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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屁股回隋末》第八章兵败北薄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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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遣太仆卿杨义臣讨破张金称于清河,乘胜遂入高鸡泊。建德谓士达曰:“隋善将独义臣耳,新破金称,其锋不可当。引兵避之。彼欲战不得,军老食乏,乘之可有功。”士达不纳,留建德守壁,身将兵逆战,置酒享士。建德闻曰:“东海公未捷,遽自矜大,祸至不日矣!隋兵胜,必长驱而来,吾不能独支。”乃留众保壁,帅锐士据险待。后五日,义臣斩士达于阵,追北薄垒,守兵溃。建德以百余骑走饶阳。饶阳无备,因取之。

刚休息了没几天的高云龙又接到了命令——全军开拔,到北薄垒坚守。高云龙职位低微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奉命集合起队伍向着北薄垒进发。北薄垒是进入高鸡泊的一道“天险”之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道不算太高的山梁便是北薄垒之所在。窦建德的三千多人马匆匆开到山梁上,筑起了营垒,匆忙修建了不少所谓的防御工事,这些防御工事在高云龙的眼中简直是简陋已极,但高云龙也懒得多说什么,上面要求怎么修他就下命照办,只是对自己所在的队作了些简单而又不露痕迹的修改。

高云龙并不关心对手是谁,唯一关心的是怎么保住自己及手下的性命,他还指望着投靠李世民,混个万户侯呢,可不希望将自己的小命葬送在这北薄垒上。高云龙利用夜晚巡哨的时间将这北薄垒上下都摸了个透,以他特种兵的身手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踪影,高云龙记住了战马所在的位置,充分考虑过一旦战事不利如何夺马而逃。

全军开到北薄垒没几天,一支整齐的队伍便向着北薄垒开来了,一面玄色大旗上绣着斗大的一个杨字。高云龙突然看见张火水正在打哆嗦,忙低喝道:“小水,怎么回事?你害怕了?”张火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杨义臣来了,这老贼将我们投降的三万多弟兄都杀了,这人是魔鬼,这回我们完了,完了,死定了。”

高云龙心中格登了一下:我靠!三万俘虏都杀了,妈的,这家伙都赶上白起了,千万别落到这家伙手里。再环视了一下四周,整整三千人的队伍都出现了骚动,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就连窦建德也不例外。高云龙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敌人都还没来到眼前,主将就吓得要尿裤子,这战根本没法打了,妈的,得想办法抢马开溜,老子可不想给窦老头陪葬。

随着杨义臣的军队越来越近,北薄垒上的骚动越来越厉害,不少人连手中的兵器都快握不住了,高云龙悄悄地将自己的心腹聚在一起,低声吩咐众人一会儿千万别走散了,记得紧紧跟住自己,否则性命不保,高云龙早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一听高云龙有办法救自己的命,张火水一伙自然个个点头应承。

隋军很快便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平原上排好了阵型,三千骑兵分列两翼,前军三千步兵,杨义臣自统五千步兵为中军,杨义臣骑在马上,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军队,手一挥,下令进攻开始。大隋军队的中路前军步兵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山坡走去,刚走到山坡下,所有的大隋士兵同时停了下来,举起手中的刀枪,同声高呼:“唬、赫”、“唬、赫”、“唬、赫”声震四野,三呼之后狂野地向山顶冲去。

隋军的三声高呼顿时将窦建德军的胆子都吓破了,三千士兵顿时一阵大乱,兵器落地之声不断,不少士兵掉头向山背后逃去,隋军还没有开始冲锋,窦建德的部队便已经溃散了大半,窦建德长叹了口气道:“撤!”随即领着亲卫营冲向山背后存马的地方,打算骑上马突围出去。

杨义臣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挥,下令骑兵出击,顿时,两翼的三千骑兵绕过步兵方阵开始向山梁的两侧包抄过去,为首一员白袍小将手持铁枪冲在了骑兵队伍的最前头,身后掌旗兵扛着一面绣着斗大的苏字的玄色大旗,这员白袍小将正是杨义臣手下的爱将、年仅十七岁的苏定方。苏定方并没有加入到步兵的攻击中去,而是率领着骑兵绕过战场,准备包抄窦建德的后路,苏定方的骑军冲得很快,眼看着就要冲到了山顶之时,四十余骑贼军突然从山后冒了出来,对正向上冲锋的大隋官军发动了反冲锋,为首的一个大汉手持一把钢刀口中狂呼:“弟兄们,想活命的跟我上!”

这四十余骑贼军从山顶冲下,速度极快,转瞬间便已冲入了隋军的步兵方阵之中,为首的大汉极为彪悍,刀法凌厉,手起刀落,总能砍翻数人,所有试图阻止贼军突击的隋军官兵都被这大汉一刀击毙,正在向上冲锋的步兵方队顿时出现一片混乱,被这四十余贼军穿透了阵形。

这贼军的为首之人正是高云龙,高云龙眼看窦建德的部队败象毕露,立刻带领着张火水等人回身便向着存放战马的地方奔去,不远处一群窦建德的士兵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这些人都见识过高云龙的神力及刀法,虽然跟高云龙不是一个队的人,但此时就指望这位军中大力士能带领他们突围了,高云龙没有理会跟上来的人,口中不断地命令众人加快速度向前冲。

高云龙很明白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光凭两条腿跑路,要想躲过大隋官军的追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活命的机会便是突破隋军的方阵——北薄垒的后面就是高鸡泊,虽然高鸡泊道路复杂,但却是个死地,只要隋军肯下功夫搜查,根本没有办法逃生,而要想突破隋军的包围圈,就必须夺得战马。

守卫窦建德部队战马的乃是窦建德手下的十几名亲卫营士兵,高云龙领着心腹手下二话不说,直接挥刀杀向守马的亲卫营士兵,刀光闪烁间,高云龙手下根本没有一招之敌,四十几名贼兵很快便将亲卫营的士兵全部砍翻在地。高云龙喝令所有的手下全部上马,接着将剩余的马匹全部赶跑——高云龙抢马的行为已经形同反叛,此时不但大隋军是他的敌人,就是窦建德的亲卫营也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这剩余的战马自然是赶跑为好,省得亲卫营骑上马来追击。

高云龙率领着四十余骑冲破了大隋军的步兵方队之后,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向着杨义臣所在的中军位置狂冲而去。此时杨义臣的前军及左右两翼骑兵都已投入了战斗,但中军尚有五千余众,高云龙这四十余骑虽然彪悍,但就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杨义臣冷冷地看着越冲越近的贼军,下令弓箭手准备射击,顿时中军前三排的弓箭手都张弓搭箭,铁制的箭头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死亡的光泽,只要高云龙一伙进入弓箭的射程之类,这些羽箭便会发出死亡的呼啸。

高云龙越冲越近,眼看就要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时,突然大喝一声:“向左转向。”一提缰绳,双脚一夹马腹率先向着战场左边的空档处冲去,背后四十余骑也跟着向左转去,只是这些贼兵的骑术都不高,虽然成功地掉转了马头,但却引起了一阵混乱,冲刺的速度慢了下来,高云龙不得不稍微降低一下马速,等待身后的贼众整理好队形。

杨义臣一看见这伙贼军突然变向,便明白了这群贼兵的用意,心中一凛:好狡猾的家伙,先是趁前军仰攻,左右骑军包抄之时,依仗下冲的马力突破前军的阻截,再利用假冲锋,令我中军步兵方阵不敢稍动,接着又是突然转向,瞄准战场的空档逃跑,此人心机深沉,行事果敢,眼光独到,必定是贼中的头目,切不可让此人走脱了。杨义臣回身命令手下亲卫出击,务必剿灭此贼,杨义臣的数十名亲卫立刻纵马出击,向逃跑的高云龙一伙追了上去。

高云龙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冷静地察看着战场的动静:背后追来的隋军速度不慢,但启动较晚根本无法追上自己一行人,但要命的是由于刚才掉头时耽误了些时间,原本已经包抄窦建德后路的大隋骑军竟然分出了一小队人马向着战场空档处冲了过来,速度极快,为首的便是那员白袍小将,高云龙估算了一下距离,郁闷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快不过对方,如果不能在隋军追兵赶到之前冲破阻截,自己一行人便要交待在这里了。

高云龙大喝一声:“举刀!杀!”一夹马腹,将马速提到最高,左手握住缰绳,右手举起钢刀全力向着迎面冲来的白袍小将杀去。苏定方虽然年仅十七岁,但也算是沙场老将了,尤其在战场一枪刺杀号称枪法名家的高士达之后更是名声鹊起,成为杨义臣手下的头号骑将,此时看着亡命奔来的贼众,冷冷一笑,握紧手中的铁枪,一个加速迎了上去。

高云龙与苏定方之间的距离快速地缩短着,高云龙突然一踢马腹,马一吃疼,顿时速度又快了几分,接着暴喝一声:“杀!”举在头上的钢刀向着苏定方劈了过去。这一刀极为凌厉,杀气十足,苏定方顾不得出枪攻击,只得横握铁枪试图挡住这凶悍的一刀,刀凶狠地劈在了苏定方的枪杆上,爆发出一声呛的巨响,苏定方手中铁铸的枪杆竟然被这凶悍的一刀劈弯,虎口一热,握不住枪杆,铁枪脱手而出,慌忙俯低身子,将整个人贴在马上,仗着马快向侧面逃开。

高云龙一刀劈飞了苏定方的铁枪,顾不得追杀苏定方,狂呼着:“杀、杀、杀!”一连数刀将接连冲过来的三位隋军骑兵都斩于马下,穿透了这支来堵截的隋军骑兵,但他手下的四十余骑就没那么好运了,能跟着高云龙冲出来的不过寥寥三十余骑而已,其他人都被斩落马下。高云龙不敢久留,领着剩余的手下拼命加速向前亡命飞奔,背后是成群追来的大隋骑军,这一追一逃,渐渐地远离了战场,大隋骑军追赶了一段见无法追上,便放弃了,收兵回转。

高云龙等人逃走后不久,大隋军队完成了对窦建德部众的合围,除了少数人逃脱之外,三千余人死了一千多,剩下的两千余众放下了武器当了俘虏。窦建德带领着手下的亲卫营试图突围,怎奈战马都已经被高云龙赶散,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大隋骑军的四条腿,亲卫营战力虽强,无奈人数太少,窦建德伤重被虏,全军覆没。

杨义臣冷冷地看着被赶到一堆的两千多俘虏,从嘴中迸出一个字:“杀!”周围的大隋骑军顿时刀枪并举向着手无寸铁的俘虏砍了过去,一阵阵惨叫过后,所有的俘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是役,窦建德兵败身死,历史从此时起开始悄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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