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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新英雄时代》第二章 升高的富二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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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熏得公子醉,直把湖州作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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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天。-=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陈?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起来了,除了前两天不能够下地活动,之后每天都要到外面大院里散散步。这两天除了散步,还要在院子里锻炼锻炼,精气神都明显是大好了。

陈?的变化让邱氏和整个陈府上下都欣喜不已,陈老爷也连着三天让府里加餐。

当然,对陈?日渐康复最欣喜的还是邱氏。这个男人现在似乎对自己很依恋,也很亲昵,与生病以前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尤其是对自己的三寸金莲,以前好像很讨厌,现在却常常在无人的时候要自己脱下鞋来给他看,那神情仿佛在老爷看山水画一般――见着丈夫对自己的“杰作”如此在意、喜欢,让邱氏觉得缠足时候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陈?并不知道邱氏的这种想法,他一方面是很好奇,虽然在网上、书上都看过古代女子缠足的记载,但是现在亲身经历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种惊异的感觉;另一方面是出于好意,人家为了这“三寸金莲”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自己还要加以冷嘲热讽,岂不是要大大打击对方的自尊心吗?缠足并不是女人的自愿,她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与女人的小脚相比,陈?更欣赏和惊喜的是女人的那里:虽然听说女人和“自己”结婚已经一年有余,却还是如少女一般的光洁、紧凑――不,比过去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更接近原汁原味,以至于让好一番死缠烂磨才得偿所愿的陈?差点没忍住想要来第二回。

这些天,府里也来了好几批访客,都是来恭贺陈府长公子贵体康复的亲友或者陈家生意上的伙伴,让陈?也有些疲于应对了,不过也让他对这时代的交际之道有了初步的了解。为了更清楚当下的谈话风格,搞懂那些“兄”呀、“弟”呀、“公”之类的用法,他也是看了好些书的――就是看那些书,也是在《康熙字典》的帮助下才能够完成的,要不然,大多数字他都只认得一半;这一半就像猜谜一样,有时候就中了,有时候就等于零。

十来天的时间,也让他搞清楚了“自己”的一些情况:现年二十有二,在宗族的私塾里学了几年之后,在光绪二十七年就进了当时最有名的新学“南洋公学”;二十八年因为墨水瓶事件从南洋公学退学之后,与多数同学一起跟着蔡元培先生去了特为这批学生创办的震旦大学;到了光绪三十一年春,耶稣会欲变震旦为教会学校,不但以让创始人马相伯“养病”为由,委任法国神父南从周为总教习,而且改变办学方针,另立规章,致令学生大哗,摘下校牌,全体退学。深受感动的马相伯又为他们这批学生创办了“复旦公学”(想必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复旦大学吧),到陈?去年底回家过寒假时止,他们已经在复旦读了一个学期了。

陈?就是在家过寒假的时候得怪病高烧、昏迷不醒的。

陈?的老爹陈云冉公,子承父业做湖丝生意,在镇上有一家丝店,上海、杭州、苏州各有一家分店;杭州、苏州由陈?的两个叔叔在负责,南浔和上海的店则是请的掌柜管理。

陈?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弟弟比他小两岁,也在上海读新学――在当时来说,这陈老爷也算是思想比较开明的了。

而邱氏的娘家也和陈家差不多,都是做湖丝生意的。

但是陈?至今都还没有搞清楚的是,现在到底是他妈哪一年!光绪年毫无疑问是清末了,而且是甲午后了,但是具体是公元多少年,他还没搞清楚;那位便宜老爹他是不敢去问的,他的媳妇又只是个传统女人,字都认不得多少,更遑论关心时事了。

“他”的日记里倒是记了不少在上海求学的趣事――也包括他在上海寻花问柳的经历――和他的那帮同学的一些“革命”事迹。所谓“革命”,不过是给新派报纸写些慷慨激昂的评论,做些现代愤青都做过的愤世嫉俗之态,仅此而已。

倒是这位日记里提到过的几个人,作为现代人也是耳熟能详的。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从凌晨开始就时不时地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中午的时候院子里的青石板小径上都积了些水。院中间水池里的荷叶在雨里摇摇摆摆,等雨停之后就只存些水珠在叶子上了,倒更显得荷叶碧青碧青的,煞是养眼;水池里的假山是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具体是什么石头,陈?是不懂的――有点像一头躺卧的雄狮,又似乎是一匹奋蹄的骏马,邱氏则说那是卧吹箫的韩湘子。

陈?靠在黄梨木躺椅上,一手拿着本某人的日记,一手接过小青递来的果仁往嘴里送。陈?现在大致可以做些独立的阅读了,偶尔有些生僻的文字也可以蒙猜得出来,这方面比起写那些子乎者也的文章来说倒是进步得多了。

邱氏则拿着个绣花架子在做女红――那架子中间,绣的是一对水中嬉戏的鸳鸯,配上几朵夏荷,倒也相映成趣,颇有些意蕴;显见得主人在女红上是很有些功力的。

就这样到了晌午,吃过午饭――现在陈?已经可以自如活动,所以必须和老爷子一起就餐了;虽是商人世家,规矩也和那些官员家里差不多――之后,天开始放晴;虽然太阳还是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但是雨显然是不会再下了。

于是陈?向父亲禀报一声后就决定出去逛逛――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出门呢!

大公子出门,当然会有两个小厮跟着,何况陈?还是大病初愈呢!本来他还想着邱氏会要一起出去,但她只是送他到大门口就和小青回去了,倒让陈?好一阵感慨――这时代的女人真是体贴又听话啊,比那些让八零后宅男们念出口水的倭国女人强海外去了。

陈府所在,并不是南浔镇,而是镇东五里许的一个大村子,所以这个村就叫“五里村”。村子由几条青石街分成数个区域,陈府门前的这条是最大的一条街;这条街上的大宅第也是最多的,除了陈府,还有四五家,当然规模比陈府就要小一些了。

虽然这几家大宅第,规模有大有小,但是建筑式样都各有特色,飞檐斗拱,雕梁饰栋,既养眼,又颇有气势――现代的那些城市或者小镇上的各种千篇一律的钢筋水泥筑物,包括那些所谓“地标”建筑,与它们一比,就都仿佛是些暴发户了,看不出什么文化底蕴。

其实陈?也只是看热闹,这里面的门道他也是不懂的;他只是觉得看着这些房子,就让人很舒服,就像在院子里赏雨时候的感觉一样,心旷神怡,物我两忘,浑不知这是何年、何月、何方、何处了。

此时陈?的观感,大抵可以用他在日记里看到的一首诗来描述吧:

《夜泊南浔》

春寒漠漠拥重裘

灯火南浔夜泊舟

风势北来疑雨至

波光南望接天流

百年云水原无定

一笑江湖本浪游

赖是故人同游宿

清樽相对散牢愁

这时候,陈?才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现在的身体,既开始适应,也有些依恋和喜欢了。偶尔在街上往来的行人,大都是这村里的乡邻,见到陈?,都会热情的问好、打招呼。他们诚挚的态度,淳朴的神情,也让陈?渐渐地感觉到真实,而不是在梦境。

既来之则安之,随缘吧!

陈?现在的生活在以前他是绝对不敢奢望的。

他只是一个小公务员,虽在体制内,有体制的保障,但生活水准也只是不温不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车是没有的,住的也只是一方蜗居。没办法,他不比别人,有个好爹,可以给他些荫余;他什么都是靠自己,沾应试教育的光考了个还不错的大学,半工半读地毕业之后,又凭着尚未褪去的那点写作能力考上了公务员,在科室里做着小笔杆子的清水工作。应酬交际的能力倒也不差,只是有些笔杆子的臭脾气,所以并不如何进上司的眼际。

他老婆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同样是农村里出来跳龙门的角色,一穷二白的打拼。

虽然两人缩衣节食地买下了套房子,生活水准就自然地有所限制。好在两人还没有孩子――倒不是不想生,而是一直没怀上;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医生只是说让他们不要有太大的工作压力,放松些生活自然就会成功了。不过这不是句废话么?工作压力要是可以放松,谁不想放松呢?

不过现在呢,他住在五落五进的大宅里,占地好十来亩,大小房间有一百多――就是府里丫鬟仆役住的房子恐怕都比自己以前住的好。相比起来什么“**一品”“二品”纯是坑爹的。起居都有人伺候,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止在丫鬟仆役眼里,就是在他老婆的心中,他也是上帝…

这样的生活,让他心满意足,只想感谢恩赐他的某神――上帝、如来或是安拉…

管他呢,大不了见个神都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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