“早知是这样，我就不从长江文艺出版社拉回来了，等回莞城时直接带到南方几个大城市处理还好。”

晓兰笑笑：“太好了，我写书给你拿去出版发行，我有名你有利，合作愉快。说着还伸过手来要握手。”

“去你的。”沈文韬发动引擎，说：“留几本给书店吧，不赚钱当做广告也好。”

驱车前行500来米就到了新华书店。晓兰坐车里给书店经理电话，对方说你上次那本书还没卖出几本，这次只同意留300本在店里按标价卖，利润对半。晓兰也不好强求，好说歹说留下了500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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