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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祁苏话(GL)》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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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锦年被恫吓住了,也被那种扑鼻而来的熟悉的凛冽的气息给弄得紧张起来,秦言的呼吸甚至会喷洒在祁锦年脸上,祁锦年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偷偷睁开眼去观察秦言,秦言皱着秀气不乏倔强的眉毛,专注而认真地用雕刻刀剔除牙齿上被蛀掉的地方,许是灯光太强烈了,祁锦年眼睛有点发花,秦言周身似乎笼上一层奇异的光圈,果然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样沉心于某个工作的秦言,差点就让祁锦年迷恋上了。

酸酸麻麻,微疼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才算告一段落,秦言把口腔雕刻刀扔到一边,取出一块玻璃板和一把调拌刀,祁锦年畏畏缩缩打开眼睑,很白痴地问了一句:“结束了吗?”

“结束?”秦言的调拌刀碰到玻璃板,发出清脆的一声,“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我只不过把你牙齿里坏死的组织弄干净了。”

祁锦年哀嚎了一声,怨念地看着秦言在调像水泥一样的东西,这个漂亮女人不会像砌水泥墙一样砌她的牙齿?打了个寒颤,她祁锦年这次算是栽了。

秦言调完了那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从消毒过的搪瓷杯子里取出一个镊子,从另一个铁盒里镊出一小团棉花,左手也取出一个镊子,用两只镊子来回撕扯着棉花,使棉花尽量蓬松,祁锦年不敢看了,选择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随便。

紧接着听到一句“张嘴”,冰冷的镊子就贴着她的嘴唇挤进了她的口腔,还带着消毒酒精的味道,镊子不知道夹着什么不停地挤压她蛀牙的地方,“祁小姐,麻烦张大一点嘴巴,我得给你把那里消毒消干净!”

什么嘛,口气这么不好!祁锦年在肚子里把这个凶巴巴冷冰冰的秦言骂了一千八百遍,还是配合性地张大嘴巴,好让镊子可以在她嘴巴里横行霸道。

秦言是故意的,看着祁锦年夸张地尽可能地张大嘴巴,几不可见地咧开嘴笑了,让你这个没礼貌的女人吃点亏也好。消毒完了,秦言又取了点干燥的棉花准备为一会儿的充填做铺垫。祁锦年虽然有蛀牙,可是牙齿还是长得很整齐的,齿形很漂亮,一颗颗圆润奶白的小牙齿,招人嫉妒。

秦言拿过填充器,转笔一样地转了一下,刮了一块调和的填充材料,小心地去填补那块雕刻刀磨合出来的小洞。祁锦年本身喉咙就比较浅,这样那样的东西一直往她嘴巴里塞,她是真的很想吐。

补牙的过程是痛苦的,时间对祁锦年来说也是无限拉长的,好像过了几个世纪,秦言才取走那个填充器,祁锦年真想山呼万岁的时候,一句“等一下还要磨光”彻底让祁锦年崩溃了,这种煎熬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稍事休息,祁锦年压下了干呕的**。想要起来平复一下翻江倒海的胃,秦言动作更迅速地压住祁锦年,“你还不可以起来,现在填充物在定型,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前功尽弃,我是不介意帮你重新填一次。”

好得很,真是狠啊!祁锦年欲哭都无泪了,反正她是医生她最大。心里堵得慌,恶心的劲头一阵大过一阵。一想到磨合抛光,就浮现出铝合金被那些齿轮摩擦发出“吱吱”声音的场景,祁锦年更想吐了。

秦言出去了一阵,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回来,让祁锦年一个人把恐惧一点点放大延长。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更恐怖,祁锦年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不睁眼了。秦言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跟她刚填的那块地方做着抛光运动,震得她全身酥麻的。

“好了。”机器声戛然而止,秦言脱了手套,自顾自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洗手。

祁锦年再也忍不住,巴住盥洗池就狂吐,中午没来得及吃午饭,吐的都是酸水,胆汁都要出来了,嘴巴里苦涩得可以。

“喏。”祁锦年脸边多了一张面纸,“谢谢”两个字还没出口,“祁小姐,我觉得你似乎有必要去妇科看一看,需要我介绍医生给你吗?”秦言似笑非笑的样子激怒了祁锦年,就算吐得昏天黑地全身无力,此仇也得报。

祁锦年蹦跶起来,对着秦言的下巴一口咬上去,秦言吃痛,伸手就推,也不管是哪里,只觉得触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祁锦年就向后倒地了,一张脸红得可以滴血。秦言觉得自己推得有点过分了,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蹲下来想扶祁锦年,祁锦年不吃这套,那家伙居然敢摸她的胸部……新仇旧恨,祁锦年一个巴掌甩过去,跟昨晚那个对称,秦言被甩傻了,她两次被同一个女人给打了,狮可忍熊也不可忍,还没发作,脚面也一痛,被踩了!祁锦年已经跛着一只脚出去了。

“我靠!怎么有这么粗鲁的女人?”秦言第一次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一手揉下巴一手揉脚面。

祁锦年的怒火一直烧到了坐到了奇瑞小里面,启动车子,降下车窗,往外面呸呸了好几下,吐干净嘴巴里奇怪的味道,又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剥开,扔进嘴巴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发誓她要好好保护牙齿,绝对不再蛀牙了。放下手闸,推挡,一踩油门,小刷地飞了出去。

晚上,夜话里的人都发现他们有了个跛脚老板,苏珊扭着小蛮腰进来的时候,祁锦年还一个人坐在台上喝闷酒。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臭?”苏珊在祁锦年身边坐定,调酒师狗腿地递上一杯血腥玛丽,并凑在苏珊耳朵边嘀嘀咕咕地把下午祁锦年的阴阳怪气还有扭伤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锦年,你的脚受伤了?抹药了没啊?”苏珊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去补牙,补完回来脚就扭了还活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

“没事,没伤到筋骨,明天就好了。”祁锦年喝得整张脸像关公再世,舌头有点大,“大妈,我……我跟你说哦……”

“唉唉,你说。”苏珊稳住祁锦年有下滑趋势的身子,好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那个给我补牙的医生居然是昨晚强吻我的那个女人!”祁锦年不安分开始乱动,手脚还不老实到处挥舞。

苏珊一面稳住她,一面有些头大,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啊?不过昨晚那个妖艳的女人居然……是个牙医?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三儿……三儿……那个死女人居然吻我,还摸我胸部……我要……我要杀了她!”祁锦年意识都不清楚了,呓语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珊被惊出一声冷汗,看不出昨晚那个女人这么强势?莫非她对我家锦年有意思?哎呀妈呀,同性恋这种事怎么能乱玩呢?苏珊看祁锦年醉得不省人事的,知道问不出什么,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就架着祁锦年想送她回家。

苏珊跟祁锦年比祁锦年要高一点,又穿了细跟的高跟鞋,整得跟“鹤立鸡群”的,架着醉醺醺的祁锦年重心不稳,扶到门口的时候就大汗淋淋了。

“你真是个猪!”苏珊气得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一边走一边骂,祁锦年兀自醉得没反应。

苏珊一个踉跄,差点就跟祁锦年一起亲吻大地母亲,迎面一个黑色风衣的女人一把扶住两个人,低沉的嗓音,“你们没事?”秦言没想到走在路上能遇到投怀送抱的,一下子就两个,仔细一看,那个醉眼迷茫的,可不就是祁锦年祁小姐!她觉得自己多事了,就该让她摔死!

“谢谢啊,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招一辆出租车?”苏珊摆出一副最妩媚最迷人的笑,是有求于人,也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漂亮得不像话,淡淡的精致的眉眼。

“好。”秦言转身招手,祁锦年突然嚷了声“姓秦的你这只不要脸的猪!”秦言整个背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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