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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幻福音》第五章 迷之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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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那是一直会在身边的人,而且一定可以飞得更高、更漂亮的人,一直都那样认为,所以想给予其羽翼,和那个人相称的,那样的羽翼……”

……

第三东京市,蝉鸣依旧的城市;巨型的神秘怪兽,第三使徒水天使巍然地站立于貌似平凡普通的少年真嗣的面前,静谧地站立着,一动不动地……

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地流逝着;惊恐的少年,额头流出了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白色的衬衣也被汗水浸湿。

――好怕,好怕,谁来救救我?

通过高清的屏幕,NERV和SEELE的老人们惊愕地看着,在他们的眼中,不仅仅是一个使徒和一个人类男孩的沉默对视,还有隐含的更多;那就是,使徒仿佛在因它身前的男孩在踌躇着什么,在犹豫徘徊着什么……

太诡异了,太奇怪了,无论怎么思考都找不出理由;正因为想不到理由才觉得可怕,对未知感到恐惧;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他们的剧本不一样,是《死海文书》所没有的,超出了以前的所有预料。

“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在地下的NERV本部内,坐于后面高台上的碇源渡冷淡地自言自语说道;有一种不详的强烈预感在碇源渡的脑中闪现;同时,SEELE的那些敏感而又脆弱的老人也预感到了什么。

――但,预感到的东西并不相同。

“呜,呜……”使徒突然咆哮,仿佛发狂狮子的怒吼般;那剧烈的声音,使周遭所有建筑的玻璃瞬间破裂成碎片,‘哗哗――’地掉落在地上,变成更小的碎片;与使徒近在咫尺、就在使徒脚边的真嗣,脆弱的耳朵因那怒吼而疼得受不了,有红色鲜血缓缓地从耳中流出。

――双耳耳膜破裂。

由此,刚才那维持了近一分钟的、有些诡异的‘静寂对视’彻底结束;使徒那被类似肋骨的白色粗刺护住的细长腰身,在那粗刺中间有一颗突出的血红圆球,如宝石一般散发着殷红的光泽,在圆球两侧均匀地散布着一些短小的纤维刺。

在那如红宝石般的圆球上出现了一条发光的白线,沿着那白线,圆球向两边张开,将里面彻底地暴露,那是,数十根粗大的光之触手在随意地蠕动着……

真嗣惊恐地看着,那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使徒的嘴,也同时是使徒的胃;紫色的粘稠唾液从那里流出,滴落在真嗣前方的地面上,顿时发出“兹兹――”的响声,并有紫色的烟升起;就如强酸般剧烈地腐蚀着地面,生成了一个个的小坑。

近距离地目睹着这一切,真嗣的喉咙中不禁发出‘咕噜――’的声响;果然,刚才应该听从广播的指示前往地下避难所的,不应该在这里傻等那个不守时的叫葛城美里的美丽大姐。

现在的情况,真的糟透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这怪物打算吃掉自己;但是,它真的有那么饿吗?对于它那一百五十米高的庞大身躯来说,我连塞牙缝都不够,吃‘鲸’才适合它嘛!饥不择食吗?!

对,连塞牙缝都不够?!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吃掉我,对于它那150米高的庞大身躯,近乎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什么它还要特意地跳到自己的面前,特意地要吃掉我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真嗣虽然困惑,但恐惧近乎占据了灵魂的全部,已无心去思考深究;即使是去思考,也不会找到答案的。

就在这时,使徒的一条腿弯下跪倒在地上,另一条腿也弯曲着;由此,使徒蹲了下来,伸出了它的右手试图去抓真嗣。

张开的巨大手掌已将真嗣包围住了,剩下的只有握起手掌,将真嗣送入嘴中了;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了,可是使徒的手却迟迟没有握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它还在犹豫吗?或许还是……

通过屏幕一直关注着的NERV还有SEELE的那些老人,都困惑地看着;真的和碇源渡说的一样,“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由于角度的关系而且是远程摄影,NERV和SEELE的那些老人都没有看到,此刻的真嗣,他的黑色眼瞳变成了炽热的绯红,不正常的燃烧的红;即使是真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眼瞳颜色的改变。

时间流逝着,一秒、两秒、三秒……将真嗣置于手心,手却迟迟没有去握住,仿佛此时的使徒,其身体僵硬住了。

感觉比一年还要漫长的三十秒后,在空荡的市内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以着时速四百公里的速度,向使徒的方向袭来;那是足以永久性吊销驾照的超速,当然看车的人也要有抱死的觉悟。

仿佛眨眼的功夫,那辆黑色的轿车就从数百米外开到了使徒的的脚边;车门打开,“真嗣,快上来――”从车内传出陌生的声音,但明显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仿佛受到那声音的感染,不假任何的思索,真嗣立刻从使徒那未握紧的手心中跑了出来,钻进了那辆黑色轿车;轿车立刻发动,全速地奔驰着。

坐于副驾驶上的真嗣,此时他炽热的绯红双眼变回了普通的黑色眼瞳;被甩在后面的使徒再度动了起来,奔跑着、追逐着前方疾驰的黑色轿车。

正驾驶上,开车的是个很年轻的美女,一头墨蓝色长发,粉色樱唇闪烁着唇膏的光亮,穿着一套前卫的黑色白边无袖超短裙,高耸的胸前有一个银白的十字架,即使不需要任何的修饰也显绝美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她就是葛城美里小姐,因为在收到的信件里有她的照片,所以真嗣认出了她是谁。

“抱歉,真嗣君,来晚了!”美里略带歉意地说。

“没什么的,只是稍微吓了一跳,美里小姐!”真嗣勉强地笑笑说。

看着他那勉强挤出的微笑,还有那故作轻松的口气,应该是刻意的吧;美里的心微微一颤,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真嗣君,你为什么不到地下避难所去呢?呆在那里是很危险的……”

“因为不能去啊,因为信中约好了的,约好了在那里相见的……”

“可是那很危险啊……”

“但是,如果我真的去了的话,那么现在我就不是见不到美里小姐了嘛!?而且,即使如此的危险,美里小姐不是还是来接我了嘛!”

“……”美里的心一颤,语气温和地说:“真嗣君,以后叫我‘美里’就可以了……”

“是――”

在轿车的后面,使徒紧追不舍;通过车外的后望镜,美里瞄了一眼那使徒;在美里的心中,美里困惑;为什么使徒会对自己紧跟不舍?NERV应该让自卫队强化了攻击,通过强力的攻击来吸引使徒的注意,但为什么使徒不去管那些猛攻自己的武装直升机,执着于追自己呢?

不,不是在追自己,是在追真嗣;但为什么要追真嗣呢?第三使徒水天使和真嗣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吗?不,不对,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但为什么使徒对真嗣如此地执着呢?

而且,刚才明明使徒已经将真嗣握于掌心了,只差握紧掌心了;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但为什么在长达30秒的时间里,迟迟没有去握紧掌心呢?如果是故意的放过的话,为什么现在还要追呢?一切都太奇怪了,太不合逻辑了,美里困惑;但现在不是去深究的时候,必须专注看车,先甩掉使徒再说吧!

美里更加专注地凝视前方,踩在油门上的右脚更加用力地踩下,时速由400公里上升到了600公里,在市内的公路上疾驰;坐于副驾上的真嗣开始有些不适如此的高速,胸口感到一阵恶心,有种想吐的感觉。

“如果想吐的话就吐在车里吧,那样会舒服些,没关系的。”美里平静地说。

“不会吐的,美里小姐……”真嗣坚定地说道;因为真嗣心里知道,没有任何人希望别人呕吐在自己的车里,特别是像美里小姐这样年轻女士的轿车。

美里听后沉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专注地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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